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冷雪魁
冷雪魁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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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换我了。」
「换你?」
「嗯。」因为身体实在松懈得撑不太起来,沌只好趴在凉二的双腿间,「叽」的一声用嘴咬开凉二的裤链。「既然你说要教我,我也说过要学,那现在应该是我展现所学的时候。」上课时,老师讲解完题目後,不是都会让学生做题目练习吗?虽然是现学现卖,可能下课铃一打就什麽都忘光了,但起码能稍稍加深印象嘛。
------不过,这也太...虽然沌也是男人,但可从没看过这样的...可恶,以前一起洗澡的时候怎麽都看不出来这东西可以变这样?
「惊讶吗?它可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喔...我也从来没这麽兴奋呢...所以,你还有勇气负责吗?」
「当、当然!」开玩笑,这里是他自己的梦啊,平常做个没胆人就算了,这里好歹也是他的世界,有什麽不能做的?
思及此,牙一咬心一横,沌克服了勇气与执行上的困难,张口一含---
「唔!」没料到他真敢的凉二,猝不及防的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跟著一声惊喘也就脱口而出。
嗯...这种事好像真的不脏嘛...而且,这可是他今晚第一次、难得的扳倒凉二,占尽优势呢。
沌心里想著,嘴上也就跟著有了动作。
「啊...笨蛋,犯规啦!...不要用吸的,你这样我岂不很快就...啊!」
------夜,还长得很呢。
+++++++++++++++++++++++++++++++++++++++++++++++
翌晨
「唔...这里是哪里...?头好痛...」沌抚著头,彷佛像个大钟,旁边还有个小和尚,咚~咚~咚~的敲著响。活了二十六个年头第一次嚐到宿醉滋味的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认清周遭的环境。
嗯嗯...一间没看过的房间,不过,很乾净整齐,而且没有任何多馀的摆饰,但所放置在此的东西都能显示出其主人的品味......总觉得,好像某个人。
「唔...!不行不行,我怎麽又想他了?!」紧张一点啊,高木沌!现在、现在可是你人生二十六年中所遇上的最大危机!你现在可是在酒醉後的隔天、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醒来啊!而且...啊啊啊!身上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这不就只差床边...床边------
沌极缓慢、极缓慢的移动他的眼珠-------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沌被吓得滚到床底下。
「唔嗯...发生什麽事了...?」被沌超高分贝的惨叫吵醒的另一人,无奈而慵懒的坐起,习惯性的搔搔头发。
然後,那个人看到了缩在角落痛哭、面壁忏悔的沌。
「呜呜呜...我活了二十六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个酒後乱性的畜生...就算再怎麽醉...怎麽可以就这样...呜呜呜呜~~而且我居然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我要怎麽对人家交待?而且要是害人家怀孕...呜呜呜...」他他他、他看到了啊啊啊啊啊~~~那个裸露的背脊----!那种如顶级象牙般洁白细致的肌肤、乌黑柔软的发丝...呜哇哇~~要是人家是个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的话,那他不就是低级的醉汉采花贼?!
「...你有听说过男人会怀孕的吗?」男子单手托著腮,打趣的瞧著那瘦小的背影。嘻嘻,他怎麽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爱大惊小怪?这样...好可爱,会让人想好好的作弄他耶~~
「男人?那更惨!!呜呜呜...我活了二十六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不但是个酒後乱性的畜生、而且还是个会对男人下手的王八蛋...就算再怎麽醉...怎麽可以就这样,而且还是跟男人...呜呜呜呜~~而且我居然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我要怎麽对人家交待?而且--------
------嗯?男人?」
「嗯,男人。」床上的男子--也就是凉二,满意的看到沌的背僵得不能再僵。
然後,沉默。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沉默。
吓呆了吗...?也对,凭著沌那颗比鼠胆还小的心脏,大概很难承受这等打击...还是把他叫醒...?
「喂,老兄。」
「嗯?」喔!他居然说话了!他居然还说得出话。有成长,不错。
「我们...有做了?」
「嗯...」凉二沉吟著要怎麽解释昨晚的情况。
「算是...有吧。」虽然只有半套,但严格说来也是有做了吧?
「那...我要怎麽负责?」
「啥?」
「其实、其实我是第一次...我不知道通常大家都是怎麽处理这种状况...不过,我想基本的负责我应该要有的...可是...大家都是男人,又不能结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办。」
「-----你真的愿意负责?」突地,原本带著笑意的嗓音沉了下来。
「我...我愿意。」
「那你可不能後悔喔?自df4由j自jl在」
「首先,转过头来...好好的看清楚我是谁......。」
「哥哥!!」鲁莽的撞开门,洸看到的是他心爱的『爱妻』...为了别人洗手做羹汤的景象。
「啊...洸?你怎麽...?」
「哥...哥...?我才想问你怎麽回事呢!!为什麽你会在这里做这种事?!」洸忍不住提高了分贝,怎麽回事?他收到一封怪异的简讯後,第一个就急忙杀去藤原家,这才知道老哥被新来的SP绑架了,他好不容易才问出这地址,抱著必死的决心冲进来看到的是......
他的哥哥端著味噌汤,餐桌旁还有个男人和小孩,正用著早餐??
「咦...?」沌很快就了解这问题出在哪里。「凉,你不是说过有用我的手机传简讯给我弟弟,要他别担心的吗?」一转头,沌有些气恼的质问著凉二。
「我有啊。」凉只是轻瞥了洸一眼,便继续优雅地用著他的早餐。
嗯,真好吃,沌从以前就对做菜颇有心得没错,但没想到这几年他的手艺居然精进了这麽多。这荷包蛋煎得滑而不油,嫩而不腻,蛋白上没有任何焦硬的边、也没有还没煎熟的透明蛋白,蛋黄却能保持在恰恰好的五分熟,只要筷子轻轻一戳,泛著光泽的蛋黄就会缓缓流下,令人垂涎三尺。要知道,在这样完美的状态下,要将它完整不破的从锅里铲起可是相当困难的。
「混蛋!你传这种简讯想叫谁安心啊?!」洸打开手机,叫出那封令他一整晚寝食难安的简讯。
『高木沌在我手上,勿忧。』
「看吧,我有啊。上面不是写了『勿忧』吗?」凉二睁著无辜的大眼,又送了一口白饭进嘴里。像是这封「罪证」反而成为他有照做的证明。
「凉二...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习惯你打简讯的方式。」呵...他还记得以前不管是心得、作文,凉二的内容永远只有「很好」或「不错」两个字,常常把国文老师气得火冒三丈。倒也不是他的文才有多拙劣,他唯一的原因就是...懒得写。
『什麽懒?!这两个字可是我将那些绞尽脑汁、呕心沥血、想了又想才生出来的文章浓缩再浓缩、简化再简化,才将那些凡人无法领会的深奥道理给最简至最好懂的两个字,其喻意深远得很呐!都简化成这样还无法理解的,就只有不可雕也的朽木啦!』以上,是凉二当时一边提著水桶罚站时,一边解释给沌的道理。
「什麽习惯?!这根本是绑架信吧?!」洸更是怒吼。
凉丢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给洸。「所谓的绑架信应该是要有赎金、交易地点、时间...等等的玩意才对吧?」
「是吗?」洸冷笑「那所谓的安心信应该是要有个事由、返家时间、甚至是敬语之类的东西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起码,也该有个署名。」
 
「哦?是喔。」这次凉二更是懒得将视线浪费在洸身上,直视著餐桌,正想著要从哪一道菜下手。
「你----」
「------你很吵耶。」突地,一道稚嫩的嗓音打断了接二连三的怒吼。
「什麽?」洸这才将视线转到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小家伙身上。
那是一个如搪瓷娃娃般白皙美丽的小孩,欺霜赛雪的肌肤,衬上透著些微茶褐色的黑发,长长的睫毛下,有著茶色的大眼,殷红的唇瓣里咬著筷子,优雅的动作和父亲如出一辙,是个叫人雌雄难辨的漂亮孩子。
「呃...这是小泷,相泽泷也。小泷,这是我弟弟,高木洸己。」沌笑著打圆场。
然而,小泷只是如同他爸爸般轻瞥了洸一眼。「真是个没有礼貌的人,说也不说的就从外面冲进来不说,还不报上名字,一进门就指著别人的鼻子乱骂...你这麽吵,要是邻居来抗议你可要负责喔。」
「什麽?!」这死小鬼...。洸因初见面的冲击而对泷产生的好感一瞬间全灭。现在他知道,所谓的遗传并不限於美貌,更包括了惹人讨厌的本事。
「算了!没关系,这次的事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我们走吧,哥哥。」洸拉著沌就要走人,不料却被某力量扯住。
「你打算把他带去哪?」
「除了回家还有哪里?」翻翻白眼,洸觉得这个问题真是白痴极了。
「家?那你可以滚了。」抓著沌的手,微微施展巧劲,便轻松的将沌带入怀里。「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
「...呃...我还没跟你解释喔...洸。」心中暗叫不妙的沌,很没胆的躲在凉二的怀里,小心的将目光移到弟弟脸上。
「------我、等、著、听!!大哥------!!!」星期天的早晨,相泽家在洸的怒吼中度过。
+++++++++++++++++++++
「...事情就是这样啊...所以洸...」
「免谈。」
「这怎麽能免谈呢?!我、我实在想不到沙琉香死得那麽早...现在能帮他们的,就只有我们了呀!」
「喂喂,不要把我也算进去好吗?我可没有打算要陪著你一起在这住下来。」
「洸...」知道洸刀子嘴豆腐心的个性,沌更是摇了摇洸的手臂,尽可能的贴上洸。不知道为什麽,只要自己这麽做,洸就会变得特别听话...虽然他活到那麽大还得跟自己弟弟撒娇是蛮丢脸的。「如果你不陪我,那小泷怎麽办呢?他还那麽小,不能没有人照顾他呀。」
「啥!照顾那小鬼?死也不。」想到早上那令人光火的死小孩,洸更是满肚子火。反正,他就是讨厌他!比他父亲更讨厌!
『不可以靠近那小鬼...他将会是你的天敌!』洸多年精准的直觉是这麽说的。
不过,直觉跟理性毕竟是不同的东西,他也明白那孩子有多麽需要人照顾...要知道,当凉二和沌都出去工作後,陪著泷的大概只有钟点佣人...和孤寂。
「洸----」
「算了啦,沌。」一只手臂伸出,将沌拉离洸的身上,之後就再也没有收回。「我也不认为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有什麽能耐可以照顾小泷。」像嘲笑般,凉二的那张揉合美丽与帅气的脸蛋,挂著坏坏的微笑,出现在沌的肩窝。
「他如果是办不到才这麽说,也算是明智之举。」
「你这----」
「别这样说洸,他是很好的孩子,从没让我操过任何心,而且办事还很可靠!再加上小泷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喔----?是喔。」凉二挑挑眉,视线转回沌的脸上。
啧,差点忘了这家伙的恋弟情结...可恶,他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不然自己总有一天会淹死在醋醰子里。
经过八年的空白,凉二变得很害怕...害怕他们永远无法回到过去那般...已经八年了啊...沌的身边出现了什麽人?对沌抱著怎样的感情?沌又是怎麽看待他们的?对自己的想法是否有所改变?沌本身又有什麽变化?这些凉二全都不知道。
这无法掌握的一切,再加上沌仍然是他所熟悉的沌。夹在陌生与熟稔之间,凉二觉得他们的距离很微妙...似乎很近却又好像很远......很不安的感觉。
「哥哥...」不知凉二的心思,洸只觉得感动...呜呜~原来在哥哥的心目中,自己是这麽受肯定的...他还替自己说话,说对自己很有信心...呜呜呜,世上果然只有他对自已最好!
但如今!哥哥居然傻到自愿跳进狼窟!瞧瞧,大野狼的那只狼爪,还环在他亲爱的哥哥身上呢!不行,像哥哥这麽没有戒心的人,早晚会被吃乾抹净的!就算不是为了那个死小鬼,他也必须好好保护哥哥才行!
「好!我也要搬进来住!管他是照顾小鬼还是照顾恶鬼我都干!」哼!这对狼父子,老子跟你们拚了!
喀咚。
众人回头一看,原本在泷手上捧得好好的图画绘本,竟会摔落到地上,而他的视线,早不在书页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洸的脸,看得他头皮发麻。
接著,相泽父子同时弯唇一笑。
中、计、了?!
「那麽,请你多多指教罗......洸。」美豔而妖媚的微笑,在泷也的唇畔间漾开,洸瞬间後悔这个决定。
++++++++++++++
翌晨。
「哇哇哇!又要迟到了啦~~~!!!!」咚咚咚,以往在高木家熟悉的声响,改在相泽家出现。
「啊,洸,不吃早饭了吗?」瞥见少年的身影往门口奔去,手上还持著锅铲的沌急急叫住。
然後,那道身影自动倒退回餐桌,拿了一个三明治。「要。」
「呐,便当,还有小泷的。」
「吼。」(喔。)嘴里咬著三明治的洸,将书包挟在腋下,接过两个一大一小的便当,含糊不清的答道。
「还有你这个家伙!都什麽时候了还在这里吃早餐?!手帕呢?卫生纸呢?」快速的吞掉嘴里的三明治,带著上述的行李,也不知是怎麽办到的,洸竟然还空出了一只手拎起了还坐在专属的座位上悠哉游哉地吃早餐的小鬼。
「这里,我帮他弄好了。」扬著浅笑,沌将小泷的包包交给洸。
「喔...喂!!啊你是要吃到什麽时候?!还吃?!等一下我飙太快你就不要给我吐在我身上。」洸不简单,泷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人像捉小猫般的拎著,居然仍能面不改色的进食,更没有人知道腾在半空中的他到底是怎麽搆到他现在正在喝的那杯牛奶的。
「...喂,不要抱我,放我下来自己走。」优雅的掏出手帕,擦擦本来就没啥渣滓的嘴,泷也开口第一句就是令人不快的祈使句。
哇塞,敢情这小子没搞清楚状况,他是自愿当褓姆,可没自愿当下人啊。「你以为我屑啊?要不是照你那个个性走到门口就不知道已经昭和几年了,我才不干咧!」提著众多「行李」,洸飞快的冲出门,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首要目的地是托儿所。
「...野蛮人。」
「吵死了!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太平洋?!」
人还待在家中,却依稀能听到他俩的斗嘴内容,沌感到开心又汗颜。
「呵呵...路上小心...还有,请不要吵到邻居了...」
「唔...真是的,一大早就这麽吵。」
接著从房间走出来的,是衣衫不整的凉二。
「凉、凉二...////早啊...对不起吵醒你了,我原本想再等一下才要叫醒你的。」啊啊----真是的,一大早就不知道在害羞个什麽劲,你自己也是个男人啊,衣衫不整的男人很稀奇吗?!振作啊,沌!!
沌在心里如此斥责著自己。
「没关系。」
随便套上的卡其裤,配上黑色的衬衫,只随意的扣上一、两颗扣子,露出大半结实劲瘦的胸膛,肌肤却又比女人要白皙细嫩,揉合刚与柔的体态,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未经梳整的黑发,不似平时般整齐一丝不苟,反而更添狂狷不羁的气息。带著起床後的慵懒,凉二优雅而安静的享用著早餐。
啊...凉二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是昨晚没睡好吗?
感觉到从凉二身上,隐隐约约辐射出来的不爽,知道凉二不会低血压的沌暗自猜想著。
只是,饶是知凉莫若沌,大概也永远猜不到,其实是洸昨晚坚持要跟沌睡在客房,而沌居然附议了这个提议而惹得凉二老大不高兴。
其实沌哪里知道洸的动机?他只是觉得这次如果又不小心来个「擦枪走火」,可不是一句「我会负责」能交待的,再说以他们的关系,不和洸而跑去跟凉二同房似乎有点奇怪。
尽量不让自己受到凉二散发的费洛蒙影响,沌若无其事的替凉二倒著果汁,耳朵里却传来心脏不受控制的鼓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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