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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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很认真,眼眸干净,让人生不起厌恶,就连扶桑都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如何冷静无辜地说出这番虎狼之词。
  “朕不打架。”扶桑半晌憋出一句话,“朕是皇帝,仪态尊荣,不会与寻常人动手打架。”
  扶桑故意曲解南阳的意思,南阳顺势说道:“那是自然,您只能和我打架,不能去找旁人打。您会去找芳来打架吗?”
  芳来始终是南阳心里的一根刺,虽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再度说来,依旧如鲠在喉。
  扶桑被闹得没有办法,道:“芳来不过是寻常女官罢了,你为何至今不忘?”
  “她差点成了您的女人,当然不能忘。幸好是差点,不然我的飞刀穿喉而过。”南阳微微一笑,唇角泛起冷意,陡然添了几分冷厉。她并未是软绵的女孩子,平日里掩藏惯了,让人误以为她的性子纯良,然而魔教的教主怎么都不会与纯良二字挂上边儿。
  可谁会不喜欢软绵漂亮的女孩子,南阳见过许多勋贵家培养出来的姑娘,温柔大方、说话轻声细语,轻轻一笑,出水芙蓉。
  灯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南阳伏在扶桑的身上,手却不安分了,嘴里絮絮说起京中女儿家。
  扶桑轻抿唇,唇色红润,双手抵着南阳的肩膀,恨不得即刻叫她睡觉,“闭嘴、睡觉。”
  语气凌厉,面色凶狠。南阳却笑着提醒她:“这个时候凶会吃苦头的。”
  扶桑立即不说话了,手指捏住南阳身上的衣袂,眼神躲闪。此时她不知自己容颜娇艳,五官都染着羞,南阳轻笑,贴着她的眉眼轻吻:“外面会打架,我们先打架……”
  “又说混话……”扶桑轻斥,很快,唇角被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月色皎皎,屋内旖旎,急.促的呼吸下就连摇曳的烛火都染了暧昧。
  锦帐不知何时被拉了下来,人影重叠,踏板上掉落衣襟。
  到了后半夜,灯油即将燃尽,南阳依旧醒着神,手中握着扶桑一缕青丝,扶桑睡着了,眉眼紧皱。南阳伸出食指,轻轻揉着眉眼,轻轻地想要捋平皱痕。
  近乎天亮的时候,院子里闹腾了,天罗的嗓门很大,“喊什么呢、喊什么呢,还没开门,晚些再来。”
  床榻上的扶桑也醒了,南阳立即按住她,悄悄说道:“天罗会处置的。”
  扶桑没有动,也无心与南阳谈笑,而天罗打开了院门,“什么事啊。”
  门口站了一排衙役,领头的人看了她一眼,朝着后面的人挥挥手:“进去、查。昨夜牢里一犯人跑了,我们来搜查。”
  男子嗓门更大,左右邻居都能听到,床上的扶桑自然听到了,眉眼狠狠一皱,南阳伏在她的肩膀上,手贴在了腰间上,“生什么气呢,衣服都还没穿呢。”
  “你、休说胡话。”扶桑闹得脸红,伸手就去摸索衣裳,南阳不肯,按住她的手:“这样很好看的。”
  “你……”扶桑生气了,可门外的脚步声靠近,南阳立即将被子盖住她的脸颊,自己先下榻,挑起踏板上的衣裳就穿了,对外喊道:“阿姐啊,出事了吗?”
  门外的天罗立即应声:“来了些衙官,你穿好衣裳啊。”
  “你等等啊,我还起来呢,我的衣裳哪里去了……”
  “柜子最上面给你摆着呢。”天罗回答。
  ‘姐妹’二人一问一答,就给众人刻画出一副艳丽的美人起榻的春景图,顷刻间,房门被推开。
  南阳恰好将衣裳穿了起来,与来人碰了正面,对方扑了进来,刚走了两步,双眸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南阳。
  接着,男人的身子立即倒了下来,喉咙里插着一根银簪。
  天罗跟着冲了进来,见到地上倒着的男人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吸一口气,高声对外说道:“别着急啊……”
  “出去。”南阳不耐烦了,天罗不知她的身份,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他是县令的侄子。”
  南阳冷笑:“我还是陛下的女儿呢。”
  “那我就是陛下了。”天罗没好气,转身走了出去,又高声说了一句:“小点声啊。”
  没过多久,院内寂静下来,南阳掀开锦帐,笑吟吟地问扶桑:“我帮您穿衣裳?”
  扶桑徐徐睁开眼眸,眸内阴鸷,南阳立即不说话了,立即将衣裳放在床上,背过身子,“我让人将尸身处置了。”
  这些事情在陛下看来是荒唐,可在民间仗势欺人的事情太多,都蒙着窗户纸,见怪不怪。
  扶桑收拾妥当后,重日重回立即进屋将尸体拖了出去,天罗让人丢进井里,拍拍手让人将井给填了,自己出去买早饭。
  胭脂铺地段好,处于街坊中间,随处可见买早点的店面。
  等她回来,屋里都已处理得干干净净,重日特意熏香,屋内香气缭绕。
  众人坐在树下的石桌旁用早饭,天罗嘴巴不停地说着外面的事情,丝毫不将杀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时而看向举止优雅的扶桑,最后实在忍不住询问她:“你是什么人,外间的人都在找你。”
  难不成哪个富户人家的人同人私奔了。
  南阳夹起糖包子塞进天罗的嘴巴里,道:“别胡乱打听,我们要出城,可以吗?”
  “出不去,刚刚我去买早点就为了打探,都是些不认识的兵,幸亏来这里搜查的这里的人,不然都瞒不过去。”天罗咬了一口气包子,撸起袖口,露出白净的手臂,发髻上斜插着一支木簪,颇有几分泼辣的气势。
  “还有啊,教主让我们找卫……”
  “天罗,我们今日必须出去。”南阳蓦地打断天罗的话,讪笑着看着对方。
  天罗精明,立即不说话了,依旧是摇首:“出不去,除非杀出去,不过这样不划算,你们的命是命,我们教内弟子的命也命。”
  扶桑扫了一眼天罗,说道:“杀出去有几分成算?”
  天罗啪地一声摔了筷子,怒视扶桑:“说了不能杀出去,还要我说几遍?”
  “天罗,注意你的言辞。”南阳不满,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天罗却站起身,冷笑连连:“就算是教主来了,今日也不能杀出去,城内几千兵,我们满打满算百余人罢了,你们出去,我们就得葬身此地,凭什么呢?”
  “好,朕、我知晓了。”扶桑低笑,望了一眼南阳,示意她莫要生气,人都惜命,自然不肯为了旁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不能强人所难。
  南阳很快就镇定下来,望着天罗低笑,“若是教主带你们杀出去,你怎么做?”
  天罗愣了一下,想不到少女会这么说,一时间骑马难下,忍着气说道:“自当遵从教主的命令。”
  树下寂静无声,众人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大声呼吸,就怕惹了天罗不高兴。
  南阳笑着起身,莹白的指尖落在扶桑的发髻上,取下金簪,长发倾泻而下,散落在肩上。
  扶桑不语,南阳低笑:“来的匆忙,未带飞刀,借您簪子用一用。”
  话音方落,只见南阳手中的金簪脱身,天罗转首,视线追逐金簪,眼睁睁地看着簪身没入数步外树的干中。若是插.进人的身体中,可想而知是有多大的冲击力。
  天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南阳却笑着告诉她:“本座乃是明教新任掌教教主,师从重明,也是大魏南阳公主扶宜。”


第103章
  红临小镇临着行宫,地处偏僻,因着行宫上的贵人才热闹起来。清晨起百姓与往日一般起来,发觉街坊各处都多了些兵,持刀而走,搅得人心惶惶。
  百姓们都认识当地的衙役,陡然遇到不认识的兵,顿时心慌,连家都不敢出了,都关上大门躲了起来。
  不仅是百姓,就连来玩的勋贵子弟都登时缩在客栈或者青楼里,令人出去打探,得知是衙内犯人跑了。这些勋贵子弟玩闹归玩闹,都不是傻子,小小一地的犯人跑了至于出动周遭的兵马吗?
  光着架势,足足多了上千人,纯属是将人的脑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们疑惑,同时派人不断去打探,而南阳也在这时走出胭脂铺,驾着马车,一路至城门下。
  到了城门下,士兵拦住马车,南阳跳下马车,少女纤腰楚楚,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她似明媚的娇花,一颦一笑都带着气质,天生笑颜也让人卸下警惕。
  长身玉立,双手空空又没有带兵刃,细腻的肌肤让人心生贪欲,门口进出的人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位‘娇弱’的姑娘。
  南阳负手而立,气质好,模样清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负责守门的侍卫立即上前,刚走到跟前,南阳陡然出手,快速扼住他的咽喉,道:“让我出城。”
  好好的美人图乍然变了,兵士们纷纷拔剑,可南阳不疾不徐地望着他们:“来吧,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话音落地,对方还是持刀砍了过来,南阳叹气,她着实不想杀人,这么一来,今日不染血就无法离开这里。
  她的速度很快,趁着刀没有砍来,先夺一人手中的刀,一脚踹开劫持的侍卫。
  城门下乱作一团,车内的天罗一直不肯动,耳畔响起刀剑声,目光深深,丝毫不敢动弹。
  外间少说百余人,再晚些,只怕援兵来了,更难脱身。
  她悄悄掀开车帘,目光探索,地下尸骨遍地,鲜血蜿蜒至马车车轱辘上,哪怕到了今日,她都未曾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天罗不敢再看,放下车帘,马车陡然动了,迅速地朝着城门冲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关上城门。
  小镇的城门年久失修,压根关不住,马车直接撞了过去,侍卫怕死,早早的避开,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出城。
  众人喊着停下,也在这时,骑兵跟着追出城。
  天罗看着紧追不舍的兵,心里忐忑,开口问南阳:“小教主,我们弃车逃吧。他们是马,我们压根跑不过的。”
  “前面有山,我们上山就成了。”南阳唇角勾出笑,与天罗玩笑道:“你怕死吗?”
  “怕什么?我都活了三十岁了,你呢?你才十六岁,怕不怕?”天罗心情好了些许,他们引开追兵,城内的兵就会自然而然地撤了,陛下掐着时间出城,就会安然无恙。
  来时她极其害怕自己会死在城门口,好在小教主功夫好。
  出了城,便是亡命。
  风声过耳,呼呼作响,马车驶得很快,颠簸不止,天罗被甩得东倒西歪,双手抓住车窗才勉强稳住。
  南阳说了什么话,她已然听不清了。马车到山脚后,南阳立即跳下马车,天罗随后跃下,两人不敢耽误,立即朝着山上跑去,远处的追兵也赶来了,同样下马上山。
  天罗被追得接连喘息,南阳也没有放弃她,拉着她一道跑,跑过一阵,天罗松开她:“你先走,我引开他们。”
  “你先走,本座累了坐会儿。”南阳止步,她们站在山腰的斜坡上,树木杂密,追兵就在后面,不过因体力悬殊,追上来的不过三五人,不算大事。
  她索性坐了下来,天罗自然不会丢下她先跑,自己也跟着坐了,开口问昨夜的事情:“你是陛下养女,昨夜你二人是不是……”
  天罗送的药,自己心里最清楚。生死存亡的时候,她才敢问出。
  南阳没出口,追兵就来了,话题止住,南阳一手抱住树,双脚腾空而起,一脚踹飞了一兵。
  天罗立即拔剑杀了上去。
  南阳从几人身上找了令牌,每个兵士都有自己营地的令牌,比如殿前司,出入都有令牌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这几人是兵是侍卫司的。宫内御林军分为三司,殿前、侍卫、步兵,殿前归属南阳,步兵在帝王手中,侍卫司归属襄王。
  天罗不懂其中奥妙,上前询问:“出事了?”
  “无事,赶紧走。”南阳将令牌放入自己的怀中,看了一眼山下蜂拥而至的追兵,心中唏嘘,希望这回莫要牵连扶骥。
  襄王熬了这么多年是要熬不住了吗?
  南阳不敢多想,领着天罗继续往上爬去,山中道路繁杂,不如平地好追,再者一入山中,失去方向,也容易藏身。
  南阳上山不久,红临镇平息下来,卫照一行人来到城下时瞧见了遍地的尸骨,天问上前打探,片刻后回来。
  她面色不大好,悄悄与卫照说道:“我瞧着那些人都是死在殿下手中,殿下的剑法极快,伤口斜而深,除去殿下外想不出还有谁。”
  “南阳?”卫照看向遍地的尸骨,神色复杂,天问又说道:“这里应该发生大事了,还有,他们是侍卫司的兵。”
  “看来这里很精彩,进城看看。”卫照不惧,领着人进城。
  城内一片荒凉,城门口三两兵士在打扫,用板车将尸骨拖走,卫照令人去尸体上摘了几块令牌。
  “红临镇有城门,是因为多年前行宫发生病变,先祖退入此地,后让人修葺。可惜这么多年来没有用过,没想到会有今日精彩的一幕。”卫照悠闲而谈,神色轻松,并不为南阳担忧。
  她领着百余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衙门走去,天问不解,“为何不直接走呢?”
  “怕甚,你让人敲锣打鼓地去宣扬,少傅卫照来了。”卫照轻笑,天问迟疑,她解释道:“南阳并非嗜杀的性子,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可见是在为了保护一人,我如果没有猜错,她还没有走。”
  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相熟的人,陛下必然还在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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