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用情人————水媚儿
水媚儿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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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呢......
迟天无力的笑,转身离开。
手扶在浴室的门把上:
"郁,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拦你的。"
还有小曼!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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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光怪陆离的酒吧里,迟天冷漠的望着周围逐渐扭曲的人群。浓妆艳抹的,衣装笔挺的,道貌盎然的,搔首弄姿的--彰示着内心蓬勃的欲望和不竭的饥渴。
迟天模特般完美的身材和阿波罗雕塑般英俊的脸庞以及默然冷峻的表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从他一进门,就被包围在暧昧和灼热视线之下。而酒吧的老板则心惊胆颤的迎了上来接待这位难得露面的幕后老板,随意的敷衍走了他,迟天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尤其是现在。
独自坐在吧台上喝酒,冰冷的高度酒水滑进喉咙引起一番快意的灼热,迟天抽出一根烟,一支细白的手迅捷的伸到自己眼前,蓝色的火焰跳跃着。
抬头,是为自己调酒的青年酒保。
有着一双细长眼睛的青年长的很干净,而右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妩媚。
他冲迟天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青年温和的表情和纤细却不乏柔韧的身材让迟天感到相当熟悉,通过那末背影仿佛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他不耐得皱起眉头,猛烈地给自己灌酒。
意识开始模糊时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的争吵,透过摇晃的视线迟天看到了拉扯着酒保的几个人,似乎是在吵架,青年涨红了脸激动得和那几个人解释着什么。
迟天踉跄着冲了过去,什么也没说,挥手就给了其中拎住青年领子的人一拳,那人惨叫一声,重重的撞到身后的玻璃桌上,哗啦一阵破碎的声响。
接着尖叫声和吵嚷声混乱的响了起来,一群人扑过来对迟天拳打脚踢。虽然脚步不稳,但从小便被强制的训练了跆拳道拳击武术等功底的迟天并不显得狼狈和示弱,更何况现在的他更像头发狂的狮子,红了双眼,拼命一般,让一众人心有余悸。
被一拳揍到在地上的人终于爬了起来,恼羞成怒的他抓起一个酒瓶就
砸在了张牙舞爪的迟天头上。
乓啷一声响,酒水和碎玻璃一起炸开。嫣红的血顿时狂泻了一脸。
脚下不稳的摇晃了一下,不待回神有人冲过来抓住自己的双肩一腿顶在小腹上,胃开始痉挛,迟天咒骂着,扬手砸了过去。
血水流到了眼睛里,模糊了视线,数不清的拳头招呼到脸上,身上,跪在了地上,撞痛了膝盖,迟天干咳着。
"***,你小子找死!"有人叫嚣着,一脚踩在了迟天的手上。
一扬手,狠狠地将手拉扯出来,揭开了一层血淋淋的肉皮,跳起来的迟天撞到了那人的身上,跨坐着,沾了红的拳头没命的招呼到那人的脸上,眼睛上鼻梁上嘴巴上胛骨上。
感觉不到身后的人砸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听不到几乎凄厉的嘶喊尖叫和疯狂咒骂,在酒店老板赶来之前迟天已将这几个人打倒在地上。
头顶的血还在冒,衣服零乱着,脸上布满了伤痕红肿一片,粗鲁的用手抹了一把,昂贵的西装袖子上一片殷红,平时充满知性的迟天此时十足像个不要命的流氓。
四周的人目瞪口呆,远远的站着。
大口喘着气,摇晃着,冷静的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迟天向门口走去,年轻的酒保小心得跟了上去。
深沉的夜冷的彻骨,迟天大跨步地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挂了血的脸,残破的衣服,狰狞的表情让路上的行人避之不及。
酒保羽小跑着跟在后面
"客人,客人,请等一下......"
迟天走得更快
气喘吁吁的羽跑了上来"请等一下......"
迟天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貌美流汗的青年
"谢,谢谢--刚才,谢谢了......"青年喘着气,两手支在膝盖上,一张白皙的脸因为快速的跑步而憋得通红"那个,我......"
"我打架并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不用这样。"
"啊?"
"不要再跟着我了。"
"啊,不管怎样,我还是,还是要说声谢谢。对了,您的伤--"
"不用你管。"
转身的迟天被青年拉住。
"我说了,不用你管!"
青年更紧的抱住迟天的手臂,迟天粗暴的挥手,青年低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好痛!"
手臂仍被抱着,迟天几乎要咆哮起来,不经意的抬头,却意外地看到远处一个修长的身影,全身被黑色的衣服所包裹,融在漆黑的夜色,映衬了一张清澈的脸像朵迷蒙的百合。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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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远远的站着。
隔了车水马龙,隔了深沉的夜色,静静的望着被自己所不认识的青年紧紧抱着的迟天。
他们在低语,青年捂住了自己的眼,迟天抓住了他的手
迟天低头,青年微笑......
一切遥远而又向自己逼进。
全身碾压过的疼痛,滚烫着,蔓延爬在腿上的许是裂开处流出的血,恍惚着,郁慢慢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如同被撕裂一般......
可以取代月的人有很多
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
......
躲在浴室的郁不知道何时才从哭泣中清醒过来,而身体竟奇迹般地恢复到了现在的样子,长长的银发变成了黝黑的短发,紫色的眸子变成了黑耀石般的颜色,白皙的肌肤恢复了细腻的小麦色,他又变成了月的模样。
兴高采烈的他几乎欢呼起来,不顾身体的不适,他冲出浴室寻找迟天的身影,但空荡荡的卧室哪有迟天的影子,逐渐冷静下来的郁猛然想起迟天临走时候说过的话,他好像说过--让自己走!
他要赶自己走!
五雷轰顶一般的郁急匆匆地冲出了别墅,身体酸软着,脑袋轰鸣着,发着高烧,穿了厚厚的衣服,踩在针尖上一般扑进了冰冷的夜色。
只走了一小段路,郁便蹲了下来,豆大的汗珠滑在脸上,五脏六腑翻腾着,大腿根部的伤口剧烈的疼痛着,像被扯开一般,借着闪烁的车灯看到蔓延到脚腕的血。
四肢像被肢解,眩晕着,摇摇欲坠的郁将全身依靠在路旁画满了涂鸦的墙上,虚弱得喘着气。
然后他看到了公路对面的迟天,和迟天身边的漂亮青年羽。
......
郁走到了迟天身边,看清了他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呆愣的迟疑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被迟天躲开了
"他救了我,为我打跑了几个流氓,很厉害哩。"羽开口,微笑的望着一脸苍白的郁,更紧地抱住了迟天的手臂。
郁站在两人的身边,感觉自己就像个多余的雕像。
"......你没事吧?"好严重的伤。
迟天不说话,让羽扶着自己在路旁叫了一辆出租车。
郁站在路旁,看着两人钻进了车里
"你自己叫车回去。"迟天透过车窗冷漠的丢下这句,车子远离了。
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全身冒出的汗变成冰棱一般刺进了毛孔。
郁艰难的迈开步子向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那家别墅的具体位置,
他还不熟悉这座刚跨上地面的城市,
他没有带出一分钱来......
"迟天......"
你最终还是决定要丢下我了吗?
明亮的路灯吸引了无数的飞蛾,夜深凝重,惨白的路面上鲜有车辆经过,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彷徨移动。
车子刚一开出,迟天便全身崩溃般摊下来,冷汗布满了扭曲的脸,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羽惊呼着,揭开迟天被西装遮掩的胸口,看到一处被刺穿的洞口,血肉模糊着,汩汩冒着血--
"不要动,好像,好像肋骨断了。"迟天阻止住羽的手,俊秀的眉毛拧挤在一起。
"马上去医院。"
"不,直接,回别墅,有医生。"
尖锐的疼痛让迟天不能说出完整的话
"告诉王叔,郁,在,路上。不,可以,让他知,道--"声音越来越虚弱,
不能让郁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不能让他看到流血的自己
不能让他担心--
切,他担心自己才有鬼。
只是,不要吓到他,不要再看到他那张因恐惧而苍白的脸望向自己,不要再看到他因为自己而颤抖不停--
迟天昏迷了过去。
"什么?您说什么?"羽反问。
什么羽在路上,是说我吗?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什么意思?
8
整齐的路灯给光洁的路面铺了层晕黄,明亮的范围之外是闪烁着星星点点霓虹的建筑阁楼。
两层高大的广告招幅如同张张巨大的手,上面搔首弄姿、春意浓浓的美女在夜色中变得面青目黑狰狞如同鬼魅。
东侧是一排"领秀城"建筑施工队架起的蓝色帷幕,遮掩起成堆的钢筋水泥混合土,支满架管的灰色楼群像张大得没有牙齿的嘴巴,露出黑乎乎的洞。
彷徨的走了好久,郁坐在"领秀城"一侧施工队堆砌的青石板上,一坐下来,布满全身的薄汗便汹涌而来,轻轻的一阵夜风吹在身上,竟像裹了层尖儿锐利的寒冰,厚厚的衣服变成了沉重的冰冷铠甲,硬的像脆生生的铁。
四肢麻木着,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思索着回去的路。可惜记忆因奔出的匆忙而只留下焦灼惶恐的影子,于路,于人,都不着一点儿印象。
向右?
向左?
此时,也茫然的紧。
身后隐约传来细琐的声音,然后远远的有人喊:"喂,谁在那里?"
转身,借着远处的路灯可以看到几盏忽闪的手电筒,刹那间,几道强光刺到脸上,像几灼热的重锤。眼前一片空白,仓皇地站起来,支起手臂,脚下踉跄踩着零乱的石子倒退几步。
等灯光移开,眼睛稍微适应了光亮,眼前已赫然围了几个提手电筒、民工装扮的人。
四个人衣着褴褛,像是刚从水泥灰里钻出来,乱糟糟的头发打着油腻腻的褛,灰头灰脸的盯着郁。
其中一个体格壮健如熊、面色黑红的人又提手电朝郁照了照,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然后粗着嗓门开口:"喂,你干什么的?"
"抱歉,我好像--迷路了。"
"哦--"那人拖长声音怪诡的开口,与身旁几人对视几秒然后笑:
"那我们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挺危险的。身上带钱了没有?"
说着,他将粗黑的手搭在了郁的肩膀,一用力,将人揽在身边,状似亲密的拍着,一双混浊的眼饶有兴趣的盯着郁: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啊,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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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溢着薰衣草味道的房间挤满了人,手忙脚乱的管家被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迟天拽住:"郁呢?"回来没有?
在迟天家工作了一辈子,自小见迟天长大的老管家在看到迟天浑身是血的第一眼时便手忙脚乱、全身颤抖、老泪纵横,嘀咕着什么老爷夫人重托的话,哆嗦着,在一群医生护士中越帮越忙,越忙越乱:
"少爷,觉得怎么样?"
"郁--呢?"再问一遍,痛得几乎晕厥。
"什么?那位羽少爷吗?他在外面喝茶......少爷,您还好吧?怎么有这么大的伤口,如果夫人......"
耳边的噪杂迅速远去,一颗心安定下来的同时意识也就松了一口气般撒手坠下,掉进了彻底的黑暗--
是吗?他已经回来了啊......还好......
9
"***,抓住那小子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咆哮般的怒吼划破夜空,四个提了手电筒的人像一群饥饿暴走的野狼,在四散的金属泥堆中骂骂咧咧的穿梭--
"没想到竟然是个公的!"
"那更不用给他客气了,他奶奶的。"
"刚哥,你胳膊没事吧?"
"妈的,差点被卸下来!"
有人火冒三丈的开口,拎起身旁一根钢管,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逮住他,看我不把他揍个稀巴烂。"
"没想到那家伙还有两下子,快找,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越过几道土坎砖堆,是几口高大的水泥管道,周围裹了些海蓝色的塑料薄膜,潮湿的地面堆积了污水。
郁躲在一圈圈泥胚上面,双脚沾了泥,像负了千斤重的铁砣,靠在潮湿的砖堆上,听着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转身,想要划下凹处--
如果穿过这片建筑工地,
经过远处那片草坪广场应该就可以到达人口稍微密集的街道--

但堆砌起来的土胚本来就不甚牢固,再加上刚下过一场雨,已经被芰喜及乃缮⒌母叽笸炼阉布浯又屑渌菹氯ィ┯驳纳硖寤煸谒烧车耐晾铮癯〖性幼攀曳鄣哪嗍鳎糁刂氐乃は蛏兆┑耐烈さ撞俊?BR>被淹埋住的半边身子像失去了知觉,麻木的酸痛者,是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刺痒,如同钻进了无数针尖大小的小虫,咀嚼着,张牙舞爪。
周围一片阴冷的潮湿,仅头上一小圈昏暗的亮光,蒙了层淡淡的古蓝色,是夜色里寂寞的月亮。

试着要爬起来,但全身不听使唤,像被卸下关节零件的木偶,无力的瘫软着。

零零散散持续划下的细土敲打在脸上身上,睁不开眼,却分明看到眼前盛开的山蓝花,柔和的天蓝色,起伏着,如同一波汪洋的碧海。其中有人冲自己笑,他说,我喜欢你,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温柔的颜色包裹了他
他向自己伸出手来--
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们再也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彼此两个人
一辈子
下辈子
下下辈子--
永远!

"......迟天......"我喜欢你!
"找到了!这里,在这里!他在下面!"
头顶有人兴奋的喊叫,瞬间,仅有的一圈月光便被摇晃的交替的身影所遮掩,彻底的黑暗。

更多的土掉落下来,砸在脸上,几乎不能呼吸--
有人跳了下来,更多的人跳了下来。
身体突然被整个拎了起来,努力张开眼,放大的是张黝黑狰狞的脸,开口,满嘴焦黄散发着恶臭的牙齿。
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因为身体一阵钝痛,数不清的铁管抡在身上,几乎要飞溅出血来,可以听到肌肤车裂的声音、骨头与硬铁撞击碎裂的声音,所有的感觉都被尖锐的疼痛所麻痹,双臂遮掩住头,渐渐变得无法支撑,缓慢的垂落下去--
一级重夯砸在右臂上,沉闷的一声响,郁重重的撞在潮湿的墙上,擦着泥泞的墙壁直倒在地上。

半边脸蹭在地上,磨破了皮,揉进了沙土。
全身松散着,铺天盖地疼痛,手指紧拔进土里压抑着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口腔的腥甜,一声闷咳,嘴角挂了血丝,血流不止。
"他奶奶的,看你小子还嚣张!有钱没有?拿钱来就放了你。"
"哈,竟然不说话,妈的!扒了他--"声音刚落,即双粗暴的手便冲了过来拉扯郁的衣服。

"唔......不--"
不要!
不要!!
手脚麻痹着,不能动弹分毫,但头脑清醒着,恐惧油然而生,仓皇的要逃,要躲,要挣扎,要反抗--

手在哪里?!
嘴在哪里?!
谁来救救我?!
迟天--
迟天--
迟天!
胸口一窒,喷出一口血来,几乎昏厥过去。
衣服被撕扯开的瞬间,裸露的肌肤一阵冰冷的刺痛,全身蜷缩着,颤抖到不能自已--

"哦--"有人轻佻的开口"快来看啊,看他身上这都是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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