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瀅羽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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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慧看到牙鸟红了眼,惊讶的问「怎麽了?是不是很痛,我去叫医生来。」


「没什麽…」牙鸟吸吸鼻换回一个平静的表情。


李嘉慧想牙鸟大概是太辛苦,立即兴高采烈的拉开话题「我昨天听到个很好玩的故事喔!是同学告诉我的,想不想听?」


牙鸟笑说「嗯,我想知道。」


李嘉慧夸张的清了清嗓子说「有一个女生,在家族的丧礼里见到一个男生,便对他一见钟情。但是她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听说是远房的亲戚,有不错的职业和人品。後来,她回家立即把姐姐杀了,为什麽?」


牙鸟想了一会答「她姐姐喜欢那个男生?」


李嘉慧笑「不是呢!是那个女生想举行丧礼,那麽便能再见到那个男生了。这是一个杀人魔的心理测验喔!在狱里的杀人犯都能答出同一个答案呢,我们聊的时候都没一个答中。」


牙鸟细想「这答案的确不会第一时间想到,通常都会以为姐姐和那个男生有关联。」


李嘉慧点头「就是嘛,答案反而无比的直接。」


程隐稍後的时间和李翔空一同进来,立即瞪了牙鸟一眼。牙鸟暗叹,翔空应该已经把他昨晚的事告诉程隐,看来又多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人了。


李嘉慧见到程隐便坐立不安起来,但又想多和李翔空接触,便把刚才问牙鸟的心理测验再说了一篇「你们猜她为什麽杀了姐姐?」


李翔空猜测「那个姐姐是他的女朋友?」


李嘉慧掩嘴笑了声,正准备公布答案「错错错!因…」


程隐开口「因为想举办丧礼。」


李嘉慧楞了楞,然後兴奋的说「厉害!你是第一个答对的人喔!是不是已经听过这测验?」


程隐高深莫测的笑「你猜。」


「一定是听过了!如果不是就太强了,我要回去和她们说,我是最快找到答对的人。」李嘉慧没了平时对程隐的拘束,开心得小女孩一样。


程隐没理会绕著他转的人,走到床边对牙鸟说「这样不小心。」


牙鸟歉意一笑,他知道大家都关心著他。在旁李嘉慧突然发现了什麽问「咦?为什麽程学长穿著校服的?」


知道程隐还在生气,李翔空代答「他今日早上要回学校练习,换下运动服才过来的。」


R高中有若学生进入校舍就必须穿著校服的规定,所以运动後想换衣服,就要带备校服。李嘉慧了解的点点头,又问「那程学长怎麽不打领带?虽然这样很帅,但最近严办得很呢。」


牙鸟面色一白,听到程隐说「不知什麽时候不见的。」


牙鸟压下心中千个念头,手指用力绞著床单。怎麽可能,不会的。


R高中有若学生进入校舍就必须穿著校服的规定,所以运动後想换衣服,就要带备校服。李嘉慧了解的点点头,又问「那程学长怎麽不打领带?虽然这样很帅,但最近严办得很呢。」


牙鸟面色一白,听到程隐说「不知什麽时候不见的。」


牙鸟压下心中千个念头,手指用力绞著床单。怎麽可能,不会的。
程隐对他很好,总是照顾著他。但…李嘉慧哥哥死的那晚,程隐的确不在房中,今次又巧合的遗失领带。牙鸟吸口气,努力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程隐伸手过来摸他的额「是不是不舒服?」


牙鸟下意识挪头避开,程隐的手尴尬的凝在半空,再硬生生的收回。


李翔空完埸说「牙鸟都累的了,我们让他好好休息吧。」


「对对,明天还要上学,我有功课没做呢。」李嘉慧接道「李学长,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教你吗?」


李翔空温文的说「没问题,今日不用处理学生会的事。」


李嘉慧兴奋的和李翔空而去,程隐关门前深深望了牙鸟一眼也离开。牙鸟拿出放在枕头下的领带,双手渐渐紧握。


*  *  *


到出院的日子,天气已经转寒,但医院的树木都是常绿树,所以不太感觉到季节的转换。相反,牙鸟坐著林宇的车子回学校的期间,街道两旁的树都金黄一片,有数棵还已经光秃秃。


因为伤口在胸前,不能被安全带所压,李翔空副坐,而牙鸟则在後坐。牙乌靠著窗看街景,秋天总有份肃杀的味道,人们都失去夏天时好动的活力。伤口还需要定期清洗,幸好学校的医务人员都受过专业训练也有足够的设备,所以不用专程回到医院。


其实牙鸟的校园生活,只过了大约一个星期。但当中发生太多事,感觉不到学习的气氛。现在和林宇去到学校,竟然勾不起对同学的记忆,在脑海中还是两年前的时光。维风,我又想起你了。


在牙鸟神游的期间,车子经过守卫的查问,在大门的花圃绕了一圈转去宿舍的方向。李翔空叩叩玻璃,才唤回恍惚的牙鸟下车。


林宇担忧的说「你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我说,我还在等你的决定。」


牙鸟微笑摇头,林宇收到警局的电话就开车走了,李翔空在返回房时问「决定?」


「宇哥问我要不要离开。」


李翔空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牙鸟望向他的眼睛「你想我留下吗?」


李翔空转头低说「不想。」


「谢谢你。」牙鸟笑得灿烂。


牙鸟提议多走一会才回房,医院出来好像刑满一样,每次下床都会被他们挡回去,连他都要以为自己真弱不禁风了。李翔空带他到男生宿舍附近的林区,这里的树林虽然疏落但井然有序,是个绝佳的休息地点,而且平常没有学生会来。


「这里很舒服啊,为什麽学生不喜欢来?」牙鸟不解的问。


「因为些无聊的鬼故事。」李翔空淡然带过。


「我不怕鬼呢。」牙鸟轻笑,然後指著旁边「你看到她吗?」


李翔空回空过去,牙鸟所指的地方根本空无一人,他惊愕又紧张的问「你看到什麽人?」


牙鸟摇头继续前行「没什麽…」


「鬼魂吗?他是什麽样子的?」李翔空追问。


「是一个女生。」牙鸟奇怪李翔空不像以前的人那麽害怕。


「女生吗…」李翔空重复一片,不再说话。


就在李翔空出神走过时,牙鸟察觉到人声,探头过去看到树林中有两个人影。牙鸟停下脚步,避过树木好奇的查看。在树木中对话的是麦子琴和那个红色头发的男生,麦子琴皱著眉头,一付忧愁的样子,和那男生说了两句话便转头向女生宿舍方向快步走了。


「牙鸟?」李翔空在前面呼唤。


那男生听到叫喊声知道有人,转过头来便见到不懂反应的牙鸟,没多看就离开。牙鸟想,程隐说的是真的吗,麦子琴在那晚去男生宿舍是见男朋友。但是想不到会是他,他们看上去感觉差很远啊,不过为什麽要这样偷偷摸摸,怕被人发现吗。


牙鸟走回李翔空身边「有点累。」


「那我们回去吧。」李翔空忽然想起什麽说「对了,快要举行篮球比赛,你会来看吗?」


「我对运动没什麽兴趣。」


李翔空失望的说「是吗…今次有我和程隐上场。」


「你们两个也参加了吗?」牙鸟没打听过关於比赛的消息,又住家一段长时间,所以并不知道。


「嗯,我们是对手喔。」李翔空高兴地道「难得隐会被人劝动,好久没和他玩一场了。虽然他是很喜欢炫,但都不理班际比赛,奇怪的性格。今次是廖玲玲出马,死缠难打说动的。」


「廖玲玲?」


「他的未婚妻。」


牙鸟点点头,微笑说「我会去看的。」


在回房前,李翔空被学生会的人拉走。他身边的人总是那麽受欢迎,牙鸟眼神一暗,只有自己是平平无奇。大家都需要著他们,每次都会离他而去,也习惯了吧。林宇,李翔空,程隐,维风…


他转身开门,床上的黑色卡纸,振动了他每根神经。
胃部翻来阵阵酸意,他颤抖而缓慢的走过去,卡纸旁边有张相片,在烧陶瓷的窑中昏迷的周家荣。


「我的爱人,请收下为你献上的祭品吧…」


 



14-18



他转身开门,床上的黑色卡纸,振动了他每根神经。
胃部翻来阵阵酸意,他颤抖而缓慢的走过去,卡纸旁边有张相片,在烧陶瓷的窑中昏迷的周家荣。那恶魔留下的爱语──


“我的爱人,请收下为你献上的祭品吧…”


牙鸟拿起相片的手抖得不能自制,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到照片上。但他似发觉不到自己已经咬破了唇,双眼无神。牙鸟抬头不意外的见到在空中休閒地游动的她,她在空中舒展著轻盈的身躯,绕了一个圈後便来到牙鸟的背後。她拥著牙鸟,修长的手指伸前轻轻触摸照片中的周家荣,脸上漾起了绝美的笑容。


牙鸟突然间从梦中惊醒般,转身奔了出门。


他跑向校舍的途中,失神用力抓住其中一个学生问「美术室在哪里?!哪里啊!」


那学生见到牙鸟大吼惊慌的神情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不懂得回答,手臂也被抓得发痛。皱眉说「在…转左直去有壁画的那幢,二楼便是了。」


牙鸟得知目的地便飞快奔向,一路撞倒不少人,数个人声在他背後怨骂。他来到了一幢外墙色彩缤纷的大楼前,没有閒暇心情欣赏精彩的壁画,在门口更和人撞个满怀「你没事吧?」


他没看清那人的样貌也忘了道歉便跑上阶梯,去到二楼再次拉著一个学生「这样是不是有烧陶瓷的窑?在哪里?」


那人指著其中一道门「那里便是了。啊,你等等,那里刚开始上课…」


牙鸟粗暴的开门进去,没理会正准备陶泥的学生惊讶,他四处张望,终於在房的一角发现那四方形的窑。这个窑用钢铁制成,用了电子计控制温度,体积刚好可以放下一个成年人,一般烧陶瓷的温度到去到千五度以上。牙鸟跑过去想伸手解开铁锁,其他学生立即捉著他「你想干嘛!」


牙鸟疯了一样想冲向电子计表示著2200度的窑「别过去,虽然有隔热设备,外面还是会热得可以烫伤人的,你怎麽了。」


「喂…他好像是那个白乌鸦,怎麽哭了。」旁观的女生问朋友。


「不会又…」


牙鸟安静下来,扯著背後的人「你们是不是在烧陶瓷?求求你说是吧,求求你。」


那人奇怪的望著他,想了一下再问其他人「你们有人今早开过窑吗?」


他们面面相觑,有人回答「今早没课和习作啊。」


牙鸟绝望的跌坐地上,颓然看著保持高温的窑,他已经知道里面烧著的是什麽。是我害了你,是我。他确实感受到心里某些东西崩溃了,抱著身子跪在地上嘶哑的呜咽。


*  *  *


周家荣出现在他眼前“是你害了我…”


是我…


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不要过来…


他全身突然著火,艰难的走向他“好热啊…好痛…”


倏地俯身,牙鸟可以看到他的皮肤已经被烧熔,毛发早就被烧掉,肌肤烤焦发出阵阵肉味,眼球也在他面前沸腾慢慢的分解,脂肪还不时发出啪咧的声音,使火烧得更旺,那只焦黑的手缓缓向他伸来“帮帮我…好热…”


啊!!!!


牙鸟闭眼中断这景象,虽然肉味焦味好像更浓,而热源也更接近他。他裹著毯,静静缩在床上颤抖,直至听到熟识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抬头。


李翔空神色凝重坐在床边,牙鸟说「我想知道。」


「警方已经在调查。」李翔空在回避著。


「告诉我!!」牙鸟大吼。


李翔空叹了口气「先吃了午饭再说好吗?」


之後牙鸟异常沈默,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吃了饭盒,就转头望向他。牙鸟面无表情眼神坚决,李翔空知道牙鸟固执得厉害,已经不能隐瞒,他慢慢的说。


「他们说,那个窑已经开了好些时间,而且去到二千多度。」


「打开了吗?」


李翔点点头「打开了。」


「里面有什麽?」牙鸟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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