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怀疑似的看向他,他在道歉?
「什么?」
「对不起,刚才打了你。」青流说。
「没什么,你让我正视现实而已。」
眼前突然出现一扇自动开合的门。
电梯?真的是电梯啊!
门打大里面的装潢和别的房间风格类似,都是有很多金色的装饰。
我回头看看松本。
「刚施工完毕。」我得到回答。
原来一直听到的施工声音是这个啊。
进了里面,小心观察着。我可没有放弃离开这里的计划。眼睛找着按钮,担心按钮太高可够不着的问题没有了,因为根本没有按钮。(又玩这手)
我看到松本对着上面的摄像机做了手势。电梯门方关上,启动。
妈的,原来电梯的操作不在电梯本身在外面的控制台。
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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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的味道,雾气弥漫。
这是位于城堡底层的地下温泉。红色的灯光,映照在雾气上,像个巨大的暗房。我依约看到轮下的是一片土地。
青流拎起莲,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
我第一次也是这样抱莲的。第一次触到莲不同常人的身体,还没意识到没有腿的莲,不能像平常人一样横抱。慌乱得按抱孩子的姿势抱的莲,真是个有趣的回忆......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我担心地看着现在的身体,害怕莲看到我枯骨一样的身体。
松本看像看懂了我的心思,悄悄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还好里面的雾气足够大,大到足够遮掩很多东西,包括身下的尿布。松本把我的阴茎塞进尿嘴,轻压我的腹部。
习惯地闭上眼睛,我觉得我永远也不会适应这个。
「慢慢来,你可以学会自己掌握的。」
他抽出尿壶,我控制不了,总有尿液点滴渗出,甚至流到他的手上。
尽管不想看还是看到了,表情可以装作麻木,通红的脸色却出卖了我。
「没事的。」他想掐我鼻子的沾满尿液的手停在半空。害我紧张一番。
「对不起。」我惟有道歉。
「不要总看自己做不到的事,把眼光盯着自己可以做的!」
「医生...」我感激地看着松本,想不到他可以说出这样伟大的话。
「别叫我医生,我什么也治不好。」他低下头。
「起码我和莲还活着。谢谢。」
「你这样垂头丧气的叫什么活着?!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情......」青流跑过来抓着我的衣领,把我从轮椅上提起。
「你这样提着我,我很不舒服。我也想一拳打过去,可我做不到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罪到底应该谁遭?我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轨道?我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接下来思考的问题。
青丢开我回到莲的身边。看着莲搂着他下到池中,还是忍不住嫉妒。
我的手臂是被人搭到脖子上的,半截还不争气地掉下来,连勾一下别人的脖子也不成,没用地垂着。
把眼光盯着自己可以做的,这样的我能做什么呢?这个问题不断出现,却没有答案。
我呆呆地看着粘稠的池水发呆,不断有红色的水泡冒出来,又闷声地破掉。如此单调的往复。泡了好久我才发觉自己浸在血池,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鬼温泉啊?
我害怕地晃动,尽管只是头部也打破了身体微妙的平衡,身体斜斜地歪在水里,一点点下沉。
松本伸手按住了我的肩,他跳到水里,手攀上我的腰。尽管万分不情愿,但我可不想溺死。
脸被温泉的雾气熏着,身上半点感觉也没有。两只手半漂在水里。汗流下来,咸咸的沙眼睛。他总帮我把多余的汗抹掉。
身上酸麻,僵挺,在温泉里渐渐恢复了知觉,暖和了。
松本捧起红色的水,看着水从指缝流下,轻声说道「这是朱雀泉,对您身体很好的。」
今天我开始觉得松本这人还不赖。
而后的几天他们没让我呆在自己房间,而是白天是和莲在一起。虽然我还是呆呆地躺着,但是能看到莲我还是很幸福的,我退缩到暗恋的美好时代。
莲有时候找我说话,有时候和猫说话,更多的时候我们谁也不说话。他看书,我看他。望着他不再圆润的脸庞,莲真的长大了吧。
有一次他主动说帮我翻身,拆开绷带的手掌,感觉也大了不少。
「莲你喜欢这里?」
「喜欢。」
「为什么?」
「清静。」
「你不觉得失去了自由?」
「什么是自由?」
「你可以随意干想干的事。」
他笑了,「去哪里可以得到自由?」
「比如你看的这本中国语的发音基础、入门,想去中国?」他还记得和我的约定?
「不知道,一直在身边。对了,青流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你是为救我才受的伤。还说你很闷,让我有空就找你说话。」莲完整地转述青流的话。
「我什么也没做,我是活该。」莲对我的好原来是他教的......我开始赌气。
这时雾舍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外接我回房间用饭。
回到房间,我看到床头插着一大捧黑色的玫瑰。香气特殊,到不难闻。
在莲面前被喂饭我还不自在。
「松本医生说明天少爷就可以动了。就不必我喂饭了,少爷高兴吧。」
我吞咽着没味道的‘太空食品',望着窗外。
「这里有太阳么?我想看看太阳。」和雾舍这个生来从没见过真实太阳的人说这个话题有点残酷。
「太阳每天按时工作的。少爷别担心。」
「我的心里太黑了,看不到光。」
「少爷......您很快会好起来的。」雾舍翕动着鼻子,快哭了。
我一定是个很坏的主人。我总是把我的黑暗带给这个少女。我绝对不是这世上最惨的人,为何我还是这么难过呢?
26 最后一夜
我失眠很久了,掩饰着没有人知道。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一样是闭上眼睛,均匀地呼吸。眼球在闭合的眼皮下面看着游曳于眼前的「虫」。
我这个失去未来的人再怎么冥思苦想,未来也离我远去了。我还挂念着莲,他还需要照顾。可我这付残躯......不说出真相莲会不会变心,连我有时都会错觉眼前的林青就是我。他有着我的一切习惯,包括令人厌恶的地方,刻薄的言语,犀利的眼神。唯一改变得是衣着的品味,他穿着更加符合这里气氛的衣着,举手投足间,经常浮现在我脑子里的形容词是贵族,令我这个拖着半死的身体苟延残喘的人自惭形秽。残废的身体也慢慢的腐蚀掉精神,全垮了。告诉莲真相只是自取其辱。
铜质的把手半拧,刻意让的门不发出声响。每天夜里雾舍都来帮我翻身。我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假装熟睡。
酒味,来人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和呛鼻的烟味。
在我意识到此人并非雾舍的时候,一双手插到我身下,微凉的手指让人打颤。还调整了我的脚,让它们蜷缩。呃?这正是我喜欢的睡姿,除了莲没人知道的。
借着黑暗我偷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幽绿的眼睛和熟悉的身形。还好心里有准备,不然非吓死。夜行动物般发光的绿色眼睛中间是一个冒红的香烟。香烟在黑暗里忽明忽暗,诡异地燃烧着。
「青流...」我喊出他的名字。
他不予理睬。把香烟丢在壁炉里,脱下外衣,然后是衬衫,依次鞋子、裤子、袜子平整地叠在床边的椅子上。
「喂-这不是你的房间也不是你的床。」我的声音并没阻止他的动作。这时我才发现了,他此番举动均是无意识的,梦游?
带着寒意的身体钻进我的被窝,冰凉的身体紧紧地抱住我。这是我和莲惯有的睡姿。
这样紧紧地抱着,思维也散漫起来。
「这不是我的本意......」他趴在我的身上哭了起来。可以感觉到潮湿在衣襟上不断地扩大。
作为林青的我不会这样随便哭吧。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丢弃白天的躯壳,灵魂在哭泣。咄咄逼人的架势已经锁到箱子里,骨子里面还是那个天草白?我一度还怀疑那是赤丸。
「青......」恍惚中听到莲在叫我。
雨顺着丝线飘落在我的大脑。
一丝凉意吹散了我的混沌的思维。
初春的雨,湿湿冷冷竹林里青石板的小路。
我看到了莲。他坐在石凳上休息,五趾分开,晃荡着脚上的独鞋,一只红带木屐,哼着歌。另一只在手上摆弄断掉的带子。他并不是我所知道的莲的样子。齐刘海的娃娃头,下面是一张天真可爱的脸。莲第一次以有脚的姿态出现,看着有些奇怪,就像突然看到生出双手的维纳斯。
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从他身边经过。解下自己的鞋带,修好莲的木屐。
「谢谢。」莲高兴地站起来,鸟一样轻盈地转了一个圈,愉快地追上旅人的脚步。
雨打在莲光彩照人的脸上,半湿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帽子下半张脸同样在微笑。
很不幸,改装的鞋也没有坚持多久,莲索性脱下木屐赤足走着。
「你去哪里?」
「寻找自由、自我。」
「带上我吧。」
旅人摘下帽子扣在莲的头上。
莲把歪戴的帽子扶正,露出我从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除掉帽子的旅人散下一头红发,那张脸孔青春激昂,双目炯炯有神。
他伸出手,莲递出手,和谐地交握。
「现在为止你找到了什么?」
「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宝贝。」
一对恋人就这样邂逅了。目睹了此事的我是谁呢?
看着即将远去的人,我大声呼喊莲的名字,没有回应。只有我停在原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也无能为力。
我醒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两边......悄悄地抹去。
这是否就是莲和他的相遇?
我转身看睡在身旁的人。
被子乱踢,大半个身体露在在外面,蜷缩状的婴儿睡姿很可爱。我明明在这里,却看到躺在身边的另一个自己。看到自己曾经的睡相脸红了起来,明明是个大人(年龄和身高),睡觉还这么不老实。不过,哼,抢不到被子活该,冻死你!才咒骂完他即发现屋里很暖,自己身上也是汗津津的,我也连忙扯掉被子。
咦--我的手能动了,万岁。
我难以置信地翻看十指,摸摸这摸摸那,当熟悉的触感传来一阵激动。可摸到胸部以下,手指的感觉依然,身体的感觉茫然,心中不免有丝苦涩。
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他。暴打他一顿的念头早已酝酿多时。等等,这个是自己的身体啊,打了心疼啊。我瞥到他手臂,为何也和我一样布满针孔?他真的每天提供血液给我?再等等,趁他意识不明,我是不是能做点什么!我托着下巴思考。比如换回身体。
我交换的那天在做什么?我竭力回忆那天的细节,我在给心跳已经停止的天草白按摩心脏...松本劝我打消念头...然后,莲好像说心跳了......我也听到心跳仪嘀嗒的起搏声......好像看到天草睁开眼睛......然后,一团白光迎面撞了过来,有什么在我面门轻拍......在然后,身体就直直地倒在白的身上了,当时还感觉到他的心跳清楚地传来......
关键环节到底是那个?
我紧张得心怦怦乱跳,声音大的吵人,赶紧伸手平复。
好吧。猜想一心跳。这个是最多次出现在记忆里的。
我小心扳平他的身体,仔细地审视自己日渐陌生的身体。瘦了一点吧。没时间细看,我提醒自己,天赐的良机不能错过。等抢回自己的身体怎么看都成。
对准自己的胸口我双手吃力地放下力量一点点地沉俯上去。
心跳的声音清楚传来。然后......白光是灵魂?这个灵魂要怎么拽出来啊。往他怀里钻?我用脸更紧贴地他的胸口。意识到自己样子有多么可笑时,脸一下红了起来。我在干吗?就是对自己的身体做这样的事情也很奇怪啊。
「你?在?干?吗?」某人醒了。
「啊......」心脏差点跳出来。
立刻看到他祖母绿眼睛的特写。
我发誓以前我的眼睛绝没有这么绿,以前只是边上有点青色混着中间的茶色,看着不那么清透(杂种猫一般是这样的眼睛)。
「你弄得我好兴奋啊。想趁我睡觉吃我豆腐?」
还好,没有发现我真正的目的。我暗自庆幸。
「你干吗跑到我?房?间?!」我大声反问。
他撩开被子,盘腿坐起,挠挠乱头发想了想「强?奸?你?的。」
「强...奸...开玩笑吧。」我瞥见他胀鼓鼓的白色内裤。这只是晨勃晨勃......
「嗯,开玩笑。我还是想让你主动邀请我比较好。」他一脸奸笑。
「你酒没醒?」
「有点头疼,不碍事。」
我还是忍不住偷看他的反应。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白色的内裤,裤裆鼓胀搭着帐篷。有点别扭,哪里?我找着原因。白色内裤倒是从来没有穿过,光滑的大腿......
「啊--」我叫了起来,扑到在大腿上摸了起来。「你怎么能剃了我男子汉的腿毛!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临时的,还是永久的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摸得我心痒痒的。」
我知道我犯了禁忌,错不该离他太近。所以现在被他按住手腕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本来想忍的,这下忍不了了。可是你主动的。」
他松开我一只手,放到下边。
我伸手摸了一下,隔着裤子也知道坚如钢铁,又退缩回来。
「这...这个没感觉的破身体可以做爱?你别逗了。」我哆嗦着。
「别人不行,我可没问题。而且还是有快感的,超级的快感。」他坏坏地笑「而且,这个方法还可以让你恢复。」
「方法?恢复?」
「做爱啊!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吧。我已经说过了青龙的体制是木,万物生长的木,是天草家的药师。和我做爱你的身体能更快复原。如?果?你?想?恢?复?的?话。」最后一句他故意说的很慢。
「只要能走路,怎样都可以。」我心一横。这样的日子我再也受不了了。
「好,你说的。」他绿色视线里仿佛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会把人吸进去。
「但是怎么证明你说的事真话呢?还有能恢复多少?」
「这个么......」他从花瓶里抽出一支黑玫瑰,半开的花苞。「你看着。」他两指捏搓着花茎旋转,花慢慢开了。「这就是我的本事。」说完还用花在我脸上摩挲,我厌恶地扒拉到一旁。
「多少不能确定,但是肯定有帮助。信我一回。」
「你真是白?」
「嘿嘿,现在叫青流啦。」
这样算是承认了吧。「你看来反复无常的。」
「彼此彼此。也算我满足你一次。」他眨眨眼睛「你那天扒开我的衣服原打算强奸我,可是看到下面就住手了。不过,放心这次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帮你用你的身体完成你的心意。」
「你是魔王派来整我的吧,你这个魔鬼。」
「我开始喽。」他笑眯眯地。
「你要帮我完成心意,还要是帮我进入你啊。」
「你行么?」
我看着眼前自己胡子茬茬的脸,又看看的肌肉匀称的身体......却没什么欲望......我又不自恋,怎么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欲望呢?
突然,锥心的疼痛从腿部袭来,有种游泳时候抽筋的感觉。我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原本平躺的腿自己蜷起来了。这个瘫痪的身体自己会动?但是蜷缩的姿势看来很较劲。
「你干嘛?」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起我的一只脚揉起来。细细的足踝看上去那么不真实,没有人相信它是一个成年人的脚。
「想让你舒服一点。」
他的手温很暖。黑目的手也很暖吧,但是我感觉不到,我只能感到血亲之人的抚摸。
「脚怎么了?」我问。
「痉挛,看一个做爱把你吓的都痉挛了。」
「我没害怕。」
他的手不老实地向我的私处探去。
「你干嘛?!」
「把它弄胀。你以为下人除帮你把屎把尿外,还能为你排解这个?」
我愣了,确实我忘了,人还有性欲。也许是我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躺在这里的这大半个月,根本就忽略。
「好家伙硬了。」他咧嘴一笑。
我也赶紧伸手去摸,在他的摆弄下,真的坚挺起来。我有点兴奋,为我的性器还能用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