爱恨背靠背————御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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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他的坚决,正因为太了解,顾宇瞻不敢奢求自己可能是特别的存在。可是哪怕只是片刻的犹豫,哪怕只是短暂的在意。顾宇瞻亦心满意足。
持续不断的调查,泥足深陷的局面,顾宇瞻到最后追寻真相的目的近似自我毁灭的求证。求证一个人的态度,一个人的心!

医院占地面积很大,依山傍水环境怡人。空旷的绿草地,种植着繁茂的常青树以及参差不齐的花丛。
护士长带着新报道的下属查房,仔细讲解应该注意的问题。扶着总是滑下鼻梁的眼镜,新人十分认真的做着笔记。
"这间房不必太在意,只是例行公事照料一下就可以了。"行至走廊拐角的一间病房,护士长没有象刚才一样慎重的叮嘱。
"为什么?"
"这是院长交待的。听说病人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犯,很残暴。我们只需要保证他继续活着就可以了。对于他的治疗完全不必要理会。"
"他的家人不管吗?"
"徐家的意思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命而不能治愈他。你想啊,杀人偿命。医好了还不是得判刑,还不如让他疯下去呢。"
"说的也是。"小护士点点头,好奇地瞄了一眼里面。视线受限,她看不见里面的人。
"凌欣,这边。"
"来了。"跟上护士长的步伐,凌欣确认里面的人是徐天朗。费尽心力找寻到这间医院,所幸自己曾是医学院的学生。
徐天胤着实狡猾,打着保护兄长的旗号冠冕堂皇地享受众人的赞誉。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从她静溢纯净的笑容里察觉、洞悉他的阴险、毒辣。
自己不恰巧是其中的一个。

第六章
搁置抽屉的文件再一次地被翻查出来。姬拓晨的报告上所反映的生辰的确与顾宇瞻所设想的吻合。
那么姬拓晨真的就是徐天琛罗?顾宇瞻用力地戳戳文件。徐敬天有四位夫人,唯一的合法妻子生下了天生残疾的徐天礽,继而又找了三位情妇。除去现在众所周知的天朗天胤兄弟外,就只有备案上登记出生一个月不幸夭折的天琛没有现身。
死了二十七年的人当然不会出现。但是如果他的死只是假象,是徐敬天刻意安排的幌子,那么这一切就更能说明了。
徐天胤就是因为笃定亲生兄弟不会背叛自己才又持无恐的肆无忌惮;也正是因为最后见证了的背叛才怒火冲天、愤慨难当。
顾宇瞻几乎已经确认了这层关系,只待证明。

拨通上司的电话,被迫选用离住所较远的电话亭。顾宇瞻苦恼地注视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等待答案的揭晓。心情矛盾复杂。
曾经在二十七年前服务于徐氏的工人老周是唯一的线索。如果证明姬拓晨就是徐天琛,那么很明显"神域"就是青帮的幕后主脑。青帮做为"神域"再一次统率江湖的先锋,为"神域"开辟前进的道路。
真不是湿徐敬天,黑道最古老的家族显然有其屹立不倒的能耐。
"徐天琛的死亡证明并没有得到证实。老周回忆说没有亲眼目睹火化尸骸的过程。生病的婴孩被送至医院后,回来的就只是其骨灰盒。但是火葬场并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也就是说你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姬拓晨就是徐天琛。"
"孤儿院那边呢?"
"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姬拓晨在那里的记录相当的空白,无迹可寻。"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揭穿这个秘密的。"
"行动小心一点,千万别暴露身份。无论是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知道了。"现在才良心发现关心起我的死活了?!顾宇瞻苦笑着。不用上司提醒他也十分清楚不堪设想的后果。以徐天胤的个性,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拼死捍卫"神域"。因为那不只是他的家,更是体现自我价值的战场。
正因为他的坚决,正因为太了解,顾宇瞻不敢奢求自己可能是特别的存在。可是哪怕只是片刻的犹豫,哪怕只是短暂的在意。顾宇瞻亦心满意足。
持续不断的调查,泥足深陷的局面,顾宇瞻到最后追寻真相的目的近似自我毁灭的求证。求证一个人的态度,一个人的心!

医院占地面积很大,依山傍水环境怡人。空旷的绿草地,种植着繁茂的常青树以及参差不齐的花丛。
护士长带着新报道的下属查房,仔细讲解应该注意的问题。扶着总是滑下鼻梁的眼镜,新人十分认真的做着笔记。
"这间房不必太在意,只是例行公事照料一下就可以了。"行至走廊拐角的一间病房,护士长没有象刚才一样慎重的叮嘱。
"为什么?"
"这是院长交待的。听说病人是杀死自己母亲的凶犯,很残暴。我们只需要保证他继续活着就可以了。对于他的治疗完全不必要理会。"
"他的家人不管吗?"
"徐家的意思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命而不能治愈他。你想啊,杀人偿命。医好了还不是得判刑,还不如让他疯下去呢。"
"说的也是。"小护士点点头,好奇地瞄了一眼里面。视线受限,她看不见里面的人。
"凌欣,这边。"
"来了。"跟上护士长的步伐,凌欣确认里面的人是徐天朗。费尽心力找寻到这间医院,所幸自己曾是医学院的学生。
徐天胤着实狡猾,打着保护兄长的旗号冠冕堂皇地享受众人的赞誉。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从她静溢纯净的笑容里察觉、洞悉他的阴险、毒辣。
自己不恰巧是其中的一个。
接触徐天朗,甚至被姬拓晨选中,都是徐天胤一手安排的。他的目的是除去眼中钉芮夫人毁灭徐氏最后能与之抗衡的兄长。他的战争并不完全是他的错。凌欣既然接受任务自己也没有逃避谴责的理由。只是进一步了解徐天朗,他并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能力也泛泛。如果不是芮夫人推波助澜,徐天朗一辈子只是个纨绔子弟。他不凶残也不狡诈,甚至非常简单。他疯狂的迷恋自己,象宝贝一样将自己捧在手心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很可惜,凌欣辜负了他的心意。对此,凌欣一直心怀歉疚。
如果说徐天朗是蜻蜓点水的暗示,焱的死就是警示钟,敲响了凌欣的警备。没有接触过焱,她所知道的不过是呈现给徐天胤的报告。可是他的死比徐天朗更令人震撼。
徐天胤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焱,背叛姬拓晨,那么做为只是棋子、只是虾兵蟹将的自己,舍弃并不难。
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就太笨。现在就算不能公然涉险,但至少可以未雨绸缪。

夏季的雨带着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耐心不紧不慢的倾泻着。街道上浮动着一层轻纱,整个城市宛若一座浸泡在迷雾中的海市蜃楼。
室内的光线很暗,手指间烟支是唯一的亮点。主人其实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品赏,只是任其陪同自己芜杂玩味的心寂寞的燃烧。
礼貌的敲门过后,是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向他禀报:"经理,‘神域'小主来了,您要下去吗?"
"就说我不在吧。"逃避,不想在此时正视。虽然他知道徐天胤亲自光临"辰北"很显然是给彼此机会和解。但顾宇瞻实在不敢在没弄清楚心意前领教他无敌的微笑。
下属带上门离开,办公室恢复黑暗。心情却不能再平静,希望见的人、期盼见的人就在楼下,要束缚早已心猿意马的感情谈何容易。投降,其实早已预见。顾宇瞻拖着犹豫不定的步伐悄然无息的靠近楼梯的角落,寻找熟悉的身影。
一目了然,一成不变的座位仿佛履行约定般守信。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吧台显得落寞而孤寂。没有人陪伴,形影不离的天礽也不在附近。难道他是自己过来的吗?
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无所防备的被触碰。顾宇瞻几乎崩溃,百般滋味,为他、为自己。
拒绝服务员殷勤的招待徐天胤带着一脸失落与无奈离开。
是失望也是遗憾,其实只要他一转头就能看到自己。面对就在所难免。
错开,希望是终结的序幕。
手机突然地响起,陌生的号码。顾宇瞻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顾宇瞻。"
话筒那边有呼吸的声音,很近很熟悉。
"请问你是哪位?"紧张,顾宇瞻已经猜到对方的名字。
短暂的沉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仿若空中的一根丝线维系着彼此:"我已经离开了,所以你不用再闪躲。如果你不喜欢见到我,没关系,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挂断电话,没有一刻的犹豫徘徊,顾宇瞻拼了命般冲出"辰北"冲进雨幕。焦灼、惶恐、慌乱。他知道徐天胤说到做到,他知道如果不拦阻,那个人真的会了断双方的牵绊。他不要!他不要一切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他不要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淘汰被否定;他不要完全置身事外的毫无瓜葛!徐天胤如果在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有任何的不测、任何的差池,他一定会疯掉!顾宇瞻已经忘却了身份、忘却了任务、忘却了一切,他要追回的是不知何时打动自己的缘分,是自己从此不再放手的执念。
浑然不觉被浸湿的身体,也未在意别人异样的眼神,筋疲力尽的搜寻那道消失的身影。
徒然的努力,拖着绝望的身躯举步为艰。徐天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踪迹。
狼狈不堪的返程,感觉到投射而来的目光。不经意的抬头,定格,他费尽全力追逐的人正站在台阶之上,柔情万种。眼眸洋溢的笑意是了然于心的欣慰和感动。
诧异,更多的是欣喜。原来他没有离开。
慢慢地一点一点拉近距离,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顾宇瞻在确认他不是幻觉不是泡影的同时,伸出双臂揽他入怀。紧贴着他微热的脸颊,顾宇瞻才发现自己有多冰冷。
不可节制的疯狂始于战战兢兢的吻。捧着陶瓷般光滑白皙的脸庞,顾宇瞻生怕碰痛他似的慎重、专注。顺着锁骨一路蔓延,瞬间点燃的火焰释放压抑已久的渴望。一味地寻求快感,放纵地追逐本性所需求、所期盼的。
晓风亭内弥漫着软香,激发着雄性的欲望。汗水与呻吟交织,帘外繁华压枝,像一个少年不胜女子的美丽与痴狂。

一夜的放纵,醒来是惊愕、是诧异、是疯狂莽撞过后的一丝丝余悸。低头注视晨缕勾勒的恬美睡容,被单没及腰间,裸露的胸膛深深浅浅的或红或紫的斑点、痕迹。那是他的罪证、是他不顾后果的代价。
如果他醒过来,自己该如何解释这不合伦理违背道德的行为?!爱吗?自己都不确定,还能说服他去相信吗?
天啊!如果上司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会晕过去吧!天生的敌人,始终的对立,他们却在一起度过了怎样激情刺激销魂放荡的夜晚。
双手深深地插入头发中,顾宇瞻拒绝面对。
睁开眼睛,男人的慌乱疑虑全数尽落视野。谅解他复杂的心情,其实自己何尝不也吃惊讶异。给予缓解的时间,展露安心鼓舞的微笑,他问他:"你后悔吗?"
摇头,坚定而真挚。
"那么麻烦你扶我去浴室,我动不了。"抬起胳膊,他娇弱的笑。
顾宇瞻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起。全身说不出的软弱无力,还有剧烈的酸痛。虽然尴尬,心里却荡漾着无以伦比的幸福与感动。依偎在爱人坚实宽广的胸前,徐天胤终于春心荡漾。

甜蜜的笑使得嘴角的弧度更深更浓更美了。一夕的改变,身后人敏锐的捕捉到他的不同。比划着手指,镜中的容颜仿若天边彩霞般绮丽。避而不谈的神秘,更笃定了天礽的猜测。
"小主。"工人适时的打断了盘问。
"什么事?"

"显帮董先生派人送来帖子邀您今夜赴宴。"
冷嘲的轻笑:"放下吧。"
工人恭敬地将红色的请柬交给天礽,行礼后迅速退去。
天胤随意瞄了一眼说辞,寿筵的旗号。这是第几回了?看来终于等到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去吗?"天礽问。
"当然。‘神域'小主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更何况,牵制青帮提防姬拓晨也需要实力相当的后备军。放眼江湖,显帮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我看你还是小心点,董亚康对你肯定另有所图。"
纤细的手指撩拨着额前的青丝,轻蔑的冷笑:"无非是对这张脸感兴趣。只要他有这个本事,只要他有能力,我倒是不介意游戏的对手是他。"如果我连他都不能驾驭,还谈什么江湖。不妨试试看,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晨那边怎么办?焱的事对他打击甚重,这个时候与董亚康过于亲密会令晨难看的。"
"晨哥会明白我的苦心。焱的死不是只有他会想要报复。你以为我能容忍董亚康对青帮的挑衅吗?他刻意虐杀焱给晨哥难为情,就该有接受处罚的觉悟。谁让他不了解我们‘神域'与青帮的兄弟关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定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与晨毕竟是亲兄弟,不能因为外人伤了和气。"
"这个当然。天礽哥哥你帮我准备一下贺礼,我今晚依时赴约。"
天礽安心的离开。徐天胤收敛嘴角微笑的弧度。对不起哥哥,因为不想你担心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真相。父亲临逝前握着我的手说:他有一个一生都完成不了的梦想。而那个梦想现在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拒绝,也不能逃避。所以就算埋葬所有、牺牲全部也要坚持胜利;所有姬拓晨我会适时舍弃。因为这是他的宿命!

朦昧而晕红的光线中,徐天胤步入厢房。他擎着头颅的玉颈如高贵的天鹅,让美向四周辐射。所有手下都靠到一边,略微低头,以示恭敬。入坐到一目了然的主位上,轻啜了一口香茗,艳丽优雅的笑毫不吝啬的洋溢。
董亚康几乎招架不住,觊觎"神域"小主的美貌已是公开的传闻。碍于高贵庄重的头衔不敢轻举妄动。今天假借寿筵之名,可算上一饱眼福。
故作惊诧的瞄了一周空旷的房间,"神域"小主入木三分的演技堪称一流:"怎样不见其他兄弟?"
"今天只为小主设宴。"
"我不明白。"露骨的暗示早已看穿,徐天胤一派天真地继续装傻。
"小主一会儿就明白了。"非分的眼神赤裸裸地欲望,被注视的人宛若一丝不挂的胴体,引诱着犯人。
寒暄周旋之后,按捺不住的董亚康以私谈为由遣退所有部属。
明知有诈,无可奈何的天礽在兄弟的意示下只得扯着脸色欠佳的顾宇瞻离去。
一时,诺大的塌塌米包房就只剩下两人。
"董哥所谓的密报是为何事?"侧过头,徐天胤依旧镇静自如。他知道天礽和顾宇瞻就在门外,董亚康就是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此放肆。
"小主,关于‘神域'统率江湖的传言您有所耳闻吧?"借着斟酒的机会,董亚康靠近了许多。
"无稽之谈,不足以信。‘神域'虽然拥有百年历史,却早已衰败。有如今的地位不过是江湖兄弟的抬举。徐某不才,即使有意振兴家业也断然无力。董哥不会也相信小道谣传吧?"
"是真是假,董某心知肚明,彼此也心照不宣。"贴近耳根,呼吸近在咫尺:"小主若有雄才大略,董某亦有心相助。只是不知道小主是否愿意信任在下。"
"哦,董哥不妨明示。"
"小主对抗芮夫人依靠青帮姬拓晨反败为胜,其实是一早计划好的陷阱。芮夫人看不清事实自以为夺得先机,结果输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姬拓晨与小主的契约是什么,但小主欲借青帮维系‘神域'、震慑江湖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小主您也明白,经过焱的事情,您若还想依赖姬拓晨巩固实力发展势力,确实不大可能。姬拓晨是有仇必报的男人,对显帮对小主您他必定怀恨在心。今日不反只是时局不稳,他日待到时机成熟或者契机出现,小主与我在劫难逃。小主年纪轻轻如果遭逢不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若小主特许,愿与董某联盟青帮就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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