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玫瑰————伊真
伊真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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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个男人......久住先生一定知道了吧。"
"是,我知道了,但我觉得您和郡山先生倒是一对真真实实的恩爱夫妻。"
久住微笑著说。
我抬起头看著他:
"听你这麽说我真的很感激,但这并不是这次见面的目的,您是想知道那个案子的真相吧。"
久住没有回答,只是望著我微微点点头。
我低下头,轻轻的搅动著咖啡:
"正象你了解的那样,加贺真理子是把我从孤儿院中带走的人,接著她便将我卖给了山崎岩助,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过著被凌辱、玩弄,任人蹂躏的日子达十年之久,直到遇到了裕隆......可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
随著在杯中不停转动的咖啡,我的思绪被带回了一个月前......

"放心好了,阿静,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要钱,虽然数目大了点儿,可这之後你就可以安心做你的郡山太太了。"
从电话那边传来山崎岩助得意的声音。
我冷冷的说:
"但愿你能说话算话。"
"当然,那麽我们明天还在那个林子里见,午前十点锺,别忘了。"
他的电话挂断了,可不等我仔细考虑一下第二天要怎麽做时,门铃却响了。
我习惯的走到门前拉开门,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面前。
"你好,阿静,十五年不见了,还认识我吗?"
这张脸我已经很模糊了,可对於她的笑容却无法忘记。
"真理子......"
  我吃惊的看著她。
"啊,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真理子边说边走进门来,我伸手将她拦住:
"等等,你来干什麽?"
"别这麽冷淡嘛,阿静,我对你可不错哟,要不是那时我欠人一大笔钱,决不会把你让给山崎那家夥的。对了,连‘阿静'这个名字带是我给你取的呢。"
我真的恨死她了,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麽样,我盯著她:
"好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不妨就直说。"
真理子点了点头:
"阿静,你果然不是十五年前那个怕事的小孩子了。好,我来找你要点儿钱......不过,你别担心,我只要这一次,拿了钱就离开京都。"
"好,你说个数吧。"
我就这样盯著她说,
"明天午前九点锺,西边的林子里,我会把钱如数的交给你。"

平时裕隆经常会留给我一些钱,但我实在没有要花钱的地方,所以几年来一直存著,现在却都给了他们。
我相依著裕隆这麽精明的人,早晚会对此有所察觉,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告诉他的。
这样,第二天一早,当裕隆去公司後,我便一个人开车一到了那个林子,真理子却已经先到了......

(十三)
"阿静,你来了。"
真理子边说边走过来,我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然後将手中一个信封递给她:
"拿了钱就快走吧,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阿静......"
她边接过信封边说。
不知为什麽,虽然我早已习惯了别人这麽称呼我,可听她叫"阿静"时,我就会觉得十分不舒服:
"我叫来栖!"
"是麽?"
她忽然冷笑一下,
"来栖是男孩子,可你现在好象已经习惯做女人了,不是吗?"
我盯著她,却不知道再说什麽,过了一阵才又说: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要感谢山崎了,我是先发现他才又看到你的。"
她看著我笑著说。
我扭过头看了看车窗外面: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什麽了,你快走吧。"
"阿静、来栖......"
真理子的声音忽然变的有些怪。我不由自主的回过头看著她,却见她的目光中现出一种异样。
"来栖,你就没想过,你也是男人吗......"
她握住了我的手。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这些年来我见过的这种眼神太多太多了......
"别碰我!"
我把她的手甩开,
"你立刻给我走......"
可不等我说完,真理子竟然扑过来抱住了我,并将她的嘴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唔──"
我用力推开她,本能的打开车门逃下车。
真是见鬼,这个女人真是无耻之极。我心里一阵慌乱,对眼前发生的事还没理出个头绪,真理子却又一次扑上来抱住我。我被她的体重冲得失去了平衡,向後摔在了地上。
她死死压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叫著:
"来栖、你就真的不想女人吗,啊......来栖......"
"放开我......住、住手,真理子,你别这样......"
衣服被真理子拉开,可我却不敢碰她,就是挣扎时碰到她的身体,都会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来栖,就这一次,快点儿,完了我就走......"
她边吻著我,边将手伸向我的下身。
不、什麽男人女人,我都不想,我只有裕隆一个人──我的心里在不停的说,可身体却无法摆脱这个女人......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眼前有什麽东西一闪,接著真理子便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山崎岩助出现在面前。
我惊呆了,看著那边头上不停流著血的真理子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臭女人,十五年前我就想杀了她,现在又跑来抢我的东西。"
山崎边说边将手中一把扳手扔到真理子的身上,然後来到我面前盯著我,
"钱带来了吗?"
"你杀了她?"
我看著他说,可山崎却一点儿都不当回事的冷笑了一下:
"那又怎麽样。扳手是你车子後备箱里的,一会儿别忘了拿走。好了、阿静,把钱给我吧。"
边说他边附下身将我拉起来,我还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只是机械的说:
"钱在车里......"
"好吧,我们去取。"
山崎半拖半拽的将我拉到车前,我打开车门,将车後排座位上的一个纸袋取出交给他:
"钱在这里......可是、真理子她......我们就这样不管她了吗?"
山崎接过纸袋却没有回答,眼睛直直的盯著我不动。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自己一眼,却见衣服零乱不堪,脖子及胸口都暴露了出来。
我心里有些慌,忙想掩上衣领,可手刚刚碰到扣子,却被山崎紧紧抓住了。
"你......"
我一惊,抬头看著他,只见他的目光中又现出十四年前强暴我时的那种神情:
"阿静......"
"啊、不放开我......"
我本能的想甩开他的手,可被他死死握住,根本就甩不开。
"你干什麽......不要......"
随著我的挣扎,他竟将我压倒在了车子後座上:
"别害羞嘛,你的第一次不就是我做的吗......好了,你最好乖点儿......别动!"
不、我不会再让裕隆以外的其他人碰!
我拼尽所有力气挣扎著:
"山崎,你这混蛋......放开我!"
山崎狞笑著捏住我的下巴,然後附下身来强行的吻我,直到我咬了他才使他停下来。
"小贱人,你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了吗?"
他起身将我从车中拖了出来,一直来到真理子的尸体旁按在地上,抓住我的头发使我的脸对著她的脸:
"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和她一样,那时你和她的尸体被发现,就什麽都暴光了!想想吧,不但你自己送了命,你那位郡山社长又会怎麽样,啊?!"
真理子头上的血还在流著......
我不再挣扎了──我不怕死,但怕连累裕隆,因为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十四)
山崎将我仰面按在了地上,并解开了我的腰带将我的裤子拉了下去──
我怎麽能再让裕隆以外的人碰......
双腿被分开──
再次被这个残酷蹂躏过我的家夥侵犯......
腿被抬了起来、下身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再次被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分身已对著我、向我逼近──
再次让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污秽的印记......
他就要进入了──
不、我不要!
被他按在一旁的手好象是碰到了什麽,可我已来不及想的更多,本能的抓起来砸向山崎的头......
原来是那把扳手。
可能是因为山崎以为我无力反抗了,所以好象没有一点儿防备,扳手正砸在他的後脑上。
血顺著他的头流了下来,那双罪恶习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我。
此时,我才又觉得十分的恐惧,当山崎倒下去的一瞬间,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血般的鲜红......

"山崎是我杀的......这就是你要知道的案件真相......"
讲到这里,我停住了,眼睛凝视著已经冷却的咖啡。
"然後呢?"
沈默了一会儿,久住问。
我看了他一眼:
"然後......我当时非常害怕,将那把扳手扔下、上了车逃回家里......"
"是啊,看的出你那时真的是吓坏了,现场留下了许多痕迹。"
久住却轻松的笑著说。
他当然轻松了,破了这麽重要的一个案子,一定会升职吧......
我心里异常的难过:
"本来我应该向警方自首的,可那样一来我的真实身份就会被公开、就会连累裕隆......但是、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久住先生的眼睛......"
说到这儿,我又抬起头,
"久住先生,警员的职责就是让犯罪者得到就有的惩罚是吗?"
"应该是这样的。"
久住凝视著我点了点头。
"那真太好了。"
我苦笑著说,
"犯罪者是我,杀人的也是我,我会接受惩罚的,拜托你不要去伤害裕隆,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受到伤害。"
说到这儿,我打开手中的提包取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
"这两杯咖啡由我来请,谢谢您能听我说话,久住先生。"
我站起了身,久住的目光中掠过一丝不安:
"郡山、太太,您要去哪儿?"
"我?"
我对他笑了笑,
"去接受惩罚,因为我是罪犯。"
说完,我转身出了咖啡厅,一直来到自己的车前。
身後传来久住呼唤我的声音,但我没有理睬他,因为我不能被他带回警局,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裕隆娶了个男人做妻子。
我无声的出现在裕隆的生活中,现在就让我无声的从他身边消失吧......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这是我生命中最後的路程。
後面、有车在追我?一定是久住。
我又将速度加快了些,车子好象失控了一般在发疯的狂奔,而我的生活也在失控......

前面是一座钢架公路桥,我知道那下面的河水是很急的,人若掉下去就不会有活著的希望。
我将车停在了桥中央的路旁,然後从车上下来、走到桥边,扶住了那冰冷的护栏。
这里就是我生命结束的地方吧......
在这短暂的二十七年的生命中,我就象河水中一片叶子,被随意的带动到任何地方──这就是命吗?
"郡山太太,你这是干什麽?!"
是久住追来了。
我回头望著他。奇怪,为什麽此时此刻我竟不再觉得害怕了?对了,因为自己是为所爱的人去死......
"久住先生,您不要再追了,我不会和您去警局的。犯罪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所以我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求您放过裕隆,这件事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平静的说著,身子穿过了护栏。
好急的河水,应该立刻将我吞没吧......
"等等,郡山太太,我不是要来带您去警局的,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久住大声的喊著。
我苦笑了一下回过头:
"那麽、您又为什麽会来追赶我?"
"因为、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落得这麽悲惨的结局......"
久住仿佛要冲过来,却又怕惊吓了我,
"你若死了会有许多人伤心的!"
"许多人?"
我真的想哭,
"除了裕隆,谁还会为我伤心?还会有谁能象他那样的爱我......"
"我!"
久住突然大吼起来,
"还有我!来栖......我也爱你!"

(十五)
"久住、先生......"
我愣住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别开玩笑了,你在说什麽,我、我......"
我不知该说什麽才好,猛的转过身向下桥下跳去......
"来栖、不要!"
是错觉吧,这好象是裕隆的声音──我的心猛的抖了一下,同时身子已经跌下大桥。
可是,我没有落入河水中,因为手腕被死死的抓住了。
"来栖,你别动,我会拉你上来。"
久住的大半个身子悬在桥栏外面,咬著牙对我说。
为什麽,他为什麽要救我?一个警员为什麽要这麽拼命的救一个罪犯......
"快放手,久住先生,"
我抬头看著他说,
"你不值得为一个罪犯这样做,你放手吧,求你了......"
"我不放!"
久住大声说,
"没错,警员的职责就是要让犯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在、在这件案子里的罪犯不、不是你......而是,那两个死了的......他们,已经得到惩罚了......来栖,快抓住我的手......"
什麽、他说的是真的吗?
"来栖!"
这时,又有两个人扑到桥栏上──是、裕隆和智一?他们怎麽来了?
"裕隆、智、智一......"
我惊讶的看著他们。
久住已经气喘的不得了,却还咬著牙笑了笑:
"是我打电话叫郡山先生来的、啊......快帮我一下......"
裕隆见了想伸手拉我,却够不到,著急的说:
"来栖,你坚持一下,我这就想办法......"
"别、裕隆!"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不要管我了,我是不值得你爱的,除了拖累你我什麽都不能做,我这种人......真的不应该活在世上......"
"你住口!"
是智一?他那双闪亮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不是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都不离开我和爸爸吗?怎麽才十几的时间就不守承诺了,你怎麽能这麽不负责任?!"
"可是,我是个......"
我有些不知所措。
智一盯著我:
"你是什麽人我早就知道了,为了尊重你才没有说。但是,我和爸爸爱的是你本人,不是别的什麽,因为有了你,我们才又有了一个真正的家,可你现在却又要毁了它,我决不允许!"
"智一......"
"来栖,"
他继续说著,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我和爸爸有多爱你,在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在关心你、在爱著你......"
"是啊,"
久住这时也咬著牙说,
"我也爱你呀,所以,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天呐,郡山先生......快一点儿......"
一条绳子垂在了我面前,
"来栖,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裕隆望著我说。
"裕隆、智一、久住先生......"
我的胸中泛起一股暖流,本来已冰冷的心在慢慢的融化,我伸手抓住了绳子。
刚刚回到桥面上,裕隆便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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