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摆渡+番外————梓寻
梓寻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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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蜷两眼亮晶晶,道:"多好的环境,纸醉金迷的,温柔的服务生邂逅富家小姐,然后被黑道追杀,又浪漫又刺激,带我去吧!"一边拿出撒娇的小狗状缠着柳复晟。
柳复晟笑道:"你电影看多了。"又道:"好好好,带你去,可别哭着回来。"
蜷蜷撇撇嘴,道:"怎么可能!"然后摆了个两腿错步的姿势,十分优雅,微微倾身,道:"欢迎光临!"柳复晟笑道:"谁叫你谢幕了!"
蜷蜷高高地仰起头,仿佛欧洲皇室的公主一般高傲,就差拿着个小羽扇,道:"我是天鹅王子!"并在地上转了个圈,柳复晟笑道:"你不如去教小孩子们跳芭蕾舞,做个动作示范老师!"
蜷蜷力排柳复晟的意见,摇头道:"我要体验一下堕落的生活!"在蜷蜷幼小的心灵中,花剑酹曾是那样地方的常客,他要真正地了解他,就要了解那样的土壤,了解是怎样的境遇造就了月光。
晚上,要出去时,蜷蜷才有些紧张,时不时地抓抓自己的袖子,柳复晟叫他不要去了,怕影响他纯洁的心灵,耽误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蜷蜷不理他的话,自己给自己鼓劲儿,仿佛是去闯虎穴龙潭,柳复晟暗笑不止。
两人到达时,酒吧里的灯还未全开,只有门口的霓虹灯最惹眼,叫做"声色前线",蜷蜷暗道还不如叫作声色犬马来的直接呢。柳复晟进去同老板协调打工事宜,蜷蜷站在酒座间四处打量,并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头发都是挑染的,灯光下看不出颜色,蜷蜷抱着包,像个小学生一般,这还是抬举他,花剑酹必定会说他是个吃奶的娃娃。
柳复晟同老板一起出来,笑道:"这就是杨泊。"
矮个凸肚的老板戴了一副墨镜,不知他能不能看清楚路,眼光像扫描仪一般检索了一遍蜷蜷,才不耐地点点头,道:"先干两天吧!"
蜷蜷趁老板转身吐了吐舌头.

酒吧里的生活并不像蜷蜷想象中的那样纸醉金迷,充其量是一群伤春悲秋假模假样的小资一流,端着杯怪味酒被生活所游戏。也不尽然是帅哥美女,大腹便便或是貌赛无盐者甚众,蜷蜷每每看着这样一群人,总是强制压抑自己呕吐的欲望,我们应该原谅蜷蜷,虽说观摩丑人是不道德的,但念在蜷蜷长期受花剑酹此类人的相貌洗涤,身心不免有些挑剔。

又工作了几天,蜷蜷兴趣缺缺,似乎只是在混日子,小和尚念经一般。柳复晟也劝他停了算了,蜷蜷只道再坚持两天,为什么要坚持,他也说不清楚,大家彼此耗着,看谁忍不住,先跳出来打破僵局。

这晚,酒吧里来了一个人,光彩夺目,可以看到在场的女人们精神为之一振,连轻握酒杯的手指上的丹蔻都深了一层色,男人们也为之一振,是有骂大街的冲动,在这样孔雀男人的陪衬下,谁能满意而归?蜷蜷请他点酒,那人嬉皮笑脸,道:"怎么赌气跑这里来了,你是在给我留机会吗?"

蜷蜷催促他快点儿,那人仍不紧不慢,一脸痞样儿,蜷蜷恨不得把菜单砸到他脸上,但表面上一直微笑,保持天使一样的面孔。
左翼行微微一笑,才正色道:"他真心喜欢你,虽然这一点我很不甘心。他不来找你,是想让你自己想清楚,虽然只要他略有攻势,你就马上土崩瓦解。"蜷蜷撇撇嘴,可又要承认这是真的。左翼行笑着叹了一口气,旧情早就了结了,在还不知道的时候,在还不珍惜的时候,兜兜转转,反而是自己输了,喜欢上,就输了,那时候,那个单纯的少年,月光一般的少年,现在只能保留在自己一个人的心里,成为一张黑白照片。

蜷蜷看着左翼行的脸慢慢浮现悲伤的表情,仿佛古罗马的雕塑,也有些怅然,这个男人过来,是为了让自己原谅花剑酹的,把喜欢的人送到别人的身边,这不亚於莎士比亚的悲剧,如果花剑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而不是自己,那么那时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这样跑开,其实心里已经非常确信花剑酹是爱着自己的。

蜷蜷为左翼行端过酒来,左翼行抿了一口,指指身后,蜷蜷回头,是花剑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蜷蜷有些振奋,又有些手足无措,脸上发烫,像要入洞房的新郎官。

花剑酹向蜷蜷轻声道:"宝贝儿,我来接你了!"不必解释什么了,既然还要在一起,既然还要相爱。
蜷蜷坏笑了一下,向花剑酹道:"你当众亲亲我,我就和你走!"
花剑酹慢慢凑过来,左手按住他的后脑,右手扶着他的腰,嘴也咬上去厮磨。
酒吧里有人吹口哨,有人大笑着鼓掌,蜷蜷有些脸红,想推开他,可心里又不许,就这样深吻着,交换着。
一吻既毕,蜷蜷发现大腹便便者就在身旁坐着,微笑着向自己晃了一下酒杯,蜷蜷想原来他的游泳圈也蛮好看的。
蜷蜷回去向老板辞工,老板什么也没说,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叫他去结工资。蜷蜷出来时,看见柳复晟站在门口,心中才有一惊,呐呐地过去,道:"三哥!"

柳复晟笑了笑,道:"没关系,你放心!"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孩儿,有事只藏在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呀!"
蜷蜷放了心,皱皱鼻子,欢快道:"谢谢三哥!"

蜷蜷重新坐回花剑酹的车,脸也是红扑扑的,车轻巧地滑出车位,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花剑酹一直挂着笑容开车,惹得蜷蜷有些羞怒,粗声粗气:"你笑什么呢?"
花剑酹转头看了他一眼,仍然微笑着,仿佛唱儿歌一般:"我爱你呀我爱你......"且反复吟唱,活像一台收录机。这么明显的勾引行为使得蜷蜷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着窗外,突然耳朵觉得热烘烘的一下,脸立刻红了,转头看花剑酹仍然聚精会神地开车,犹豫了片刻,才道:"小心开车!"
花剑酹笑得有些发抖,正好有电话打进来,是崔庭远,道蜷蜷快开学了,要请蜷蜷青岛旅游一趟,花剑酹笑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崔庭远呵呵一笑:"自然,要他去邀请他的唐哥呢!"
蜷蜷起先大喜,后听见这话才撅着嘴道:"我就知道你利用我!"然而也很乖巧地给唐雪醴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想和他去青岛玩。唐雪醴的声音有些疲惫,然而也很轻柔,点头答应了蜷蜷。蜷蜷立刻给崔庭远回话,报告任务顺利完成,突然又觉得对不起唐雪醴,仿佛出卖了他。
花剑酹笑道:"你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了个机会,有什么出卖不出卖的,难道说唐雪醴能和崔庭远和好,你不高兴?"
蜷蜷狐疑地点点头,便问事情的起因究竟。花剑酹轻描淡写,道:"崔庭远去结婚,唐雪醴自然恨他入骨,爱得多,恨得也多。后来,崔庭远回头找他,唐雪醴那么傲气的人,怎么会轻易放下,如果气恨那么简单就能消除的话,连爱也是轻浮的。"
蜷蜷去搂花剑酹的脖子,道:"我们不会像他们,对不对?"有没有左翼行的出现,我们都不会变,对吗?
花剑酹低头去亲他的手臂,道:"永远不会!"这话像一簇火焰点燃蜷蜷这片原野,虽星星之火,当呈燎原之势。
到了家,两人开始热烈地缠绵起来,相互脱着衣服,蜷蜷十分兴奋,夸张地在花剑酹的身上咬着,舔着,花剑酹顺从地躺下,两手交叉在脑后,由着蜷蜷享受成人礼遇,此刻,隔膜那种东西似乎从来没有过。
蜷蜷似乎在展示自己对这副身体的所有权,使用权,虽然并没有人旁观,这是典型的儿童心态,他恶作剧般地吸吮花剑酹胸口上的乳珠,惹得花剑酹的喘息立刻加重起来,蜷蜷十分得意,再接再厉,奋斗不息,战斗不止。
终於花剑酹一翻身,将蜷蜷压在身下,一手直摸下去,且做了个旋转地动作,蜷蜷立刻丢盔弃甲,软软地喘息着,挺着柔韧的身体,低低地呻吟起来,仿佛新鲜捕捞上来的美人鱼。花剑酹娴熟地驾驭着身下这具年轻身体的直觉,挑逗着每一寸肌肤,仿佛在弹奏世界名曲,水乳交融。
黑夜带来的是无边的欢愉,现代人为了这种欢愉求救於各种活的死的事物。君不见,大街小巷张贴的小广告,仿佛是人类的救世主一般肆无忌惮地铺天盖地而来,其实也是救世主,无论精神还是肉体,试问:精神阳痿和肉体阳痿,那个更高尚些?
黎明回归时,城市里的人们蠢蠢欲动,奔波着各自的奔波,忧愁着各自的忧愁。
蜷蜷在花剑酹的臂弯里醒来,眼里是小娃娃般的满足,花剑酹此刻在接电话,注视着蜷蜷伸腿缩手又拱成大虾球的样子,嘴角含笑,气得崔庭远在那头骂娘:"花剑酹,你到底听没听啊,听见的话给老子吱一声!"
花剑酹一手抚弄着蜷蜷的头发,一边懒洋洋答道:"知道了,马上起来,不就是让我们当调和剂嘛。不过唐雪醴可不是那么趁手的东西,由着你揉搓。"
崔庭远苦笑道:"是他揉搓我呢,搓扁揉圆,橡皮泥都赶不上我。"
花剑酹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主儿,连忙安慰:"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自2由 自 在
崔庭远黯然道:"我都快眼望穿而骨化石了。"
花剑酹道:"这次兴许有转机也未为可知呢。"
两人又谈了几句业务上的事,方才挂断,蜷蜷已经有些醒了,下巴放在花剑酹胸口上,张着眼睛看着花剑酹,花剑酹托起他的脸,轻轻一吻,又拍拍他的背才道:"起来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蜷蜷露出孩子般的笑,道:"青岛嘛,我小时候看的民间故事,都是崂山道士的事儿,那时觉得又吓人又好玩。"
花剑酹笑道:"你倒是涉猎广泛,什么都看!"
两人清理干净,打理好行李,蜷蜷便道:"我们要去给车加油吧!"
花剑酹笑道:"我们才不开车,让崔庭远开,只开一辆去,不然各开各的,怎么撮合他们!"
蜷蜷恍然大悟,道:"那么一会儿我们两个坐后面,让他们在前面培养感情。"
花剑酹一摸蜷蜷的头顶:"孺子可教也!"
崔庭远在下面响了响笛,两人便下去了,开车直到唐雪醴家,崔庭远下车为唐雪醴放皮箱,唐雪醴面无表情地坐到前面,蜷蜷偷偷地咬着花剑酹的耳朵,道:"唐哥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花剑酹轻声道:"你唐哥聪明的很,早就知道是崔庭远邀请的了,不会生气的。"蜷蜷放心似的松开拳头,去摆弄花剑酹的手。
崔庭远调节气氛,边开边道:"蜷蜷好像爱吃海鲜吧!"又转头看唐雪醴。
蜷蜷接到绣球,连忙道:"特别爱吃呢,恨不得连盘子都吃了。"又道:"日啖扇贝三百个,不辞长作海边人。"又向唐雪醴道:"是不是,唐哥?"如果间接接吻成立的话,那么间接说话也能成立。
唐雪醴扭头笑道:"你也是这么说说,到了海边,鱼腥海腥加一块儿,连洗澡水都带着味儿,你就什么海鲜也吃不下了。"
花剑酹笑道:"海边儿的海鲜做的粗,所以难讨外地人喜欢。不过我曾去过一个沧州的渔村,那里家家会熬一种鱼汤,根本就不剖鱼,整个儿下锅,可那汤鲜得,啧啧,难以形容的鲜美,比起这个,马赛鱼汤简直是小儿科。"
蜷蜷拿手制止他,道:"我还没尝过,不许你破坏我的梦想,传说中的马赛鱼汤。"
崔庭远笑道:"鱼汤是你的梦想,还是马赛是你的梦想,我不信不是因为你对马赛的向往,继而爱屋及乌!"
蜷蜷仰倒在座位上,眯着眼睛,道:"马赛,那是个好地方!"
花剑酹补充道:"那是桃花盛开的地方。"
蜷蜷立刻反驳:"那是美少年盛开的地方。"
花剑酹一脸伤心状:"难道我不是美少年?"
蜷蜷大度地安慰他:"你是你是,你是扇着翅膀的爱神丘比特,你是驾着太阳车的阿波罗,你是归来的战神阿瑞斯,你是临水独照的纳瑟斯,你是我心中的大卫.科波菲尔!"
一连串的咏叹调,怀疑蜷蜷是中世纪的吟游诗人。
崔庭远笑道:"蜷蜷,以你的标准,花剑酹要长成怪物了,又有翅膀,连着婴儿肥,体格清修而健壮,消瘦而有力量,那是个男巫吧。"
唐雪醴回头向蜷蜷道:"你的审美还挺广泛的。" 
蜷蜷愈发得意,道:"我是宽广的美学论者。"又连忙讨好花剑酹:"可我对你,一见倾心,我是狭隘的爱情论者。"
花剑酹低头一笑:"你直接说你是精神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多好?"
蜷蜷不依:"我讨好你,你倒嘲笑我!"
花剑酹等了一会儿,才道:"可我,爱你!"
唐雪醴仿佛觉得有些眼酸,坐正身体,正见崔庭远深深注视着他,垂着眼睫道:"好好开你的车吧,我还不想死呢!"便扭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绿色田野,油绿的玉米和大豆正茁壮地成长於宽广的华北平原之上。

到达青岛时,已是晚上九点,蜷蜷在路上睡了几次,现下十分地精神抖擞,胃也是精神抖擞的,嚷着饿了饿了。车沿着海岸的公路行驶,一边是墨色的山,一边是墨色的海,海浪声声入耳,有些静谧狂乱的神秘,蜷蜷向外张望,隐约有雪白的浪卷上来,回头向花剑酹道:"你说要是跑上来一只海妖多好?唱着引诱的甜蜜的歌,赤裸着矢车菊花瓣一样的身体,多么唯美啊。"并一副陶醉状。

花剑酹笑道:"你们亲戚来了,当然好!"
崔庭远笑道:"你直接夸你宝贝儿漂亮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躲躲闪闪地赞赏。"唐雪醴回头也是一笑。
正是旅游盛季,人们一窝蜂地跑来青岛,仿佛为了印证欢乐是需要分享的这句话。车停在一家红白相间的欧式小楼前面,这是青岛的体贴之处,大多数的旅馆都是欧式的,仿佛为了弥补国人不能轻易进行欧洲旅行的遗憾。

如同大多数肥皂剧中所演,该旅馆只有两间双人客房,唐雪醴未说什么,崔庭远道:"换一家吧!"
前台服务生不客气道:"别的旅馆也一样,兴许这都没有呢!"
蜷蜷道:"咱们睡在海边多好。"
唐雪醴轻声道:"就这儿吧,换也是麻烦!"花剑酹向崔庭远使了个眼色,还未开口,就见唐雪醴向蜷蜷道:"咱们一间,好不好!"
蜷蜷一愣,点头答应,又十分兴奋道:"我还没和别人住过旅馆呢。"花剑酹在他身后苦笑。四人把行李放上去,蜷蜷立刻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外貌颇似朱丽叶所站的阳台,得意了走了两圈,才倒回床上,花剑酹敲门进来,唐雪醴正在洗手间洗脸,便坐到蜷蜷身边,道:"不和我住,这么开心啊!"

蜷蜷枕上他的腿,仰头道:"不是小别盛新婚嘛,我要保持神秘感,距离美。"花剑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轻笑道:"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没摸过,还神秘感?"蜷蜷咬着牙道:"你,这,头,色狼!"

唐雪醴刚出来,脸上是湿润的,仿佛羊脂玉一般,有着柔和的光辉,掩去白天的张扬和桀骜不驯,身后仿佛有灯为他打着背景,蜷蜷想这才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呢。唐雪醴笑道:"早就嚷着饿,咱们出去吃饭吧!"

蜷蜷立刻翻身起来,摆出一副饿狼状,道:"海鲜海鲜我来了!"
四人走出旅馆来,沿着起伏的街道行走,蜷蜷踮脚踩着马路牙子往前走,道:"怪不得没有自行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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