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医生的小猎物————血丁香
血丁香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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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瘦高个的眼神里有了些微的慌张,不禁镇定了下来。轻轻的呼了口气,发觉嘴里满是血腥。"要是我今天赶不回去,你恐吓我的录音带会立刻被送到警察局。即使我和东泽都死在这里,你们也会以谋杀罪被判刑!遗产,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最后几个字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猛一撇嘴,暴怒抬脚,又一轮的暴虐开始了。
踢吧。我闭上了眼睛。神智在恍惚中晃荡,黑暗中又见到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哥哥,只要你满意......我做什么都愿意......"那么清脆甜人的嗓音,若隐若现的飘远......"我真没想到,薛医生你竟然救了爷爷,而且......而且......你变好了?"那么哽咽欣喜的声调,带着犹豫飘来,又含着害怕飘走......象牙色的皮肤,蜷蜷的黑发,深潭一样的眸子,夺目诱人的红唇......这些话语和情景,交相在我混乱的意识里变化着,我的心竟有丝丝甜美的感觉......原来人之将死,所闻所见都是最美好的东西啊......
直到黑暗彻底将我淹没。
冰冷的凉水灌进了我的嘴巴和鼻腔,害的我又一阵猛咳。腥腥的血液又从受伤的胸腔猛然冲出嘴巴,流到了我的眼睛上。我居然还是被倒吊的。浑身冰冷,凉水将我的衣衫浸的透湿,我意识到自己被人泼了一桶凉水。
睁开眼睛,晃入眼帘的面孔又多了两个。一张蛮横粗野的脸,已经一张柔弱白皙的脸......咦?那眉眼脸型怎么那样熟悉?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是那个八爪鱼姜医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脑筋顿时短路片刻,却也立刻想的通明。
难道他和瘦高个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准确的知道东泽的去向,所以他才会"恰巧"看到东泽被家人领走,而且"准确"的帮我找到出院登记的地址。他对我"热心"的帮助,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我感觉到脑子又开始发晕,在来这里之前,我甚至还想把录音带交给他保管呢。还好自己没那么做,否则怎么死的都不会再知道。
"哼,原来是姜医生啊,设计着想要整死我?你可真够喜欢我的!"我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早上他那么坚决那么关切的行为赫然在眼前飘晃。原来......一切都是装的。装的可真可笑,真莫名其妙。
痛苦,迷茫和惊恐在姜医生的眼神里剧烈的晃动,只见他转身,对着瘦高个和粗蛮脸大吼了起来:"他怎么会咳血?你们竟然想杀了他?"
瘦高个瞥瞥姜医生,眼神闪过不屑,嘴角浮起阴险的微笑。他拍拍姜医生的肩膀,说:"我们可不敢杀他,至少得问出那录音带的下落啊。"粗蛮脸看看我,顿时显出很兴奋的表情,连声应道:"让我来折磨他,他不说出来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挽起袖子就来到我的身边,油腻的大手伸了上来。
"不--!"姜医生惊叫一声,猛然过来挡在我和粗蛮脸之间。他修长的身体在发抖,我只看到他的头发一颤一颤的。无聊......既然合谋把我骗来,这会还装什么好人?
"你滚开!"粗蛮脸粗鲁的伸手就推姜医生,却被瘦高个一把拦住,"唉,自己人不打自己人。"然后他直直的看着姜医生,意味深长的说:"你和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既然现在那老头子已死,你完全可以和我们舒舒服服的分钱了。要是那录音带真送给了警察局,哼哼,你以为是跑得了你?还是跑得了我?"
姜医生在他残忍的话语下慢慢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呜呜?......恩,呜呜呜......"一旁的东泽猛然扭动了起来,满脸是悲痛的不可思议,发不出话的嘴巴拼命的吐着呜呜声。我仿佛能听懂他正在说的话:"爷爷死了?啊,爷爷死了!!......"
望着仿佛在岸上拼命挣扎的鱼一般的东泽,我痛苦的别过脸去。一种比肌肤之痛更撕人的疼迅速的占据了我的心。东泽......终究,我没有保护好你最重要的人。
却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撕裂声,骤然失去衣物的腿感受到冷飕飕的空气。粗蛮脸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扯碎我的衣服,而姜医生则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34
上天一定是要惩罚我虐人太多,于是要我也尝尝"身为鱼肉"的恐怖滋味。当那最羞耻的地方骤然暴露在外人面前,我看到粗蛮脸眼睛里放射出的快感光芒的那一刻,只能听到"轰"的一声,心里某个东西被大力冲击的声音。我知道那个东西是人类最宝贵也最脆弱的东西--自尊!
别人粗燥的手指触上我幽门四周的褶皱,重重的压了下来,邪恶的揉捻了起来。我顿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巨大的厌恶和反感让我无法抑制的出拳,拼命揍上靠近我的粗蛮脸的腿上。太恐怖了,这种被人活活玩弄的滋味,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揍出的拳却被生生跺了回来。瘦高个高高在上,冷笑的看着我剧痛的缩回手去,慢慢的说:"薛医生,你现在已经是待宰的羊了。我劝你还是放识相点,把录音带交给我。"哼,我也冷笑着偏过脸去,交给你?那我和东泽岂不是马上就死?
我暗自庆幸自己早上在冲动之余,还能预想到后果。明智的把录音带交给院长,并对他说了自己被病人家属要挟的事情。今天晚上还有个大手术要做,院长找不到我,自然会报警。只要捱到天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瘦高个见我没什么反应,呵呵笑了起来。他残忍的冲粗蛮脸做了个手势。顿时有一股巨大的疼痛向我劈来,我的整个身体刹时缩成一团。
被硬生生进入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身体仿佛被撕开,那里娇嫩无比的薄壁敏感而脆弱,所以痛苦就加倍的清楚。耻辱混合着疼痛,弥散在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那应该是粗蛮脸骨节粗大的手指,一下子冲进来三个,坚硬的指甲首先划开一条血路,窄小的甬道一下子被拓宽。"妈的,这么紧。这家伙从没被人搞过?哈哈"粗蛮脸满嘴的污言秽语,而我的身体在他凶猛的肆意捣弄中开始痉挛。
"啊--"我大吼着扭动身体。混乱中目光涣散,正对上东泽如雨如雾的双眸。他双目无神,泪水涟涟,空空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是无底的悲哀。骤然对上我的目光,那晶莹里划过一丝不忍。是为了我?身体在痛苦极端的我,心却变的极端敏感。他为我的遭遇而不忍?在他为爷爷逝世而迸发的悲痛中,还有了一点我的角落?
不晓得为什么,身体突然没那么痛了。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任自己的脆弱和羞耻被那人玩弄。东泽不经意释放出来的关心,成了我此时最大的定心石。东泽,你放心。我一定会坚持,我一定也会好好保护你......除非......生命之火熄灭。
粗蛮脸塞在我身体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五根,甚至握成了拳,疯狂肆虐我薄弱的肠壁。所有的神经仿佛被重锤一下一下的砸着,碎成粉末,痛不欲生。我的牙齿已经把嘴唇咬烂,只不住的哆嗦着,不时痛苦的咳出两口血来。然而我的嘴角却又悄悄翘起,自嘲的在心里说:"原来东泽身体被我凿出血洞的过程,是这样的......东泽啊东泽,我终于......明白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了......"所以我心里反而释然了,甚至在想:就让虐来的更猛烈些吧,让我为过去所做的一切承受报应。= =
"切!你省省吧,看他,竟然在笑!"瘦高个注意到我脸上诡异的表情,伸手阻止住粗蛮脸的动作。他歪着头观察了我一会,说,"难不成这变态医生还被弄出快感来了?切!失败。"
粗蛮脸赶紧把拳头从我的肠子里抽了出来,惊慌失措的说:"啊?怎么会这样?老大你说该怎么办?"
身体猛然被掏空的感觉,完全被撕裂的菊门急速的流着血,滑进我大大敞开的肠道里面,流进撞开的细缝里,让我所有的神经痛的绞成一团。我强忍住翻天倒海的疼,脸色惨白却神态自若,甚至笑的更凶猛了。
"怎么了?继续伺候大爷我啊!"我吼笑着,泪和血一样往肚子里流。
瘦高个斜眼瞪着我,显然被激怒了一番。不过他瞟了下一旁怒开的玫瑰,得意的冷笑道:"你还是识相点好,快说,录音带在哪?"
我只微微偏过头去,不理他。
"好,我就继续‘伺候'你,直到你满意为止!"瘦高个折下一段玫瑰,将那满是刺勾的花茎对追了我的分身上的铃口,"嘿嘿,保证爽死你!"他笑。
一旁的姜医生再也无法沉默,他紧紧拉住瘦高个的衣服,阻止道:"别这么做,这样真的会弄死他的!"

35
"你小子捣什么乱?"瘦高个猛然甩开姜医生无力的阻挡,狞笑着将玫瑰花茎一点一点的插了进来。我再也无法忍受那恐怖的痛苦,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大叫了:"啊--!!!"
整个身体痛的痉挛,我最后用仇恨而涣散的眼神瞪向那个被推到一边束手无策的姜医生一眼,就再次沉沦黑暗,休克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一次在剧痛中醒来。长时间的倒吊和折磨让我头昏眼花,迷糊中,我似乎看到模糊的人影在我的分身上扎着什么......
"啊!"我再次吃痛的尖叫起来,最脆弱的皮肤被毛糙尖锐的东西刺破,那感觉真的比下地狱还要恐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真切深切的体会了这种境界。
"嘿,你真行,他醒了!"粗蛮脸的声音哄哄的在耳边响着,我模模糊糊的看到瘦高个凑近的脸,已经满脸那得意而暴虐的笑。头发被揪了起来,他凑到我耳边说:"薛医生,录音带哪?"
"哼!"我依旧咬紧牙关,鼻子里只闷闷哼了一声。
瘦高个顿时眦牙恐怖的笑了,他用手捏住玫瑰娇弱的花瓣,慢慢的又把那花茎拉了出来。茎上的倒刺早已深入我分身里的皮肉,而被这么一扯......"啊--"我连扭动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抖动的抽搐着,豆大的冷汗将我全身覆盖。当花茎拉出一大半,瘦高个又轻捻着,将那茎再次旋转进我的分身。"咯咯"我的牙齿已经被咬碎,血流了满面,染红了倒垂的头发。
可我只是闭着眼,不说一句话。
"哼,这家伙怎么嘴这么硬?!"瘦高个玩累了,他贼溜溜的眼珠在我身上打转,看我只无语的默默承受着一切。最后,他的眼睛转到了东泽身上。
恍然大悟一样,瘦高个眼珠子闪闪发光:"姓薛的,你快交出录音带,否则......我杀了他!"瘦高个跳到东泽身边,猛然抽出一把匕首,压在了东泽细嫩的脖子上。寒光在夕阳下一闪,已经傍晚了啊......
瘦高个的脸看起来格外恐怖。我的心瞬间冰凉,连刚生不如死的时刻都没这么绝望。锋利的刀片压进肉里,已经看到细细的血丝冒了出来。东泽脸色发白,一副麻木而认命的表情。
"说不说?"瘦高个威胁的声音迫近,我颤抖了一下嘴唇。几乎脱口而出的事实真相,在理智的压抑下终究没吐露出来。已经傍晚了,再撑一会,也许警察就会来了......可是东泽的情形一触即发,只要瘦高个的刀再稍微重一点,喷泉般的鲜血就会从东泽的脖子上流出来,从而毁灭了他的生命。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说"我定了定神,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开口说道:"录音带在我医院的好朋友手里。我跟他说过如果我今晚回不去,就送到警察局报案。"
"哦?是这样啊......真想不出来你这种人居然还有好朋友?"瘦高个手里的刀反而压的更深,"快说!是谁?"
我真的能说吗?就算我乱编一个名字,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也肯定会立刻对我和东泽痛下杀手。形势变的危机四伏,我进退维谷,不知所措。原来,沉默一直是最好的护命符,可是东泽......我如何能看着你就这样被他们活活杀死?无力的绝望吞噬了我的心,我闭上眼睛,干脆和东泽来个一刀两断。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今天晚上我就算死在这里,警方也一定能够根据录音带抓到你们。"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至于东泽,你就算杀了他,又于我何干?他反正只是我一个小猎物,我也已经玩够本了......"
我说着残忍的话,能感觉到东泽的眼睛里,痛苦愤怒和绝望纠缠。我的心仿佛被拧成一团,不是的......东泽,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小猎物......他......已经变成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
可惜我的嘶吼无法从嘴里倾诉出来,我只能那样默默的,忍受东泽绝望的眼神对我的煎熬。
"哼,玩够本来还会这么紧张的跑来?你别说笑话了!"瘦高个不耐烦的直起身,瞅瞅天边血一样的夕阳。对着粗蛮脸商量道:"唉,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杀了他们,然后找小姜善后吧。反正他是医生,编出个什么暴病而亡的假象也很容易吧。""那......录音带呢?""不管了,我们一继承了遗产就跑到国外去享受,管他什么录音带,一时半会抓不到我们!""哼,就这么办吧。"粗蛮脸瓮声瓮气的附和,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终究是......无能为力。东泽,会上天堂吧,和他爷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呢?大概会去地狱。

36

就在我闭上眼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突然听到瘦高个惊讶的喊了声:"咦?姜医生呢?""那小白脸,我......没注意到......"粗蛮脸傻头傻脑的说。"切!那家伙一定是看不下去,一个人跑回家哭鼻子去了!"瘦高个冷笑着,却不由有些慌张,"不过他也有可能......""可能什么?"
这两个人对话还没完,只听见一声呼啸的子弹飞过来打掉了瘦高个手上的匕首。紧接着N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平地里冒了出来,纷纷举枪把我们围在中间。"不许动,把手都举起来!喂--别跑!"......"砰!"
想起来,从刚才醒就都没看到那条八爪鱼呢。一边这么想着,已近极限的我又沉沉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我嗅到了医院里熟悉的酒精味道。穿着白大褂的院长神情严峻的站在我面前,对我述说了事情的经过。东泽的爷爷重病入院,而东泽的叔叔,也就是那瘦高个东练才,妄图独霸遗产,开始了阴险的谋杀行动。他贿赂我在手术时暗地里谋杀,却没成功。紧接着又重金贿赂姜医生。由于他们许诺杀了东泽,让姜医生得到我,所以姜医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将我骗到竹林后,对东泽爷爷下手。用重药诱发其心脏衰竭而亡。而当他来到竹林见到那暴虐的一幕,实在无法忍受,在悔恨和挣扎中竟悄悄跑到警察局报案,并自首。所以我和东泽,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他们真是太狠了!"院长边说边摇头。表情难堪的看着我说,"小薛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那个......"
"什么?"我奋力的支撑起来,冲着院长大吼,"东泽他怎么样?"
院长神情惊异的看着我,平静的说:"那个少年吗?他比你的情况还好点,已经能下床行走了。"
哦,这样。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倒回病床上。顿时浑身的轻松,东泽比我的情况还好?真是太好了......我大口呼吸着清爽的空气,虽然每次呼吸都牵引着我的肋骨痛的厉害,我却觉得很好很舒服。
"那少年法定会继承他爷爷的巨额财产,成为亿万富翁。"院长的语气越发的难堪起来,"可是你......"
我又会怎么样?肋骨断了,肺叶被扎,脚骨骨折,还是肠壁受创?这些伤,随着时光的流逝会变好的,就算留一点点后遗症,大不了咳嗽下半辈子。作为医生,我会自己照顾好我自己,没什么的。"院长,你不必担心我的伤。"我微笑着对院长说,心情好精神爽,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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