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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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走了?”南阳泄恨,在人即将打开殿门的时候高呼道:“我腿疼着呢,不能出门。”
  扶桑脚步微顿,周遭安静极,她屏住呼吸,压制心底微末的紧张,道:“那朕自己去。”
  卫照陡然回来,让本就不安定的局势变得复杂起来,她顿了两步,回身看向南阳:“扶宜。”
  南阳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快马赶回京城,可好?”扶桑语气低沉,甚至带了一丝讨好。
  南阳迷惑:“为何回京城?”
  “朕担心襄王回京。”扶桑说道。
  南阳低笑了,“好,我先回去稳住京城?”
  “嗯,你很聪明,不需朕多说就该知晓如何做的,朕信你。”扶桑语气轻柔,带着难以言喻的宠溺。
  “好,我即刻就回去。”南阳弯了弯唇角,心情也陡然好了许多。
  当她沐浴出来,月明星稀,整座宫廷安静极了,重日重回都已收拾妥当,杀棋杀画站在廊下,抱着剑说悄悄话。
  南阳在里面待了许久,泉水沐浴后舒缓疲惫,她一出来,杀棋就走过去禀道:“卫少傅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一隐秘的地方待了两日,属下问过杀琴。杀琴说不知道卫少傅的意思,属下也不好多问,瞧着他似乎在做什么隐秘的事情。”
  南阳换了一身绯色劲袖袍服,淡淡烛火下,地上映照着她修长的身形,沉稳素净,月光给她添了两分冷漠。
  她整理了袖口,长发束起,一丝不乱,淡淡道:“她们各有计谋,与你我无关,你四人随我回京城,即刻就走。”
  寂静的宫廷,繁乱的局势,都在昭示着什么事情。
  南阳想起老教主交替教主之位的时候,许多人不服气,甚至想要发动宫变,最后被老教主一一化解。
  迎着月光,她笑了笑,面上的冷意深深,四人没有多问,与她一道离开。
  ****
  月色寂寥,或许是死人的气息太过冷冽,更显出几分阴森。
  晋王尸身已入棺,卫照来迟了两步,她呵斥宫人推开棺木,宫人不敢应承,卫照是出名的温润君子,她显出怒气,比寻常人更为吓人。
  宫人跪地不敢应承,卫照急得亲自去推棺,可她的力气太小了,费尽力气也不见棺盖挪动分毫。
  在这时,扶桑踏着月色走来,徐徐说道:“晋王是女子,女扮男装继承爵位已然犯了欺君大罪,卫照,你想造反吗?”
  月色洒在地面上,烛火轻曳,再过几日就是鬼节了。
  扶桑的话让卫照陡然清醒过来,她回身,淡淡地揖礼,双手紧握,低声说道:“陛下何其忍心呢?”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双手因用力而发白,整个身子都在轻颤,说明是气得不轻。
  扶桑淡淡目光扫过,她素来寡言,朝政之下鲜少与人说私事,不说话,身上的威严却让人不寒而栗。
  天子威仪,岂容旁人侵犯。
  “卫少傅说什么胡话,公主已赶回京城,少傅,你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勇气质问朕?”
  卫照怔忪,不觉后退一步,扶桑逼近,微微一笑,道:“朕早就想杀了你。”
  卫照眼皮轻颤,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帝王,比起上辈子,她现在更像是帝王,心思深、手段残忍。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安定下来,态度旋即谦逊,“臣失态了。”
  棺木就摆在两人面前,扶桑眸色淡淡,神色冷静,不见愧疚更不见心疼,只有淡漠的帝王威仪。
  “卿记住这次为好,你做事需想想你的母亲、卫家百余人。朕能容忍你接二连三地派人刺杀朕是因为朕心系公主,倘若没有公主,朕早就将你千刀万剐。”
  卫照是良才,也是朝堂清流,可如今良才如过江之鲫,卫照的才能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卫照瞬间清醒过来,也不再畏惧,坦然面对扶桑:“陛下,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您心疼吗?”
  扶桑不语,负手而立,月下的身形岿然不动。
  “您用药的时候,可曾有一丝的心疼与不舍?”卫照豁出命质问,她不知陛下到底有没有用,今日趁着机会用激将法问一问。
  扶桑只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卫照嗤笑:“倘若有一日,她知晓,您这个善人会得到原谅吗?”
  扶桑蹙眉,立即反驳道:“不会有那一日。”
  “是吗?您承认了,臣有些失望呢。”卫照心揪了起来,试探多次都得不到的答案,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望着面前的帝王,摸着自己的心口:“臣想娶公主。”
  扶桑:“不可能,就算她不是公主,也是裴琅的女儿,他不会答应。”
  卫照轻笑:“若殿下答应呢?”
  扶桑卑劣,她也不必做君子。她后退两步,朝着扶桑揖礼,谦虚道:“臣先回京城,等您归来,臣与公主一道恭迎陛下。”
  “卫照!”扶桑轻斥,语气阴沉,皎白的脸色上带着几丝不耐。
  相比较她的怒气,卫照平静许多,“陛下已报仇了,过往的事情都该结束了。臣喜爱南阳,会用尽一生对她好。”
  “报仇?”扶桑轻吟,神色丝毫不敢放松,“卿是何意思?”
  “陛下莫要装糊涂了,臣与您一样,都做了那个梦。可惜臣比您聪慧些,知晓南阳与梦中的不同。臣更为喜爱,您不是吗?”卫照心头出了一口恶气,白净的面容多了些许自信,成竹在胸道:“一切的一切,您都错了。世间之事若无鬼怪,说不通这些事情。”
  卫照回身凝着面前的棺木,心口骤然疼了起来,她知晓扶昭罪有应得,可心里依旧会疼。陛下没有错,错的是扶昭自己。
  她问陛下:“南阳有什么错呢?错就错在过继给您,成了公主罢。”
  言罢,她走到棺木前,修长的指尖轻拂棺盖,心中悲痛不已,也更为后悔,早知如此,她该带走扶昭。就算绑也好,挟持也罢,都该将人带走。
  她艰难地阖眸,脑海里想起自己走前那日,她告诫扶昭:“你怕是暴露身份,随我走,回到晋地安稳度日。我给你两日的时间,你若想通了,且来找我。”
  “我等你。”
  卫照嗤笑:“陛下,您得偿所愿了。”
  扶桑淡漠,双眸若星辰,淡淡摇首:“朕要的远不止这些。”
  重活一世,她的怨恨与羞辱,岂能就这么作罢。
  ****
  南阳的马儿是汗血宝马,将杀棋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快速地赶回京城。
  她们五人按照计划分别从不同的城门进去,查看城门布局,南阳吃过一次人多的亏了,这回不敢放肆,装作书生入城。
  进城后先去巡防营,悄悄进去,她的兵与往日无恙,不是在训练就是在休息。她掂量一番后先在巡防营休息一日,三位指挥使跟着陛下去了行宫,她回来后也找不到人商量。
  等到天黑后,四人也悄悄来了,南阳让人买了些饭菜回来,令她们四人坐下。
  一番狼吞虎咽后,杀画先开口:“瞧着与往日无异,属下觉得盘查严格了些,不如我们瓮中捉鳖?”
  南阳跟着营里的将士吃过了,托腮看着四人吃饭,唇角嫣红,道:“我也正有此意,等着襄王回来,直接捉住,多省事啊。”
  四人跟着点头,吃过饭后,围在一起谋划。
  到了子时,都犯困了,南阳也是,好几日没有睡觉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索性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翌日清晨,杀棋去明教分堂通知慕容环,让各处探子都注意京城内的变化。
  南阳睡到午时才醒,桌子太硬,睡得骨头疼,尤其是脊背,疼得不行,坐起来发了会呆后,重日端着午饭进来。
  营里将士吃的简单,都是馒头青菜,南阳也没有挑剔,简单吃了些就朝外走去了。
  还没走出门,杀棋就回来了,伏耳悄悄开口:“扶良回来了,有人见他回到了王府。”
  “襄王呢?”南阳问道。
  杀棋摇首:“没看到。”
  “襄王年纪大了,约莫在后面躲着呢,让人去捉住他,拿孤令牌去控制宫。捉住扶良用囚笼关在议政殿门口,让人去看看谋逆的后果。”南阳懒散地摆摆手,果然,勤快有好结果的。
  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敢在扶良面前回来,捉住大的就不怕老的不回来。
  杀棋立即去准备,重日重回探首:“殿下,我们做什么?”
  “捉到扶良后就回宫。”
  重回为难:“可世子是您的父亲呢?”殿下这么做会惹得天下人唾骂的。
  南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为难地看着重回,犹豫了会儿才说道:“我并不是扶良的女儿。”
  “您不是?”
  “那您是陛下的亲女?”
  南阳拍了拍二人的脑袋,“我是猪吗?若真是那般就没有、没有……”她难以启齿,只说道:“我与皇室并无血缘关系。”
  重日重回愣住了,很快,两人皆露出笑容,追问道:“您喜欢陛下、是不是与陛下在一起了……”
  “你们闭嘴。”南阳捂住两人的嘴巴,看着艳丽的娇眼,微微笑了笑,问二人:“你们说陛下到哪里了?”
  “不知道?”重日老实回答。
  重回打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们回宫,待捉了扶良,卫照就会回来了,到时我去接陛下。”
  重日急道:“您腿不疼了?”
  “疼着呢,不能我一人疼,叫她也疼一疼才是。”南阳不管了,骑上自己的马就朝着襄王府疾驰。
  巡防营调动五千人将襄王府团团围困,蚊子都飞不出去,南阳到后,恰好见襄王府长史在怒斥巡防营私自调兵。
  南阳打马上去,微微一笑:“孤让他们来了,你不服气?”
  长史立即吃瘪,南阳不予理会,懒懒道:“襄王谋逆,陛下下旨,捉住逆党赏银奉爵,进去将人带出来。”
  说完,她又添一句:“动作快些,捉住了赶紧回去见媳妇。”
  杀棋发懵,“殿下,您哪里来的媳妇?”
  南阳眨了眨眼:“天上掉下来的,自己送上门的。”


第106章
  襄王府被困,世子扶良躲在枯井下,巡防营搜了一夜才将人找出来。
  夏日天色亮得早,众人疲惫不堪,南阳见到扶良后,对方激动不已,推搡着将士就要朝她扑去:“南阳,我是你的父亲,你的生父啊……”
  门口站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各府来打探的探子,都在兴致勃勃地等着南阳的回应。
  南阳又熬了一夜,心里想要骂娘,与扶良对视一眼后,哀叹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扶良不信,争着要上前,杀画果断,不知从哪里找来帕子,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这才安静下来。
  将扶良押上囚车,杀棋开始敲锣,“让一让、襄王谋逆,派人刺杀陛下,世子扶良助纣为虐,被南阳公主擒拿。”
  南阳闻言,也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跟在囚车后面。
  刚走出一里路,人群里冲出来几个汉子,手持钢刀,跳上囚车,可刀刚砍上锁链,汉子朝后轰然倒去。
  剩下的几个汉子看到他喉咙里的飞刀后惊得后退几步,然而很快,他们又冲了上去。
  杀棋杀画提剑迎敌,南阳慢悠悠的掏出一柄飞刀,不待她出手,汉子就已被快速击杀,囚车内的扶良大叫,双手拍打着囚车。
  囚车继续朝前走,走得慢,又是敲锣打鼓,一路人有许多人看着,南阳手中把玩着飞刀,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淡淡的清冷,无人敢靠近。
  走出襄王府的地界不久,再度欲来截囚的刺客,南阳手中的刀早就飞向领头人,一击击中,接连杀棋杀画二人提剑挥杀。
  从襄王府到宫城足足走了一日的时间,刺客接二连三,扶良瘫坐在囚车内,望着南阳的眼神又淡漠变为愤恨,到最后,眼中燃着烈火,恨不得活活烧死南阳。
  南阳轻笑,双手紧握缰绳,看着眼前的上东门蓦地停了下来,走到扶良面前,吩咐杀棋:“让他自己走进去。”
  杀棋惊讶:“跑了怎么办?”
  “跑了就杀了。”南阳云淡风轻,在皇室夺位中,胜者王、败者寇,扶良逃不出去了。
  闹了一整日,扶良早就没了精神,靠着囚车,面如死灰。
  这时,众人都停了下来,后方传来马蹄声,南阳握紧飞刀,看清来人的时候又放下飞刀。
  杀棋将扶良拖了出来,卫照也赶了过来,看向南阳:“殿下辛苦了,剩下的交给臣来处理。”
  南阳正好脱身,命令杀棋住手,自己翻身上马,“辛苦太傅了,孤回去休息了。”
  卫照颔首,说道:“城防那里辛苦殿下去看看。”
  南阳勒住缰绳,不乐意地问道:“为何?”
  卫照策马靠近,小心提醒她:“眼前是收兵权最好的机会,你应该趁机收揽京城各处的兵力才是。”
  “好,孤去试试。”南阳没有多想,在红临镇吃的亏让她长了许多教训,一人功夫再好也抵不上千余人。她打马离去,卫照摆摆手松开扶良,她翻身下马,步步靠近,走到扶良面前,“世子,时至今日,你输得彻底了。”
  她撤下扶良嘴里的帕子,盈盈一笑。
  没有南阳的帮衬,襄王一党也是寸步难行。扶桑谋划多年,以自己做诱饵,岂会让人逃了去。
  扶良全身发抖,额头青筋凸显,卫照继续好心告诉她:“您莫恨我,我不过是想让您失去了秦家的帮助罢了,未曾想,陛下借机诱襄王弑君,可惜了,就差了那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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