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莫须有
莫须有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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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权还有贵,而这些我都没有。
妈在发现到我会花一整天的时间都窝在家里的时候,她以为我病了。我只得哭笑不


得地告诉她我没有。然后妈又担心我是不是因为在外面闯了祸所以才待在家里避难


。我被妈敏感过甚的神经搞得不免火大,我说你再这样说我可真要到外面乱搞去了


。妈这才噤声不再言语。
我和妈住在一起已经长达二十三年,即使成人以后我也还是和妈生活在一起,不为


别的,只为妈身边有个人可以照顾她。我不是没有父亲,我的父亲也还活着,只不


过那个男人在我上小学时就已离我们而去。已经记不起妈当年哭得到底有多凶,上


吊自杀好像都有过,然而那个男人还是毅然绝情地离开了我们,理由只有一个--


他的原配已经再不能容忍他在外面拥有另外一个家庭。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在这个


纷纷扰扰的世界里每一分钟都有可能发生相同的事,我不会自艾自怜,我也更不会


去恨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对我来说,我只把他当成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仅仅不同


的是,他让我继承了他优良的血统,我得到了几乎完美无缺的外表。
BEN跑到我家来告诉我眼镜的脸又被人划破的消息时,我吃惊地简直怀疑自己是不


是在做梦,但BEN紧抓着我的手臂的触感是那样清晰,我不敢置信地问BEN这是真的


吗?BEN说千真万确。他那样看着我,一双乌黑的眼睛仿佛都禁不住要从眼眶中迸


出来,我呢喃地告诉他我可以保证这次不是我做的。BEN那刻的表情与其说是笑还


不如说是哭,甚至比哭还难看,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我说那是谁?BEN的眼睛闪着


光,说你肯定猜不到。我沉思了一会,然后用万分低沉的声音说道,严家英?BEN


惊呼,就是他!
严家英这个人已经完全被我孤立到另外一个空间。对于他的一切我都感到极度的不


理解,他像一大团胶着的东西粘住我,让我找不到出路。我不想再见到严家英,却


偏偏事与愿违,那天我甚至见到了久违了的眼镜,我以为此生他都不会再和严家英


在一起,但没想到严家英还是把他束缚在了他身边,就像以往他的所作所为一样,


他想要的他不会得不到。
眼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眼镜,他不再带着他那副看起来学生气太重的无框眼镜,甚


至连丹凤眼也在他脸上不翼而飞,我实在很难想象在我面前站立的那个人就是以前


我认识的眼镜,然而最让我吃惊的是--与严家英站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的脸怎会


与我的如此的相似。
我意识到了事实的真相,这就是眼镜被划破脸之后再次整容后的结果。不论我觉得


这多么得令人不可置信,但当那张只有在照镜子时才会反射出来的脸缺乏真实性地


在我面前晃动时,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严家英对我露出残酷的笑,而我则只看


见那个男孩子毫无生气的双眼,那里面甚至都没有了对当初派人去划破他脸的我的


仇视。
依然处在震惊中的我朝严家英骂了一句畜牲之后便愤然离去了。我真的很难想象事


态竟然会变得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我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感觉自己像被抽了


魂的尸体。回到家时,我更是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的家如被打劫过一般,满壁的喷


胶,上面写着恐吓的字语,妈则是惊吓过度地倒坐在地上。我惊慌地把妈从地上扶


起,从未有过的感觉到她的苍老,妈只不过才四十多岁的女人。抑制不住的愤怒迅


速充满了我的胸口,我跑出家门,在空旷的走廊上忍不住大喊严家英你给我出来,


有种你就出来,但回复我的只有寥寥的回声,别无其他。
我跟严家英算是结下了仇,这个种子很难说得清到底是谁种下的,以前那些并不曾


构成深仇大恨的事现在看来全都变成了我们相互仇恨的基础。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


想那些事,眼镜的脸,严家英脸上残忍的笑容,没有一样不让我觉得痛心疾首,而


妈自那次受惊过度后更是惶惶不得终日,总感觉有人会突然闯进来,然后在我们的


家中作非作歹。看到妈总是惊慌失措的脸,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纠结,二十多年来


我从没让她放下心过,她的世界里除了早已绝尘离去的父亲,只剩下我。
我决定我再不能坐以待毙,关于严家英的噩梦,我决定亲手扼杀,或是让它亲手扼


杀掉我。我通过BEN,然后再让BEN通过徐安阳找到严家英。严家英的家我是找到了


,可是却没找到他人。徐安阳跟我说,我早跟你说了,家英去欧洲出差去了,你怎


么就是不信?我说,我会等他。
半个月以来,我一直守在严家英的住处等他。徐安阳不肯告诉我严家英回来的日子


,BEN说安阳是怕你一时做出傻事来,严家英并不是好惹的人。我说,我等他。
~~~~~~~~~`

等到严家英已经又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在我极尽绝望之前。严家英带着眼镜出现


在楼梯拐角处,我极其窝囊地缩进了墙角黑暗处。看着严家英领着眼镜进门,反身


,关门,我却始终没有冲上前去,我真的缺乏勇气。
忍不住上前凑在门上听房间的动静,却意外发现门根本没有关严,而只是象征性地


虚掩着,心脏怦怦地开始乱跳。
把衣服脱了。那是房间里的严家英在说话。他远远注视着站在墙角的眼镜,残酷的


,不带一丝人情的。
眼镜开始一件一件从身上拨下所有的衣物,直到赤裸裸地站在原地,连带着他身上


的伤痕一同昭示于严家英眼下。
你不该逃走。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你知道的。
眼镜沉默地仿佛黑暗中静静开放的颓败的暗红色的花。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想要逃跑?严家英忽地突然慑住眼镜消瘦的只剩一层


皮包骨的下巴。
我待你不够好吗?我给了你无人能及的外表,给了你别人想要都要不到的巨大财富


,你为什么还要逃走?
眼镜毫无生气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他近乎痴呆地望着他面前的那个疯狂的男人


,说,不,这不是我的脸,我不想要它,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严家英笑起来,然后放开他,是我把你从你父母那买下来的,也是我把你送到的蓝


心,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没有权利说不你知道吗?
那你就让我死吧?眼镜几近绝望地说。
那你先把你脸上的那张面孔割下来,割下来我就允许你死。
眼镜没有惊厥,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笑得那么艳丽,那么妩媚,仿佛一生的光


华都凝聚在此了。良久,他说,家英,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男孩,你就不应该这样


对他,你知道吗?
严家英抖动了一下,但抖动的片刻是那样的短暂,短暂的几乎没有人能分辨得出。


他尖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喜欢他?我喜欢他,你说我喜欢他?严家英更


夸张地暴笑出声,然后突然停止住一切声音,捏住眼镜的喉咙,CHUICY,我告诉你


,萧琅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玩偶,我把你整容成他的样子,只是想报复他,我想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看他看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我严家


英的手里被蹂躏成不成人样的时候的痛苦表情,这就是我的目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眼镜只是扬扬嘴角轻蔑地笑了笑,真正的目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严家英捏住眼镜细窄的喉咙的手更加用劲了,可眼镜仍然不肯出声,唯一没有伤痕


的细白的脸上已经渐渐失去了血色,呈现出可怕的死灰色。我再忍不住躲在房门的


背后,踹开门冲了进去。
严家英,你这个变态!我边吼叫边拉开严家英的手。
两个人都错愕地看向我,好像我是凭空出世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一边喘息一边护在眼镜身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仿佛保护弱者本来就


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那个人还长有和你一样的脸,抛开我和眼镜以前的那些过节


,还有他身为严家英报复我的工具,我对这个男孩还是好感多于恶感,并且面对严


家英,我更是义不容辞站到了他一边。
三个人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严家英。他冷笑着退后,站


在离我们较远的一处,然后笑着说,安阳告诉我,你一直在找我,但没想到你速度


这么快,我一回来你就找上门来了。
我逼视着他没有说话。
严家英继续无害地笑着说,为什么不说话,或者说你不是像安阳说的那样是来找我


报复的,而是前来探望我的?
听他说完,我更是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这个男人变态无耻的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


的程度。我颤抖着用手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严家英这时突然变了脸色,


刚才的满面和煦突然又变成了暴风骤雨,阴沉着脸,感觉说不出来的阴森。他说道


,CHUICY,你过来!
他命令着,第一遍眼镜没有动,第二遍眼镜还是没有动,我还故意调整了一下身子


,将眼镜和严家英完全隔离开。但看来我的举动一点都没起效,在严家英低沉着嗓


子吼出CHUICY,你快过来的时候,眼镜恍惚了一下身子,朝他走了过去。
经过我身侧的时候,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纤细的手臂,那上面满满的伤痕。我对他说


,不要过去。眼镜甚至没有回头看我,轻轻甩开了我的手,继续朝严家英的那个方


向走去。我满腹的失落,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孤立了,而且孤立我的人还是我曾经试


图保护的人。
萧琅,我对你说过你太自以为是了,如今你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严家英对我说。
我沉默着不发一语,只是痴痴地望向眼镜,眼镜的目光中没有我。
严家英突然一把抓过眼镜的手臂,强迫地吻着他,并在他光洁的脸上留下处处吻痕


,连绵在他脸部的津液同时发出惨淡的光彩。
我没想到严家英会在我面前上演这样一番激情的场面,除了羞愤以外,更是怒不可


竭,严家英则是更无耻地伸手握住了眼镜本来就赤裸不着一缕的下身。我一个激愤


之下,上前抓住严家英,扯开了被他桎梏在手中的眼镜。
严家英轻笑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没有生气,他看向我,然后慢悠悠说道,干什么


,难道你想跟我们玩三明治。
我被气得完全散失理智,除了指着他大骂他是变态之外,什么都没做,而事实上我


什么也做不了。难道要我拿把刀阉了他,还是要我义正严辞对眼镜解释一番那人不


是好人后再千方百计设法拖走他,恐怕就算我想那样,眼镜也不会跟我走吧。一个


人可怜无助恐怕也就是我这个样子了。
萧琅,你真是幼稚到可爱。严家英在看到我因生气而完全失去血色的脸时是这样对


我说的。
你这个混蛋!我低吼,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
严家英一点一点朝我逼近,我忍不住一步一步朝后退。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我朝他喊。
严家英冷笑着,干你想干的。他近乎绝情地说。
那抹残酷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毫无忌惮地绽放开来的时候,我惊恐地大口喘息了起来


。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一般,我费劲地从外面吸入每一丝空气,然后再费劲地


经由我的肺部把它们呼出来。几个回合以后,我终于放弃了这个本来看起来是多么


简单的过程,我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无望地看着面前的严家英。
严家英似乎也着了慌,我自动忽略他脸上看起来像是担心的那抹神色。他也会担心


我吗?他只想把我压倒在地上强暴我才对吧。想来就来吧,我不会再反抗,如果他


真的不想我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的话。
~~~~~~~~~~~~~``

三分钟以后,我被严家英用他自认为温柔的手法抱到了床上。我徒然睁大着眼睛,


并怒目以视。他倒杯水递到我手边,我则伸手一挥,水溅了他一身,我一脸。
不用......你来......装慈悲......我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继续表示我对他的极度愤恨


和不满。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等死。严家英冷冷静静,看着他面前的我,仿佛看着这世界上最


健康最正常的男人。眼镜则一脸安静地站在我与严家英的身后,身上不知何时已套


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松松垮垮的外衣穿在他身上格外显出他的消瘦。
就算你想,我还不想有人死我屋里,脏了我的地方。严家英继续说,而我愤怒的眼


神几欲可以把他杀死一千遍一万遍。
CHUICY,你到书房把抽屉里的那瓶气雾剂拿来。严家英不紧不慢地说着,边说还边


看着我的脸,注视着我面部任何一丝表情。而我确实不得不显出惊讶,严家英这里


为什么会有专门用来急救突发性哮喘的气雾剂,难道他也有哮喘?或者说他家人有


?不对,严家英分明是一个人住的,这里没有其他人和他一起住的迹象。
我张张嘴,想问他,但还是把临到嘴边的话狠狠咽了下去,这时候他到底为什么会


有气雾剂才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彻底帮助我呼吸的东西。当


眼镜拿着几乎是我的命根子的小罐罐进来的时候,我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此时那


粉绿色的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的小瓶子竟是这样的可爱,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拿。但


上升到一半的手在最后关头却万分颓丧地落了下来,因为它已经被那可恶的严家英


在半路拦了下来。
我再次对他怒目以对,你想怎么样,难道你真的想让我看着你手中的小瓶子然后气


绝身亡?我冷酷到底的眼神却对他没有起到一点作用,他反而好以整暇地拿着那小


绿瓶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对你们这种患哮喘病的人来说,这瓶气雾剂真的那么重要?他该死的根本就是在明


知故问,他没看到我一双眼睛都快望穿秋水了!
没了它,你是不是真会死?他继续毫无廉耻地问。
真不枉我当初一时兴起在药店买了它,要不然你今天岂不是真要死在这。
我本想呐喊,只可惜连呼吸都已困难的呼吸道再没有余力容我小小发泄一下。气急


之下,一扭头决定再不理他。好,他若真想我死,我便死给他看,这世上,我留着


一张绝美的面孔已享受过世间所有的虚荣快乐,也不枉在人世走过这一遭。恨,只


恨,死在这个男人面前,甚至我的救命稻草还近在咫尺。
我瘦弱的身体捱在床上忍不住瑟瑟发抖,然后听到那个男人突然又说道,你出去,


这里有我就好了。我惊惧地回头,看到眼镜无言转身而去的情景才明白过来这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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