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间————夏弦月
夏弦月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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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吧。"他眉开眼笑,仿佛店是他开的,"饭更美味呢。"
闻言,他毫不犹豫的朝排骨饭进攻。
他见状也开始大快朵颐。
两人用完餐走出小店时,雨不知何时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为了答谢你请我看比赛,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任天朗兴致勃勃道。
"什么好地方?"被他的情绪感染,雷向生了好奇之心。
"去了便会知道。"他笑而不答,只丢下一句话。
为了这句话,他们转了三趟车。公车在山间小路上蜿蜒前进, 最后在一个偏僻的小站停下来。放下乘客后,公车又弯弯曲曲地往山顶开去。
这个地方偏僻得可以,雷向发现,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有其他乘客下车或者是候车。
任天朗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穿过一条小路,越过一个小山坡后,一座破败的小庙出现在眼前。庙恰好建在山腰凸起的大空地上,居高临下可以俯视大半的城区。往下看去,高楼大厦都成了过家家酒里的小模型。
"这座庙很久之前已经被废弃了。"
废弃已久的小庙,无声的坐落在树荫之中,檐角屋顶上的装饰已经脱落,木质构件多半腐朽了,只有庙前的石阶还静静保留在那里,上面的蒙尘说明了岁月的悠久。褪了颜色的佛像依然目含微笑盘腿坐在莲花坐上,身躯微向前俯,半合的眼扫过地下的芸芸众生。
任天朗拂去石阶上的灰尘然后坐下,眼中多了抹回忆的色彩,"比起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几乎没变。"
雷向坐到高一级的台阶上,修长的腿往前张开,罗住他的身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他往后靠,靠在他的胸膛上,慵懒的,把他当成靠椅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为了让我变得健康,节假日的时候,我爸爸常常把我带到山上来呼吸新鲜空气,一次无意中发现了这里。我上了小学后迷上了足球,那时学校的足球场周末不开放,我想起了这里,便跑来练球。你看,那块空地不是天然的足球场吗?练累了,就到庙里去探险。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呢。"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他流露出一丝小男孩的淘气神情。
他轻笑,从他的叙述中不难想象他那时的顽皮,恐怕整个庙宇都被他翻个底朝天了吧。
"下次带我去看你的秘密基地吧。"他说。
"秘密基地?"他微微一笑,"我的童年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的童年是怎么过的?"任天朗无法想象没有秘密基地的小孩是怎样的。秘密基地不仅仅关于游戏,它同时代表了伙伴。他记得稍大一点而且身体好转后,经常跟着小伙伴们去家附近的小树林里冒险,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又大又长的水泥管道,他们把它假想为地道,然后在里面玩战争游戏。
"书本和家庭教师。"他想了一下,答道,然后感觉到他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紧紧地抓住他。他笑了,"别把我想象的那么悲惨。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从来没有拥有过财富的人是不知道有钱的快乐的。"
"以后会有人给你快乐的。"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这么说道。
"是你吗?"雷向抓紧问道。
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子下去吗? 不可能的, 世俗不允许, 你我的家庭也不允许。"
"只要我们努力, 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你知道,我说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你愿意, 我会有办法的。"
"说话不要说得这么满,你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他不想把他的话当真,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们在一起......真的可以吗?
"我可以。"他正色道。
"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说不定过了这个月后,我们会对彼此厌烦的。"
"你是那种人吗?"他反问道,"而且,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们不可以的!"任天朗坐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可以',对不对?"他敏锐的指出。
"你懂才对,不管是不可能还是不可以,我们都没有办法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他烦躁道。
"我又逼你了对不对?"雷向软下口气,"就像我逼你成为我的恋人一样。"
"对不起,是我太优柔寡断了。"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我没有自信。"没有自信你会永远待在我身边,没有办法去相信友情的持久性, 才会强迫你成为我的恋人。
阳光下的任天朗,是上天赐给他的神物。锦衣玉食的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似乎是天之骄子。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不过是黑暗中的可怜人, 身处在再璀璨的珠宝也难发出光彩的黑暗中,他曾渴求阳光,但过多的失望已让他无所求,直到遇到任天朗。
他身上没有一丝阴霾,从里到外散发出阳光和草原的味道,与他在一起很舒服,他的微笑、他的味道能够洗去他的冰冷。一开始,他只想获得他的友情,只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点温暖。 一点点就够了!他对自己说,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洞越来越大,"一点点"慢慢的填不满了。他要更多,他不再满足于他一视同仁的笑容, 他要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更多的情感,他要更多! 他要他的呼吸为他紊乱, 他要他的身体在他怀中如花般绽放!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猛然出现时,他吓了一跳。他怎会产生这么离谱的想法?他辗转反侧、坐立不安,可是念头却像生根了似的在脑中盘踞不去,而且一天天繁茂,直至占据整个空间。
他喜爱这个人!喜爱到希望占据他的身心,让他离不开自己,直为自己而活!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阳光, 属于所有喜欢他爱护他的人,不会专属于某个人。
"让我考虑一下。"任天朗颓然地倒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不会再逼你了,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勉强了。"他紧紧抱住他, 低声道。
"不, 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拒绝让自己变得卑劣, "请给我一点时间, 我一定会给你答案的。"
"不要勉强。"他温柔地以颊摩挲他的发。
"对不起,让我好好想想。"与雷向在一起,他总是失去果断变得犹豫不决,总是不愿意去承担责任。他抬起头,望向他坚毅方正的下巴,一种说不上是怜惜还是不忍的感情促使他吻上他。
雷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低下头深深的吻上他的唇。
对方的舌头灵活的侵入口腔,舌头紧密交缠, 万般缠绵, 他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喘息。
唇一点点的分开,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在各自的眼哞中看到了自己,然后, 距离渐渐地拉近, 唇慢慢的交合,愈加深入的吻激起了情欲的火花。
雷向的手悄悄的拉开他的裤链。
"嘶"拉链的声音把他从激情中唤醒。"不要。"他喘息着,无力的把手覆在他手背上,"不要在这种地方。"
"没有人会来。而且我不会做到最后。"说着令人安心的话语,他轻柔的拉下他的内裤,手握住呈半勃起状态的青涩。
"这样子,不要。"他慌乱的挣扎,但是要害仍是被温柔却有力的掌握住。
"还说不要?你已经站起来了哟。"半开玩笑地点点湿润的尖头, 雷向的手缓慢的动起来。
他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加快变得更急,肉茎慢慢的涨大, 变粗变热。他已没有力气维持接吻的姿态,只好把头疲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雷向低头,在他修长的颈上狠狠一咬。
他惊叫一声,痛感加快感突如其来,肉茎一时控制不住,喷射出炽热的白色液体。
"舒服吗?"他轻轻的圈住他,在他耳边低语。
"你不想要吗?"没有意料之中的动作,他疑惑地问道,明明可以感受到抵在臀部的火热,"我来帮你。"他转过身,手要伸过去。
"不,我要那里。"五指抓住他的臀部,雷向暧昧露骨地道。
"你不是说不做到最后吗?"他咬着唇,忍住咬他的冲动。
"没办法,它忍不住了嘛。"他无辜道,"你该不会不理它了吧?"
"关我什么事?"哼一声,他偷偷看了一眼,很"伟大"嘛,哼,又不是他不愿意,是他太龟毛了。
"不行的话就算了。"他眼中的光彩黯淡了,说完作势要站来。
"你存心要我内疚是吗?"他咬牙,这家伙存心让他心里不好受,"坐下!"他的脸红通通的,语气凶巴巴的。
雷向凝视他半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在他慢慢低下头后,他抓起宽大的外套,罩住屈起的膝盖及底下的人。
视线一下变暗,他不领情的闷哼一声,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拉下拉练,粗壮的雄性弹跳了出来。他迟疑了下,握住喷薄欲发的雄性。
头顶传来一阵压抑的鼻音。
抑郁稍解,他含着一丝微笑,不再是那么反感的低头凑近那雄然的肉根。近距离接触下,火热的鼻息喷在肉根上,那肉根因受到气息的影响竟然又肿胀了几分。
他张开口,小心翼翼的含住肉根,还没有开始动,雷向的身体竟大大的颤抖了一下。
他惊讶又好奇的尝试着开始动起来,舌头拼命的卷动硬物,那东西饱满到填满了口腔。看到雷向为他失控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优越感,这个人,只为我失去冷静......
肉根持续涨大着,随着舔吻的加速,猛然一颤栗,精液喷射而出!
尽管任天朗反应迅速退开,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喝到了一点,腥臭的味道把他给呛到了,他使劲地咳着。
"没事吧?"从快感中恢复过来的雷向把他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爱怜地问道。
"你自己喝喝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他没好气道。
"来,让我来尝尝看。"不由分说,他捧起他的脸,重重的亲下去,分享他口内的津泽。
挣扎了下,却见他一意孤行,他干脆闭上眼,专心陶醉在他带来的爱意中。
夕阳一抹斜辉,把他们交融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了,今天进行的第一场准决赛结束了,经过一番苦战后,明北队以3:2击败了武威中学队,晋级总决赛。......现在从另一赛场传来了消息,不出所料,去年的亚军队帝西胜出。到此为止,进入总决赛的两支球队名单完全出来了,明北和帝西,这对多年的老对手,将再次一决雌雄。......稍候请期待我们对两队队长的采访......"
任天朗关掉直播中的收音机,站起身微笑着张开臂膀迎向欢呼跑过来的队友。
"队长,赢了,我们赢了!"激动言于表外的队友抱住他又跳又叫。
他宽容的看着队友孩子气的动作,视线一侧,对上了莫及英的眼睛。汗流浃背的莫及英露齿一笑,朝他招招手。
他会意一笑,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做无言的交流。
我完成了我的任务......
谢谢你,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按照我们的约定拿下三连冠!
"队长, 我们真的赢了吗?"兴奋中的肖峰突然不敢相信自己了,他们真的赢了吗?真的在没有队长的情况下赢了吗?
"我不是说过,你们一定行的!"任天朗揉揉他的头,鼓励道:"尤其是你,肖峰,干得很好!如果不是靠你最后踢进的一球,这次恐怕赢得不是那么顺利。"
受到崇拜的人对自己的赞扬,他的脸红得一塌涂地,"没有啦,靠运气而已。"他不好意思说出当被对手拦截得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替补席上的队长,一种不愿意让队长失望的心情促使他扬起斗志,凭着一鼓作气突破围堵,提脚破门成功。
"没有实力就没有运气,要对自己有信心。"他按按他的肩膀,鼓励他。
"队长,你放心,我会更加努力的。"肖锋拍拍胸脯,感动的立下誓言。
任天朗一笑,这小孩似乎有点过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柯莹带着摄影师从人群中挤进来。
"记者小姐, 又见到你了。"见到熟悉的面孔,他礼貌性地笑道。
"是啊, 好久不见了。"柯莹满脸笑容,"任天朗, 恭喜你们进入决赛。"
"谢谢。"他颌首道。
"从八强赛开赛以来,球场上一直不见你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受之前腿伤的影响?"一上来,她就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的腿上没有大碍。"他一派的风淡云轻,"我之所以没有出场,完全是希望给新队员一个锻炼的机会。"
"那么说, 总决赛你会出场?"她屏住呼吸。
"那是当然。"他微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肯定的答案不仅使柯莹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使周遭的队员欢呼振奋起来。
"从前一次采访中,你说过你最希望遇到的对手是保康的墨游,但是这次的对手依然是雷向,你会不会觉得有点遗憾?"她紧接问出更尖锐的问题。
"不, 我觉得很高兴。因为雷向是个很强大的对手,我非常期待和他的比赛。"他摇摇头,推翻了以前的说法。今日的雷向,不再是从前的雷向。从前的他球风霸道专横,现在虽然依然凌厉,但多了份圆转的柔韧。 俗话说刚硬易折,柔韧难摧。他不担心从前的他,反而对现在看似柔弱实质强硬的他起了戒备。说不定,现在的雷向,现在的帝西,完全可以将明北扯下冠军的宝座。
"想必雷向也是同样的想法。你要不要对他说些什么呢?"镜头对向任天朗。
"我还是私底下再跟他说吧。"他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干这种洒狗血的事。要说什么恶心的话, 要干什么恶心的事,还是私下再来吧。
"呵呵呵, 任队长不好意思了。"柯莹掩嘴呵呵笑。
她从那一点看出他不好意思?他很想问。"不好意思, 记者小姐,我们要撤了。"教练已经暗示要走了,他也想快点离开,好从长计议大后天的出场阵容。
"好的,大家最后来一个全家福吧。"柯莹朝他眨眨眼,放低声音,"我要请主编辑把它当成下一期杂志的封面,嗯,标题就是‘明北队勇夺三连冠'。我对你很有信心哦。"
"你对雷向会不会说同样的话呢, 记者小姐?"他打趣道。
"哼,那个人太傲慢--"说了一半,她停住,美丽年轻的面庞露出半喜悦半怨怼的复杂神情。
任天朗将她瞬间的流露看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那个混蛋不知什么时候又掳获了一颗女人心。真是个厉害的家伙,不仅同龄的少女仰慕他, 连成熟大方的白领女子也同样倾心于他。身为他的朋友,他或许会佩服他,甚至羡慕他;但是作为他的情人,哼,他现在恨不得把他抓起来啃!
"我们来照相吧。"整理好心情,她的脸上重新堆上笑容。
他点头,招来全体队员。
随着"咔嚓"按快门的一声,镜头留下了任天朗一生中最怀念的相片......
他站在队友的中间,莫及英与他肩并着肩。肖峰半蹲在他前面,队友们以他为中心一字排开,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双手抱臂,目光正对镜头,眼里内蕴的神采流转开,显示出非凡的王者之气。背景是欢呼沸腾的观众席,还有飘扬着彩旗的天空,整个气氛既热烈又和谐。
这一刻,被永远地定格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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