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星(下)——冷月映荷
冷月映荷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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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泣血的呼唤让昕月忍不住为之动容,他紧紧的抱住晨星,绵密的吻雨点一般落在晨星的脸颊上,额头上,唇上:"星儿啊星儿,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麽办才好啊?"
晨星眷恋的把头埋在昕月的怀里,贪婪的汲取那温暖的气息:"二哥,你有决定什麽时候走吗?你要不要去看看莫洛?"
"我在等!"昕月有几分伤怀:"洛支持不了多久的,我会等他的。至於去不去看他嘛,洛是不会希望我去看他的。"
"是吗?"晨星怀疑的道:"我不相信,二哥要是顾虑我就不必了。我不会这麽不讲理的。"
"你呀,怎麽就看不透呢?"昕月把他搂得更紧了:"上次为洛把脉,便知道他生命力已经耗尽,垂垂老矣,以他的自尊,又怎肯把他老去的容颜现在我的面前,那样的话,他会崩溃的,换了是你,你又会怎样做?"
晨星无言,只能紧紧的抱住昕月。 自 由 自 在
大金历283年,金帝莫洛驾崩,梓宫停於太和殿内,举国缟素。在百官哭灵之际,辞官四年的"新月战神"辛月带其弟拜祭,送上锦盒一只,随莫洛於同年九月葬於西陵。
"二哥,你打算怎样走?"晨星看著手中的地图问道。
昕月收回远眺的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地图:"先去断肠山,我比较习惯雪琴他们的伺候。然後就随意吧,反正我的时间很充足。"
晨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二哥,你怎麽能这样啊?"
昕月挑高眉:"那你也可以先回去啊,你难道还怕我一个人会有什麽危险吗?"他坏坏的笑了起来,满是捉弄人之後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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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历283年,金帝莫洛驾崩,梓宫停於太和殿内,举国缟素。在百官哭灵之际,辞官四年的"新月战神"辛月带其弟拜祭,送上锦盒一只,随莫洛於同年九月葬於西陵。
"二哥,你打算怎样走?"晨星看著手中的地图问道。
昕月收回远眺的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地图:"先去断肠山,我比较习惯雪琴他们的伺候。然後就随意吧,反正我的时间很充足。"
晨星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二哥,你怎麽能这样啊?"
昕月挑高眉:"那你也可以先回去啊,你难道还怕我一个人会有什麽危险吗?"他坏坏的笑了起来,满是捉弄人之後的得意。
看著那张俊秀的脸上一扫连日来阴霾,晨星哪还气得起来,笑著扑进昕月的怀里道:"那我们就先去断肠山,然後再好好的玩一圈啊,只要二哥喜欢,那有什麽问题啦。"
"是吗?"昕月挑高眉:"不怕天天熬夜到天明吗?"
晨星不满的嘟起嘴:"二哥就会扫我的兴!我就知道二哥不再疼我了啦。"他撒娇的在昕月怀里蹭啊蹭的,换来昕月不满的一掐:"别乱动。"
身下的身体忽然变得滚烫起来,慧黠的晨星立刻明白了昕月的意思,乖乖的依在昕月怀里不动,心里却暗暗感到骄傲。自己竟能让二哥产生欲望呢,这是不是代表著,二哥对自己也不是无动於衷的,这是不是代表著,二哥有一天也会真正的爱上他!
秋日的清冷,如同满幕枯叶飞荡於眼前,无奈苍凉,似乎秋日的情怀总是伴随著淡淡哀伤。大概当一片绿意红霞不得不渐渐消褪时,那种如同生命流逝般的无助令人们有种悲戚的愁丝吧?当一片片曾经娇嫩的茸叶慢慢变得干涩,当一瓣瓣豔美的丽花慢慢枯萎,当暖暖的温热慢慢幽冷时,寂寞的人们总是从那渐渐的转变中寻找出几分生命中的褪色与哀愁......
昕月站在断肠山上,风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晨星担忧的上前一步,想把大氅为他披上,昕月却微微一摆手,示意他去打开洞口。紧闭的洞口被徐徐开启,阴寒的风从洞里吹了出来,昕月瑟缩了一下,将身子倚进晨星的怀里:"星儿,你还记得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吗?"见晨星点头,他又道:"你进去之後按照反八卦的顺序,每卦距离一百单八米,以你的轻功绝无困难,你带我进去吧!这里风大,我委实有些受不了了。"昕月软弱的靠在晨星的怀里,任那双温柔的手牢牢将自己护住,其实不是不能自己去的,只是近来却恋上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轻柔但却极坚定的抱著自己,那缠绵的柔情令他怎麽也放不下!想来也好笑,云家昕月,惊才绝豔,纵横天下,无往不胜,这个小弟却把自己当成易碎的琉璃一般捧在手心里呵护著,实际上他才是那个真正脆弱的人吧。
熟悉的找出几粒夜明珠,幽暗的洞里霎时大放光明,满室的情景一览无遗。一连排开的二十四架石床上,躺著二十四名气度各异的男子,或俊美,或阴柔,或豪迈,或纤细......不一而足。晨星将昕月放了下来:"二哥,你可要注意身体啊,若是不行,就先不要让他们恢复吧。星儿也会好好伺候你的。"
"是吗?"昕月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那看似柔和的眼神却教晨星背上一阵发寒,二哥看出来了吧,他不确定的想著,怯怯的偷看了昕月一眼,见昕月的目光扫过来,忙垂下来头。
昕月看著他娇怯的的模样,心里真是又怜又恼。越是和他相处,晨星就越是娇怯,怕一小心就触怒了他,宁愿百般委屈自己以博自己一笑。最令人气恼的却是近来的晨星完全没了见时君临天下的气度,只一味低首下心的赔小心,全然不象堂堂天心帝国的皇子,云昕月的爱弟,倒活象是个受虐儿似的,虽然他曾经历经磨难,可他都回来近五年了,怎麽还是这个样子啊!
"二哥。"晨星自後环抱住昕月的腰:"二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昕月一叹:"星儿这麽机灵,难道还不知道二哥的心思麽?乖乖的看著,没我的召唤不许出手相助哦。"他轻弹了他的额头一记,满是宠溺的道,然後走上那一排石床中间高高突起的圆石,盘膝坐好,微微凝气,周身泛出柔和的水蓝色光华。
晨星痴迷的望著那张清冷无双的容颜,心里何尝不知昕月对他的柔弱非常不满,却是丝毫也不能控制自己,一有了他的云卫,他还会需要自己吗?纵使还肯疼惜自己,此番归去,爹地怕不要为他寻一佳人。思来想去,百般无奈,只求柔弱的自己会让他放不下,会让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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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色的光华渐渐的扩散开,将两排石床包裹在其中,昕月划破手腕,鲜血四处飞溅著,昕月默念著咒语,他低沈柔和的声音缓缓的流泻出,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乐章。而鲜血也在那咒语的引导下,向四面八方飞溅而去,每人的眉心都接到他的一滴鲜血,并急速的融进他们的体内。昕月的神情渐转为严肃,水蓝的光华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不好,二哥快支持不住了。晨星站起身来,紧张的注视著昕月,却不敢贸然插手。幸而,这刺眼的光芒只持续了一会就柔和起来,昕月不断的调整著力量,那微晕的光华竟有著令人摄心夺魄的魔力。
洞中不知日月长,晨星不知道昕月究竟运了多长时间的功了,他极担忧著他的身子,这素来虚弱的身子怎禁得起这般折腾,只是,这逆生之法,一旦行了,却是不容停下的,这可要怎麽办才好啊!
在沈沈的睡眠中听到那铭刻在骨髓里的声音的召唤,二十四云卫不由得都极力欲从那沈沈睡眠中醒来,欲待要回应那召唤著自己的声音。
感觉到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在回应自己的召唤,昕月扬起一抹微笑,那咒语愈念愈快,水蓝色的光华也愈转愈急,倏地,光华尽敛,昕月软软的倒了下去。
晨星大惊,忙飞身接住昕月:"二哥,你怎麽了?"
"我没事。"昕月闭著眼,手软软的搭在晨星的肩上:"我只是有点累,星儿去做点东西来吃吧,要清淡一点的哦。"
"恩。"晨星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昕月放在那圆石上,解下大氅将他牢牢的裹住:"二哥,我先去弄点粥来,你好休息一下吧。"说罢,不待昕月回答便匆匆离开了。却忽略了昕月眼里的笑意,傻星儿,你还真以为你能瞒得过我吗?要不是看你多年来受尽折磨,却仍是那麽娇憨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宠你,早就修理你了。
把大氅拉得更紧了一些,昕月闭上眼,好累啊,也是该休息一下的时候了,他沈沈的睡去,忽略了正一个个醒来的云卫们。
雪琴没想到一醒过来就见到少主晕倒在面前,他慌忙的想要掠到昕月身边,却是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不由得大急,强行撑起身子,走到昕月身边为他把脉,知是用力过度了,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刻,二十四云卫已陆陆续续醒来,雪羽压低声音问道:"雪琴,少主怎麽样了。"
雪琴这才发现自己仍紧握著昕月的手腕不放,不由得脸上一红,忙放了手,轻轻的将昕月的手放进大氅里才道:"少主只是脱力了,只要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就行了。"
"那我们就去给少主做点吃的。"雪歌不舍的看著他苍白的脸颊,心疼的道:"这里有些什麽材料,少主喜欢吃得清淡一点的,恩,就是莲子粥好了。"他说著忙向外跑去。
"雪歌。"雪琴叫住了他,无奈的道:"这里我们没有准备什麽食材,就算有,那也不新鲜了,怎麽可以拿来伺候少主,我看就弄一点血玉羹吧。"
"不用了。"晨星端著碗走了进来:"我带来了一些材料,都在外面的马车上,你们看著弄点小菜来吧。"
"见过星少主。"雪琴等忙躬身行礼。
晨星摆摆手:"起来!雪琴你们自己安排一下,二哥就快要醒过来了,你们赶紧去弄点菜来。"
他快步走到昕月身边,将昕月揽在怀里:"二哥,二哥,你醒醒,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雪琴吃惊的看著晨星,晨星的改变真是非常之大。再无一丝半点的娇怯之态,眉宇间充满自信,使他整个人都变得耀眼了起来,令人不由自主的俯首听命。
昕月不满的唔了一声,偏过头去,丝毫醒来的迹象也没有。晨星也不急,只柔柔在他耳边絮叨著,一直不肯停下。昕月烦躁的皱了皱眉,一掌就劈了出去,晨星一动不动的任由昕月打在他的身上,却仍是不停的唤著昕月。
好吵。昕月模糊的想著,真是的,让人连觉都睡不成,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二哥,二哥!"晨星不肯放弃的喊著。 自 由 自 在
"星少主,我看少主怕是很累了,就让少主睡了起来吃好吗?"雪琴婉转的劝道,只一看见昕月那紧锁的眉头他就心如刀绞,哪还舍得强要昕月起身。
晨星却说什麽不肯听,只一味的摇动著昕月的身子:"二哥,二哥,快起来。"他的心里恐慌极了,仿佛又回到五年前,昕月静静的躺在那里,面白如纸,任他千呼万唤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他愈发摇得用力了:"二哥,二哥。"
昕月眨眨眼,该死的,吵得他的头好痛:"闭嘴。"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有效的让晨星闭上了嘴。昕月缓缓张开眼,寒若晓月的眼光在晨星身上一掠而过,却无端叫他连打了几个冷战:"二哥,趁热吃点东西再睡好吗?"他强自压抑住心头的不安,温婉的劝道。昕月无可无不可的张开嘴,晨星先是一楞。随即便回过神来,一匙一匙的将粥喂进昕月的嘴里。
"见过少主!"雪琴等跪在地上,恭敬的道。他们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思慕与忠诚。
昕月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竟有著倾倒众生之力:"你们还好吗?咦,雪琴你受了点伤啊,为什麽要擅用内力。"他嘴上责备著,却将一粒丹药弹进了雪琴口里:"马上行功三十六周天。"雪琴立刻盘膝运功起来。
晨星却满心苦涩,刚才被二哥一掌打在胸口,虽然伤势轻微,二哥却宁愿赐给属下丹药,却不肯给自己一个问候,这让他备觉委屈,却是丝毫也不敢责备昕月,只能慢慢的将粥一口一口的喂给昕月。
昕月何尝不知晨星心里的想法,却对他无故吵了自己睡眠有些不满,故意的想要搓磨一下他。一碗粥渐渐见了底,雪羽等也送进了刚烹调好的小菜,色香味俱佳,昕月却没了胃口,勉强再吞下一两匙便推开晨星的手道:"星儿够了,你也先去点东西吧。看你都瘦成什麽样子了。"他宠溺的摸摸晨星的脸颊,不无心疼的道。
晨星看著手中还半满的碗,不由得头疼极了:"二哥,你只吃这麽一点是不够的啦,还是多吃一点吧。"
昕月笑著推开他的手:"星儿听话,你自己去吃吧。"他看著晨星眼里滚来滚去的泪珠,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怜惜,不管怎样对待这个小弟,他再觉得委屈,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吭一声,只自己略略不想吃东西了,就被他如此惦念著,连最後一招也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用。他怜爱的拍拍晨星的手道:"星儿乖,你知道二哥身体不大好,不能吃得太多的,就这些已经很多啦。你先去吃吧。"
晨星可怜兮兮瞅著昕月:"二哥没生星儿的气?"
生气?怎麽舍得?昕月疼爱的将他搂到怀里,一道温热的真气缓缓流入晨星体内的经脉:"你这孩子,明明可以躲得开的,为什麽非要挨这一掌?为什麽不肯自己运功为自己疗伤,你是故意的的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你就这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晨星错愕的看著昕月,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眼里,昕月是沈静而骄傲的,没有什麽能撩起他情绪的起伏,可此刻被昕月如此一说,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怎麽可以不去体贴二哥的心情呢。他乖乖的窝在昕月的怀里,水样的明眸蒙上了一层雾气:"二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让你为难的。"
"你这是什麽话?"昕月猛弹了他额头一记:"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你都不肯爱惜,谁会去爱惜你啊。"他半是怜惜半是苛责的道:"星儿,我要你记得,只有你真正的爱惜自己,真正能成为帝国一代帝主,这样的人才配站在我的身边,我喜欢会撒娇,温柔和顺的你,可我真正会爱上的,却绝对是一代帝主,我不要平庸的人站在我的身边,星儿,这下你明白了吧。"
晨星心神大震,却只是爱娇的抱住昕月的手臂道:"二哥,我一定会做到的,不过,你会怎麽奖励我啊?"
昕月没好气的敲了他一记:"你这孩子。"他不舍的收紧手臂:"星儿,我要先睡一会,你也早点休息哦。"
"这哪有办法休息。我先叫月晨他们准备一下。"晨星皱起眉,不赞同的看著冰凉的圆石。
"别。"昕月按住了他的手道:"我就靠在你身上休息一下好了,等你们休息之後,也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晨星瞪著昕月,实在不明白他怎麽就将要自己陪伴在他身边的话说得如此顺口,就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只是,他微微低下头,那张俊秀的容颜全然是一片安详,温柔宁馨,晨星不由得浅浅的笑了,将大氅裹得更紧了一些,二哥,你既知我心意,可肯让星儿就此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爱奴麽?
"月华。"昕月叫住他,瞥了一眼他手上抱著的折子:"这些都是今天晚上需要发下去的吗?"
"是的,月少主!"月华道:"这些大部分都要在明天早上发出去。"
"哦。"昕月走过了掂了掂分量笑道:"留一半下来,其余的给你们少主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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