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蝴蝶————寒雁北回
寒雁北回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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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昕阳有些失望,说:“朋友找我吃饭去了。”
“哦。你签约的事怎麽样了?”
听到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签没签约,梦昕阳更是气恼,问:“你很想让我签约吗?”
冷晓川并没觉察出梦昕阳的情绪有变,他还是很高兴的回答:“当然了,我当然希望你能签约了!”
梦昕阳像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沈默了好一会,说:“我今天晚上就去签约。”
冷晓川倒有些意外,说:“这麽快呀!那真的要恭喜你啦!”顿了一下,说:“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去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好吧,但你一切多加小心啊,别再人给蒙了!”
听到他还关心自己,梦昕阳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但他知道,冷晓川和自己是两种不同的人,虽然他一直对冷晓川都心存爱意,但毕竟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就让我们此生做个最好最好的朋友吧!
梦昕阳暗暗对自己这样说……
15.破茧而出
仿佛等了几千年,仿佛盼了几千年。
今日你终於破茧而出。
当你在繁杂的世界受伤,你会不会流泪?
当肮脏的空气将你的翅膀污染,你是否後悔?
当我看著你,伤痕累累的躯体,我忍不住说: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但你却说:我不後悔,因为我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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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分整,司徒雨按时等在梦昕阳的学校门前。确切的说他已经在这里等了1个小时了。
见到梦昕阳的时候,他就笑了。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当看见心仪的人,有很多表达方式,而司徒雨除了笑,就不知道该做些什麽了。
“饿了吧?先把这个吃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个麦当劳的外卖盒递了过去。
上了一天的课梦昕阳快要虚脱了,接过打开便要吃。司徒雨笑著说:“傻孩子!外面风大,上车吃!”
梦昕阳白了他一眼,说:“以後不许你叫我‘孩子’!”
司徒雨顽皮的笑著,说:“遵命!长官!”
梦昕阳也笑了,把车锁好之後,上了司徒雨的车,问:“去哪呀?”
司徒雨,说:“当然是去吃饭了,总不能让你吃汉堡和可乐吧?”
梦昕阳一变大口咀嚼著汉堡,一边说:“我吃这个挺好的啊。”
司徒雨筋了筋鼻子,说:“你吃这个是挺好,可我还空著肚子呢!”
梦昕阳吐了吐舌头,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司徒雨对自己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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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司徒雨试探性的问:“去我那儿坐坐?”
梦昕阳干脆的回答:“不是。”
--人哪,真是奇怪,明明心里乐的开了花,嘴上却还是不肯承认!
梦昕阳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心里虽然没有“乐开花”但在他心里已经承认自己是司徒雨的人了,但就是矜持著不说。
司徒雨一脸哀求的表情,低声说:“就去坐一会儿,好不好?”
梦昕阳故意,问:“去你那儿做什麽?”
司徒雨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有些难为情,但他立刻补充,说:“只聊聊天,什麽也不做!你要回家我开车送你!”
梦昕阳低头不语,算是默许了,司徒雨高兴的不得了,推著梦昕阳上了车,回到了“波斯特酒店”。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张大友站在那儿,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梦昕阳见到他时有些不自然,毕竟和一个男人去宾馆,在他看还是不算太正常。
张大友倒也识趣,连多看梦昕阳一眼都没有,只是对司徒雨说:“我已经租了两间房子,你住三楼,我住四楼。现在正在找人简单的收拾一下,估计後天我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司徒雨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一切你就看著办吧。”
张大友转身要离开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麽东西,塞在司徒雨手里,说:“多多注意身体。”
司徒雨悄悄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东西,是一盒进口的保险套,司徒雨对它并不陌生,张大友话里的意思他自然也能听懂。但还是装做不懂的,问:“张叔你说什麽?”
张大友没吭一声,扬长而去。
人,要是有了心爱的人後,整个人就会变的和以前不一样。司徒雨就是这样,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把张大友叫住,问个究竟,可现在,在梦昕阳面前,他只想让这个碍事的老头早点滚蛋。
进到房间以後,司徒雨打开电视,说:“我去洗个澡,你不许走,我马上就出来!”说完,他真的就在梦昕阳面前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梦昕阳还是原地没动的坐在沙发上,只是把外衣脱下放在了一旁。看著他起伏的胸膛,和并未长成的肌肉,司徒雨忍不住想要去抱他,但又怕他不高兴。
他的睡衣又宽又大,走起路来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赤裸的身体,和已经开始膨胀的外体。司徒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应,他并没有掩饰,反而坐在了梦昕阳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我想要你!”
他浓重的呼吸,一阵阵的向梦昕阳袭来,梦昕阳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身边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但却是值得自己去爱的。这点梦昕阳早就已经知道。
面对司徒雨近似哀求的话语,他又怎能推搪?更何况司徒雨已经将他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这次司徒雨很温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上次野兽一般的司徒雨此刻已经变成柔情蜜意的体贴郎君。但当他的外体进入梦昕阳体内的一刹那,梦昕阳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司徒雨立刻将外体离开了梦昕阳的身体,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梦昕阳点了点头。司徒雨笑了笑说,说:“算了,不做了。”
“不……”梦昕阳不想破坏他的兴致,说:“你慢一点,我没事……”
试问,在这种时刻有几人能控制得了自己?
激情过後,两人赤裸著身子,梦昕阳就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此时的司徒雨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当梦昕阳躺在司徒雨怀中的时候,冷晓川的影子总是会在自己脑海中如噩梦般闪过,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都会痛,清清楚楚的心痛。
对冷晓川来说,他或许只是个朋友、兄弟,但很长一段时间,在梦昕阳心中,冷晓川却已经超出了朋友、兄弟的范畴,他把他当做亲人,甚至爱人。此时自己却躺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内疚,一种强烈的自责。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与司徒雨分手。
不知过了多久,梦昕阳轻声问:“你以前有过朋友吗?”
“男朋友吗?”
“嗯。”
“没有。你是第一个,如果你愿意,我也会让你成为最後一个!”
梦昕阳虽然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听在耳中却暖在了心窝。他笑了,调皮的说:“我才不信呢!哪有第一次就那麽熟练的!”
司徒雨见他不相信自己,有些著急,说:“我真的没骗你,以前在上海我只看过一些这类的杂志。但老爷子看的太严,我一直也没有机会交男朋友。真的。”
看著他紧张的样子梦昕阳心底暗笑,但脸上还是不阴不阳的,问:“刚才那个老爷爷,给你什麽了?”
司徒雨有些难为情,但又不好隐瞒,只有起身从口袋里取出那盒保险套,递给梦昕阳,说:“就是它。”
梦昕阳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张大友给了司徒雨什麽东西,他只是好奇的问问,没想到司徒雨竟真的给他看。由於他从没见过这个东西,虽然在“红蝴蝶”和在红鸭口里听到过这个东西,但今天才算是真正见到了。他好奇的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放在嘴上用力一吹,保险套立刻被他吹的又圆又大,上面还带有一个个的小疙瘩(为女性增加快感专门设计)他摇著这个“气球”对司徒雨,说:“刚才你为什麽不用它呢?”
司徒雨被他的顽皮搞的哭笑不得,说:“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同志性交的时候,要选择润滑性能好的保险套。这个……”
梦昕阳撇了撇嘴,说:“‘杂志’上说的还真不少啊!杂志上有没有告诉你和人做过之後要付钱啊?”
司徒雨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夺他手中的保险套,梦昕阳轻轻撒手“噗”的一声,那东西正打在司徒雨的脸上,随即梦昕阳“哈哈”大笑,司徒雨一把将他按在身子下面,问:“小淘气!快说敢不敢了!”说著身手去抓他的痒……
最後还是梦昕阳忍受不住,开口求饶,司徒雨才肯放过他。
笑了一阵,梦昕阳又问:“你是怎麽和红鸭联系上的呀?怎麽知道他认识我呢?”
司徒雨有些沾沾自喜的,说:“我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来他格外的照顾你吗?”
“那你是用什麽办法让他帮你的呢?”
“很简单啊,我说只要他能帮我得到你,我就给他两万块钱,他就一口答应了。”
听完他的话梦昕阳气的简直要呕血,瞪著眼睛,问:“你是不是很有钱?你要是真的很有钱就先给我点!”
司徒雨竟没听出他说的是一句气话,听到梦昕阳开口向自己要钱,更是喜不自已,连忙说:“行啊!你要多少,明天我就给你提。”
梦昕阳气的差点晕过去,但看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的脾气又怎麽也发不起来。过了半天,才慢慢的说:“算了,以後不要乱花钱了。”
司徒雨此时才听出他话的意思,笑著说:“好!以後全听你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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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梦昕阳依旧上学,司徒雨多次要求梦昕阳退学不念,但都他拒绝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到了世纪之末。
当1999年的锺声敲过了12下,中央大街上,人潮汹涌,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虽是隆冬季节,但寒冷的天气丝毫减少庆祝队伍的热情。
梦昕阳与司徒雨手牵著手,站在街道一旁,就看著这欢庆的人群在自己的眼前走过。看著无数对情侣紧紧的拥抱,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司徒雨也忍不住想要去抱紧梦昕阳,他对身旁这个安静的小夥子实在是有说不出的爱意。这几个月来的接触,他更是被梦昕阳身上的那股韧性深深吸引。
但在他心中,仍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小惠。
他望了望天空的礼花,想:异国他乡的你,是不是也在庆祝这个难得的时刻呢?
梦昕阳呢?
他在想什麽?
几个月来,在司徒雨的细心照料和无微不至的呵护下,他过的很开心。他每日由司徒雨接送上学放学,而後或是在司徒雨的住处几度温存,或是共进晚餐後在相互道别,有时他也会借故不回家住,就和司徒雨赤裸著抱在一起。
他好象过著最快乐的日子。
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隐痛,每当他无意中走过一些熟悉的地方,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给过他欢乐,曾经让他苦恼的名字。
--冷晓川。
这三个字如鬼似魅,总是会在他不经意时出现,无论是吃饭,睡觉,甚至在与司徒雨激情交汇的时候,他的眼前都会浮现出冷晓川的影子。但他知道,司徒雨爱自己,真心对自己好,那,自己就应该去回报他,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行动,用自己的全部去回报他。
这就是他对“爱”的理解。
司徒雨看著他忧郁的眼神,激起他无尽的怜爱,他不顾广场上人群的目光,紧紧的抱梦昕阳入怀,他的冲动让梦昕阳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将他推开,任他紧紧的抱著,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雨双手捧著梦昕阳冻的红红的脸蛋,四眸相对,突然有种,司徒雨轻声,问:“你爱我吗?”
这可能是相恋的人最想知道的一句话了,哪怕明知道“我爱你”三个字不是任何承诺,但却情愿去相信它。
但当梦昕阳他问的时候,却沈默了。
“你爱我吗?”司徒雨那中期盼的眼神,让梦昕阳不忍心去骗他。
“你看著我的眼睛”梦昕阳说。
深情的凝视。司徒雨从那秋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炽热的眼神。
“你看到了什麽?”梦昕阳问。
“我看到了我自己”司徒雨回答。
“我也看到了我自己。我的眼中只有你,你的眼中也只有我。这还不够吗?”
是啊!彼此的眼中对方都是唯一。当你深情凝视著你的爱人时,他或她,就是你的唯一。但这真的就是“爱”吗?
司徒雨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著说:“嗯。只要我们彼此眼中都有对方的存在,这就足够了!”说著又将梦昕阳紧紧的揽在怀中,仿佛永远都不想送开!
透过厚厚的冬衣,梦昕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他从这强烈的心跳中听出了无数的爱,和无尽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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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梦昕阳迎来了人生的一个转折--高考。
对这次高考,梦昕阳的姐姐等人都对他寄予的希望很高,但梦昕阳自己却并没有多少信心。
很长一段时间,他陷入了要学业,还是要爱情的痛苦挣扎中。司徒雨无论在哪方面都可以给他一个安逸的生活,在他随波逐流的同时,却又努力的向岸边游,谁知道,自己越是挣扎,陷的就越深。
他不想成为司徒雨的“花瓶”,但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怀著复杂的心情,他走进了七月流火的考场里……
考场里的梦昕阳努力的追求著自己梦想,他想做一个医生。考场外的司徒雨却好象更加紧张,他只想让梦昕阳开心,快乐。
连日来的紧张考试终於告一段落,司徒雨直意要带梦昕阳去南方城市旅游,梦昕阳也同意了。於是梦昕阳与家人说要参加社会上组织的“城乡心连心夏令营”就和司徒雨踏上了开往深圳的飞机。
谁又知道,当他们再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切都有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变化……
16.展开你美丽的翅膀
蝶舞翩翩,飞过花丛,留下淡淡幽香,留下无数回忆……
当你看见他展开那火红的翅膀,你可曾知道,那都是用血与泪渲染而成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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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昕阳他们玩了整整一个月,最後一站从上海反回哈尔滨。
刚一回到司徒雨的住处,就接到张大友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有急事要马上见司徒雨商量,并特意指出,不要他带著梦昕阳。
司徒雨一百个不想去,但听出张大友的声音好象确实发生了什麽大事。於是只有告诉梦昕阳,说:“张老头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洗个澡,要是累了就先睡吧,我尽快回来。”
梦昕阳本不欲见张大友,便叮嘱司徒雨自己小心,然後便进了浴室。
见到张大友是在一家环境清幽装潢别致的小咖啡馆。张大友一见到司徒雨就立刻站起来,说:“你可算回来了!出事了!”
司徒雨皱眉,问:“什麽事这麽急,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张大友对他这种眼里只有梦昕阳,而放不下任何事的态度简直是深恶痛绝。但他还是忍著没有发怒,叹了口气,问:“你这次出去有没有到上海?”
“有啊!我带他去了‘佘山国家森林公园、黄浦江、东方明珠’还去了‘金凤楼’吃上海菜。”
一说到这次旅游,他就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连说话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的,但张大友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他问:“你有没有回家?”
“没有,他说不想去。”
张大友实在拿他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说:“你父亲每天固定打来六个电话找你。”
司徒雨吓了一跳,对这个父亲他一向是又怕又敬,知道没有重要的事,父亲是不会这麽急著找自己的,连忙问:“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了?”
张大友沈著脸,一字字地说:“小惠病了。”
“啊?!什麽病?严重不严重?”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脑膜炎。”张大友说。
司徒雨沈默了,他的心很乱,不知自己该怎麽办。
但张大友要说的却不仅仅是小惠生病这麽简单。他继续说:“小惠的父亲半个月前曾打电话来,说想让你去美国一趟,说是要和你商量你和小惠结婚的事。你父亲打电话来想问问你怎麽看这件事,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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