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花开————游弋
游弋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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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夭料理完毕正好出门,见莫刑在门口踌躇不由奇怪,莫刑却不等她行礼便按住她手"若是他不肯原谅我可怎生得好?"如果说莫刑对戈蓝的相知还不算深的话,落崖的那一刻就让他足以记住一辈子,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矛盾的人,把最激烈的情感和最温和的性情融合在一个人身上,叫人怎麽不心惊,怎麽不心动。
"他必定是不肯原谅我了。"花夭呆呆的看著自家霸行天下的主人居然在门口犹豫、害怕、担心。竟然没有办法回答,直到莫刑按住她肩才勉强答道"戈公子宅心仁厚,不会为难主人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莫刑却听的面色一喜"对"便兴冲冲往屋子里走去。
花夭却还在院子里站了良久,最後才叹息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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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蓝花开》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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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莫刑进屋时戈蓝却又昏睡过去,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唇被披在枕上的头发衬得更加脆弱,魔医手用了白色绢带将戈蓝头部掩起,仍旧可以从间隙看到渗出的已经干涸的血丝。
幸好,幸好没事。莫刑拉著戈蓝微冷的手,眼角竟然觉得湿润。
从今往後,我一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不受半点伤害,我要用我的余生来陪伴你,只望你莫要离开我。
脸颊下压著戈蓝的手莫名的觉得心安,莫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就这样伏在榻前沈沈睡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莫刑猛然醒来,看见戈蓝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看著他,那眼波里无悲无喜,竟然完全没有一丝情绪。
莫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竟只能跟他怔怔对视。过了良久,还是戈蓝先出的声音"你是谁?"莫刑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脸色不由的发白"我,我是莫刑。小蓝你不记得我了?"
戈蓝有些吃力地想转头观望周围,这一动头上却吃痛,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莫刑这才醒悟过来,一面仔细扶他一面喊门外的人进来,戈蓝倒是不声不响任由他摆布,那双陌生冷然的眼神看的莫刑刺痛。
将戈蓝头部小心垫高,方才喊了两声门外却全不见动静,莫刑不由心头火起,便低声对戈蓝说"我去去就来。"转身要出去却发现袖口被戈蓝拉住,戈蓝也是一脸迷惑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不明白它为什麽自作主张想留下这个人。
莫刑却被这一下扯起满腹柔情,便又回头轻声说"放心,我去去就来。"这才狠狠心让戈蓝松手,这一丝眷恋虽好,可是戈蓝现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更叫人心惊,莫刑不敢耽搁,许是方才蹲的时间久了,腿脚酸痛无比,过门槛时竟然觉得脚下一软,正被进来的人扶住"主人,你怎麽了?"
魔医手算算时辰差不多,刚要过来给戈蓝换药,却看见自家主人竟然跌跌撞撞过来,不是不吃惊的。莫刑略微定了定神,厉声喝问"到底怎麽回事?他醒来竟不认识人了。"
魔医手才知道他问的是里面的人,不过这般没头没脑的他怎麽回答得出来,只能躬身道"属下还须诊看方能下定论。"莫刑已经恢复镇定,便挥手让他进去,自己也跟在後面。
戈蓝又闭上眼睛,似乎睡了过去,魔医手仔细诊看,又给他换了药仍只见他茫然睁眼却又复闭上。莫刑看的心痛,魔医手也觉得蹊跷,思量片刻才对莫刑说"以属下之见,戈公子必定是脑後受了重击,一时神智不能清醒,须得再等几日,应该再无大碍。"
既然是这个说法,莫刑也只能等,往下两三日,戈蓝昏沈里醒来又睡去,即便醒来也不讲话,莫刑当他还在生气自然是陪著小心,只是戈蓝听他讲话也不过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他,莫刑讲了大半天的话他竟然一句也不曾入到耳里,莫刑不知道他这样子究竟是好是坏,忐忑不安里也是明白了,无论戈蓝想怎样,自己怕是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早知今日自己当初又何必苦苦经营,莫非老天惩罚自己太过无情,特地里编排了这麽个人来让自己又苦又甜不成?
戈蓝醒来时看见的是莫刑,昏睡前看见的也是莫刑,虽然莫刑讲的话大半他都不能听懂,但他眼底的恳求歉意和柔情戈蓝莫名的也觉得十分受用,也想开口问莫刑,无奈自己一开始想东西或是移动身体便觉得头痛欲裂兼之恶心欲吐,不得已只能慢慢休养,这样的一日里竟有大半是在昏睡,若不是莫刑见他鼻息沈稳脸色渐渐恢复红润,那魔医手只怕没什麽好日子过。
如此这般过去,到了第五日,戈蓝觉得头也不是那麽痛身体也能下来走动了,莫刑再来时正见花夭扶著他在窗前驻足,不由欢喜起来"小蓝你已经可以起来了麽?"
戈蓝见是他,也微微一笑,这一笑只让莫刑觉得这段日子挂著的心悠悠地放了下去,踏实下去,竟然觉得无论他怎麽怪罪自己自己都不会委屈伤心,莫刑挥退花夭,自己扶著戈蓝到桌前坐下,见他穿得薄了,便解下自己披进来的紫貂长披风给他披上,戈蓝推推他的手,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久未开口说话让戈蓝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几日辛苦你了。本来我只觉得与你并不相识,方才白先生来看过,说我脑子里有个地方糊涂了,有些事会想不起来,有些人会不认得,实在是对不住了。"他慢慢地说,一手不由伸去揉著额角,莫刑听得却觉得眼前一黑,戈蓝喊了他几声都不曾听见,最後才缓缓看向戈蓝"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我去问问他。"戈蓝看著莫刑一脸惨白地出了门去,有一种疼痛的感觉又向头部袭来,不由伏趴到桌子上去。
莫刑到了外廊正碰上匆匆过来找他的魔医手,莫刑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牙根咬错"怎麽回事,你不是说他过几日就得清醒麽?怎麽他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魔医手给他一逼觉得气势压得自己不能喘气,只能断续答道"属下给戈公子看过了,他伤在脑户穴周,又不能下针,若是血淤住了还好,日後还能慢慢消散,属下看戈公子心里也有不愿想起的往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莫刑愣住,不愿想起的往事?说的可是我?
松了手"那他日後,是不是不能记起了?"宁可忘掉我也要忘掉那番欺骗?魔医手答道"这倒不尽然,属下开些化淤的方子,若能经常有人用内力助他血气运行,至少头痛的症状会轻些。"
"他会头痛?会一直痛吗?"莫刑想起他方才揉著额角"没办法让它不痛麽?"魔医手也是这两日才回的魔宫,也不知道里面躺著的那个少年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主人如此忧心忡忡,连这般白痴的问题也问了出来,自己又不能不答,不由额头冒出冷汗来。
当下只能含糊答道"淤血未散,经脉不痛,戈公子头痛的毛病只怕要持续到记忆恢复的时候,属下的方子加上有内力帮戈公子推宫过血应该也不会经常发作。"
莫刑沈默著,低首敛眉也不知道想什麽,魔医手更是大气也不敢喘,良久了才听莫刑道"你去把方子开出来,我帮他活血。"
然後不顾魔医手的目瞪口呆,又回到戈蓝的屋子,戈蓝抵不过脑子里的昏沈已经趴在桌上睡去了,莫刑站在一边看他半晌,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小心珍爱地将戈蓝连同披风一同抱起,却不放在床上,一路将戈蓝带到自己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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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我知道,白烂啊白烂,又绕到失忆这个桥段了,偶对不起大家,掩面下。
第二十九章
"两岸画山相对出,一脉秀水迤逦来。"说的便是富阳。
富阳古称富春,东晋改名富阳。所谓"春江第一城",自古便是文人骚客遐游之地,更有富春江横贯东西,奇山异水,春可看江水如蓝、夏可观浮云舒展、秋可醉层林尽染、冬可萧条渔翁钓雪,
沿富春江行至七里泷,便是闻名的"一关三峡"即"乌石关、乌龙峡、子胥峡、葫芦峡",沿途梅城古镇、双塔凌云、子胥野度、葫芦飞瀑、七里扬帆等,美不胜收叫人叹为观止。
富春江江面如一块上好的温玉,绿水成凝碧波却不逼人眼,分明是深不可测,却清澈得迷惑人眼,让人误以为俯首可得那江底,一叶扁舟轻轻飘飘荡漾在江面,蜿蜒的水痕在船尾无声划开,悄悄寂寂,古道萦回,叫人徒生天地悠悠之叹。
船尾的艄公不紧不慢地撑着竿子,一边听着客人在船舱里小声地交谈"小蓝,头还痛吗?"然后另一个略带疲倦的声音回答道"还好,已经不痛了。"
"那我扶你到舱外透透气吧,往下就是子胥峡了。"听得出来这个人极尽体贴之情,叫另一个人不忍心拒绝,西索得衣袂摩擦声可知两人已经起身准备出舱了。
虽然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艄公仍旧不可避免地猜测起两人的关系,要说兄弟,两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要说朋友,似乎又过于暧昧,老人摇摇头,自己老喽,谁知道这世道是怎么走的。
听见另一个人咳嗽了几声,然后两人一起从船舱里出来了,当头的人身形挺拔,容貌俊朗,纯黑色外衫削出他脸上的聛睨之情,霸气内形于外,似二月寒风嵺崤叫人不敢亲近,真是个人中龙凤。被他小心呵护的青年一身宝蓝外衫,五官端方,目光清净粼粼如这富春江的水,周身流动一股如春风般和煦的气息,叫人不能忽视。两人在船头一站竟相映得彰,黑色被宝蓝化去了棱角,春风将寒冬吹开了绿梢。
这船上的人正是戈蓝与莫刑,自魔医手为戈蓝疗诊完毕,莫刑便将宫中大小事尽托他人,自己带着戈蓝前往江南一带,一方面是祁连山属关外,干且清冷,不合戈蓝休养;另一方面是有传言江湖中神出鬼没的‘一指手'神医在江南一带出现,莫刑想带戈蓝去那里探访。
一路上停停走走,看江南风光独好,绿柳红花相竞开,别有一番滋味,莫刑将这一路走的漫长而舒适,私心里想乘这难得的闲暇同戈蓝携手同游,日后也有一番缠绵在心头。
身为一代霸主,莫刑也不愿意欺瞒戈蓝,早在戈蓝询问之前已将事情前后细细说了一番,只是时过境迁莫刑不免加了自己的许多悔恨之词,戈蓝听完后仍旧是一片茫然,毕竟一洗往事不是单听他人叙述可以填补的,更何况莫刑所言之事也不过是他与戈蓝相遇之后的事,之前的事戈蓝也无从知道,更不知道那时在崖上决然推开莫刑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才问道"那你我是朋友?"
莫刑适时地握住戈蓝的手"你我不止是朋友,我一向倾心于你,只是迟迟不敢向你表白。我之所作所为本也该受你责备,但凭你如何处置绝无怨言,只望你能给我机会弥补你,伴你左右。你可愿意?"
戈蓝虽然失掉记忆,却仍旧隐约的觉得两人间有些不妥,不过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拉着自己的手款款深情低声下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得住的,戈蓝也只得含糊应他"我,我不知道。"
莫刑却被这话大为鼓舞,只要戈蓝不拒绝,自己便还有机会赢得人心,心底下不免无耻地庆幸起戈蓝的失忆,自然极尽小心,于是两人一路行来更觉得相互亲近了几分。
莫刑收到影卫报告木蓝宫在苏杭附近活动,私心里不愿让木尹与戈蓝见面,便悄悄带着戈蓝绕过杭州直往富阳而来,想不到江南一带除了苏杭的湖,还有这样秀丽的江水可看,两人不由的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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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刑将臂弯里的披风给戈蓝披上"小心风寒。"戈蓝回他微微一笑任由他将披风披到肩头,若说雏鸟般的心态也不为过,戈蓝心里确实把第一眼看到的莫刑当成自己的亲人,不过或许是沉没的记忆作祟,戈蓝总觉得不能完全相信他。
两人并肩船首,看春风习习,绿波荡漾,不由沉醉其中,更有老艄公唱起当地船歌,回响一江的春意。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只身形奇特的鸟,阳光下泛着金色,莫刑惊喜地喊了声"金儿!"戈蓝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金色的小雕,只一瞬间已经来到跟前,却不落在莫刑伸出的手臂上,而是歇脚在戈蓝的肩头。
莫刑失笑"你这金儿!"戈蓝小吃一惊,不过见它毫无恶意,还拿小小的柔软的头颅往自己脖子上蹭,不由痒笑出声,也拿手摩挲它的羽毛。看的莫刑在一边又是嫉妒又是好笑"这金儿,亏得我当初从虎口里把它救出,居然见色忘义。"
戈蓝听他说得委屈"既然如此不舍,还你便是。"莫刑大笑着按上他的肩头"我是与你玩笑呢,金儿能喜欢你我再高兴不过了。"戈蓝含笑看金儿对着莫刑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扑翅,船身摇摆中昏昏欲睡,自从受伤之后,戈蓝似乎稍不留意便会睡着。
莫刑觉得肩头一沉,原来戈蓝已经靠近自己肩头睡去了,心里又甜又喜,伸手将戈蓝肩头揽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他带入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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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蓝花开》30
看戈蓝呼吸渐渐绵长,莫刑又在一旁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关上舱门出来,把方才从金儿脚上解下的绢条展开细看,周身的怒气竟是越凝越重,致金儿都不敢在他肩上站立,扑翅着要进舱里。
"原来是你!果然是你!"
一舟荡下,落霞滟滟随波而下,已经略起寒意,莫刑负手立于舱头看金儿渐渐飞远,"莫鹤啊莫鹤,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个自幼与自己不亲的义弟,意外地在自己成为宫主时没有任何怨言,也意外地在自己纳下第一个侍妾时离去,再意外地对自己说出那样畸形的感情,最后再意外地,他处心积虑地要置本不相识的戈蓝于死地,终于与自己决裂在这样的结果下。
"莫鹤,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刑问着不存在的那个人,意外地,自己竟然觉得有些酸楚,难道这心一旦柔软并不可抵挡人世间脆弱的情感吗?自己以前从来不会顾虑这些,更不必说为了哪个人去心软,这就是所谓的弱点吗?一旦有所顾虑,手下便不再决绝,是所有江湖人最担心的事吧?!
"莫刑,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戈蓝终于自昏睡里醒来,却看见莫刑孑然独立在船头,有一种意兴阑珊的孤寂,心下竟不由的酸软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这样折磨自己来喜欢一个人呢?有时他用一种复杂而忧虑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是自己无法明白的情绪,虽然知道不能回应并不是自己的错,仍旧会克制不住地,有些许的愧疚和心疼。
莫刑回头招手让他过去,方才的孤寂似乎只是错觉"小蓝过来,这才是所谓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揽肩的手非常温暖,叫戈蓝也一时忘了卜起身时照例有的晕眩感。
两岸青山映入湖面,落霞洒一湖金色,艄公手下‘哎耐'一声声的桨动,两人相视一笑,心下不由生出:若能这般长此以往,也不失人生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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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晴暄没想到居然还能碰见戈蓝,上次见面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已经渐渐把这个少年忘却了,他以为忘却了,没想到多年后在见面,仍旧可以一眼认出来-----那是他。
不是自己仍旧记得,而是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虽然五官脱了稚气,身形修了英挺,那双眼,还是清澈的象眼前西湖的水,象这西湖的水,周身的景物尽皆映入它的眼底,却不能动摇它的清澈,所有经过的,都只是它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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