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漫步 完结+番外[GL百合]——BY:曈穆
曈穆  发于:2023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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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接过药瓶,毫不犹豫地将红布递与她,还说了句“正好家里大娃贪玩染了风寒,多谢姑娘”。
  音落,离朝与挽君衣对视一眼,皆是明白此语乃宽慰她们不必在意银钱一事,遂向这位布庄老板娘郑重抱拳一礼。
  之后二人告辞离开,准备回妆兰苑。
  半路上,离朝好奇地问:“君姑娘,你买布是要作何?”
  哪知得来一句俏皮的话——“过几日再告诉你”。
  “好~”离朝弯眉一笑,并未多问。
  不一会儿,将要走出花容街,离朝眼尖地瞧见一首饰摊上摆着一丁香花发饰,目光不由得黏在那物上,脚步都稍慢些许。
  此般自是让挽君衣察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着几位姑娘?心生疑惑,她移回目光,瞧见离朝已是目视前方。
  “怎么了?”她看过来,眼神毫不躲闪。
  “无事,只是有些疲累。”挽君衣应答,心道:方才约莫是错觉罢。
  此语入耳,离朝笑,语气煞是认真:“那我背你,或者抱你回去可好?”
  自然不好,这般大庭广众。可挽君衣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子便是一轻,下一息红云飘上面颊,耳畔风声含笑。
  实是太过羞涩,她只好阖上双目,一手紧抱布匹,一手抓着这“胆大包天”之人的衣衫。
  待得风止才睁开双眸,果然已是置身于妆兰苑后花园中。
  “愈加得寸进尺。”得以落地的挽君衣羞嗔某人一句,旋即快步推门入内,行携热气。
  瞅着君姑娘耳朵都红了,离朝的唇角止不住上扬,喜不自禁。喜归喜,她可不愿自己的妻生气,遂赶紧跟上,诚恳认错温声哄。
  ……
  自打从花容街归来后,挽君衣每日都让离朝出去待上一两个时辰,一连三日。离朝虽然想时时与君姑娘待在一起,但这一次很轻易就同意了,倒不是因为她猜到君姑娘想要鼓弄那两匹布,而是因为想去买那个丁香花发饰,她想在云情节上送给君姑娘。
  可惜北炎的东西属实什么都贵,尤其是衣裳首饰,或许是因为北炎百姓都不穷的关系。
  于是为了买首饰,离朝就寻了份短工做。虽然可以向如嫣姐姐借银子,或是在妆兰苑做工,但兴许会被君姑娘提前发觉,被发觉就不怎么惊喜了,是以她才趁着这一二时辰在外做工。另外,她很期待君姑娘会送自己的衣物~
  不得不说,在北炎做工工钱十分丰厚,离朝不过做了三日工,就赚到了十两银子,让她多少生出以后和君姑娘在这里安家的念头,毕竟还得赚万金。
  如此想着,离朝来到花容街的首饰摊,欲买下那发饰,之前她和摊主打过招呼,那发饰会给自己留着的。
  然,摊主却是惊疑道:“姑娘,你不是派人来交钱,将发饰拿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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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第204章 安星(四)
  实是过分!
  离朝气冲冲地回到妆兰苑,并在大堂找到了正把玩着发饰等自己来的雨兮。
  拳头攥紧,她行以数个深吐纳,压住怒气冷静下来,接着走向雨兮,于其身前四尺处站定。
  对方瞥了自己一眼,笑道:“怎么面色如此差,可是未休憩好?”
  装傻充愣。
  “你为何要将我的东西抢走?”沉音质问。
  “怎么成你的东西了,这可是我花钱买来的。”雨兮秀眉一挑,美目流盼,唇角微微上翘,甚为甜美动人。若是寻常人见了,约莫会为这笑容倾倒,心生爱慕。
  可离朝只觉眼前人可恶。
  “那位大娘已是答应将此物留与我,你以我之名将此物夺走,未免太不君子。”她忍怒,语气尽量平和。
  “呵~小女子本就不是君子,我看上此物,使些手段得来,于我而讲这理所应当,至于对你而言如何——我才不管。”
  “你……”
  刚出一字,雨兮就将话抢去:“再者,是你愚笨。你既想要,为何不赊账先让摊主予你,我们北炎的百姓良善,也不计较这些,你不知道?”
  离朝皱眉,反驳:“我不喜赊账,我知北炎百姓良善不计较,可钱货不两清,总会有所苦恼,我不愿有此苦恼,亦不想他人有此苦恼,如此才会等攒够银钱再去买。”
  稍顿。
  “确实,你认为你自己行事坦荡,如此做理所应当,我不强迫你改变想法,但我亦不会改变想法。雨兮,我不会再拿你当朋友了。”
  竟直接绝交……雨兮笑容收敛,见这家伙转头就要走,忙道:“你等等,我又没说不给你,不过与你开玩笑斗几句嘴,瞧你那小气模样……”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玩笑过度就不是玩笑。我就是小气,那物我不要了!”
  言罢,离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要去另寻礼物。
  雨兮蹙眉,真是怕了这较真的姑娘。她急忙站起跑过去抓住她的袖子,道歉:“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子一次,我保证下次不再开这样的玩笑。喏,你的发饰,这发饰精致,你妻子定会喜欢。”
  说着,她将发饰塞到离朝手中。
  “……”
  拧着眉的离朝盯着手里的东西,有点纠结:这礼物可遇难求,听大娘说这发饰乃是工匠错将云裳花做成了丁香,临近云情节,市面上其他花种发饰极少,是以可遇难求,约莫自己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心仪的……雨兮,不是坏人,就是开玩笑无有分寸,倒也不必非得绝交。
  于是她收下了此物。
  见此,雨兮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原本的计划怕是不能用了……
  “方才话重了些,对不起。”收好发饰的离朝低声道歉,又将银两递与她,如此即是两清。
  然而雨兮未收,说:“我不要银两,你自己留着罢。若你过意不去,就帮我画一幅画如何?”
  “为何画画?”离朝本能地觉着这要求没有那么单纯,递出银钱的手亦未收回。若能以钱两清,最好就以钱两清。
  “只是我想收到朋友画的画,不可吗?你怎么变得如此多疑,连朋友都不信了?”雨兮挑眉,有点不悦。
  此言入耳,离朝垂目沉默两息,回道:“哦,只是银两你也得收。”
  “好吧好吧。”
  无奈接过这十两银子后,雨兮去取来文房四宝,放在大堂一桌上,接着端坐好,等她画。
  “就在这儿?”离朝环视四周,虽说无什么人,但毕竟随时可能有人来,许会打扰作画。
  “不然呢?”雨兮挪愉,“你想去我闺房吗?”
  谁会想,去也只去君姑娘的闺房。腹诽一句,她不再多言,研磨提笔,准备作画。
  ……
  这几日挽君衣确实在做衣裳,她之前在布庄也听到了云情节的事,便打算就手在这衣裳上绣鸳鸯,因着想予自家妻子惊喜,才会让她每日出去一二时辰。
  今日离朝出去有些久,她很担心,遂打算下楼去寻一寻,结果——自二楼往下望,瞧见自己的心上人在专注为其他女子作画……
  怎能不吃醋,她还从未画过自己!
  酸归酸,气归气,挽君衣倒是并未失去理智。她知这位雨兮姑娘心悦离朝,依这几日相处亦知其并非那等轻言放弃之人,兴许此间之事是其刻意为之,即是予自己看,让自己与那傻瓜心生嫌隙。
  不可让其得逞,情况如何,待一会儿问一问离朝就是。
  想是如此想,可心中依旧甚为不痛快,她又瞥了底下二人一眼,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身回去静心打坐。
  而一楼大堂内,离朝因为太过专心,并未发觉自己的妻来过,不过她满脑子都是君姑娘,以至于……
  “你在耍我?”一个时辰后,坐得腰酸背痛的雨兮瞧着这幅画,气得牙根痒痒。
  对此,离朝表示无辜,她真不是故意的,便要求自己留下这幅画,重新再给她另画一幅。
  “那你先来给我按按腰,我都要疼死了。”雨兮扶着腰,语气随意得很。
  话音未落,离朝眉一皱,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要,我只给君姑娘按腰。”
  “……”雨兮气得胸口疼,“你……给、我、滚。”
  颇为咬牙切齿。
  虽然“滚”这个字离朝不爱听,但毕竟画没给朋友画成,她也就不计较了,遂站起打算拿画离开。
  然,雨兮伸手扣住了画卷。
  “这画是我的,你不许拿走。”
  可是这画……离朝瞧着这画,一脸不情愿,出言商量:“改日我再帮你画一幅,这幅我想……”
  话未完即遭打断。
  “留下画,帮我按腰,你选。”
  僵持几息,离朝叹气,只好不情不愿留下这画,上了楼去。
  见这人如此,雨兮气得直想将这画撕碎,好在压住了火,只是用手抚着前胸顺气。
  待得离朝身影消失,有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是如嫣。
  “你这又是何苦……”说着,她摇了摇头。
  “哼,我发善心,早些帮她们解决不安的隐患,不好吗?”雨兮单手杵着脸颊,目光打量着这画上的人,心里不忿。
  闻言,如嫣轻笑,走到她面前坐下,顺着她说:“好是好,但莫要太过火,也莫要太伤自己。”
  顺便她还欣赏了这画卷一番,心道:不是喜欢到一定境界,画不得这般传神,那丫头许是已痴情到生发执念。
  “知道啦,我有分寸,就是报复也不会太过分。”雨兮嘟囔着,实是想拿毛笔画花这画上人的脸,但也只是想想。
  “呀,你承认是在报复她们了?”如嫣目含笑意,调侃起她。
  雨兮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且当即转移话题。
  “如嫣姐,‘团团’情况如何?”
  “有去‘长江’烧火的趋势,还在观望。”如嫣配合着说起暗语。
  沉吟两息,雨兮继续问:“‘傻少爷’想怎么办?”
  “傻少爷尚在务农,置身事外。”
  “嗯,只希望‘纸老虎’别耍歪心思。”说罢,雨兮将画卷卷好,眼不见心不烦。
  而如嫣则伸出手,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发,言:“难过就来寻姐姐。还有,咱们应是还能清闲一些时日,多关心关心自己。”
  “知道啦。”雨兮嘟起嘴,偏移目光,瞧着门外来来往往的百姓,心下得了分宽慰,终是放松一笑。
  ……
  与此同时,离朝正蹲坐在门外,双手抱膝,眼圈微红,一副可怜兮兮又无辜的模样。
  一炷香以前。
  高高兴兴的离朝回到自己与妻所住客房,正要开门时一顿,赶忙收敛喜意,毕竟不能让君姑娘察觉出什么,她可是要给君姑娘惊喜,在云情节上。
  直至将喜意困在心底,她才轻轻推开门,瞧见君姑娘正在打坐,遂放轻脚步,悄悄将门关好,接着慢慢挪向君姑娘。
  刚走两步,榻上的人便睁开双目,目光有些许冷淡。
  瞬间,离朝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错。
  “为何这般晚才回来?”君姑娘收敛目光,微阖目,似是还在运转内功,语气很平和,不似在生气。
  离朝轻拭鼻尖上的汗,如实回答:“在大堂耽搁了些时辰。”
  “做了何事?”
  这四字一出,离朝心觉不妙,猜测到:莫非方才君姑娘看到自己为雨兮作画?
  很有可能,那么君姑娘是在吃醋,和刚来时一样?离朝有点欢喜,因着君姑娘已是如此在意自己。
  “怎得不答?”
  许是沉默得有些久,君姑娘的声音含着点不悦。于是她赶紧回答:“我在大堂作画,给雨兮姑娘。”
  此话一出,挽君衣胸口发闷,收了内功,怕再运转下去会走火入魔。且她依旧未睁眼瞧面前这人,只淡淡吐出二字:“为何?”
  “为了,额……”离朝止住话头,突然想到若是如实回答,以君姑娘的聪慧和敏锐,约莫会发觉发饰的事,遂隐瞒,答,“过两日是雨兮姑娘的生辰,我就作画送与她,当作生辰礼。”
  过两日确实是雨兮的生辰,但离朝并未打算送礼,她还未送君姑娘生辰礼,怎可能先送旁人,此时不过以此做掩护。
  然,此话落于挽君衣的耳朵,即是自己的妻还不晓得自己生辰,未给自己庆祝过生辰,就忙活起其他女子的生辰……
  这醋坛子怎可能不翻?
  “出去。”
  寒音一出,离朝微微一颤,赶紧张开口想解释,可一对上君姑娘含霜的眸子,这嘴巴就笨得吐不出一个字。
  解释是不可能糊弄过君姑娘的,除非拿出发饰……怎么办?
  “出去!”
  未等离朝想好如何做,更冷的声音袭来,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无奈,只好先退出屋去,兀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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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团团——古吉,因古吉人的帽子一团团的,故称团团。
  长江——长阙。
  傻少爷——北炎王。
  纸老虎——乾。


第205章 安星(五)
  夜半,妆兰苑的热闹气儿已是散去,灯火亦是熄灭,于二楼走廊中唯剩下昏黑与寒气,包裹着蹲坐在某屋门前一动不动的人。
  兀的,那人身后的门自内打开,一缕烛光攀上墨黑的发,她有所察觉,抬起头,微微偏转,烛光直入眼帘,让人稍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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