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完结+番外[GL百合]——BY:昨夜未归
昨夜未归  发于:2023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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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瑟,我欠你的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走出屋子,明祎猛地深吸一口气,冷气侵入肺腑,半个身子都跟着发颤,她望着灰白的天际,骤然沉静下来。
  片刻后,她迈出沉重的步伐,去找村长商议用粮食换取皮毛。
  山里入夜早,温度也下降得快,天色入黑后,大家都不出门了,顾锦瑟与明祎并肩躺在一起。两人明明很累了,却没有困意,而是一起看着屋顶。
  这里的屋子都是木头搭建的,地板上铺着杂毛拼就的毯子,皮毛能更好地将寒气阻隔。
  “顾锦瑟,明年冬日,我们就会躺在舒服的床上了。”
  “是吗?我再信你一回。”
  “信我一回。”
  屋内寂静,顾锦瑟闭上眼睛,朝明祎怀里拱去,最后,贴着她入睡。
  山里的上晚上很冷,冷意从外面钻进来,明祎将顾锦瑟抱在怀中,心都是热的。
  一夜过去,天亮鸡鸣,村子里的妇人送来净面的热水,两人爬了起来,明祎却接水。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孩子,八九岁,穿着厚厚的毛衣,见到两人咧嘴笑了,明祎怜爱地朝她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女孩笑靥如花,怯怯地躲在母亲身后。
  妇人牵着孩子,说道:“这里没什么好吃的,都是些山里捡来的果子。”
  “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必特意准备。”明祎含笑。
  妇人领着孩子端来汤汤水水,还有羊奶,有些腥气,两人都无法接受,但还是喝了。
  吃过早起的饭食,村长请她们过去商议后续事宜。
  顾锦瑟没有跟过去,而是与招摇四处走一走,村子里都是木头搭建的屋舍,各家各户门口都挂着腊肉,远远看起,很是壮观。
  也有许多孩童坐在一起做游戏,顾锦瑟数了数,足足二十多个孩子,小的不过三四岁,大的不过十一二岁,都是读书的好年岁。
  顾锦瑟定在原处,与明祎隐匿山间的想法突然就消散了,避世不过是躲避罢了。
  她看着孩童们玩游戏,面上是真诚的笑容,突然间,她想将这些孩子带出山里,去见一见大世面。
  忽然间,一抹笛音从远处传来,她回身去看,好像是明祎处。
  笛音悠扬,与山间无忧无虑的生活极为相配,她驻足聆听,心也跟着跳跃,人生美妙,都是在摸索中过去的。
  她闭上眼睛细细去听,可以想象出吹出笛音的人必然是个活泼开朗的人,指不定是一个小姑娘。
  笛音浮空,直上云霄,冲入九天。就在众人沉迷之际,一缕琴音破空而入,更加欢快,若有舞者在,必然会跳上一曲。
  顾锦瑟忍不住随着音乐而走,走到议事的屋外,一抹熟悉的影子站在门口,手持长笛,而在屋里,有一个小姑娘在抚琴。
  原来,轻快的笛音出自明祎。
  她扬首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明艳无双,她笑了笑,明祎同时也看着她:“我们该走了,不然晚上又得住在山洞里。”
  “如何了?”顾锦瑟牵挂道。
  “很好,他们会随我们一道出山拿粮食,这回我买了许多皮毛。”明祎迎着霞光,目光缥缈,漂浮不定,两息后定在女孩精致的眉眼上,她说道:“阿瑟,我会努力的。”
  顾锦瑟粲然笑了,告诉她:“我突然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我想让他们走出大山去看看,见识书本内的内容,文学浩瀚,值得他们去探索。”
  明祎的眼睛亮了起来,朝她伸手,“我们一起努力去做。”
  村长听着这么一段话,对两人更觉敬佩,明祎转身与他辞别:“我们便说好了,您莫要忘了。”
  “您放心,答应您的不会忘。”村长对着明祎深深作揖,万分敬佩。
  顾锦瑟望着老者,这里并不可怕,人心善良,便不可觉得可怕。
  ****
  回到面馆,已是晚上亥时,顾锦瑟迫不及待地去沐浴,明祎回到县衙去安排事宜。
  顾锦瑟在水中泡了许久,出来时,整个人晕乎乎,忽然看见桌子有一碟子果干,她伸手去拿着吃,吞吞拍着她的手,道:“虞夫人说了这是张大人送去金陵的,她顺便给你送来的,还没有坏呢。”
  “坏什么,就这个天气,放到明年都不会坏,我吃一块。”顾锦瑟急了,她都好久好久没有吃小零食了。
  吞吞却端走了,说道:“虞夫人说不能吃的,你想想,张大人居心不良。”
  “管她什么居心,吃了再说。”顾锦瑟不管,张明浅又没看见她吃,等以后见面了,她说自己没吃,张明浅还能扒开她肚皮来看?
  吞吞哀叹一声,将桃干递给她:“您的骨气呢?”
  “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要什么骨气,我留一半给你们明大人,她肯定也会吃的。”顾锦瑟摆摆手,拿起一块放入嘴里,味道有些变了,但总体还是不错的。
  阿娘将过期的桃干送来也不怕她吃了没命。
  心里想着,顾锦瑟很诚实地又吃了一块,满足地问吞吞:“你家主人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京城不大安静,闹了几回兵变。”吞吞淡然道。
  顾锦瑟将脑袋从桃干里抬了出来,“兵变?”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先吃了再说!


第140章 桃干
  兵权乃是巩固皇权的根本。
  顾锦瑟不懂朝政都知京城兵变会让各地不宁, 不仅仅对京城有影响,各地亦会惶恐不安。
  “具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不管朝政, 只是听了几句,让你们出行注意安全。”吞吞也是一问三不知。
  顾锦瑟嚼着桃干,又问一句:“张大人如何了?”
  “夫人没说, 您要不问问大人?”吞吞建议道。
  “问她?指不定又要生气。”顾锦瑟摆手不干,继续嚼着桃干,想着明年买些桃子也来做桃干,不过照这么下去, 明祎回京不远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兵变?
  两地距离太远,消息闭塞, 阿娘的书信是两月前写的, 也就是说两月前就发生了几起兵变,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轰动?
  顾锦瑟想不明白,幼主势弱, 朝臣强权,势必会造成不平,关键在于张明浅能不能安抚各方。
  吃了三两块后, 顾锦瑟将匣子收了起来, 吞吞才慢悠悠地拿出一封书信。
  张明浅写的。
  她眨了眨眼睛,顾锦瑟瞪着她:“我看完会烧了的。”
  “您记得烧。”吞吞挑眉, “我不能出卖大人的。”
  “知道啦。”顾锦瑟言罢伸手夺过书信,打开信纸, 开头便是古板的敬语:顾家锦瑟亲启……
  张明浅的信很长, 似在吐槽又似在寄托什么, 她言及改革, 提拔女官。
  顾锦瑟皱眉,张明浅心急,根基不稳谈什么改革,她继续往下看,张明浅又说幼主势弱,武将不满,汝南郡王一脉的朝臣暗起波折。
  曾经的六皇子没有母族帮扶不说,朝臣以他的出身为借口,种种借口,令人头疼。
  顾锦瑟抿唇,想象出张明浅的处境,莫名有种替明祎出了口气的感觉,但她笑不出来。
  她想了想,虞府的信使还在,她决定给张明浅回信,吞吞见状提心吊胆,一再提醒明大人会生气的。
  顾锦瑟却说道:“说大事呢,吃什么醋。”
  她提起笔,又不知如何开口,顾家姑娘锦瑟……她决定效仿,开头写道:张太傅许久不见。
  吞吞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去看,她家掌柜在安慰张大人,根基未深羽翼不满,当徐徐图之。
  吞吞的眼神牢牢定在掌柜的笔尖上,一番安慰言辞慰藉人心,她疑惑道:“你这么安慰她,她对你会更加念念不忘。”
  “念什么念,京城都要乱了,此等危急时刻还有时间说什么儿女私情呢。”顾锦不满,觉得吞吞碍事,将人赶走一边,自己慢慢地想。
  信写完后,交给虞家行使,嘱咐他们要送去京城,若问何地过来的,便说是余杭。
  信使策马走了,顾锦瑟站在门口,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用,张明浅有些激进了,朝堂之上,各党势力未除,怎么会想起来改革,提拔女官,无异于自掘坟墓。
  冬风肆虐,她迎着风,心中狐疑,张明浅这么激进是为了什么?
  又不是要死了,这么拼命干什么。
  顾锦瑟唉声叹气,一整日都没什么精神。
  等明祎回来后,她立即说了今日的事情,明祎累得坐在桌子以手托着额头,斜斜地看她一眼:“张明浅激进?”
  “对啊,我今日看她的信,颇有一股沧桑之感?”顾锦瑟细细品味,“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信呢?”明祎直起了身子。
  顾锦瑟道:“烧了。”
  明祎:“……”
  毁尸灭迹的速度可真快。
  明祎又继续托着额头,余光都不愿给人家半分了。顾锦瑟浑然不在意,反而乐此不疲地问明祎京城内的近况。
  明祎闭眼道:“张明浅好似是生病了,听闻在寻太医,也有可能是为其他人找的,照你的言辞,可能是给自己找的。倘若得病了,这也能解释她为何赶我出京城了。”
  顾锦瑟皱眉道:“她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她想做什么,史书上留下一笔。阿瑟,你回京城吧。”明祎继续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顾锦瑟呼吸凝滞:“你不是吃醋了?”
  “就像你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祎再度直起身子,目光清冷,“各为其主,我并没有怨过张明浅。”
  “你不怨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顾锦瑟极为镇定,就是可惜人才没了,不对呀,她又反应过来:“我就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就顺着我的思路开始想后路了,张明浅真的要死了吗?”
  明祎蓦地笑了,“你自己说得振振有词呀,我就提议你回去见张明浅最后一面。”
  顾锦瑟大怒,上前就去打她,明祎起身躲避,说道:“你那么担忧难道不想去?”
  “你也不能这么消遣我。”顾锦瑟揪着她的手,就差拿手去锤她。
  明祎笑得不行,连忙讨饶,“好啦、好啦,我说的玩笑话,一月前我就收到京城的消息了,张明浅手中的兵都是先帝留下给小陛下的,暂时可镇压朝臣。她提拔了几名女官,你该知晓点心就那么多,其他人岂会答应,众人联合闹到陛下跟前,几位辅政大臣以张明浅为首,自然是听从她的话。”
  “辅政大臣们暂时安抚朝臣,总有些不安的人,直接撞上了宫门,头破血流,武将们闹到了宫门口。这是一回,还有一回,陛下出行,遇到刺客。张明浅彻查,京城内又闹了一回。”
  “其三……”明祎语气顿了顿,看向顾锦瑟,道:“七皇子死了,死在贵太妃的西宫,汝阳郡王差点打上了京城。”
  “死了?”顾锦瑟有些发懵,好好的孩子怎么死了,她下意识就说道:“贵太妃尽心尽力地照顾,杀七皇子于她而言并无益处,怕是有些人栽赃陷害。”
  明祎叹气:“藩王势强,对于皇帝而言并非善事。”
  顾锦瑟叹气,先帝就没想到这一笔吗?啧啧啧,她嘲讽道:“你说先帝尸骨未寒,棺材板还盖得住吗?”
  “怕是盖不住了。”明祎笑言。
  顾锦瑟觉得畅快多了,上前抱着明祎亲了又亲,明祎皱眉,眼看着她又要贴过来,连忙借口去洗澡。
  如狼似虎,让人招架不住。
  屋外偷听的吞吞疑惑,不该是吃醋引发一场大战吗?怎么就相安无事了。
  她不明白,沐浴过来的明祎被顾锦瑟逮住,明祎神情郁郁,“天还没黑呢。”
  顾锦瑟不理会,将门堵在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将人逼入墙角,唇角抿了抿,明祎却害怕道:“这里太冷了。”
  顾锦瑟将炭盆拖了过来。
  明祎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红,也分不清是炭烤红的还是自己的反应。
  她看了一眼桌子,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皮毛……她刚动了心思,顾锦瑟就铺上了,她不解:“你怎么那么高兴?”
  “有人替你出气。”顾锦瑟乐此不疲。
  明祎扶额,未及说话,顾锦瑟亲上她的唇角,手开始不安分了。
  明祎不懂,高兴的应该是自己,她乐什么劲啊。
  白日宣淫不好!
  明祎觉得自己该严厉禁止,可一低头,衣衫落去大半,刚穿上的衣裳不足片刻,都还没焐热呢。
  她皱眉,顾锦瑟扣住她的双手,兴奋极了。
  明祎:“……”子规最近是不是又找她了?
  *****
  子规先生病了三日,能出门活动就去学堂上课了,顾锦瑟立即让人炖了人参鸡汤送过去。
  子规先生喝了鸡汤,好得愈发快了,病愈后亲自去面馆答谢,答谢的是一只小匣子。
  她刚送出去,明祎当着她的面就让人招摇丢进灶膛里,化为一滩灰烬。
  顾锦瑟不解,看看面色平和的子规先生,又看看面色蕴怒的明祎,最后选择默默闭上嘴巴,不对,还是要说一句:“子规先生,我炖了鸡汤,你带些回去?”
  “不必了,子规先生都已病愈,适合喝些清粥。”明祎主动替子规拒绝了。
  子规摸摸自己的耳朵,再看懵懂不安的女孩,微微一笑,“明大人,你可知晓你身边危险重重?”
  顾锦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总是有人刺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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