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同话————寒雁北回[上]
寒雁北回[上]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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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突然明白了白丁的意思。因为在大学里吃饭,经常是大家把买的东西都合在一起,想吃什麽都可以。这样一来难免有些浪费,白丁知道,自己浪费不起,他没有多余的钱去浪费。
所以就只有避开大家的吃饭的时间,这是他想出的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小林明白,他也让自己试著去体会白丁的心理,让自己去体会一个“穷人”的心理状态。
但他只成功了一半。他虽然成功的揣测出了白丁心里的想法,但却用错了帮助的方式。
坦白的说,白丁怕人帮助他,怕被人看不起,所以他宁愿自己躲起来吃青菜,也要挤出钱来去“随份子”。
小林不了解,不完全了解。
所以他做了一件错事,虽然完全是出於关心……
他发现白丁一个人躲著吃饭後的第二天,他便推说自己有事,晚饭先不吃了,然後他去了饭店,点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和两大盒米饭,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兴高采烈的回到寝室,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寝室的人说:“今天我请大家吃饭,大家过来一起吃啊!”
可寝室的人都已经用吃过饭了,只有白丁仍爬在床上写日记。小林见没人应声,心中窃喜,推了推白丁,说:“丁丁,起来和我一起吃东西啦!”
白丁看了他一眼,问:“你今天怎麽了?”
小林瞪大了眼睛,说:“我很好啊,只是今天很高兴,想请大家吃饭,可是大家都吃过了,我猜你一定还没有吃吧,快起来,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说著他硬拉白丁起床,把饭菜一盒一盒的打开。
这虽不是什麽名家烹制,但在并不算大的屋子里,菜香四溢,不得不叫人垂涎。
好事的同学凑过来,说:“好香的菜啊!”
小林连忙邀请他同吃。那人刚想下手,却见小林买的两盒米饭,突然嬉笑著说:“不吃喽,打扰你们‘两口子’吃饭,我罪过可就大啦!”说完笑著走开。
他的话更是引来一阵哄笑,此时白丁也看了出来,本已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说:“我有点胃疼,先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拿著日记本,去了自习室。剩下小林尴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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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不久,小林毕业离开了学校,在大家为他举办的欢送会上,小林闷闷不乐,那天他喝了很多酒……
白丁没有送他去车站,但临分手时,他对小林说:“谢谢你。”
这三个字凝聚了多少情意,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白丁明白小林对他的感情,但自己却不能接受,所以只能对他说谢谢。
在小林听来,这三个字与“对不起”等同无异。
走前,小林留给白丁一个网址,悄悄地对他说:一定要去看看啊!
然後他毅然走出门口……
--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了。
白丁当时在想些什麽呢?
八:王子故事
冰脊玉骨出寒门,痴心一片空余恨。
注定不同群芳列,哪怕天涯落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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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不单单为王子这个人而作,还有他如何走进同志圈,以及他对金钱、感情的看法,和细微的心理变化。
如果你问王子:你是“同志”吗?
他不会回答你,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故事还要从20岁那年的一天说起。
那天小磊约王子来到酒吧,王子刚一到,就发现除小磊之外的那个男人。吴喜东看见王子连忙欠身招手,王子有些奇怪,为什麽他会和小磊在一起。
未及多想小磊就跑上前,低声对王子说:“你发财的机会来了!说话千万要小心点!”不等王子回答,他就大声说:“来来,吴哥今天特意来请你喝酒,你的面子可不小哦。”
王子被他的“突然袭击”闹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头脑,只有顺口搭音的与吴喜东寒暄了几句。
吴喜东对王子可谓是关怀有加,细心的询问了他的生活现状,又说王子穿的单薄,需要加衣服等等。王子一一做答,并在无意间提起自己想换个工作。
吴喜东一口答应,说:“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找个轻巧点的工作吗,每月三千,包吃包住,有提成,你看怎麽样?”
王子是聪明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谈话,他从吴喜东所讲的话,和他的眼神中,已经分明白了八九分,但要想让他立刻回答,还真是难为他了。
好在吴喜东不急,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露住一脸的憨厚笑容,说:“这样吧,你回去和小磊商量一下,然後我听你的消息,要是没问题,你马上就可以上班。”
他没说什麽工作,王子也没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王子答应他的要求,就算没有工作,薪水也一样可以照发。
对这点大家心直肚明,只是谁也不愿说破而已。
他们从酒吧出来後,吴喜东执意要送王子回家,王子心下盘算:难不成他想霸王硬上弓?做梦去吧!
心中这样想,但脸上还是笑著说:“好啊,正好我一个人住著挺无聊的,这样吧,我再找个朋友,大家去我那打麻将怎麽样?”
吴喜东心中叫苦不迭,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於是他三人加上王子找来的一个叫陆海的朋友,四人整整玩牌直到天亮,小磊已经困的趴在王子的床上睡到了九霄云外。
吴喜东也急著去公司不能逗留,在王子便假意挽留後他便一个人离开。
一夜“苦战”後,王子的收获实在不小,虽然他看的出来,吴喜东有意“放水”但他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吴喜东走後,陆海也告辞上班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小磊和他两人。
小磊却突然起来,刚才那一动不动的“死猪”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笑著伸出大麽指,说:“真有你的!吴老头被你耍的团团转啊!”
王子不仅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有些生气,他瞪大了眼睛,说:“我拿你当兄弟,你反倒来害我!弄个老变态给我做什麽?”
小磊猜到他会这麽说,嘿嘿一笑说:“什麽‘老变态’说的那麽难听!人家可是‘合光集团’的董事长啊!他随便拔根寒毛,就比你的腰粗上十倍。你不是常说‘只要给钱啥都可以做’吗?怎麽这会动真格的,你倒打起退堂鼓了!”
“但……”王子不知该如何措辞,想了半天才说:“但我也没说给钱就可以跟男人上床啊!”
“这有什麽分别吗?”小磊笑嘻嘻的继续说:“只要有钱,男人女人不都一样吗?”
看见他诡秘的笑容王子不禁怀疑,突然眼睛一亮,说:“难道你是GAY?”
小磊低下头,略带羞涩的用一种让人听了发麻的声音说:“不要那麽直接的说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咧!”
他的声音就仿佛是中国最後一个太监复活,让王子险些将隔夜饭一并吐出来。
小磊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说:“GAY有什麽不好的吗?你看我,不是一样穿名牌,戴名表,坐名车吗?”他越说越激动,瞪大了眼睛说:“现在他妈的社会,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儿,谁有钱谁就是爷爷!没钱就得他妈的当孙子!王子,你想想吧,光在这儿扮清高,假正经有什麽用?说的就是不如做的,先把钱搁在自己腰包里才是真的。等你满脸褶子的时候,谁还肯花钱在你身上?到那个时候後悔也来不及了,倒不如趁现在年轻,多拼两年,以後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那不更好吗?”
王子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在他心中进行著强烈的思想斗争。小磊继续说:“你现在不是急需要用钱吗?吴老头就是最好的‘点子’只要你点头,别说是几千块钱的住房款,就算是给你买一栋房子,他也是和吹口气差不多!你还犹豫什麽啊!”
王子还是没有反应,他的心很乱,被小磊的一番抢白,更是弄的理不清头绪,他慢慢坐下,对小磊说:“你先不要说话!让我静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喊了一声:“我决定了!”
这一声把昏昏欲睡的小磊吓的是三魂离体,七魄出窍。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小磊没好气的说:“你决定就决定呗,嚷什麽!吓死人了!”定了定神又问:“你决定什麽了啊?”
“我决定了,你下午就给吴喜东打电话,告诉他我同意了!”
小磊喜出望外,说:“也甭下午了,就现在打吧!我保证他听到这个消息屁都得乐出来!”说著他拨通吴喜东的电话。
电话里大致的意思是说他们谈的事情王子已经同意了,想请他有时间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後小磊笑著说:“搞定了,下午3点老吴在新世纪请你吃饭。”
王子似乎在想著什麽,根本就没有听见小磊说话,沈思了一会,说:“让我答应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小磊满不在乎的说:“咳!什麽条件呐,无非不就是钱吗,我想让他给你那一万,把你家的房款先付了,再让他帮你找个大点的房子,你看行不?”
王子听他这麽说,权且相信,至於以後究竟怎样,他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磊伸了个懒腰,说:“我下午就不陪你去了,这一宿可睡累死我了,我要回去睡一会,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老吴那家夥的!”
王子没有应声,当小磊开门要走的时候,王子突然喊住他说:“你等等,我有事想问你!”
他神情凝重,小磊也收起他一向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一定会问。你用不著怀疑,我没有收老吴的钱,我不可能把朋友当商品卖。其实在认识何春丽之前,我就已经认识老吴了。但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GAY,後来通过他认识何春丽,老吴说何春丽对我有意思,我考虑了好久,才决定和她混几年,等赚够了钱就拉倒。说来也巧,有一次上网约一个GAY出来见面,谁知道竟然是老吴,然後他说他一直喜欢我,但不知道我也是这种人(GAY),所以一直也没敢和我提。後来就是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遇见了你,他就说什麽也要让我和你商量,我想反正你也正好等钱用,与其在这儿死等,倒不如找个爷们儿帮你一下。你同意不同意和我都没有关系。”
王子听他说的这麽诚恳自己反倒有些尴尬,笑著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怎麽会不相信你呢。我只是想问你,和……和男人在一起那个的时候,该怎麽做,我……会不会排斥啊?”
小磊嘿嘿一笑,说:“这个你问我就问对人啦!严格的说GAY是有‘1’和‘0’之分的……”
然後他详细的为王子讲解了同性如何做爱等等细节,并以自己为例,说了他的第一次的感受和体会。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听的王子是瞠目结舌。
最後小磊说:“他第一次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你一定不能排斥,要尽量的放松,千万不能收紧肛门,那样你会更疼,要配合他……”想了半天,他说:“对了,就想拉屎那样,尽量使肛门张大!”
王子瞪大了眼睛听著,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认识的小磊。更不敢相信GAY竟然有如此多的学问。虽然小磊细心“教导”但在他心中还是难免顾虑三分。怎奈事到如今也不容他反悔,只有硬著头皮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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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王子准时来到新世纪酒店门前。吴喜东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王子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扶著王子的肩膀,说:“我们进去坐坐吧,走。”
二人点了两杯咖啡,对面而坐。吴喜东轻柔声说:“小磊都和你说了?”
王子点了点头,吴喜东继续说:“小磊和我说你家里有困难,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在房产部门、拆迁部门都有熟人,我打电话让他们给点优惠政策,一定没问题。”
他此话一出,王子立时明白,这只老狐狸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麽忠厚老实。他只说帮忙找人通融,对给钱一事却半字未提,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生意人的习惯,王子已经知道该怎麽做了……
那天晚上,就在新世纪酒店的豪华套房里,王子成了吴喜东的人。
激情过後,吴喜东趟在王子的身旁,王子一句话也不说,只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和颤抖不止的双腿。
此後不久,吴喜东按照“约定”帮王子家交了住房款,但不是一万,而是6800。不过他确实为王子租了一套豪华的住房,还为他特地购买了家具衣服等杂物,并为王子配了台电脑,以便无聊时打发时间。
由於吴喜东结婚多年,不仅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12岁的小男孩,所以他每星期只能来王子处住上两到三宿。对此王子假意生气,心中实是高兴。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约莫有7个月。
王子过了7个月的近似奢华但如同囹圄般的生活,虽然他学会了上网,在寂寞时也可以找几个好朋友来家里玩牌,但这种生活越来越让他受不了。
尤其是吴喜东与他温存爱抚的时候,他更是越来越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尽力忍受著,做出一副连自己都很难接受的享受表情来。
他与吴喜东的关系保持到了第8个月的月底。突然有一天,门铃响起,一个穿著简单,却很时髦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前。
“你找谁?”王子问。
那个女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嘴巴,王子不急闪躲,这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王子哪里肯受这种气,以更狠,更快,更惊人的速度,反手打了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没想到王子会向自己出手,被打之後一时还没缓过神儿,王子已经将铁门“砰”的一声关紧。
这全部过程仅仅发生在一刹那,“啪啪”两个嘴巴,加上“砰”的一声关上门,几乎是三个连续的响声。
随那女人同来的两个男人也没想到王子的反应会如此迅速,本来要施行的“抄家”计划,现在也全部被打乱。
那女人不依不饶,站在门口手脚并用,嘴里还不停的喝骂。她的声音或许算不上甜美,但骂人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她堵在王子的门口,骂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几千年都不曾听闻的污言秽语,到了她嘴里却犹如黄河泛滥一般。惹的左右邻居纷纷出来问其究竟,她更是添油加醋的说王子是个变态,是个男人,还专门勾引男人等等……
其实自从这女人一出现在王子面前,他就有种不祥的感觉。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吴喜东的妻子,果不其然,通过她与邻居们的谈话,王子确定她就是吴喜东的妻子贺小华没错。
他立刻拨通了吴喜东的电话,说让吴喜东立刻回来一趟,把他家的“疯婆子”带走。
吴喜东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赶了过来,恰巧看到妻子与两个打手正在门外纠缠不休。吴喜东见此情景怒不可遏,冲上前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臭婊子!你跑到这儿来撒什麽泼……”
话还没等说完,两名打手一前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吴喜东一拳一脚就掀翻在地,然後其中一个顺势一脚,可怜那已过不惑之年的吴喜东,像只皮球一样滚到了楼下。
打手们本不知道吴喜东是贺小华的丈夫,只当是王子约来助战的人,故此出手就不给还手的机会,谁知道吴喜东滚到楼下之後,贺小华立刻跑了下去嘴里喊著:“喜东你没事吧……”
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打错了人,哪里还敢逗留?一溜烟的逃的无影无踪。吴喜东这一下子摔的著实不轻,再加上刚才挨的那两下子,此时更是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儿。
贺小华吓的慌了手脚,多亏有邻居帮忙打了120急救电话,将吴喜东送到医院才得保平安。
从吴喜东到场直到他被送到医院,整个过程王子在屋子里是看的清清楚楚,起初心里还窃喜不止,谁知看见吴喜东昏迷不醒被抬走的时候,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就在他与吴喜东的关系面临著危机的时候,他在网上认识了韩枫。!
九:韩枫故事
生来便是多情郎,为情欢喜为情伤。
莫道少年我花心,只怪群芳你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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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真正对王子产生兴趣还是在白丁走後的两个月时。确切的说应该是白丁走後的第65天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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