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珣已经失去了耐心,感觉多了个老爸似的,什么都要管。
"珣。"紫吹不想跟他吵,坐到床上,紧盯着他的双眸,"比赛还有四天,你可以在最后两天去练习,你肯定能赢,所以别让我担心好吗?"
"我并不想让你担心,我没事。"珣压着最后的耐心说道,为什么不相信呢?
"不行,绝对不让你去。"说着又拿出了昨天的那根领带逼向珣。
"不要,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珣慢慢缩到床边,"你如果再敢这么做,我......我就马上搬出去。"
"噢!天!"紫吹挫败的放下了领带,真的败给他了,"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一天,就一天,你乖乖待在家好不好?"这是他第一次求人,他不在乎。
"不行。"珣却毫不留情的回绝,大赛迫在眉头,一天都不能放过,"你不用求我,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别管我好不好?"
"珣,你为什么对社团活动这么执着?这只是兴趣而已,有必要拼命吗?"紫吹实在搞不懂,单纯的兴趣活动,他为什么如此执着,让你看了不仅佩服,却又费解。
"这不是兴趣,而是我过去的延续,所以,我绝不能让射击社废社,那是我的的过去,也是我的将来。"珣的表情异常严肃,但说的话却让人有听没有懂。
"什么过去?什么将来?"紫吹有点担心的问,他的话似乎有点诡异,在那瞬间,他感觉到他的不同,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梦中,棕色的短发,削瘦的脸颊,哀伤的表情和悲伤中充满愤怒的眼眸,究竟,他经历了什么?他在想什么?
"你不会懂的。"珣却故意回避,他不想跟人提起他的过去,"总之,你只要让开就行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去的。"紫吹也很固执。
"别逼我,别逼我恨你,让开。"珣冷着脸说。
"不让。"紫吹说的很干脆。
"像你这种丧家之犬,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管东管西。"不得已,珣只能把话说重了,"你连自己的公司都管不好,还来管我,等你公司关门了,你连这都租不起,不如现在跟我相处好,说不定我真会收留你这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紫吹一时楞在那,只觉得一阵心痛,也有种失落,心痛的并不是那些侮辱他的话,而是他那轻蔑的眼神,虽然想处只有几天,但这几天建立的感情,他竟只为了去参加社团而轻易推翻,他把他当成什么?珣竟这样看轻他的感情,这让他怎么不心痛呢!
醒了,该醒了,紫吹无奈的转过身,任珣从身边匆匆走过,几天来的美梦也该醒了,他就像一个傻瓜,一相情愿的把珣当成最重要的人,关闭了十几年的内心,轻易为了一个梦中的人而打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是否在乎,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已是最好的死党,原来,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该醒醒了。
看着珣远去的背影,紫吹在心中默默的诉说,北堂珣,从今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你只是陌路人,与过去十几年中的每个人一样,既然你如此不以为意,我又何必把你当朋友。
对不起了紫吹,虽知道你是好意,但射箭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身你道歉,请你原谅啊!
珣缓缓身学校走去,他并不是轻视,只是不得以,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但紫吹的关心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不会关心人,不会体贴人,更不知如何回应,对于紫吹突来的关心,他一时还无法接受。
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家伙,他感到一各熟悉,很像一个人,一个他十几年来无法忘记的人,母亲,那种熟的感觉就好像五岁前母亲的感觉,所以,对他来说,这个陌生人已不是可见可不见了,他已十重要了......
B
"紫吹。"珣打开门轻唤道,为了向他道歉,他特意带了许多他喜欢的食品,但环顾四周,屋内却空无一人,显然紫吹不在,"还在生气。"珣不禁轻声自语。
打起精神,还是做好晚饭等他回来吧!
昏暗的灯光,弥漫的香水味和酒味,编织着一段情欲,紫吹躺在床上,身边躺着一个女郎。
回想自己,真可笑,以他的身份,多少人对他言听计从,献媚恭维,他何必去为那小子而放弃这些,去听他恶言恶语,辱骂侮辱,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在想什么?"身旁的女郎攀到他身上,附在耳边充满诱惑的问。
"想你啊!"紫吹轻笑着抱住她,女人是最好的娱乐,让人忘记烦恼。
"撒谎!"女郎笑骂道,"我就在这,还用想吗?"
"我......"紫吹想说什么,却让一阵嘟嘟声打断,是他的call机,从地上捡起call机,是珣,是珣在呼他,很想不理他,但偏偏心里很在意,最终还是放弃的穿上衣服,与女郎吻别,准备回家。
快到家时,一个惊慌的女孩突然迎面撞来,让紫吹接个正着。
"你不看路啊!"元清里抬头就骂。
"喂,小姐,你讲点理好不好?是你撞我哎!"紫吹哭笑不得的说,最近他走什么霉运?总莫名其妙挨骂。
"没空跟你吵。"清里慌慌忙忙又跑开了。
"小姐,别走嘛!"紫吹坏坏的叫道,因为他已经看见追她的那群人,八成是个少女夜盗。
正想继续往回走,突然脚下踢到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学生证,正是刚才那个小恶女的,露出一个微笑,这回他们有得见面了,非泡上她不可。
打开门,只见珣一个人坐在桌边,看见他时马上就迎了上来。
"你去哪了?"离他还远时珣就闻到了浓浓的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有向你报告的必要吗?你管不着。"紫吹冷冷的说道,早上的话他还记忆犹新,当时的受伤感觉现在还清晰可感,"说吧,呼我什么事?"
"对不起,早上我知道我说的很过份,请你原谅。"经他这么一问珣才想起来,他是要道歉的。
"就用这个道歉?"紫吹轻蔑的看向桌上的饭菜。
"对,这些都是为了向你道歉。"珣诚恳的说,"希望你能原谅我。"
"哼,就凭这个。"紫吹冷冷哼道,这是他看到的,最幼稚的道歉方法。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珣看出了他的不悄,虽有点生气,但还是压抑住了。
"下跪向我道歉。"紫吹高傲的说道,敢侮辱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就算是这个梦中的少年也一样,他相信过他,关心过他,愿意接纳过他,但,是他自己毫不在意的丢弃,那他又何必再给他机会?
"你在开玩笑?"珣宁愿相信他在开玩笑,因为眼前的木牧紫吹好陌生,好冷傲,与他印像中的形似两人。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紫吹冷笑着说,"妄想以如此幼稚的方法取得我的原谅,开玩笑的是你,对于侮辱我的人,我绝不会原谅,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只要你向我下跑说三句对不起,我可以不再计较,怎么样?"
"你一定喝醉了。"珣难以至信的说,拿起桌上的水泼到他脸上,"清醒点,你!"
"我很清醒,"紫吹毫不在意,眼神冰冷的说,"不清醒的是你,你也不想想,一个快关门的公司会有这么好的设备?快关门的公司,老板会整天悠闲的待在家里,你太好骗了,告诉你,现在的我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嘴角的冷笑,奸诈的眼神,湿透的黑发使他看来更加的阴冷无情。
"你......"珣不知说什么,事实上他更不知自己心里那股五味交杂的感觉是什么,是气愤?是后悔?是失望?
"其实丧家之犬是你才对,你不是喜欢射箭吗?来啊!来跪下向我道歉啊!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射箭老师,射箭场地,如果让我高兴,我还可以让你成为有名的箭师,还有......"紫吹发觉自己的头脑已经一片混乱了,只有嘴不受控制的在说,这些话他并不想说。
"啪!"珣一巴掌甩在紫吹脸上,脸上的表情同样阴冷无比,他想不到紫吹会是这种人,"算我看错你了!"吼完后便夺门而出,心中藏不住的难过失望,没想到第一次接受一个人,竟会是这种后果。
"珣!"在他跑出去之后紫吹才对着门外的黑暗叫道,该死,怎么会这样?其实他并不想说这些的,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不自觉的说出口?其实他并没生这么大气,只是失望,怎么会对珣说这些?
沉沉的夜幕,吞食着珣削瘦的背影,他没有回头,点点的星光,印照着珣孤寂的脚印,他没有回来。
"珣。"早上,射击社的指导老师在教室中看见了缩成一团的珣,"你怎么睡在这?会着凉的。"
"老师?"珣睁开迷蒙的双眼,昨天跑出来之后,他无处可去,只能来这了,"啊欠!"
"看吧,果然着凉了。"老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倒杯热茶给他,"你最近怎么了?先是练习时心不在焉,然后受伤,现在你竟跑到教室过夜,珣,你搞什么飞机?"
"没什么。"珣捧着热茶,他也不想啊!
"我也懒的多管,只是三天后的比赛......"老师担心的问道,他怎么挑在这重要关头出问题?
"我会尽力的。"让那个混蛋这么一闹,珣心里也没底了,只能说尽力了。
"那就好。"老师也只能这么说了,"对了,你怎么会睡在教室里?"
"我家里这几天来个人,我只能到外面挤一下了。"珣不想对他说太多。
"哦!但你睡在这也不行啊!不如去我家住几天好了。"老师说道。
"那怎么行,太打扰了。"
"没关系,反正只有我跟我女儿住,住几天没什么的,最重要的,三天后的比赛。"
"那......谢谢了。"珣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无处可去,只能先在老师家住几天,在这几天里再租房了,原来那个房子,他已不想回去了。
"打扰了。"放学后,珣便跟着老师回去了。
"不用客气,进来吧。"老师把他带到屋里,朝里屋叫道,"清里,你出来下。"
"来了。"元清里匆匆从里面出来,"爸,什么事?"
"他叫北堂珣,会在家里住些日子,珣,这是我女儿清里,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入。"老师帮他们介绍后就到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打扰了。"珣显得不太自在,第一次跟女孩子相处。
"我带你去客房。"清里带领他到一间房前,"以后你就住这间,我住对面,有什么事你尽管叫我,对了,你的东西呢?"
"还没拿过来。"对啊!那些东西是要找个时间去拿过来了,但又不想看见那个混蛋,怎么办?
"我没关系,你有事不用管我。‘珣对清里说道,总觉得对着个女孩子很尴尬。
"那好,你自己先整理一下,过会我再来带你去买点东西。"清里笑着说。
看着她转身走进对面的房间,珣这才松口气。
紫吹有点气闷的坐在电脑前,说实话,珣两天没回来,他还真的很担心,明明决定不再去关心他,偏偏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珣到底去哪了?
Call机的叫声唤回了他的思绪,打开一看,竟是珣打的,急忙抓起电话回call,"喂,珣,你大哪?"
"怎么?木牧少爷关心这小子?"电话另一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实在对这个声音没什么映像。
"两天前你才刚吞了我的公司,这么快就忘了。"对方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是云雨集团的董长,你怎么会用珣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他?"紫吹冷声问道,要不是为了珣,这种手下败将,他才懒得理。
"是不是很担心他?要不要跟他说几句?"对方把电话移开。
"喂,珣,是你吗?"紫吹急忙问道。
珣被双手反绑在身后躺在地上,柴雨洺把电话放到他面前,"小子,跟他说几句吧!"
珣头也不抬,丝毫不理他。
"说!"柴雨洺失去耐心的一巴掌打过去。
但这一巴掌仍未能让他开口。
"你想怎么样?"虽未听到声音,但紫吹宁可相信,他不想拿珣的安危开玩笑。
"10分钟后到云雨集团的仓库来,一个人来,你要敢有什么花招,你就等着收尸吧!"柴雨洺一口气说完便挂上了电话,他的花尽了办法才绑到这小子,非好好敲紫吹一笔。
不到十分钟,紫吹直接把他的法拉利开进了仓库,从墙上开进去。
"我来了,一个人,柴雨洺,出来。"紫吹对着空空的仓库叫道。
"不愧为天宇集团的董事长,气派真不小。"柴雨洺从一侧的小门进来,一个人进来。
"珣呢?"紫吹冷声问道。
"你想我会这么白痴嘛?当然藏起来了,在我们谈完之前,他怎么能露面呢?"柴雨洺狡猾的说。
"没看见人,什么都不用谈。"不看见珣平安无事,他怎么都无法放心。
"这由不得你。"仗着人质在手,柴雨洺说的很强硬。
"见人再谈,否则,一切免谈。"在他看来,如果珣有丝毫损伤,那眼前这个人就离死不远了,谈了也多余,何必浪费时间呢!
"你不怕我撕票?"柴雨洺语带威胁的说,只是威胁,因为他没有这个勇气。
看着他额角的冷汗,苍白的脸色,僵硬的冷笑,紫吹泛起一个阴冷的笑脸,"你不会的,因为你不敢,敢撕我木牧紫吹肉票的人,会比死更惨。"
柴雨洺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这种冷酷的野兽,他确实不敢,无奈的,只能从进来的侧门外拉进了不合作的肉票--珣!
"珣,你怎么样?"紫吹看他似乎没什么异样,却也不放心,还是问了句。
"不用你管。"珣还在赌气的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闹别扭,不过好像没什么事,转向柴雨洺,"你想谈什么?"
"我要一千万美金,还有,不准你想要报仇。"柴雨洺天真的说道。
"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何况一千万美金不是个小数目,我怎么拿得也?"紫吹骗死人不偿命的说,其实单他银存款就有一亿多美金,怎么可能拿不出。
"我管你那么多,总之,我马上就要!"柴雨洺并没有上当,木牧紫吹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狡猾,所有同行对他的评价就是:此人不是不可轻信,而是跟本不能信。
"呵呵......呵......哈哈哈......"北堂珣在一边由轻声冷笑变成了狂笑,甚至笑的有点疯。
"你笑什么?"柴雨洺抓住他手臂问,他笑得让人觉得不太正常。
"呵呵......"珣的笑声渐渐轻了,抬起头带着冷笑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还值一千万美金,谢谢你这么看重我,不过可惜,你大概会非常失望。"
"我不这么认为。"紫吹从一边插入说,"我认为他要的太少,在我眼里,你是无价的。"虽说的有点异样,让人听了误会,但在他而言,一个朋友确实是无价的。
"你是在暗示他要的太少?想不到我这么值钱,呵,呵呵......"珣带点讽刺的说,不知为何,想过踢他几脚。
紫吹看着冷笑的珣,为何他心中有种心痛,想尽一切办法把那带点凄凉的冷笑转成快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