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同话
题记:
这是个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荒诞故事。
在中国悠悠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流淌出了无数值得让炎黄子孙骄傲和自豪的永恒文明。但当“造纸术”、“指南针”都被载入了人类的发展史的同时,它,这个古老的国度,也沈积下了许多渣滓。
比如人们谈到“爱情”的时候,还是不能摆脱男女的概念。
当造物者赐予人类生命的时候,有这样一批人,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同学,手足,爱人,孩子,甚至是你的父母,无论你知不知道,他们就生活在你身边;他们有的是医生、教师、军人,运动员、影视明星,甚至政府高官,无论你相不相信,他们就生活在我们中间。
有人称他们是“玻璃”;有人称他们是“同志”;还有些时髦的人称他们是“GAY”;但大多数中国人,还喜欢称他们是“同性恋”。
在目前的中国,许多人认为同性恋是可耻的,可恶的,甚至是可恨的。但作者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後发现,他们是可爱的,可怜的,甚至是可悲的。
作者想通过“白丁、韩枫、王子、小林”四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来讲述一段叫人心酸的故事。让更多普通人去了解,去包容这些特殊的群体。
引子:
捡来的故事,那样美……
傍晚我一个人走在海边,这是片少有人来海岸,因为荒凉所以纯净,因为纯净,所以我爱上了它。每天晚饭後,我都会驱车用半个小时来到这里。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坐在礁石上,听著浪花们奏出的交响乐,看著成群的海鸥翩翩起舞的时候,心中涌起无数对往事的怀念。正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就在我所坐的礁石下面,停著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看样子它已经很累,想找一个地方歇歇了。
距离的很近,我清楚的看到里面装著张纸,这引起了我的兴趣。随手将它捡起来,取出纸一看,里面装著一个动人的故事,这是关於四个人的故事,讲述了家庭、爱情、事业、婚姻等等看似冗长拖沓的家长里短,可正是因为这点,他们的故事才深深的吸引了我。
於是我决定将这个故事转诉成文,供大家欣赏。若这个故事能够打动您,给您以启迪,那是故事本身具有的魅力,与作者无关,若是它不能吸引您感动您,那也只能怪作者文笔不佳,与故事本身无关。
故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一:可怜的孩子们
美丽的土地上,生活著可爱的人们。
每当我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看著从各家窗户里映出的影子,我就在想:在每一扇窗户的里面,都住著一家可爱的人们。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著写著自己美丽的故事。
可谁又知道,并不是每扇窗户里面,都可以让人感到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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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普遍生活水平都远不如现在。虽说是家家户户都为活口之粮而奔波忙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大家都认为,这样过的虽然累,但很充实!
隆冬的早晨,一个年轻人焦急的徘徊在医院的产房门口。他不时的看著那块菊花牌的手表……
他叫白建国,那年25岁,为人老实,勤劳肯干,平时很少与人来往,常常被工友们叫做“白哑巴”。他在本市的一家工厂上班,三年前他与妻子丁美华,一个农村姑娘结为夫妇。
由於是在“锻造车间”平时白建国工作很累,回到家他就喜欢喝上两杯解闷。可酒後一看到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他就忍不住向妻子发火。在那个年代,小两口没有孩子罪过多半会归给女方,美华也是个老实人,每当丈夫酒後打骂,她总是悄悄地落泪,从不还口。
半年前美华突然发现身体有些不适,到医院检查後,小夫妻欣喜不已,原来美华已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白建国立刻精神起来,每日努力的工作,加班,希望能多赚点钱,为妻子补补身子。一个被迷雾笼罩的家庭顿时有了生命的活力,而这一切都来自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现在妻子临盆在即,他已经整宿未眠,提著一早煮熟的红皮鸡蛋等在产房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白建国身边挤过去,美华已经在那个里面呆了2个多锺头了,但还是不见人出来。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安。这时自己的姐姐,小学教师白桂真陪著60多岁的母亲也来到医院。
就在他们焦急的等待新生命降临的同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产房内匆匆走出,刚一出来直奔白建国,说:“你是丁美华的爱人吧,她因为‘产程过长,宫缩无力,宫口不开,胎儿出现危象’大量出血,现在需要立刻输血,你先签一下字吧。”
白建国一下子就傻了,他不懂医生说的是什麽,只知道医生很著急,自己的妻子大概很危险。立刻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签下了“生死两不找”的协议书。
然後医生转身又进了产房,又过了半个小时,工厂的工友们都知道建国的老婆生孩子,也都纷纷提著鸡蛋、红塘等“民间补品”来到医院。
但见听说美华情况危险的时候,大家都捏了一把汗,谁也不敢吱一声。突然,产房传出一声不算洪亮,也不清脆的婴孩啼哭,让门外的人们激动不已。
他们欢呼雀跃,都替白建国高兴。白建国也笑的合不拢嘴,这时一个戴著眼睛的医生立刻出来,说:“你们嚷嚷什麽!都出去等著去!”
工友们都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退出走廊,一向很少说话的白建国立刻跑到医生面前,满脸堆笑的问:“大夫,生的是啥?”
那个医生没好气儿的说:“是个小子!5斤8两!”说完转身又进了产房。
初为人父的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刻跑到医院门外,把早就准备好的糖块分给大家,嘴里还不住的说:“是个小子,是个小子,5斤8两……”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跑出门外,见到他们高兴的样子,哼了一声,说:“你们哪个是丁美华的爱人?”
白建国愣了一下,说:“我,我就是。”
那个护士瞅了瞅,说:“丁美华流血过多,医院的存血不足,你跟我来,检一下血型,看能不能给她输点血。”
没等白建国说话,身後的工友们都说,让我们也试试吧。护士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你们都跟我来!”
由於丁美华的血型属於“稀有血型”的P型。大家忙活了一阵,接受化验的11个人里竟没有一个与美华的血型匹配。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匆忙的走过来,不耐烦的对大家说:“别忙啦,别忙啦,人已经不行了!”
刚刚还沈浸在喜悦中的人们,一下子全部闷不吭声了。白建国更是傻呆呆的站在那儿,好象被霹雷击顶一般,咕哝著嘴,却没有一句话。
当他们缓过神儿,随医生跑回产房门前的时候,产房的门已经开了,美华由头至脚都盖著雪白的床单,看情形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怜她还没有看过一眼自己的孩子,就远离了她深爱的这块土地。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这个世界做最後的告别,就走完了她短短的23年时光。好在她有了一个生命的延续,有了这个儿子,她总算可以含笑九泉了!
望著在自己面前被推过的妻子,白建国似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没有哭,不知为什麽,他一点悲伤的感觉也没有,出奇的安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美华消失的走廊,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麽。
有些上年纪的工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建国呀,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麽憋会出病的。”
可他还是没有哭,直到办完了美华的丧事後,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10平米不到的房子里,望著妻子还没做完的棉衣,看著妻子擦的正亮的窗户,他又喝醉了,嘴里叨念著妻子的名字,眼泪在他那挂满血丝的眼里,滚滚而出……
一个月後,姐姐把他刚出生的小儿子,抱了回来,此时白建国已经瘦了一圈,抱著自己轻飘飘的儿子,他第二次流下了眼泪。
--这是用他母亲的命换来的孩子!
他给儿子取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白丁。
很多人说这不是个能大富大贵光宗耀祖的名字,但他还是坚持要这样做。因为他要让自己的儿子永远记得赐予他生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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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国就这样,又当爹又当妈,过了整整五年。
在这五年里,日子已经比五年前有了很大的改善,他也得到了来自工友们的大力帮助,但那心灵上的空虚,让他变的越来越消沈。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大口喝下那火辣刺鼻的二锅头。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能早起去上班,再也不能把白家唯一的血脉送到姐姐家。等姐姐来接孩子的时候,看见小白丁正坐在爸爸的身旁,摇晃著爸爸已经冰冷的手,说:“爸爸起来了……”
这小小的,脆弱的生命,还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成了孤儿。
姑妈白桂真无奈,只有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白桂真的丈夫韩铁山,在小学教体育,为人耿直,是个热心肠。他有一个比白丁大一岁的男孩,叫韩枫。他们和白桂真的母亲住在一起,白天他们上班,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家照顾著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老人家已近古稀,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後,她把满腔的心血都浇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好在父亲生前小白丁就一直是奶奶带著,所以父亲去世後不久,他就安心的在韩家住了下来。
韩家的平方里,有两个屋子,外面一个稍大一点的,晚上小白丁就与奶奶,还有小韩枫住在一起,里面就是韩家夫妇。
小白丁的脾气随他的父亲,平时也不爱说话,老实巴交的总是呆呆坐著,这时候奶奶就会把偷著留下来的好吃的悄悄塞在他手里,好几次被小韩枫发现都是又哭又闹。
随著两个孩子渐渐长大,韩枫这个小哥哥,倒是格外喜爱这个安安静静的小弟弟。二人的关系也如亲兄弟一般,整日形影不离。转眼间,韩枫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但他上学的第一天,就偷偷跑了回来,被老师发现後,他却说怕弟弟在家没人陪。
白桂真没办法,只有和学校领导商量,让白丁提早上一年的学,这样两个孩子在一起读书,也方便学习。
起初白丁还不适应学校里的生活,班级里的同学们大都比自己大,他都不敢和别人说话,一下课,他就和韩枫在一起玩。
渐渐的他们像两棵小树一般成长起来,白丁虽然照比班里的同学要小,但他的学习成绩却在班上名列前茅,而韩枫却总是在下中等的位置徘徊,并不时与同学打架,虽然每次都是“大获全胜”但老师告状,韩铁山的巴掌还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每到这个时候,白丁都会哭著哀求姑父,不要打哥哥,他会帮哥哥补习功课等等。
他真的很懂事,学校的老师都这麽说。韩铁山看到这个苦命的孩子跪在自己面前,就再也下不去手打人了。
白丁12的时候,他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别人都生活在有爸爸,有妈妈的家庭中,而自己却生活在别人的家里,是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打从那时起,他就变的更加懂事,他尽可能的不让大人操心,将自己的功课做好,主动的去找姑妈检查,每天还能帮著年迈的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甚至超出他能力范围的家务事。
有一次不小心将一壶煮沸的水,全洒在了地上,并烫伤了脚,足足在炕上躺了一个月,每日夜晚,那钻心的疼痛都让他不能入睡,但他还是咬著牙挺著,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生怕会吵到别人休息。
日子就这样过著,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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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同样有著一个不幸的孩子。
他叫“王子”虽然有一个神气十足的名字,但他的生活却不像他的名字那样神气。
他的父亲王立新,母亲沈凤霞,都是工人,结婚五都没有一个孩子。这可愁坏了小两口,王立新脾气暴躁,虽不会喝酒,但沈凤霞也没少挨他的巴掌。
可有这麽一天,沈凤霞突然怀孕了,并在不久後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高兴之余王立新不禁怀疑起来:自己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怎麽突然之间竟多了个儿子呢?
他整天为这事耿耿於怀,为此沈凤霞也只有伤心流泪。事实的真相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在那个年代里,离婚会让大家笑掉门牙,好几次沈凤霞都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男人过下去了,但看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她只有暗气暗憋,忍著,忍著……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能够长大成人,为自己争一口气。
随著时光的推移,小王子慢慢长大,但越是长大,王立新就越瞧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每日不管顺不顺心都是连打带骂,还特意准备了一跟铜钱粗细的棍子,每当他拿起这跟棍子的时候,就意味著母子两人必定有一个要倒霉了。
小王子尽量做到最好,尽量不让父亲生气,尽量学著懂事,尽量逗父亲开心。可大人的心理障碍又岂是他所能了解的呢?
6岁那年,因为洗脚水稍冷,王立新一脚把小王子踢到墙角,险些就送了这条小命。
小王子就生活在这种恐惧的日子里。15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独立操持所有家务事,不仅学习优异,而且还能烧得一手的好菜。可谁又知道,这份本事都是从王立新的棍子底下学成的。
白丁、韩枫、王子,他们三个年龄相仿,在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二:成长日记
诗人说:太阳把温暖赐予大地,驱走了严寒,哺育了花草,灿烂的阳光照在灿烂的笑脸上……
但生活在潮湿黑暗中的孩子,他们的生活又会是怎麽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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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丁和韩枫在小河中嬉戏的时候,王子却正在准备著今天的晚饭。当白丁两人坐在炕头上,听奶奶讲故事的时候,王子却还在寒冷的北风中捡柴火。
就这样他们都已经13岁了。
此时韩家分到了一处住房,虽然不大,但五口人足已容身,下雨的时候不会露,刮风的时候也不会冷。这让他们很满足,每人脸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可王子却还是和父母挤在15平米的小房子里过活。整日还需要忍受父亲的无故责打。那时候父亲常骂他是“野种”这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扶平的伤痕!
他常常会羡慕同学们每日上学会有些零食吃,也曾在父亲高兴的时候,向父亲要求,但父亲却骂道:家里有饭有菜供著你,还吃零食!哪来的闲钱?想吃就去偷,去抢吧……
因为这句话,王子自小就立誓,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
从小学习优异的他,在上中学的那年,开始放弃了“考大学”的梦想。因为他知道,想让父亲供自己读大学简直比蹬天还要难。於是他开始逃学去赚钱。
他捡过旧书报,洗过盘子,当过杂务工,吃尽了同龄孩子想不到的苦,忙了一天,还要赶著回家为父母做饭,晚上趟在冰冷的炕上,腰几乎都快断了。可他从没有抱怨过,因为他知道要实现梦想就一定要付出辛苦。
由於他整日忙碌,所以发育的也比同龄人要快,15岁的时候,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小夥子了。一次他送货经过一所美术学院的时候,发现外面张贴著一张布告。上面说招聘人体模特,每小时10元钱。这对於他来说,可算个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於是他找到了学校的老师,一个斯文的中年女人,问:“你今年多大?”
“20”王子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人又点了点头,说:“干这个很累,你受得了吗?”
“没问题,怎麽都行!”一想到那每小时的10元钱,王子就忍不住的兴奋。
她笑了笑“你跟我来吧。”
跟著她王子来到了一间教室的外,那女人轻轻敲了敲门,对里面说:“张老师您出来一下。”
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留著落腮胡子的男人,在他手里还拿著一支粘满颜料的油画笔。
那女人说:“这小夥子是来应征做模特的,您看看行吗?”
张老师看了看王子,皱眉说:“长的倒挺标致,就是太标致了,不适合我们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