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完结+番外[GL百合]——BY:昨夜未归
昨夜未归  发于:2023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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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哑了,十一岁那年吃了哑药。”
  “为何吃哑药?”
  “三年前二公主和亲,二公主不愿,跳河自尽,奄奄一息的时候,陛下将在三公主四公主中间选一人。那时太后犹在,说了一句三公主乃是嫡出,所有人都认定了四公主。后来一天晚上,四公主喝了药,昏迷不醒,醒来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五公主那时八岁,算是避过了,陛下让人救治二公主,幸好人救了回来。所以你该知晓为何本朝长公主们行事荒唐而无人置喙了,她们都是和亲下漏网之鱼。”
  顾锦瑟震惊,看着对斜对面的小姑娘心中不免怜惜。
  三公主开头挑衅过了,没得便宜,开席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旁人说笑,时而嘲讽几句四公主,总之不敢来招惹明祎了。
  顾锦瑟乐得自在,时不时地看一眼四公主,心中的话藏不住了,“你说,德妃娘娘平日里那么横,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就不行了。”
  “那时太后尚在,若不是她偏袒三公主,也轮不到四公主,本朝嫡出公主和亲的不在少数。但太后说三公主孝顺她,想多留些时日。德妃与赵家也无可奈何,四公主喝药后,德妃娘娘整个人傻了。”明祎淡淡道。
  顾锦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起一部电视剧,小孩子为躲避陷害装哑巴,下意识就问:“她是真哑还是假哑?”
  和亲的公主必须身体健康,四公主成了哑巴,这辈子都不会和亲了。
  明祎拧眉,看着少女清湛的双眸发怔,顾锦瑟这么聪明,早晚会被人杀人灭口。
  明祎不去理她,继续低头,扫见对面的太子妃给太子整理衣袍,她看向顾锦瑟,抬手掰正她的肩膀,“别乱看。”
  顾锦瑟爱穿红,顾夫人觉得红色喜庆,小时候穿樱草色是可爱,长大穿红美丽。她深得顾夫人的遗传,衣柜里红色袍服占据一半,今日入宫里面穿了件红,外面搭着银色的袍服,衬得小脸如桃夭。
  明祎不满她总是盯着旁的小姑娘,眯着眼睛,压低声音:“你好歹给我留些颜面,我也是女人。”
  顾锦瑟歪了歪头,明祎指尖擦过自己的脖子,有些痒,似羽毛轻拂,她只能吞了吞口水,对方眸色忽明忽暗,显然是不高兴了。
  整理过衣袍,明祎的手伸到顾锦瑟腰间,低头摆弄着玉带,玉带之下便是精致的美玉。
  顾锦瑟炸开了……
  她有些紧张,口舌干燥,对方身姿绰约,乐在其中,她吸了口气,对方将玉带捏紧,似乎要勒断她的腰肢。
  对面的太子妃眼睁睁地看着顾主事小脸从粉红转为通红,接着,憋着气,她蓦地笑了,悄悄拉着太子的手,“她们很恩爱。”
  “你看到的而已,顾锦桓在外也不安分,上回都闹到父皇跟前了。”太子冷哼一声,“明相一番情意,终究是被辜负了。”
  “原来如此。”太子妃可惜地扬了扬眉眼,心中嗤笑。
  顾锦瑟被明祎收拾一顿后立即安分了,端起酒盏小口小口抿了,通红的耳根子显出她有多窘迫。
  明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夺过她手中的酒抿了一口,在杯口留下口红印。
  顾锦瑟:“……”这是宣示主权吗?
  很离谱!
  顾锦瑟看着映着唇印的酒盏发呆,忽而间,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再度伸了过来,将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后,明祎白雪般的脸颊涌起红晕,淡淡的妆显出几分妩媚,唇上沾着酒液,透着几分欲。
  冷艳、狠绝!
  顾锦瑟呆呆地看两眼,对面的二皇子忽而开口:“阿姐,你自己也有酒,作何喝姐夫的。”
  明祎晃着酒盏,眉眼微挑,“你自己有衣裳穿,为何穿侧妃的?”
  二皇子语塞,脸上烧得厉害,他身边的而皇子妃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头都不抬一下。
  与帝后纠缠多时的贵妃忽而说道:“二皇子女人多,怕是不知什么叫夫妻恩爱。你们别和傻子计较,容易累。”
  顾锦瑟想笑,贵妃与阿娘一般,对自己的儿子都特备狠厉,唯独旁人不知晓自己的儿子有多坏。
  家宴在风平浪静后结束了,顾锦瑟与明祎一道离开,后面跟着太子与太子妃,还有五公主细碎的声音,二皇子与二皇子妃走在前面。二皇子醉了,婢女搀扶,二皇子妃碰都不碰他,恍若碰一下都很晦气。
  三公主太吵,好似九十九只鸭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明祎本牵着顾锦瑟的手,被鸭子吵得头疼,忽而顿住,看向三公主:“你再说话,将你丢进河里。”
  三公主一怔,想起她抢顾主事的酒水喝,旋即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走了。
  就连太子与太子妃走得飞快,生怕丢下后遭到折磨。
  顾锦瑟不明事理,巴巴地牵着明祎的手。明祎抬手,朝她勾了勾,“你过来。”
  话音落地,明祎伸手抱住顾锦瑟,热烈的吻将呆萌的人拉入恋爱漩涡中。
  前面五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三公主跺脚,太子妃急急拉着她:“快走。”
  作者有话说:
  太子妃:她们可真恩爱!
  太子:假的!
  三公主:明祎单相思!


第51章 回击
  两侧宫灯与明月交相辉映, 太子妃等人匆匆走了,二皇子妃远远地看着月下拥抱的两人,面上难掩失落, 二皇子捂住眼睛将她带走,“小心阿姐找你……”
  顾锦瑟没有醉,下意识挣扎开, 胸口起伏不定,呆呆地看着她:“你明早会后悔的,弟弟们会嘲笑你的。”
  明祎眼眸迷离,低低喘着气, 睨她一眼,自己转身走了, 留顾锦瑟一人在原地吹风。
  人都跑光了, 顾锦瑟也不在意, 紧紧地跟着明祎的脚步,心跳得飞快。
  回到家里, 明祎先坐下来,揉揉自己酸疼的鬓角,见顾锦站在门口后, 微微一笑, 她下意识朝顾锦瑟招招手。
  顾锦瑟走了过去,漆黑分明的双眸中映着明祎微醺冷琂的面容, 她直视对方:“你也有这么不自持的时候。”
  下一息,明祎伸手抱着她, 贴着她的侧脸,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肌肤相贴, 顾锦瑟呼吸微滞,明祎主动亲吻她的唇角。
  比起宫中,更为迫切。
  这与那日极为相似……
  顾锦瑟险些招架不住,一呼一吸间都是明祎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味道很好闻。酒香四溢,她险些笑出声,淡淡道:“明相。”
  她被抱得透不过气来,而明祎似无止境,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容,手不觉摸上她莹润的耳尖,轻轻揪着。
  顾锦瑟睁大眼睛,双手放在明祎的腰间,轻轻拍了拍,明祎似乎揪上瘾了,一个劲在揉着可怜的小耳朵。
  顾锦瑟:“……”耳朵也是有生命的,不能这么干呀
  明祎矜持端方,喝酒后他么的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
  她有些撑不住了,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明祎毫不自觉,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痴痴地看着她。
  对面无言,唯独不定的呼吸声。
  明祎背对着灯火,面容阴于暗中,乌黑发亮的墨发滑落肩头,发稍轻扫顾锦瑟的下颚。她没有动,一个劲地笑。
  周遭寂静无声,一丝丝凉风从窗外溜了进来,明祎忽而打了寒颤。明祎微张着唇角,看着顾锦瑟的眼里映着灯火。
  顾锦瑟的手摸摸她的脸颊,心中却在发笑,矜持端庄的人可真可爱,透着无尽的趣味。
  她忽而就笑了,突然间,惹怒了明祎。明祎狠狠瞪着她,像极了小孩子盯着自己的糖果,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摸摸明祎的脑袋,可惜没有监控,不然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这么想着,顾锦瑟清湛的眸子几乎将她吞噬,她是这么干净、无暇,像极了白月光。
  明明入朝多年,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顷刻间,她有些无措,心底的火在燃烧,那么一瞬间,她在想顾锦瑟究竟有何不同。
  她好像喜欢上她了。
  ****
  休沐这日,小两口天色未亮就起来了,都穿着一身素衣,尤其是明祎,一身玉色的衣裙,发髻上只余两根银簪,耳朵上也只用了珍珠耳坠,整个人素净中带着优雅,还有几分沧桑。
  顾锦瑟将往日红色的发带换成了白玉冠,里外都是白色,就连腰带上的纹路都是银色的。
  收拾妥当后,吞吞驾车,三人出城。
  入秋后,早晚凉,午时还是很热,到了西山脚下,日头正大,吞吞提着食盒,哼哧哼哧地跟在两人身后。
  进入山中,一股凉意窜入肌肤中,顾锦瑟顿住脚步,甩甩袖子,发出一声叹息,“好舒服啊。”
  明祎止步,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点滴汗珠,她有些透不过气,站在原地休息片刻。
  吞吞放下食盒,爬上树梢,朝远处看去,说道:“这里会不会有人。”
  顾锦瑟心里咯噔一下,“你说,陛下会不会来?”
  “不会,他只有在阿娘忌日这日过来。”明祎摇首,冷艳的面容上露出几许厌恶。
  闻言,顾锦瑟眉眼舒展开,活动活动筋骨,左右扭了扭身子,开心极了。
  休息片刻后,两人再度启程,明祎开口说起往事。
  当年阿娘与威远将军成亲后,将军远征,不久后便生下了明祎,小名花奴,名字准备让将军回来取,然而送出去的信总没有回信。直到两岁的孩子发高烧,大夫无措,阿娘听闻京郊有一名医,擅治小儿疾病。
  无奈下,阿娘带着她去郊外。说来也是奇怪,出城后遇到刺客,恰遇贵人相救。
  贵人府上有名医,成功救下了孩子。阿娘感激不尽,孩子大病不可随意挪动,母女两留在了别院小住。
  贵人三五日来一回,先是小坐片刻,后来,便留夜。
  明祎说道:“阿娘说她的错,罄竹难书。可她迟迟收不到丈夫的来信,就连我都没有名字。去书我拜相,手握权柄,着人去打听,到了地方第二年,他便有了儿子,如今,长子在军中威望颇高。”
  顾锦瑟脸色沉了沉,爬山不易,还要听憋屈的故事,其实她有大逆不道的想法,男人有女子是天经地义,女人有男人就是天理不容。
  她呸了一声,说道:“我若是你,便将威远将军罢官,不杀他们,吵架赶回京城做乞丐。”
  “寻常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镇守一方的将军。”明祎语气低沉。
  “明相,我有一言。”顾锦瑟停下脚步,摆出一副小人嘴脸,“他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不假,可是为何没有儿女在京,按理来说,应该留有子嗣在京啊。”这就是人质。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没有人提呢。
  明祎被她这幅奸佞姿态逗笑了,道:“陛下对他心有愧疚,素来不提这件事。”
  “陛下是不是脑子不好?”顾锦瑟长吸一口气,站在深山中,空气新鲜,呼吸都觉得畅快许多,她叉腰说道:“你说说,最该愧疚的人都死了,其他人都是逼死她的帮凶,这是哪门子的愧疚。”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明祎笑了,迎着秋阳,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
  她由衷而笑,面容雪白,似一副绝美的美人图。看着她的顾锦瑟在想,如果有美图秀秀,那明祎一定是最美的。
  两人继续往上爬,走走停停,饶是山中清凉,三人身上也是汗水湿透脊背。
  停在一处山石上,明祎坐了下来,“陛下带我来过几回,我当年爬山的时候在想,为何要将人埋得那么高。陛下说阿娘喜欢看高处的风景。其实我阿娘是在看云,他自以为懂我阿娘,实际呢,什么都不懂。”
  顾锦瑟好像被内涵到了,低笑一声。
  赵大姑娘葬在山顶,有人专门看着,三人到达山顶,坟旁有一间竹屋,守坟人是一妇人,四五十岁了,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
  “姑娘来了,这是姑爷吗?”对方显得很欢喜,从屋内匆匆走了出来。
  明祎见她执晚辈礼:“姨娘。”
  妇人握着明祎的手,上下打量着顾锦瑟,不住夸赞:“长得可真好看,多大了。”
  明祎说道:“十七。”
  “啊、十七、才十七岁阿。”妇人诧异,慈善的面目上涌现几分勉强,“女大三抱金砖,也是好。”
  “三块半的金砖,不错。”明祎微笑道。
  妇人笑不出来了,怪道:“你二人怎么认识的?”
  “考场认识的。”顾锦瑟终于说话了,按住明祎的手:“您不要听她胡说了。”
  妇人将三人迎进屋,一面打听着顾锦瑟的家世,当听到余杭顾家的时候有些想不起来,待坐下后明祎说道:“她是顾止家的孩子。”
  “那个小子啊,他爹可不是什么好货。”妇人自顾自说道,一面从小炉上提着水壶冲茶,“顾止太老实了,他爹太狡猾,后来听说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科考。”明祎代答。
  冲过茶,静静坐下,竹屋清幽,处处透着竹香,沁人心脾。
  顾锦瑟委婉询问祖父怎么个坏法。妇人瞪她:“你不知道?”
  顾锦瑟莫名,明祎说道:“当年,顾老弹劾赵府养女不贞,赵老大人才会气死的。”
  顾锦瑟:“……”
  她努力平缓自己的心情,不自觉开口问明祎:“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奇怪那个老东西怎么养出你这么白净的人儿,对了,花奴,你什么生孩子,你放心,我到时肯定会下山照顾你的。”妇人贴心道,看着顾锦瑟的目光中透着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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