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已行婚内之事!
非秦家那个草包不嫁!
还让他们费心去议亲!
还说什么一定要让秦老爷答应!
丘夫人不信又看了一遍,确实是女儿的字迹,这怎么可能?
“老爷,莫不是秦家找人伪造了书信,诓骗我们的吧?”
丘县令刚看完书信的时候,何尝没有这样的念头,可女儿的字迹,说话的语气,哪里做得了假。
再说这种事情,也做不得假,不说秦家有没有那个胆子,就是女儿也不会认,更不会因此勉强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见丘县令神色凝重,丘夫人把书信一揉:“不成,我不答应,首安前些天在信里都说了,秦家草包是个惹祸精,才去京城几天就累得瑾宁得罪了二皇子,瑾宁不能嫁去秦家。”
她的女儿才貌双全,千好万好,配皇亲国戚也是配得的,怎么能嫁给一个商户之女,还是个养面首的草包,还是个瘸子。
女儿的脑子时坏掉了吗,她绝不答应!
丘县令知她在想什么,沉声道:“二皇子的事,信上都交代清楚了,不赖秦家,反而是人家多番维护,对瑾宁照料有加,你信首安,还是信瑾宁?”
信儿子还是信女儿?
儿子虽然好色吧,但平时还算稳重,女儿不仅乖巧听话,行事更为稳妥,从来不让他们操心。
丘夫人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偏向女儿那边。
可是信了女儿,也不能答应啊。
“反正我不答应,这门亲事不能成。”
丘县令长叹一声:“若亲事不成,瑾宁如何安心备考,她还让我们早日把结亲文书都送去京城,你觉得瑾宁的心意能改,还是觉得她会朝三暮四再另嫁他人?”
丘夫人嘴唇动了动,一时无话。
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一旦认定了什么,轻易不肯更改,更不是朝秦暮楚的人。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会儿秦家就上门了,先应下来让女儿安心吧。”
丘县令对秦初不似丘夫人那般听风就是雨,因为谣传就对人家有偏见。
他见过秦初,瞧着不是个爱生事的,当初秦家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一个小姑娘家不仅力挽狂澜,还行事果敢,气度不输常人。
秦家的品酒宴上,一手算学天赋更是惊艳众人,若女儿所言非虚,倒也算是良配。
等秦老爷敲敲打打带着一长街的聘礼登门,九曲县众人顿时张目四望。
秦家要向丘家提亲,怎么听都是笑话。
就秦家那个草包大少爷,丘家能看得上才怪,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当看着秦老爷满面红光地用了晚饭才出来时,丘县令还和和气气地送人出门,众人不由打眼看了眼太阳。
太阳已经落山了,莫不是真能西边出来?
众人忍不住围在一起向丘府的人打听:“丘小姐真的跟秦大少爷议亲了?”
丘府的人摇头:“哪能啊,我们小姐没跟秦大少爷议亲。”
众人一听,莫名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秦家大少爷哪配得上名动四方的丘美人,鲜花可不能往牛粪上插。
不料,下一瞬就听丘府的人说:“跟我们小姐议亲的是秦家大小姐秦初,老爷已经答应了。”
众人:!!!
鲜花还是插在了牛粪上,不过是挪了个窝,丘县令是脑子坏掉了吗?
【作话】
二更~?
第52章
丘县令的脑子当然没有坏掉, 看着下人清点过后的聘礼,金银玉器琳琅满目,堆满了府里的库房, 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秦家是九曲县第一首富, 酒水生意遍布周边各府,他知道,毕竟九曲县的第一纳税大户就是秦家。
但他好像还是低估了秦家的财力, 只是给女儿下聘, 都快顶上九曲县一年的赋税所得了,秦家莫不是把家产都变卖干净了吧。
秦家当然没有变卖任何家产, 只是把秦府的府库搬空了。
几十年的积攒,都送去县令府了。
秦老爷想得通透, 丘县令是个讲究人, 这聘礼大半能还回来, 只是暂时在县令府过个手,一倒一换还给闺女娶回来一个人人艳羡的媳妇。
稳赚, 赚大发了,这本钱一定要舍出去,豁出命地舍出去。
京城。
秦府的东跨院里, 月上柳梢头, 有人轻轻叩门。
秦初心里有些忐忑, 自从爹爹走后, 两人算是表白了心迹, 她夜夜想来丘瑾宁的房里留宿, 却夜夜被拒之门外。
丘瑾宁给出的理由是要专心读书, 不能耽于情-事, 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她必然是不能熬的。
门一打开,秦初便忍不住嘴角轻扬,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就知道一定能叩开这道门。
丘瑾宁盯着她扬起的嘴角,眼底闪过一分无奈:“进来。”
秦初脸上的笑意便扩大了些:“不知丘小姐今晚心情如何,在下可否留宿?”
丘瑾宁嗔了她一眼,装模做样的登徒子。
进了门,秦初便把人搂在怀里,长长一叹,满足的长叹。
她知道丘瑾宁备考事大,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
可心里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啊…
见她这副模样,丘瑾宁不由莞尔:“老实一点,让你进来是说正事。”
见怀里的人走到桌前,拿出一堆书籍和薄册,还提起了笔,秦初眼底划过一瞬失落,她大晚上来这里怎么就不算正事了。
丘瑾宁已经掀开了一本薄册,边写边道:“百钺史上曾出现过一位厉害的女国师,所卜预言从未落空,她临死之际给当时的第一任女皇留下了最后一则预言,结合二皇子所说,完整的预言应该是这样。”
‘牝鸡司晨,周氏天下不过千年,若想周氏绵遂千年,九曲见凰’。
意思是:若女主天下,周氏不过千年必改朝换代,若想度过这千年之劫,九曲县凰女可解。
也因为这一则预言,临近千年这个关口,几代下来,宫中嫔妃所生之女皆早夭,不曾活下来一个公主,先皇也不例外,更是亲手屠尽自己的女儿。
却不料事与愿违,竟然有三个公主被臣子、宫妃偷偷带出宫去,长大成人。
其中便有长公主周萝,也就是秦初的娘亲白萝,以及如今的安国郡主白芷,还有女皇周姰。
兜兜转转,皇位还是落在了女皇手里,没逃过那则预言。
秦初冷静了一下,盯着纸上的大字,沉思道:“凰女是指你,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当今女皇有三个儿子,其中任何一个继位,江山都没有旁落,依然在周氏手中,丘瑾宁在预言中的作用又是什么?
丘瑾宁神色凝重地写下三个皇子,又写上自己的名字,最后补上女皇。
“有两种可能,一乃三个皇子皆无所出,或所出子弟不堪大用,守不住周氏江山,只有我与某一位皇子所生子嗣可称皇,但这样一来,就与预言相悖了。”
因为女皇还不到五十的年纪,如今是百钺九百九十七年,活过千年这个时间点不成问题,就算活不过,三个皇子中任意一个继位,也能稳坐皇位三年,毕竟百钺国力昌盛,四海升平。
如此一来,就只有另一个可能。
丘瑾宁在女皇周姰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秦初抬头:“何意?”
丘瑾宁提笔,在那个圈上又划了一笔:“除非女皇这个周不是周氏天下的周。”
换言之就是女皇周姰并不是百钺皇室正统,预言所指并不是要绵延女皇的周,而是最开始的周氏。
“这怎么可能?”秦初大惊,这些天她也翻阅了很多书籍,打听到一些皇室秘闻。
女皇周姰继位之前,是养在安国郡主白芷的母妃身边的,一直是堂姐妹的关系,后来是安国郡主白芷帮其认祖归宗,又有当时的皇后为证,才顺利禅让皇位。
除非安国郡主与先皇后撒了谎,周姰根本不是皇室所生,可是为什么呢?
继承皇位这么大的事,先皇后和安国郡主会乱来吗?
丘瑾宁似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又在纸上添了安国郡主白芷的名字,笔尖轻轻一点:“安国郡主才是最关键的人,或许她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还有一点,丘瑾宁没有说,在这个局中,秦初或许并不是被无关被牵连进来的人。
不管女皇是否为正统,目前来看,长公主周萝与安国郡主白芷的确是正统皇室出身,那么身为长公主之女的秦初呢?
换言之,若女皇周姰不是正统皇室,这个九曲见凰,见的应该是真正的周氏,是秦初这个长公主之女。
二皇子说凰女的生辰是暮春三月,钦天监推演出的生辰要么是错了,要么就是还有一种可能。
她确实是预言中的凰女,得她者得天下,娶她的人便是正统皇室之人。
这个猜想太大胆,但却是在以预言为真的前提下,最站得住的一种可能,不然推论怎么都与预言相悖,除非那个预言根本就是假的。
丘瑾宁默默扫了秦初一眼:“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嗯?什么我们的事?”秦初有点跟不上丘瑾宁的思绪,这转场也太快了,不是在说预言的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她们身上了。
丘瑾宁放下笔,走到秦初身边,搂住她的胳膊,浅笑道:“你想不想去丘府提亲,愿不愿娶我为妻。”
“当然想,只要你肯,我马上就修书一封,让爹爹去丘府提亲。”
秦初站起来,抱住丘瑾宁,瞬间把方才讨论预言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人。
她从很早之前就想了,想夜夜揽丘瑾宁入怀,想娶丘瑾宁为妻。
丘瑾宁垂首,靠在她的肩头:“那便好。”
想必爹爹看了信已经向秦伯父道明,依秦伯父在京城时的表现来看,必然会答应,两人的亲事若不出意外,已经定下了。
不日就能看到结亲书了,这是她想给秦初的惊喜,也是给自己提前备下的底牌,不让自己因为凰女身份便陷入被动的底牌。
“那便好是什么意思?”秦初扬了扬眉梢,就没了?
丘瑾宁抿唇一笑:“待来年参加完春试,我们便成亲可好?”
到那时,事情也该解决了,不论秦初怎么选,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好,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明天成亲都行,十年八年再成亲也行。”秦初脸上满是惊喜,一瞬间感觉自己拥有了天下。
丘瑾宁眼中也多了些笑意:“十年八年,难不成你还想我一直跟你这么私相授受不成,快回去吧,早点歇息。”
秦初不依,抱着她不松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赶人呢,我们都要成亲了。”
都要成亲了呀,这么大的好消息,不做点什么庆祝一下怎么行。
丘瑾宁咬了咬唇角,低头窝在秦初的胸前:“不行,春试之前都不行。”
她还要读书,每次过后,她便全身酸软,身体乏累,不仅第二天醒得极晚,身子也是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这人一看就是对那种事热衷的,许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长此以往哪还有精力读书备考。
大事为重,不可耽于情-事,丘瑾宁心里晓得轻重。
秦初搂着人不撒手:“为什么不行,我们都要成亲了。”
“不是还没成亲吗,等成亲以后,怎么都依你好不好。”
秦初满眼失望,心底叹气不止,手上一点也不见松,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是丘瑾宁嫌弃她技术不好?体验感太差?不然怎么会不想呢?
见她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丘瑾宁眼底划过一丝不忍,终是心软道:“那就一次,你今晚若敢多来,成亲之前不许再碰我。”
她不想一天都躺在床上,几天都无心看书。
秦初低笑一声,连搭话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把丘瑾宁打横抱起,直直地往床边走去,心头已然烫了起来。
把人放到床上,她小心地为丘瑾宁tuo去鞋袜,而后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去净手。
丘瑾宁一眼撇到她的动作,满脸羞红,躲在了薄被之下。
片刻之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腕,手掌温暖,脚腕纤细。
裙装散落…
丘瑾宁下意识地一躲,两只脚腕便都被人紧紧/握/住,用力拖下床。
她便双腿悬空,只余上身躺在床上。
心,仿佛也悬到了半空…
“秦初-别这样-”
“乖,我就亲一下-”
秦初跪在床下,双手扶在她的腿/上,哑声安抚了一句,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舌尖轻抬-
试探着一抵-
床上的人便双脚绷直,身子猛地一缩,眼神凝空-
秦初舔了舔嘴角,不由失笑,也太敏感了,她正要再来,一双玉足便毫不留情地踹在了她脸上。
丘瑾宁踹了她一脸,身子便躲进了薄被之下,只露出一张红透的脸颊,鬓边似有薄汗,语调发/颤:“你-你答应我了,只一次。”
秦初:!!!
她坐到床边,温声哄道:“是答应了一次,可我不是还没开始吗。”
【作话】
秦初:老婆太敏感了怎么办,急急急,在线等-
(二更晚上9点见)?
第53章
房门紧锁, 床幔深深。
秦初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微妙,又觉得有些好笑, 还带着数不清地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