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人+番外————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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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用爪子缕缕自己的胡子,表现的很深沉,"说到吃嘛,其实我最爱吃的就是外焦里嫩,流出油来的烤红薯了,真是美味呀!三百年也吃不腻。"

"啊~有见地!那你......"朱承佑还要再问,我再也无法忍受。暴喝一声:"够了!!!你们给我住嘴!!!"

他们两个回头看看我,上下打量我,然后同时对对方说:"他好凶啊!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晕!现在应该很严肃好不好!"朱承佑!我现在非常正经的告诉你!如果你不肯放过我师父,那你就准备和我同归于尽吧!"我威风凛然的双手叉腰,摆出最流行的吵架姿势。

"你会吗?"朱承佑却转过头问黑龙。黑龙点点头,"嗯,虽然他很凶,但毕竟是我的主人,为了我的名誉考虑我会的。唉!给人打工就是这么不自由啊!不过说到同归于尽,那咱们一定要叫凤凰来,它最喜欢这一套了,没事就烧着玩。"

黑龙有开始了习惯性的絮絮叨叨,谁来告诉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种诡异的样子?我可不可以退货啊?!

"这样啊。"朱承佑点头,把椅子上落下的碎木片扫开坐下,"可是我会很不好交代,虽然说皇上是我爹,但也是上级,我也是给人打工,不容易啊。"

也许朱承佑更适合当黑龙的主人,他竟然绕着黑龙的话给我推脱,故意装傻。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我没这样以为。"朱承佑也终于摆出正经的脸,"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被别人威胁。尤其是你,为了小皇叔威胁我,我就更不喜欢。"

他挺住,一时无语,气氛沉闷压抑。我握紧双手等着他的回答,我也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等待判决,尤其是有关于师父,非常的不喜欢!

"王爷!!"帐外惊惶的声音打破静寂,一个身着将服的将官闯了进来,慌忙的跪下。刚想要禀报,却见到旁边站着的我,犹豫了一下。

不过好在他没有抬头,我撇了两眼,黑龙似乎也已经隐身不见了。

朱承佑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看看上面,这才说道:"洪将军什么话尽管讲,他......不必回避。"

那位洪将军带着疑虑看看我,低头,"是!王爷,京城有变!皇上......驾崩了!!"

"什么?!"朱承佑惊的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双眼瞪大,突然身体一抖,我看到他的眼眶似乎有些发红,腿一软,他又跌回座位。愕然的瞪着眼睛,双唇颤抖。"父皇他............什么时候?"

"前天夜里三更时分,王爷还请节哀顺变,为了朝廷保重身体啊。"洪将军劝慰朱承佑,面色稍有迟疑,但也许是考虑到事情紧急,还是低声凑到朱承佑耳边禀报,"据线报皇上驾崩那天夜里,宫中巨变,太子被杀,现在蓝贵妃和贵成王一派扶十三皇子登基,现下朝廷一片大乱,还请王爷速速定夺。"

朱承佑的脸色愈加的难看,但眼中的泪光倒是止住了,咬牙低骂:"这一帮乱臣贼子!还说什么祸星,我看他们才是祸星!!速速点兵,今夜就班师回朝!"

"是!"洪将军领命下去,只剩朱承佑坐在椅子上,脸色差劲到极点,双手握紧椅子的扶手,青筋暴露。眼中的红丝令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的青年显得狼狈可怕。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踌躇了一会儿,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低下眼睛看我。"如果你答应从此再不找师父的麻烦,我愿意尽全力帮你夺回天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是黑龙。"

现在自幼修道不理世事的师父相较起来,显得毫无威胁性,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看着我,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你既然都已经召唤出了黑龙,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你!只希望,从此以后你对我能像对小皇叔一样忠心!"

见我缓缓点头,他颓然的靠在椅子后背上,似乎精疲力尽。

11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朱承佑仰着头,靠在椅子上。

我低下头,"我叫......良久。"

昆仑山离京城足有几千里的路程,日夜兼程也要好几个月。从青海出来,一开始虽然路程颇为艰辛,但倒是一路顺畅。等出了甘肃,将到陕西时,却遇上了突袭。

当时天色已黑,我们刚过陕西界,找了个背林靠水的空旷之地扎营。却不料半夜从那个树林里悄悄出来一些黑衣蒙面甲士。这些人看来训练有素,武功颇高,一上来就直奔明黄大帐。

而大帐里面,灯火通明,大理石的棋盘上白子将要失去半壁江山。我喝了口茶,看着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朱承佑,他双唇微抿,手指拿着棋子在棋盘上空犹豫。

"这里!这里啦!"突然一只爪子伸到棋盘上,指着那隐藏的尚可挽回败局的关键。朱承佑一喜,忙把棋子落下。我双眼圆瞪,"小黑,观棋不语真君子!"

黑龙双眼忘天,露出一大块眼白,张开大口把一块红薯丢进去,爪子还支着自己的脸。"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哎呀,怎么也不动作快点?"

它刚说完,只听门外"扑嗵!""哎呀!"声不断,接着一阵吆喝混乱。我放下茶杯,向一人一龙伸出手,"你们输了,认赌服输,拿钱出来吧!"

"哎~不忙不忙!"黑龙耍赖,挡住朱承佑的手。"咱们不如再赌这次有多少人啊?"

知道它不甘心,但赌赌也无妨,让它输到没话说。"好!谁说得数目最接近,就算谁赢。不过......可不能作弊!"看到黑龙的眼中闪过异样神采,我忙加上一句。

黑龙点头,抢先猜出一个数目,我也猜了一个,小时候经常凭猜拳赢些小东西来给师父,几乎很少会输。

我们看向朱承佑,"你呢?猜多少?"

朱承佑笑笑,猜了一个位于我们两个中间的数目。我和朱承佑击掌,黑龙也凑过来伸出巨爪。我们看看了那超出我们脑袋的尺寸,干笑两声,"呵呵呵!阁下还是免了吧!"

昆仑派也不是白住的,我也不是白被整那么多次的,至少太师父......昆仑山那位掌门的老头子的陷阱和整人花招学了不少。那队所谓菁英杀手此时已经形态各异的被捆绑在地上,有些人还在不甘的乱动。

一个被拉下面巾的小胡子男人见我们过来,双目圆瞪欲呲,呜呜的挣扎扭动的更加厉害。因为我之前提醒过我方的军士,抓住活得之后要立刻在他们嘴里塞布条,免得有人磕药自杀。

但看到这位大哥这么愤慨,他一定想要骂我一顿的,不会这么快就死的。人民的言论是自由地,我示意军士放开他。不过可惜我示意完全没用,最后还是要朱承佑开口,"拿下他嘴上的布条。"

士兵领命,"啊呸!!"这位大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看来我挖地坑太深了。"是英雄好汉的就别给爷爷使使阴招!"他好像忘了先来偷袭的是他们了。而且......我总算明白当初为什么当初全昆仑派都来参观我,因为满身扎着暗器,脚上还夹着捕兽器,偏偏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好有趣啊!虽然我曾是受害者都忍不住想要偷笑。

"好!那你说什么不算阴着?"他大概真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一时倒给我问晕了,张了几次嘴才喃喃的说,"不,不管怎么说,你们挖坑害人就是不对。"

"哦~的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啊!"朱承佑这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明显另有含义。他转过头笑着对我说:"既然这位勇士这么不满意咱们的招待,那咱们就换一种方法吧。我记得小时候在宫中读传记,提到过很多有趣的刑罚,比如剥皮抽筋啦,千刀万刮啦,据说都不会马上死哎!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啊?"

看到那位大哥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想要咬舌自尽,朱承佑手急眼快迅速把他一个同伴的手塞进他的嘴里,引起那位无辜的人的闷声惨叫。"来人,再给我把他的嘴塞上!!不必拷问了!想也知道他们的主谋是谁!"

不必问主谋,就是必杀无疑,这种杀手很少有机会被收为己用。可是......"他们身上也许有秘密会对你有所帮助。"

"现在,我并不需要他们的秘密,而且我相信我的情报绝对比他们知道的要多。"朱承佑话语平静,复手走远。快进帐时却又笑着回头叫我:"还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回来啊,咱们的棋还没下完呢。"

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刚一进帐,黑色的庞然大物就猛扑上来,"哈哈!我数过了!不多不少八十七个,和我说得只差一个哦!我赢了!我赢了!!"

我颇为不耐烦,拨开它巨大的头,"好了,知道了,乖乖呆着好吗?"

黑龙看看我又看看朱承佑,识趣的走开,"你们人真是爱生气,没意思!"

朱承佑把棋子敛起来收好,低着头说道:"今后比这残酷的场面多得是,夺天下哪能不流血的,怎么?这点事就受不了了?你还怎么扶佐我?"

我坐到他的对面,轻轻叹息,"我自然知道,只是......不习惯而已,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坐到。"

他捻起一颗黑子放在星上,"明日就要进陕西城,城中的守将孙诚和我颇有私交,想来他们是怕我得到孙诚的协助。"他长叹了口气:"不过,孙诚手下精兵不少,陕西官仓积存贮粮一千九十八万四千多石,可支陕西官军俸粮十年。若能说服孙诚相助,即使打到京城也不是没有胜算。"

我也捻起一颗白子,"官场我是不懂,但世间的事道理却大多相通。我给人相面算命多年,看人也还算准却。不如明日我先陪你私访孙诚将军如何?让小黑隐形跟着,必然不会有差错。"

"好吧。"朱承佑一笑,"有佳人相伴,即使是龙潭又有何闯不得?"

我翻个白眼,这个人还真是自命风流,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佳人!没想到我还没有抗议,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黑龙却激动的插嘴:"龙潭闯不得!我们的家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不然我们不成开客栈的了?!还怎么维持龙族的威严......"

我和朱承佑第一次极有默契的拿起两块红薯塞进它的嘴里,"拜托!你也活了成百上千年了,别这么没常识好不好?!"

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和朱承佑就骑了两匹快马进城。朱承佑也换上紫色便衫,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他被我拍痛双手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喂!你一个人偷笑什么?"朱承佑发现我在笑,转过头问我。

"哦,我只是想到一个很有趣的人而已。"我不看他,四处看着陕西城内的风景,虽然比不上昆仑山,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突然口袋中鼓动了一下,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到了没有啊!憋死我了!"

我笑着把袋子松开一点,昨天晚上,黑龙不肯隐身跟着,非要给我们表演他缩身的能力。于是我就把缩成手掌般大小的它装进袋子,可谁想到它临时又说这样太有损龙族的尊严,当然我们根本不会再理会它。安抚的伸进一根手指摸摸它的头,"就快到了,一会儿到了市集给你买红薯吃。"

"一言为定!"黑龙轻咬我的手指算是跟我约定,我从新系好袋子,追上前面走得较快的朱承佑。

◎◎◎◎◎◎◎◎◎◎
"到了孙将军府上,咱们只说是故人拜访,你跟在我身后就好。"朱承佑叮嘱我,一路上他一直惊醒着,小心这四周是不是有人跟踪。自从昨日的偷袭,他明显的感到了危险的临近,我们在明须得处处小心。

我点头,轻拍腰上挂着得袋子。"如果此次成功,回来早的话能不能去市集转转?"

朱承佑一笑,"好,如果顺利,别说去市集转转了,我可以把整个市集搬到你面前。"挥起马鞭指了指前面的颇显森严得府邸,门前还有一队银盔亮甲的兵士守卫。"前面就是了,咱们就在这里下马吧,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如果没有异常再过去。"

我拉住他,"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我是来保护你的,可不是准备随时逃走的。"朱承佑挑眉不语,抓住我的手,"好,那就同退同进。"

门前的守卫非常客气,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通报这件事情呢,不归我们管,这件事要先告诉看门的家丁,再由家丁禀报管家,然后再禀报给将军。" 这位将军家还真是分工细化,各司其职啊!管理人才,佩服佩服。

"那家丁呢?"朱承佑问。

"看门的家丁一个时辰前他老婆生小孩,请假走了。"守卫很有耐心的解释。

"难道堂堂将军府只有一位家丁?!管家又在哪里?"朱承佑开始不耐烦,口气微带怒意。

"哦,昨天将军说管家年岁大了,太辛苦,所以让他去白云山修养去了。我们将军从来不养冗余人员,所以守门的只有一个。"守卫的态度依然很好,还面带微笑。

"那你就不能给我去通传一声吗?!"朱承佑大概从未受过这样的棋,剑眉倒竖,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守卫竟然笑容不变,修养极好的说:"这位客人,我早就说过,这种事不归我们管,我们是不能逾矩的,真是抱歉了。"

朱承佑双手垂下来又握紧,我知道他在拼命忍耐,"好你个孙诚,不见就不见,干吗来这一套?!"但他虽然心性颇为高傲,此时有求于人却也不得不强忍。"好,那我们就在这等着。"

守卫依然保持微笑,"客人要在这等自然可以,不过恐怕家丁一时半会回不来,出了这条街向左转走三十步有一家小酒馆,菜很好吃,客人不如去哪里边吃边等。"

朱承佑大概真是恼了,干脆的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他孙诚见不见我!"

守卫无奈的摇摇头,保持着同样的微笑巡逻去了。我悄悄的问另一个守卫,"那人脸上的笑容怎么都不变啊,看起来还真诡异。"

"哦,他的脸中风抽筋了,想不笑都不行。"

我陪着朱承佑在门口足等了三个时辰,我还无所谓,但袋子里的黑龙却开始折腾起来,"还要等啊!我快饿死了!咱们就直接闯进去吧。"

我按住它,"不要太着急,马上就给你饭吃。"转头四处看时,看到那边街角过来一个卖棉花糖的,就问它,"你吃不吃棉花糖?"

黑龙闷声闷气,"虽然比不上烤红薯,但总好过没有。可是,吃糖吃不饱啊。"

的确如此,我正打算是不是要先到那个守卫说得小酒馆去买些吃的。将军府的门却从里面开了,一个将官打扮的人出来,"将军请两位客人进去,刚才慢待了。"

朱承佑腾的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将官,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怎么?现在不用禀报了?"那个将官大概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了,有些结巴的说道:"不,不用了,请。"

将军府的里面原来和其他的官员府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草木少些而显得有些空旷寂寥。那个将官是孙诚将军的副官,他领着我们到了将军府后院的一个偏厅,让我们在这里稍作等待,他去请孙诚将军过来。

我看到桌上有时令的新鲜水果,就趁没人看到拿了几颗丢给早就饿坏的黑龙,别看他身体缩小了,嘴还真是不小,一颗大苹果竟然一口就囫囵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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