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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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国邦交是大事,南阳知晓分寸,不敢再多花,轻手轻脚地离开。
  回到小阁,红昭已备好晚上,南阳坐下一人用晚膳,红昭在一侧看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要吃吗?”红昭被她眼巴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憷。
  红昭摇首,重回插话说道:“她想说,您要收敛些,再这么下去,您就嫁不出去了了。今日校场上的小郎君皆是品貌家世好的,您可倒好,一箭就将人吓跑了,长此以往,没人敢做您的驸马。”
  南阳眼睛眨了两下,接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浑然不在意她二人说的话。
  重明一辈子都没嫁人,也没有诟病。江湖儿女本就肆意,成亲就会了羁绊,现在这样很好。
  用过晚膳后,红昭捧着一只小小的匾篮,放在南阳面前,“您试试?”
  篮子里放着针线与布帛。
  南阳看了一眼,“我会啊,不必学的。孤还是有几分天分的,再者,陛下会吗?”
  陛下会吗?
  陛下从小就被当作太女培养,每日习文练习骑射,怎么会有功夫在学针线。
  重回与红昭面面相觑,南阳怡然自得用晚膳。
  晚膳后,南阳想要考校红昭的剑法,让人在殿内点了几盏灯,自己与红昭一人一剑,对面而立。
  夜色漆黑,灯火黯淡,风回荡在殿前。红昭畏惧南阳,南阳的剑压根看不清是怎么出的,快若疾风,几乎看不出破绽。
  南阳慢条斯理地握着自己的剑,将目光从夜间繁星上收回,慢悠悠地凝着红昭,“没动手就开始慌了,你这心里压力也太差了。”
  红昭被说得脸色发红,握剑的手缓缓抬起,南阳不要脸地笑了笑,慢慢地摸出一柄飞刀。红昭心态崩了,握着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南阳唇角弧度收拢,将飞刀插入腰间,抬剑格挡。
  夜幕低垂,剑风漾过,灯火被吹得四下摆动,殿前更黑了。
  红昭看不清南阳的剑招,恐自己无力招架下,只有快速朝前刺去。
  月色动人,两人身形几乎缠绕在一起,南阳占据上风,红昭招架无力,忽听哐当一声,南阳手中的剑落地,手臂鲜血淋漓。
  红昭懵了,众人目定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殿下输了?
  红昭立即跪下请罪,目光定格在公主的手臂上,咽了咽苦水,惶恐不安。
  众人围了上来,尤其是重回,面色紧张得不行,虽未责怪红昭,可眼神中露出几分不满。
  宫人连忙去请太医,重回扶着公主回殿,红昭悬着心看向地面上的鲜血。她看了眼自己的剑,方才自己好像都没有碰到殿下?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诊脉,调制伤药,又嘱咐人去煎药。
  小阁内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红昭无措地站在殿外,抬脚朝治殿内张望。
  南阳面无表情,她没有太多的痛苦,脑海里依旧不断回响着红昭的剑法招式,就算再重来一次,红昭也伤不到她。
  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手臂上的伤口长又深,深入肌肤,擦拭后可见内里血肉。重回紧张得不行,连忙捧着伤药来上药,见公主神色不悦,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南阳朝殿外看了一眼,唤道:“红昭。”
  红昭闻声而进,愧疚的不敢抬首,南阳面色淡漠,让她演示一遍方才的昭示。
  红昭不敢懈怠,提剑演示,挥剑的速度放慢很多,南阳看得很仔细,心中疑惑依旧未解。都是习武之人,知晓分寸,知晓一剑挥来带来的力量与伤害。
  今晚的比试超过两人知晓的范围了。
  南阳微微一笑,朝着红昭微微摇首:“刀剑之下本就易伤,不必在意,你且回去休息,孤自己再想想。”
  红昭张嘴想解释,可殿下的伤就在眼前,她无法辩驳,只好俯身退了出去。
  重回小心翼翼地上药,一再将动作放轻,南阳从头至尾都没有呼痛,好似受伤的并不是她。
  太医离开后,南阳也歇下了,嘱咐小阁内的宫人不准泄露消息。她是皇女,被自己的宫娥所伤,虽说丢人,可也会让红昭失了性命。
  小阁内伺候的宫人缄默,不敢说出此事。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宫外送来消息,重回小心翼翼地走到榻前,掀开锦帐一角,“殿下,白命的弟子找到了。”
  榻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微变,单手撑着坐了起来,“好,你去陛下处要了天问,另外,命红昭随行。”
  ****
  出城之际,日出东方,天问与红昭骑马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天问回头看了一眼车顶上的宝盖,宝石镶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殿下此行,与以往不同。
  几年的相处不难发现小殿下不喜奢靡,出宫便是骑马,偶尔坐车也是青布马车,今日这般与众不同。
  她眯眼问红昭,红昭怔忪,她好奇:“你好像心神不宁。”
  红昭欲言又止,还是默默摇首,没有说话。
  天问环顾四周的行人,一面说道:“你们主仆二人都不对劲,尤其是你,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红昭怔然,没有接话。天问见她神色不好,想着说几句笑话听,“昨夜陛下遇刺,吓坏了一众老臣,老臣们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妈一样。”
  红昭眉头皱得更紧,抬眼看着宽阔的官道,心口的愧疚愈发深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陛下遇刺,想来无事的。”
  若是有事,也不会放殿下一人出宫的。
  两人闲话说了一日,夜晚住驿馆,白日坐车,慢悠悠地行了半日,抵达山谷谷口。
  南阳伤势好了大半,见到山谷后,掀开车门跳了下来,眸光一沉,吩咐红昭:“就说重尊来了,令小儿来迎。”
  提及重尊,诧异的光在天问眼底跃动,她看向小殿下。
  南阳抬首,对上她的眼神,眸底清亮,笑了笑,“配合孤演戏?”
  是假的。天问悬着的心放下,颔首道:“听殿下吩咐。”
  话音落地,南阳面上被阴翳覆压,她转身回车。
  半晌后再出来,穿了一身黑衣,长发束起,黑衣宽袖。袖口襟口皆用金线钩织出明教暗纹,清晰明亮。她面上多一面具,掩盖住稚嫩的面容。
  重尊惯来神秘,非亲近之人不露面容。
  天问举步向前,心口剧烈颤动,师父二字,差点宣之于口。
  南阳嗤笑,手摸了摸自己来之不易的面具,低笑道:“像不像?”
  “像……”天问目光呆滞,这一扮,像是重尊现世。
  南阳从车上跳下来,抬手揉揉天问的脑袋,故作怜爱:“乖徒儿,唤一声师父来听听。”
  天问摇首不应,神色悲怆,眼泪横流。南阳嘲讽,“现在知晓哭,可你做的事情猪狗不如。”
  “师父惯来心狠,我们……”天问说不下去了,小殿下不知重尊的厉害,明教上下人人畏惧,哪里敢有人同她多说话。重尊抚养他们几个徒弟不过是为明教办事,他们都是重尊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就不能说感情。
  反杀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谷口清风吹过,树叶轻曳,青草气息萦绕鼻尖,细细去闻,别有一番韵味。
  树下蹿出一个红色影子,行动迅疾,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树叶缝隙看向黑衣少女。
  “红貂儿,有趣。”南阳双眸清亮,白命有一只红貂,此貂百毒不侵,行动凌厉。
  南阳很喜欢,主要是毛发很软,摸着舒服,无事摸一摸,心情都会很好。
  眼看着貂儿要跑走了,她立即吹了一声哨子,红貂止步,回望着马车旁的人。
  南阳朝它招手,“给你吃肉。”
  红貂试探性伸了伸爪子,似乎有些防备,南阳又吹了一声,红貂立即抬起爪子,欢快地朝着南阳处跑来。
  貂儿刚扑到南阳怀中,谷内有人出来,是一青年,“哪里来的人要抢我的貂儿。”
  南阳轻抚红貂脊骨,笑着看向少年,“明教重尊,你师公。”
  青年肉嘟嘟地,身量不高,但皮肤很白,背后阴衬着绿叶,像是从山中走出来的小妖怪。
  青年打量着黑衣人,再看向天问,犹豫了会儿,朝着师公叩首,“徒孙明林拜见师尊。”
  南阳装作没有听见少年的话,摸着红貂的耳朵吩咐它:“许久不见,摇摇尾巴。”
  许久未曾有过的‘抚摸’让红貂立即听话地摇尾巴。
  明林不疑有它,瞧着黑衣面具,抿唇微笑:“重尊今日而来,是有事令徒孙去做吗?”
  “救人罢了,你且去京城清平县主府上救卫照。至于貂儿,师公玩上今日再还你。”南阳依依不舍,上辈子就喜欢这么个小玩意,现在依旧喜欢,回去送给扶桑也是不错。
  明林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师公抢走,他有些不平,抬脚走了两步,凉风嗖嗖,脚下谢.插入一柄飞刀。
  再走一步,怕是脚都要没了,明林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向师叔天问。
  天问的目光冷了冷,显然是被面前假扮明尊的南阳震慑到了。明林是明家山谷唯一继承人,除去明教外几乎不出手救人。寻常人都请不动,唯有他的师父白命和重尊可以令他救人。
  一行人打道回府,有了红貂的陪伴,回程路上喜气洋洋。
  南阳亲自给红貂做了一件衣裳,套上四肢刚刚好,尺寸虽合适,可针脚歪歪斜斜,穿了一日就破洞了。
  到了晚上,南阳亲自将洞补上,照旧喜气洋洋。
  回到京城已是酷暑,扶桑不在京,领着襄王等人浩浩荡荡地去行宫避暑,卫照身子不便,留在京城监管。
  南阳想去卫照府上,可未曾进门,红昭便劝道:“您去了,传到旁人耳中,趁着陛下不在私下接见重臣,有结党营私之嫌。”
  南阳放弃了,将天问留下等明林,自己带着红貂去行宫找扶桑。
  行宫距离京城有两百里地,一行人彻夜兼程,赶路两日才到了行宫外。
  扶桑依旧不在,出宫去玩了。南阳两回落空,脸色便挂不住了,揪着红貂的耳朵就骂道:“不安分,到时出了你。”
  红昭觑她一眼:“陛下是人,不能吃。”
  “我说吃就吃。”南阳嘴里埋怨,双腿很诚实地抱着红貂去找扶桑。
  ****
  扶桑也有手帕交,一道长大,登基前对方嫁人,如今,女儿与南阳一般大小。
  此行,便是她邀约,扶桑思索再三后,借着避暑来探望。
  一行人坐在院子里说话,扶桑坐在一侧品茶,忽见一只红色团子扑来。
  主人家惊讶,却见红色团子在扶桑脚下停留。
  扶桑身上有与南阳一般的气味。


第45章
  主人家夫家姓徐,娘家为赵,经商为主。赵寰成亲前与扶桑关系亲厚,扶桑登基后,关心渐渐淡了。
  南阳不知这位人家,也从未听扶桑听过,今日追随而来,也是不明白扶桑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貂先扑至扶桑脚畔,扶桑诧异,友好地伸手摸摸。红貂很受用,窝着不愿动弹。
  “你哪里得来的小玩意?”扶桑微笑。
  南阳说道:“它可不是小玩意,算算它有十八岁了,老了。”
  “寻常貂儿不过十年罢了。”徐映安借机说道。
  陌生的声音吸引南阳的注意,抬首看去,见一粉衫少女,巴掌大的小脸,湿漉漉的眸子惹人怜爱。
  她看过去,徐映安趁机介绍自己,“民女徐映安见过公主殿下。”
  徐家的女儿,徐映安,年仅十五。
  一眼看过,南阳便忘了,矮身抱起红貂,“它的主人是明家谷的传人,救死扶伤,一手医术,想让它多活十来年,也并非大问题。阿娘,送予你。”
  “送朕?”扶桑有些不理解。
  南阳笑了,眼中浮现暖意,“这个小玩意可以闻到气味辨别毒.药。”
  扶桑释怀,“这倒是是宝贝。”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处融洽。
  赵寰凝着英气的少女,眉眼揖礼,五官精致,通身气质高贵,相貌与扶桑相差太多。
  到底是养女。
  赵寰不语,反是徐映安好奇地凑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红貂,“它有名字吗?”
  南阳斟酌了片刻,白命给貂儿取名红命,名字太过煞气,她便说道:“陛下取名吧。”
  扶桑笑了笑,神色皆是怜爱,“它该有名字的,何必朕多此一举。”
  “它本叫红命,不大好听。”南阳嫌弃。
  扶桑说道:“煞气太重,它全身为红,将命改为阳。”
  言罢,还摸摸貂儿的脑袋。
  南阳不肯了,“你怎地得到机会便欺负我,红阳太难听,叫红颜罢了。”
  “红颜,寓意不错。”徐映安扬唇浅笑。
  扶桑也不好再否决,颔首答应下来,红颜跳入她的怀中,似乎自来熟。她想问,忽然想起貂儿善闻气味,便也释怀。
  南阳得来的貂儿,自然熟悉南阳身上的气味,而她与南阳相处日久,身上或多或少也会沾上些许气味。
  晚膳留在徐家用,徐映安询问红颜爱吃什么,南阳想了想,当初红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烤出来的鸡肉就会兴奋。
  想来是喜欢吃鸡肉的。
  徐映安也没有迟疑,让人去置办,趁机与公主说话:“听闻殿下功夫甚好。”
  南阳胡乱点头,没心思与她说话,抱着红颜去找阿娘。徐映安小心提醒:“陛下与我母亲多年未见,怕是有许多话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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