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红尘————夜羽
夜羽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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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的选择我一向不干涉, 他有时虽顽皮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说起自己的弟弟, 风华的冰眸中浮起一丝柔情, 看来风洛说的没错, 风华确是宠他.
"你虽是男子, 但只要你真心待小洛, 我绝不会干涉, 不过你必须证明自己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 他是我南延世子, 北巫月圣教的左使, 如有一天我有不测, 他便是我南延之王, 所以站在他身边之人必要和他旗鼓相当, 不但要会辅佐他还要能自保, 绝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还有便是, 我风华身平最恨三心二意之徒!"但他再看向我的时候, 眼中的柔情早被掩去了, 甚至说到最后一句时, 语气中已隐隐带上杀气. 南王风华, 除却他至亲之人, 吝啬于施予旁人分毫的温柔.
"国主, 风佑本是命如草芥之人, 如今能有机会站在这大漠边关之上, 自当一心上进, 就算不为他人, 天佑也要对得起自己, 我不求做什么顶天立地之人, 凡事但求无愧于心. 风洛待我情深义重, 天佑也不是薄情寡幸之人, 他有情于我我怎么又会无心于他? 只要一日在他身旁, 天佑定不负国主之言, 只是..."我犹豫着该不该说.
"那你还犹豫什么, 战事一平, 你便随小洛到南延来."风华见我犹豫, 英挺的眉深深的皱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决定对他直说的好, "国主, 还有一人. 他对天佑同是情深义重, 他虽负我, 却是事出有因, 所以天佑实难弃他而去."
"那人可是龙傲?" 风华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 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已经架到了我的颈侧, "我说过, 我风华身平最恨三心二意之人. 但看在风洛份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深深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怕! 但我不想说出任何违心的话, 如果他因此杀我, 我无话可说.
"那你就休怪我无情了! 杀了你, 小洛虽会伤心一时, 但总好过将来因你爱断情伤!" 见我不语, 风华杀机已动, 剑锋已经浅浅没入我的颈中, 引来微微的刺痛, 我慢慢闭上了眼.
"哥, 不要啊!"突然耳边一声惊叫.
"小洛!"接着是风华惊惶的呼喊, 我吓的睁开了眼, 却看见风洛满手鲜血的抓住了逼向我的剑锋.
"哥, 别伤天佑! 伤他如同伤我, 若他有不测, 风洛决不独活!"
"傻孩子, 哥也是为了你啊!"风华马上松开了剑, 焦急拉过风洛的手查看, 还好并未伤到筋骨.
我也吓坏了, 忙找出文景给我随身带的伤药给小洛敷上.
"哥, 我答应了小佑给他选择的自由.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 他的快乐便是我的幸福, 而且现在下断言还为时过早啊, 我不一定输的." 风洛任我处理着他的伤口, 一边开口对风华说到.
"那我便去杀了龙傲, 你们便不用烦恼了!"听风洛如此说, 风华反到是恼了, 提起剑就要出去.
"国主万万不可, 若国主要杀龙傲, 那便先杀了天佑吧."我急得一把抓住他跪了下来, 若他真去杀龙傲, 那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还向着他!"他气的一掌打下来, 却给一旁的小洛一把抱住了没落到我身上.
"不, 只是现在边关战乱, 大军不能没有主帅, 若龙傲有不测便是将边关拱手让于西凉胡马. 所以, 国主若要杀, 便杀了天佑, 一切皆因我而起, 也因因我而结."听我还在说, 小洛急得直向我使眼色, 我不是不明白, 但现在不是顺他意哄他的时候, 我必须把话说清楚, 天朝南延的和平不能因我一人而废啊!
"杀了你, 不是叫我失去一个弟弟吗?"听我说完, 风华重重的哼了一声, 甩开我坐到一旁, 脸色虽阴郁, 倒是不再提方才的事了, 我不由松了口气.
"小佑快谢谢我哥啊!"风洛忙拉着我过去.
"谢大国主!"我连忙向风华道谢.
"哎! 一群痴人, 我不管了,你们走吧!"风华挥挥手, 象赶苍蝇似的要我们快走.
我和小洛也不敢再久留, 忙退出帐外.
"等一下!"刚走到门口又被风华叫住了, 我和风洛双双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真怕这美人又生起什么气来.
"小洛, 这家伙中了东颢奇毒缠丝腐骨, 等战打完了, 你就待他来南延治病!"他指着我对风洛说到.
"谢谢大哥!"风洛一听高兴的乐了.
"谢国主!"我也忙道了声谢, 能治好这病, 我自然高兴, 好过一辈子废人一般.
"哼! 我只是不想他死了有人难过! 快走, 别碍我眼了! 还有, 别叫什么国主了,难听死了, 你是小洛的人, 就随他叫我一声大哥吧!"
风华这句话是说的一本正经, 但我却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算计. 这声大哥我不叫便是违了南延王的命; 叫了, 就算是承认了我和小洛的关系.
这时的风华, 不是那个万人景仰的南延王, 只是一个爱护弟弟的兄长. 风华, 风洛有你这样一来的兄长真是叫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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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明天差不多就要开始搬家了,这已经是三年多来的第十次了=_=|||.不知道的还当某语是逃难的....
搬了家可能暂时就不能上网了, 更新就慢了, 其实现在也没多快,自我BS一下.
先祝大家五一节快乐了, 玩得开心点啊.

在军中盘桓了七,八日,交接了军符和军务,把南延督军之职交与风洛,南延王风华既定于两日后返程回南延。
南延不可一日无主,本来此次带兵并非非风华不可。南延王之所以回带兵亲来,不光是为了显示南延与天朝结盟的诚意,也是为了来看看他那个跳家的幼弟,可知风洛在风华的心中的分量,逃家的风洛非但没有被责怪,还被好好关照了一番。
我心中不禁感叹,同是兄弟竟也是如此天差地别。钟家的儿子们哪一个不是相互倾轧,争权夺力欲意熏心?而让我不解的是父亲钟庆对于这种状况竟是乐见其成的?如果我不是太不起眼又不受父亲重视的话,怕早象五哥九弟那样成了钟家后园中一抷黄土一堆白骨了。饶是如此,我也还是没逃过三哥的狠心算计,他倒不是要我的命,毕竟我是个毫无威胁的人,他想的只是将我变成他手中的玩物。钟家,悲乎哉?可笑也。
把从文景那借来的医书归好收拾在案头,我取下挂在架上的狐裘披上。今天龙傲要为风华设宴送行,迟不得的。
才走出大帐,寒风迎面而来,我不由的瑟缩了一下,双手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披风。冬日里天昏的早,所以才酉时大营里就亮起了火把了,映的整个天朝大营具是一片温暖的橘色。军士们忙碌的穿梭在大营中,运送着宴会所需的酒水吃食,脸上皆是欢喜的表情。战事辛苦,军中极少有如此机会让将士们热闹一下,如今刚打了胜战又有那么个机会聚乐一下,自然人人心中高兴了。
一路走来,打了照面的军士们都恭敬的唤我一声天佑公子。托龙傲他们的福,我这个连剑的提不起来的废人也赢得了这些军汉们的尊重,都说天口一战是天嘉神佑,少不了我的功劳,还说我的这名字吉利,叫着图个好意头。边关的将士们大多朴实直爽,龙傲也叫我不要拂了大家的好意,我也就应下了,但他们一口一个的天佑公子,还真是叫我羞愧难当,如果他们知道我曾是何种人,怕是看都不屑看我一眼吧?
自嘲的笑了笑,我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本来就不耐寒的我现在是越发的怕冷了,我明白这多少和我体内的毒有关系,不知道这身体还能拖多久。走到宴会场的时候,众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远远就见小洛一直在向这边张望,一见我来就上前来把我拉到了他身边坐下。
"怎么才过来?"小洛不满的凑过来和我咬耳朵
"看书把时间忘了。"
"你还真想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啊?"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从文?我这身份难不成还能去参加科考;从武?我现在连只鸡都杀不死。
"南延六王爷的正室做不做?唯一的哦。"
"不稀罕,我一个男的难不成还真嫁你?"拍开某人又绕到我腰上的禄山之爪,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小洛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南延王风华和龙傲已经结伴而来,在场的将官们忙起身相迎,我也忙扯着小洛站了起来。
龙傲没有着官服,天青色的长袍只在领口和袖口滚上三指宽的毛皮,舒适却不见一丝奢华,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的挺拔;青石白玉扣的腰带皂色的短靴,简简单单。不象一个大将军,倒更象一个仗剑江湖的侠客。仗剑江湖...多么遥远的梦呵,盲了眼的侠客和他的小书僮。我不由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走到今天这步,当初我们又有谁会想到呢?
风华还是那身惹眼的异族装扮,只是加了一条白狐裘的披风,塞外不比温暖的南国,这里一年中有两季都刮着彻骨的雪风。雪白的裘皮衬着头妖异的红发,在烈烈的火光下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象神话中嗜血的俊美修罗,却没有一丝暴虐之气,只留高贵清华。
直到众人行了礼依次坐下,小洛拉了我一下我才从恍惚中醒过来,不由得脸上一红,竟然看他们看到发呆,呜~~~这脸可丢大了,不过如此两人又怎叫人移得开眼,宛如身在云端般叫我等凡人只能仰望而不可及...
席间的气氛很是轻松,风华虽是南王却不会自持身份端架子,所以一干将领对他很是亲厚,虽不至称兄道弟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随性;龙傲爱兵如子私下里手下人一向当他是自家人,情同手足,在他面前自是不会拘谨。
风洛也因兄长即将离去而显得恋恋不舍,缠着风华说个不停,风华也对这个任性的小弟一再殷殷嘱咐,平时总在口头是讨不到便宜的于长歌也趁机调侃风洛几句,算是抱了平时小小的一箭之仇。平时总被文景藏的严严实实的梓衣也大大方方的出来为大家起舞助兴,赢得阵阵叫好之声,文景和梓衣的关系营中的人大抵也都知道,毕竟那两个都不是会遮遮掩掩的人,不过却无人诟病过他们一句,有的人虽有不解也是摇摇头过了,从不妄加评论。大多是敬重文景的为人,也喜欢梓衣的爽直无伪,毕竟两人私下如何也是人家关起门来的事情,边关最妙的不过于少了那些假学道的卫道人士和好道人是非的小人!少了权力和利益的倾轧,人和人之间其实是可以很单纯无诟的。
相对于他们的热闹,我却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今早风华在我帐中说的那些话还萦绕在我耳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发生。"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你做不来,我就代劳了。" 代劳?什么事?如何代劳?我只觉得心乱成了一团,香浓的烤肉在我口中味如嚼蜡。
"龙将军,只何公子一人为大家助兴不免辛苦了些。今夜大家兴致高昂,不如我两人也现丑一番,更添些趣味,你看如何?"风华放下酒樽朗声说到,此言一出,从者甚众,酒甘耳热之际立即有人大声附和。来了!我闻言却是心中一惊,我直觉的感到这必与风华日间所言有关!
"国主有此雅兴是我等之幸,国主自当吩咐,龙某定奉陪到底!"
"我南延本是蛮夷之地,比不得天朝文化的博大精深,龙将军也是少有的文武全才,所以本王也就不自暴其短了。还拿得出手的就是那点皮毛功夫了,不如我二人切磋一二,助助酒兴。" 言语中虽说得谦虚,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倨傲自信却是与生俱来的般植入骨血,叫人不敢轻看了他。
"国主谬赞,龙傲愧不敢当,素闻南王自幼师从高人,才绝惊艳,赤焰更是天下无双,龙某才疏学浅恐扫了国主的兴。"龙傲闻言忙起身离座,抱拳向上座的南王一稽首。
这比武可不是儿戏,刀剑无眼,龙傲明白伤了自己倒是小事,若误伤风华可就兹事体大了。我坐在下首,心中虽焦虑却也无奈,此时不比平日私下里,我地位低微,又有何身份出言相劝?而且看这情况,也不会有人出面阻止了,每个人都想看看这绝代风华之人,是否真如传言的那般了得。
"不妨事,我们点到即止,断不叫将军为难。"风华略一笑,已经解下披风径自走到座下。
"那...还望国主不吝赐教!"已是拒绝不得了,再推脱便是抗命了。
"既然要比,总有点彩头才好。不如我们打个赌,胜的便向对方讨样东西,你看可好?"风华抽出赤焰,指尖自剑锋划过。那赤焰相传是上古灵物,若得一魂一魄便可成灵而化人形。风华指尖过处,那剑身竟仿如活物,隐隐光华流转间似是有清越之音传出,看的我心中一窒。
在场之人大多是初见赤焰,人,是美人;剑,是名剑!一见之下竟都是痴了。只有龙傲,眉宇间的忧虑更重了一成。
"这...只要不是龙傲手上这手上的虎符,国主看上什么尽管拿去,只是龙某身无长物,怕是拿不出什么象样的彩头,叫大家失望了。"略一迟疑,龙傲还是点头应了。
我更加的惴惴不安,如果没有风华白日间的一席话,我也许只会把这当做是一场普通的切磋,但现在...
风华虽是王,但骨子里比谁都随性。若不是还有为王的责任约束着,这男人必是最狂傲的生灵,象极了大漠中孤行的苍狼,孤绝,傲绝,任性而为!
"我要那东西做甚!本王有分寸,自不叫将军为难!"赤焰在手中挽个剑花,火舞流光中剑气已弥漫。
告声罪,龙傲也走到了场中。三尺青锋,天山玄铁铸就,烈焰煅烧七七四十九日,剑痴白崇以身祭炉的遗世之作,剑名---苍! 虽稍逊于赤焰,却也是世间难得的名器了。
两人立于场中,剑未动锋芒已现,身未移发却已无风自舞,高手过招,全力以赴方是对对手的尊重。众人屏息以待,我却有点不敢再看,低头看向手中的半杯残酒,耳中却时刻留意着。
安静的对峙,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上来。
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我猛然抬头。先动的是风华,赤焰已如灵蛇出洞般向前冲去,转瞬间已攻至龙傲身前。
于武功我虽是一窍不通,但也知风华身法极快。只见龙傲提剑反手一挡!嘡嘡两声,金石之声不绝于耳,毫无内力劲道的我竟被震得胸口发闷。
龙傲用剑身挡住一击,反手一挑反攻了过去,苍如游龙般缠上了赤焰。刹时间,场中只余两道纠缠的红白光影,我竟是已看不清他们的身行动作!
众人皆痴了,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呼,目光都如同被钉住了般移不开那纠缠的身影。
又是一声清越的撞击声后,纠缠的两道身影瞬时分开了来。风华和龙傲各据一方,持剑相对,面色平静,只有激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两人真实的情况。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脸迷茫,其实不单我,就连武功不错的于长歌也是一片茫然的目瞪口呆状,只有文景若有所思的看着场中。
"此二人的武功已不是我等可望其项背的了!"我似乎听文景低语了一句,等我回过神来,他已自斟自酌起来,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国主,龙某甘拜下风!"龙傲收起配剑,对风华一抱拳。
"龙将军承让了!若不是占了赤焰的锋利,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天朝有此名将,真乃社稷之福!"风华也笑着收起赤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鼓起掌来,大赞两人武功盖世。
"国主所言真真让龙某汗颜!今天败于国主剑下,实是心服口服。"
"那本王可就要来讨这彩头了,就是不知将军舍不舍得了!"风华朗声一笑,目光在场上转了一圈,当扫过我的时候,我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我真是怕了那人三不五夕的惊世之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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