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明祎还没回来,她有些奇怪,迷迷糊糊走出去,却见明祎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壶酒。
哦豁,又醉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转身要溜,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阿瑟,你跑什么?”
“别,你还是喊我大名为好。”顾锦瑟很不自在,这么一喊就像是她又好色了。
明祎靠着桌子,脸颊微红,朝她勾了勾食指,“过来、过来。”
顾锦瑟不动,明祎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
深夜幽然寂静,烛火跳跃,明祎晃动的脚步声让心心口发颤,顾锦瑟朝后退了一步,明祎步步逼近,眼尾轻挑,脸颊通红,显然喝得不少。
“你和谁喝了那么多酒?”顾锦瑟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就快把持不住了。她一动不动了,明祎走到她面前,挡住光源,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与往日冰冷、温柔都不同,带着几分媚态。
屋内摇曳的烛火笼罩两人,似一种玻璃,将人扣在中间,天地万物皆不存在了。
明祎停下脚步,顾锦瑟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几回的甜蜜让她无法拒绝眼前人,甚至想要即刻占有。
她看着明祎迷离的眼神,心跳加速,浑身感觉被浇了一盆热水,血液沸腾起来,身体里更是有一股力量即将奔涌而出。
明祎似乎让她懂得许多事情,日久生情、难以自拔。
明祎不知她的想法,抬起双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脸颊,“好多人与我喝了,潆茴千杯不醉,她说酒量是锻炼出来的。”
顾锦瑟翻了白眼,“那你以后可以日日喝酒了。”
明祎的手贴在白净的肌肤上,心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一下,手心轻轻颤了下,“阿瑟。”
“你喊得我害怕。”顾锦瑟看着明丽动人的女子,一再压制着心绪。
明祎轻笑,昳丽风情,再度喊了一声:“阿瑟。”
顾锦瑟闭了闭眼睛,拂开她的双手,“睡觉。”
“不睡,好热。”明祎摇首,再度牵上她的手,指着外面:“去喝酒。”
“睡觉。”顾锦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欲望,将人带到踏板上,“潆茴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丞相,她是百姓,你们要保持距离,懂不懂?”
言罢,伸手去脱明祎身上的红衣,明祎看着那双手在自己面前晃动,最后,张嘴咬上手腕。
顾锦瑟几乎叫了出来,疼得说不出话来,“咬破了……”
春月冲了进来,看着面前的情景先是愣了下,而后快速地去拉开明相,“哎呦,怎么还咬上了呢。”
顾锦瑟甩着手腕,看着伤口都出血了,“你是不是属狗的呀。”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明祎点头,眸中潋滟春水,映着顾锦瑟蕴怒的面容,“阿瑟,你可真聪明。”
顾锦瑟:“……”
支开春月后,顾锦瑟扯下锦帐,直接将人按在床上,脱了鞋袜,将外裳扯开,“我手可疼了。”
“那我给你吹吹?”明祎睁大了眼睛,摸着对方的手:“你哪里都好,就是时不时凶一句……”
顾锦瑟眨了眨眼睛,心生一计,主动将人松开,抿了抿唇角,对上她的眼睛:“你觉得顾锦瑟怎么样?”
“呆子、傻子、骗子。”明祎狠狠皱眉,大骂一通:“她是我见过矛盾的女人,要一口气不要命,嘘,你别告诉她。”
顾锦瑟:“……”醉得不清。
她迅速爬了起来,让春月去办纸墨,自己回头去安抚酒醉的人,免得人立即睡着了。
明祎躺在床上,眼眸迷离,双腿从被子里蹬了出来,露出圆润的脚趾,接着,是白皙的小腿……
顾锦瑟忙按住那双腿,塞回被子里,“嘘,外面来人了。”
明祎愣了下,清晰可见眼中漾着水泽,顾锦瑟抬手擦擦她的眼睛,指尖滑过一滴眼泪。
“哦,阿狗来了。”明祎伸手去抱住顾锦瑟,伏在她的耳畔,轻轻咬耳朵:“阿狗说十日来一回,十日到了,阿娘,你莫要害怕。”
顾锦瑟:“……”哦豁,辈分登时就长了一辈。
怀中的‘女儿’拱来拱去,最后似个八爪鱼般挂在她的身上,香气扑进鼻尖,她快要熬不住了,镇定般拍了拍明祎的脊背:“你别怕、阿狗进不来。”
“不会的,他会从天而降。”明祎松开她,一脸嫌弃地看着‘阿娘’:“你怎么和顾锦瑟一样笨。”
顾锦瑟本瑟:“……”
明祎皱眉苦脑,贴着她的耳朵继续唠叨:“顾锦瑟除了那张脸外,哪里都不好,尤其是脑子,冲动不理智。阿娘,你莫要学她。要理智要懂得隐忍,可是她的那张脸太好看了,你可知,三公主看着她多么抓狂,那么一瞬间,我都想将顾锦桓送到她的床上,坏一窝。”
说完以后,她埋在顾锦瑟肩膀上偷笑,先是闷着笑,接着开怀大笑,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脸笑。
顾锦瑟在床上凌乱了,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坏呢。”
“陛下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我觉得我若不坏,你会喜欢我吗?”明祎继续笑,笑出了眼泪,又在床上蹭了蹭,接着笑。
女流氓!顾锦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骨子里清高自持的女人醉酒后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更没有手机,所以,她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春月取来笔墨,顾锦瑟掀开锦帐,抬脚之际,明祎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后背,“别走。”
锦帐外的春月听到这句呢喃后,吓得转身走了,明相撒娇的时候,声音真的很好听。
锦帐低垂,帘后映着两人身影。
顾锦瑟一动都不敢动,那双手紧紧地将她包裹着,压得她几乎透不了气。
“明祎,你别闹了,我要撑不住了。”
无人回答。
顾锦瑟浑身僵住,她感觉到明祎贴着她的后背呼出的热气,看不见明祎的脸,面前却又浮现那张冷艳清冷的脸颊,一呼一吸间,她觉得自己被明祎的呼吸包裹住了,不知所措。
明祎慢慢地直起身子,唇角贴着她的后颈,徐徐往下。
顾锦瑟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热气将她包围,再也忍不住了,回身拥抱住她,“你撩我的,与我无关。”
明祎呼吸粗重,接着,少女的五官映入眼帘,她动了动,顾锦瑟吻住她的唇角。
“顾……”只一字,其余都被压住了,眼前只与顾锦瑟清澈的眼眸。
一夜翻转,晨起之际,明祎头疼欲裂,起来后,身体的反应让她不敢动弹,上一回还是在客栈内。
昨晚……顾锦瑟!她看向身侧,早已空荡荡,太阳照入,早就过了上朝的时间。
很好,都是顾锦瑟干的好事。
美色误人!
明祎恼恨自己的心软,又暗骂顾锦瑟骗子傻子,骂了一通又开始犯困了,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午后,顾锦瑟回来吃午饭,换过衣袍,穿了一身骚气红,襟口绣着暗纹,整个人干净极了。
感观上很舒服,甚至有一种熨帖感,明祎半靠起身子,朝她勾勾手。顾锦瑟坐下窗下,背映着阳光,挑眉轻笑,“你看我的手腕。”
手腕上缠了一圈纱布,似乎受伤了。
明祎趁着身子望着她,心中一点一点被揪起,软了下来,开口的时候语气冰冷:“谁伤了你。”
“你!”顾锦瑟没好气道,“你嘴里没有血腥味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
明祎复又躺下了,背过身子。顾锦瑟巴巴地跑了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将手伸了进去……
“顾锦瑟!”明祎翻身,迎上顾锦瑟的含笑的眼睛,目光交织,缠绕在一起,下一息,顾锦瑟拿起她的手腕,她惊道:“不要。”
明祎捂住顾锦瑟即将行凶的唇角,张口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顾锦瑟不为多动,凝着那双凝着月光的眸子,“哪里错了?”
明祎有些慌乱,“下回不喝酒了。”
“嗯?”顾锦瑟一点点靠了过去,唇角贴着她的侧脸,停下来,“我昨晚忍住了,你来撩我的,所以,你不能怨我。”
明祎彻底乱了,被哄得乱了心神,每个字迹都踩在了心口上,让她欲罢不能。
顾锦瑟慢慢地解开纱布,一层一层脱落,最后显出一圈血红的牙齿印,“我若不用纱布,同僚们都会笑话我。”
明祎眼睫颤了下,握住那只手腕,兴师问罪道:“你昨晚怎么欺负我了?”
“你还问我?平日里像小绵羊,喝了酒如狼似虎,缠着我不放手。”顾锦瑟气恨,“你说说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喝了就乖乖睡觉,抱着我又是喊阿娘又是按住我不放。”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矜持些?”
她突然有些强势,明祎被训得微怔,那圈牙齿印有些刺眼,她拨开那只手腕:“我才二十七岁。”
“你才二十七,你这个才字怎么说出口的?”顾锦瑟想起一个短视频,一群老人在报年龄,爷爷奶奶比年龄,第一个老太太说我今年七十八,第二个、第三个,到了第四个老奶奶的时候,她咧嘴说:“我还不大,今年才九十二。”
这么一笑,露出光秃秃的牙齿,牙齿都掉光了。
明祎多半是那位老奶奶的祖宗。
明祎讪讪地收回目光,不知在想什么,顾锦瑟说道:“我替你请假了,陛下试探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陛下: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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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补
女子怀孕并非稀罕事, 皇帝试探,却是别有用途。
明祎面色骤然变了,顾锦瑟神色如旧, 笑吟吟说道:“我说昨夜宴饮感受风寒,他便松了口气。你说你这个下属怀孕怎么了,难不成你一辈子都不能怀孕?”
这样不近人情的上司趁早远离, 变态!
明祎蓦地坐了起来,凝着她的笑容,“怕甚,陛下不过是一只脚踏在棺材里罢了, 对了,永平府的亲事怎么样?”
“不大热闹。”顾锦瑟照实说道, “观礼的人不多, 大家好似知道我们的心思, 就算不来顾府,也不去永平侯府。你看, 你的号召力绝对超过了永平侯府。你啊,平日里不在意,给了她们欺负你的机会, 从昨日起, 你要认真活着。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德妃娘娘可消停许多了。”
“好啦好啦。”明祎缴械投降,面对那张巴巴不停的小嘴, 她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一时胜利算不得什么。
反是顾锦瑟肚子里泛着坏水, 看着明祎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要不闹一出感染风寒后查出有孕的事情?”
“十个月后,你上哪儿给我弄一个婴儿?”明祎没好气道。
顾锦瑟无言以对,认真在想:孩子去哪里弄呢。
明祎不理会她了,叫人去备热水,又盯着顾锦瑟:“该去上衙了。”
“晓得了,那我先走了。”顾锦瑟一脸仇大苦深地走了。
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入秋后,天气凉爽许多,早晚都要多添一件衣裳,顾锦瑟早早地让下人准备好秋衣,一半都是红衣裳。
金陵虞家送来许多礼,五六辆马车装得满满的,有金陵特产,还是许多黄白之物。
虞家送礼简单粗暴,耀眼的珍珠、漂亮的头饰、还有些冬日御寒的皮毛,都是上等之物,顾锦瑟拿着珍珠走到明祎面前,“你喜欢吗?给你做些头饰可好,我觉得三公主头上的簪子不错,我也给你做。”
永平侯府也是富户,平日里没少贴补三公主,引得一众公主眼红,没办法,人家舅父靠谱。
明祎舅父十分不靠谱,不提也罢。
明祎看着厚厚的礼单,“你家舅父多半出京后就让人准备礼物,反倒是我们帮不得他们的忙。我想过将你父亲调来京城,可这么一来,他不经事的性子多会闹出事情,余杭离京城颇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阿娘来了两回书信,说给阿商姐姐、不对,是姑姑找了个好大夫,争取将病治好。她可能在余杭多住些时日了,让我们莫要担心,她很好。”顾锦瑟心情好了许多,“我阿商姐姐可好看了,比我还要好看,阿娘常说她若是好好的,这个时候肯定都有孩子了。”
“你想要孩子吗?”明祎蓦地提问。
“不想,可惜她罢了。”顾锦瑟摊开双手,“好啦,我休沐的时候去铺子里看看,那些礼物你看看府上用不用得完,你可有交好的朋友,送些过去,你是当家的,你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