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坎贝拉
坎贝拉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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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惊醒过来,就会看到天哥高大的身躯挤在阿光的床铺上,紧紧把阿光抱在怀里,抱的那么用力,好像生怕一松手,阿光就会消失.
而我把手伸进黑夜,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拖着脚,我去打扫狱医室.
刚抹完窗户,门被人轻轻合上,我转头,心里一落.
拷仔.
他的样子是越来越不堪入目了,原本已经比较猥琐,现在脸青眼肿,嘴唇缺了一块.......
我都同情起他来,但我的胃还是不太舒服起来.
他慢慢蹭过来.自 由 自 在
"你要干嘛?"我退到窗口.
"不干嘛."他颓然坐到狱医室的病床上,点起一只烟,抽一口就痛得他咝咝作响.
"不干嘛就滚."我快步向门口走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天哥不要你了,你跟我吧."拷仔说,"难道你想以后都自己混?"
这只打不死的色蟑螂........我佩服的摇摇头,"拷仔,你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我走先."
他没有说话,猛的把我拉到他怀里,手伸进我的囚服里摸索:
"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他梦呓着,潮湿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寒毛倒竖,硬硬的膝盖顶进我的两腿之间,我感到他的炙热已经抵在了我后面,我胃里一阵翻腾.挣扎着把他推开.看到我脸上无法掩饰的厌恶,拷仔有点失控,抓着我拼命的摇,喊着"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天哥还不是把你当公厕!?他能用我就不能用!?"
我的背痛得我透不过气来.他一扬手,我重重的撞在掩着的门上,一直滚到室外的地上,外面干活的犯人全都好奇的停住手看向这边,拷仔追出来疯了一样狂叫:
"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以后没有人罩你!你就等死吧!"
我躺在地上,全身像散架了一样,爬不起来。
拷仔的嚎叫在周围旋转。
骗不了自己,他的话我不是一句都没有听.
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怎么死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在天哥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天后,我的休假已经没有了,我拖着隐痛的背脊铲沙子,挥了几下,脊椎就像要断了一样咀咬我的神经.我只能铲几下,站一会,不停招来当值犯人的责骂.
嘿嘿,连狗都看出来,我已经不再是天哥的人了.
突然,一个人站到我旁边,铲着沙子扔上我要装满的车斗里.
阿光.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咬着牙低头尽力的工作,两个人沉默着一直干到傍晚的昏晕布满监狱的泥地.
终于结束了.我铲子一扔,睡倒在地上.背脊好像麻木了,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看."自 由 自 在
我听到阿光叫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话.
我连忙睁开眼睛,支撑着坐起来.
眼前亮津津的,在他手里晃荡着的,是他一直挂在床头的勋章.
我用手去摸了模,上面还带着阿光身体的余温.阿光把它掷到我怀里,说:
"这个原本是左天的,我给他带来这里,现在,他叫我把它交给你."
"我?!"我完全不敢相信,傻瓜一样张着嘴巴.
阿光点点头:"这是左天出生入死后赢得的荣誉....现在就交给你了."
好威武的勋章啊,就像军人的烙印,银色的底盘上是铸着和他们文身一样的血红太阳文......
天哥把它给我?!
正在惊诧,耳边响起阿光离开的脚步声,我慌忙抬起头,叫了一声:"阿光..."
他听到,转过身,背对着残阳微微的对我一笑.
那是我唯一的到死都忘不了的笑容.阿光的脸,阿光深深眼睛,微微向上扬的嘴唇,在阳光里泛着金色的短发,在他离去后很多年还死死死死死死的刻在我脑海里.
后来,我才知道天哥为什么把这对于军人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因为他们终于要离开了.

6

一天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几乎把人震下床去.犯人们迷迷糊糊的下床到处乱看,竟然发现大囚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每个犯人都激动异常,纷纷往外面钻.我左顾右盼,却没有看那两个熟悉的身影,难道他们早已跑出去了?
抓起枕头下的勋章揣在怀里,我也急忙跑出囚室.走廊上都是烟与火,狱警们都不在自己的位置,只听着外面不断响起密密的枪声.看来,他们还有外面的麻烦要硬付,也顾不上我们了.
又一声爆炸声,我随着地面一起摇晃.所有的犯人都在到处乱跑,我独自在烟与火中寻找着.
没有看到天哥和阿光.自 由 自 在
当我跟着人流来到外面的操场时,人们正在往东边围墙那里涌.
那里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再也关不住任何东西.
在人流中我天哥高大的身影闪过我的眼睛,我马上没命的追上去.
这时狱警好像发现了这里的状况,向这边呼喊:
"停下!!站住!不然开枪了."
没有人留心他们的威胁.
我正在人群里挤,突然,"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我左腿上,我应声倒地.手一摸,全是湿漉漉的血.
开玩笑,我可顾不上这些了.我用右腿撑起身体想跟上人流,却被挤的摇摇晃晃.
倒下可能会被踩死,我心里很清楚,但是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即将淹没在人群里,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托起来,我抬头.
拷仔.
他没有望我,只是对我说:
"我看见天哥他们往那边山上跑了."
我看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张张嘴,却什么也讲不出来.
出了围墙人们就四散了,拷仔扶着我向山上走去,借着月光,我看到他们在山路即将拐弯的地方奔跑着.
他们像豹子一样矫健,就快跑出我的视线外.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天哥!阿光!........带上我啊......!"
这是我最后的赌注,就这样被风轻飘飘的带走.
他们消失在山路上.
我绝望了,摇摇欲坠的倚在拷仔紧紧支持着我的手臂上.
突然一个人影带着风跃到我旁边.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天哥扛在了肩上.
他回来接我了.
拷仔静静的看着我,伸出了手,刚要碰到我的脸,又触电一样缩回去.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眼看着他倒退着走了几步,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天哥的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
"撑着点.要走了!!"自 由 自 在
我好像架着风在天空飞一样,眼前的树,路,迅速的倒退着,我都忘记了腿上钻心的痛.
前方,阿光在月色里等着我们,一架直升机从他身后升起,螺旋桨的风刮的夜鸟惊啼......
天哥把我抱上直升机.
不管是去哪里,我现在都不在乎了.
在黎明初露时,直升机停在了一个森林里的空地上,驾驶飞机的人技术非常高超,机身没有一点倾斜摇晃,稳稳的就站住脚.这对我来说太好了.我的腿被阿光用布条紧紧缠着,终于止住了血.我还是像快熬干的灯一样,精神飘浮,经不住一点风吹草动.
天哥抱着我走下飞机,我竭力张开眼睛,面前是一列身着迷彩荷枪实弹的军人,最前面的一位看起来满年轻,个子不矮,在周围排着的剽悍的军人里却显得挺单薄.他长得很养眼,还透着股秀气,然而就是这张秀气的脸上,表情却异常严肃.
天哥立正,对他尊敬的喊道:
"司令阁下."
阿光也站过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欢迎回来.左天.欢迎回来,光."被称作司令的年轻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睛落到我身上,我不由得一阵紧张,他盯了一下我的腿,对天哥说: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天哥还是站的笔直的回答:"我请求司令阁下收留这个孩子."
司令没有回答,眼睛又飘到了阿光脸上:"'狼牙'队队长哪.你怎么想?"
阿光平静的说:"已经征得我的同意."
司令没有再说什么,他对旁边的军人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人跑步上来,从天哥手里接过了我,在脱离天哥手臂时,天哥的手在我背上按了一下,好像在高兴,又好像在示意我放心,于是,我安心的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在我是前所未有的黑且长.
在我清醒过来时,我闻到的不再是监狱的汗味,灰尘味,只有森林树叶的青涩的味道,我的心情也好起来,躺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有水和食物,周围是药柜并些杂物,是医务室?但是窗户下骇然排着一排黑亮的枪体.
我看看左腿,已经被包的好好的了,只是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麻木了.
"也?终于睡醒了你!"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端着一个装着毛巾,纱布的盘子走进来.
好好的肌肉啊,,,,看着他结实匀称的身体,我心里好生羡慕,再看自己已经没有几两肉的胳膊腿儿,真是丢人.
他走到我床前,把盘子放在桌子上,问我. "我叫莲,算是医生,你哪?"
一笑,那么刚毅的脸居然有这么灿烂的笑容,嘴里还露出一对虎牙.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没有名字....."
"啊?那他们怎么叫你?"
进监狱太久,自己的名字早已忘记,那些犯人叫我美人.....天哥有时叫我宝贝......这些怎么说得出口....汗
我搪塞着:"他们叫我犯人的编号.....3752" 自 由 自 在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但是在这里就没有人叫编号了,你是左天拣回来的,叫他给你起个名字,什么小黑,小白都可以吧......"
那不是狗的称谓吗?我还不如叫3752哪.
莲见我一脸的郁闷,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他拿起毛巾沁进水里,拧干,说:"把衣服脱了,擦一下身体."
"哦"我答应着把上衣脱了搭在床边,见他拿着湿毛巾凑过来,急忙去接:"我自己来,哎."
他把我的手打了一下,"干嘛,不要碍事."
我只有乖乖的缩着手由他去.莲细心的从我的脸慢慢的擦着,然后到脖子,冰凉的水留在我身上,却让我莫名的发热.
他的手到达我的腰际时,我的身体忍不住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轻轻的接触竟使我全部的神经都好像清晰过来,我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莲抬头奇怪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发烧.看着我的窘相,他一下明白过来,忍不住"噗呲"笑了.
他放下毛巾,右手伸进我的裤子,握着我的下体,用他性感的声音说:"多久没有人碰你了?居然这么涨.....好可怜啊"
我实在是窘的抬不起头,只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有什么关系,看着我."他的左手抚着我死死低着的脸,说.
天哪!!他的声音都可以挑起我的欲念.他的手还不安分的动着,揉捏我已经火热的尖端,获取着黏液,然后倒我的后面,用滑润了的指腹挤压着我后穴的周围,想让那紧崩的肌肉缓和.
似痒的触感在我的皮肤上激起阵阵波动.
我的手死抓着床沿,拼命咬着嘴,身体却还是没法控制的战抖,我试着接受那陌生的刺激,但不管怎么说,对他,我还是很紧张.
莲好像感觉到了,他一边放缓手的动作一边把柔软的唇贴在我的脖子上,吮吸我突起的经络,锁骨,一边低低的说:"大家都在说,左天带回来一个漂亮孩子,我这几天都看着你,.的确,你真的很好看,所以,没有什么好羞耻的,把你最好的表情给我......"
在他的声音里,我渐渐失去了戒备,身体慢慢放松下去.他的手指乘机一滑钻进了我的穴里,在肉壁上磨挲.
"哎,,,,,,啊......."我脖子仰起,发出短续的呻吟.
手指终于开始抽插,那种微妙的节奏变化让我几近失魂,莲不再挑逗我,动作越来越快,最后深深的一顶,抵住我身体深处的欲望中心,我抽搐着,后壁紧紧含着他的手指,粘稠的液体射了出来.
他慢慢把手退出来,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他看着我的分身说:"看你这么有精神,我也放心去告诉左天了:你的漂亮宝贝儿已经完全没事了."
你在对着哪里说话啊.......我面红耳赤的在心里喊.
真是没有办法.自 由 自 在
莲重新给我擦了一遍后,端着盘子要离开.他一站起来,我发现他的裤裆那里居然鼓鼓的!难道......
他发现我在看他,嘿嘿一笑:"看什么?还不是你把它惹到要冒火.......我又不能对你怎么样...唉,我要找人救火了!我走了!拜拜!"
他一溜烟跑阿.我笑倒在床上,真是个有趣的人......
窗外的密林里隐隐传来低回的销魂的呻吟声,看来,莲是找到人给他救火了.
眼前飘过天哥的脸,我突然想起来,他送我的勋章哪!?
7

我现在身上裹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衣,哪里还有我的囚服的影子,更不用说装在贴身袋里的勋章了.我垫着脚跳到地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扶着墙壁走出房间,眼前撒着热烈的阳光,反射着绿叶的投影.走来走去的都高大的是穿着一样迷彩军装的人,一时让我眼睛都花了.
到哪里去找勋章啊.......
我有点茫然的到处移动,那些陌生的军人看到我总是毫不吝啬他们的笑容,我却有点难以习惯,我并习惯接受陌生人的善意,也不习惯作出回应,毕竟会遭遇这一切是从没有想象到的.
正在乱转,突然,有人边嗷嗷乱叫边跑过来,好像是在叫我.....果然,是莲.他跑到我面前,额上挂着毛毛的汗水,还有点喘粗气,好像有点累,但我相信这不是因为他是跑过来的关系,应该是.....刚办完事......
"好歹你快点取个名字吧你.........还有你怎么跑出来了?呼,快跟我来."他一把把我夹在胳膊下,我结结巴巴的问"去,去哪里?"
"司令那里!他要见你.说"他疾步如飞起来,简直不把我的重量当一回事......看来,医生也是要有体力的.
到了一间比较大的军绿色帐篷前,他放下了我,把我往里面推了一下,"你自己进去就好."
我的手曲起来想敲门又不知道帐篷的门怎么敲的响,莲毫不犹豫的笑起来"你干嘛以为要见鬼啊!?快点直接滚进去."
我单腿跳着蹭进去,司令大人正在侧站着仰头饮水,些许细流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不知道为什么,样子实在性感非常........
我有点看呆.天哥曾经提过我像阿光,但是我始终觉得那是他一时的误会,我没有一点可以和阿光相提并论.......(不好意思,我爱天哥,但是我对阿光的气质几乎是崇拜,着迷.)
不过,这位司令大人是真的好像阿光,不是长相,而是一种感觉,和阿光很相似但又相反的感觉.就像背对着的两个人,阿光隐在夕晖里,他就像站在晨雾中,混合着柔和的光彩.
"司,司令大人?"我回过魂来,看到他正在直看着我,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用紧张啊,你现在不是我属下."他微微一笑,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很亲切,比起在机场第一次见到的严肃大人有天壤之别.
"我希望以后能是."我说,竭力站直,希望看起来能像天哥那样,顶天立地.
"你多少岁?"他打量了一下我.自 由 自 在
"........不知道."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不过看得出来,你不过20岁吧.那,名字?"他再问.
"没有,我也忘记了........"我再此憎恨自己以前云里雾里的生活.
"那么,是什么原因入狱?"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到,然后又补充"当然,你也有保留的权利."
我没有想要隐瞒,也只有这个我还记得:
"杀人......我的养父母全家......."
他看见我身体摇晃了几下,遍挪过一张椅子给我"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有伤在."
坐下,的确轻松多了.全身重量都压在右腿上还真不是长久之计.
"能知道原因吗?"他也坐下来,手里拿着纸笔写着什么.
原因?
对啊,是什么原因?我努力在脑子里去搜寻,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不要想,不要想........"
我眼前飘过一张和我重叠在一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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