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非鸟————婆婆
婆婆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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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这麽大,说起来,关系可以融洽到这份上的朋友也不算多,他大概对我的感觉也差不多,所以就算我问起他的那些陈年往事他也完全不觉得有什麽好避讳,琅琅地就说起来,倒是我听著颇觉得新鲜劲。原来那家夥还有那麽一个恶劣的双胞胎弟弟啊?双胞胎我也看得不算少,我公司以前有一个合作了大概两年的客户也是双胞胎,弟弟挺正直,经营的原材料公司也搞得有声有色,不过哥哥却借著自己兄弟的名义在东南亚搞走私贩毒,後来就把他兄弟拉下了水。我们的合作关系结束後,我也有一段时间觉得可惜。我很难再找到比他更隐蔽的毒品来源。那一段时间之前,我吸毒有些不知节制,所以有好几次昏到在街上被送到医院後再通知到家里。那个人知道後,觉得丢面子,几乎要把我赶出家。但是谁教我是这个家里的唯一的继承人,再加上他对我一直心有愧疚,所以虽然看到报纸上又登了某某财团的公子巫某人又因为不明原因被送进X医院,医院表示基於职业道德为病人保密之类的八卦新闻之後,每次脸都臭得比大便还不如,但还是没能拿我怎麽办。而我也很听话,乖乖地拖著一个因为毒品全身都是病的身体跑去跳级读大学,为公司做牛做马地工作。因为谁叫那个人是我父亲。虽然说我并不怎麽承认曾经因为思念亡妻所以精神错乱到把儿子压在身下的男人是父亲。鬼才会相信那种才12岁的孩子因为长得太像而被错认这种荒唐的事。所以我从12岁开始到现在一直就在叛逆期,不管做什麽事情,首先的标准就是能不能让那个人内疚到死,至於他是不是会有一天真的因为对我的内疚而死掉,则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从没有直接去伤害他,我只是尽可能地伤害自己而已。
而遇到龚限休之後,隐隐觉得他也跟我差不多,有种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自觉地去自我戕害的感觉。而果然,他有一个令他伤透脑筋的双胞胎弟弟。就不知道他的那个性格恶劣的弟弟长得有没有他帅。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好奇。
"然後你们就一起跑到大城市来了啊?而且还被生活所迫做起牛郎啊?"我毫不留口德地调侃著他,原本还有些兴趣地抚摩著他性器的手却因为突来的困倦感而没有精神地垂了下来。"......不过我倒是对你那个弟弟好奇的。"我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因为毒瘾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重到无法自拔,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开始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做得出色也不会觉得自满,做得糟糕也不放在心上,甚至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还被一些公司里的喇叭宣传为我有一些佛教修为。至於参的多不多其实我并不在乎,所以我能对一个人好奇倒是连自己都挺惊讶的。
不过更令我惊讶的,倒是我原本以为虽然好奇也只能是永远停在好奇上(因为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跟别人的弟弟约会见面,而且对方还不一定肯。),但是却在快的不可思议的程度与那个叫龚恩其的任性家夥见了面。
和往常一样,我们没有在宾馆过夜,大概是午夜1点左右退的房,出来的时候有些凉意。
我没想到明明还是秋老虎的天气,入夜後却冷得这麽迅速,再加上瘾头在之前便上来了,所以全身的毛孔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之後便不客气地扩张开,完全的冰冷被灌进身体,迅速到达四肢百骸。我根本无法自抑地震颤起来,手臂环胸抱著,指甲都掐进了肌肉里,全身被虚汗搞得湿淋淋的像筛糠一样抖。在一边的龚限休虽然跟我上床但只不过是朋友而不是恋人,所以他也没有义务抱紧我让我温暖起来,而虽然这个时候的我即使得到拥抱也是无法温暖起来的,却还是想要温暖,哪怕只有一丁点。
然後一辆光看颜色就感觉得出孤傲得有些与这条市中心繁华的街道格格不入的重型机车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
原本在我前面走的龚限休迈出去的步子停了下来,我没有抬头,心跳却因为某个预感而漏跳了一拍。
在我面前的龚限休被推开,手里被塞了骑士刚从头上取下来的头盔,接著是我的衣领被揪起。我没有害怕,反而顺便目测了一下,跟我175的身高差不多高,长相没有哥哥英俊,但是却有鹤立鸡群的气势,让他整个人感觉神采飞扬,是那种在人群中会被一眼发现的人。
不过评价也只到此为止,在大概两秒锺之後,我被一个巴掌重重地扇了出去。而之前就因为体冷而虚弱到几乎站不住的我,被这个毫不注意力道的巴掌一个下去,竟然像漫画情节一样夸张得飞了出去。
注意到满口的咸腥味而变态得感到温暖的同时,我失去了意识。


不意外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沉重的窗帘纹丝不动地拖在地上,室内只开了一盏极小的暖气灯,微弱的灯光如同烛火一般,让房间里的摆设在背光面拖起长长的阴影。
这里是那个人的房间。每次把我从医院里半死不活地搬回来后,他都会把我放在他自己的房间。大概是因为我的房间通风太好,他怕我会因此做出什么一时冲动的事情。而这个时候他通常会住到隔壁间的书房去。
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一个让他担心的儿子,有时候就不禁为他觉得可怜。他这一生做人也还算本份,做生意的时候虽然也难免有时候会有一些些尔虞我诈过,但毕竟无商不奸,他也是靠实力发展到今天的,可惜却生出了我这个让他伤脑筋丢面子的逆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那个我懂事起就死了的老妈对他来说究竟有什么样的重大意义我是不晓得,但是他的第二个老婆在我16岁的时候丢下一个10岁的女儿跟人跑了,现在的第三个老婆则是坚决地与他分居中。有时候看那些某人因为坎坷命运所以孤老终身之类的电影,脑袋里不禁就闪过他哀戚的背影,一时感动,就会忍不住给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再想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又爱上了某个男人。
爱上一个男人其实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靠近他,然后只要对方也有意思,便是一拍即合。之后便也许会有一些融洽但是却无聊的性爱,虽然会觉得乏味,但是却至少可以换来一夜好眠。所以我还得必须不断地去找一些可以给我性爱的男人,只是为了有机会睡觉所以总是很努力地假装高潮,以至于装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挺无聊的。
这一次爱上的男人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来得迅速。几乎是在见面的一刹那间便决定爱了。我不知道这个叫做一见钟情或是叫做随便,总之我在他抽了我一巴掌之后便爱上了他,如果硬要讲一些惊心动魄的地方,那就是我平生第一次因为被人扇巴掌以至于飞了出去而且昏阙。
想到那张连毫无理由掴良民一巴掌都神采飞扬理直气壮的脸,便感到胸口一阵发热。我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这么热烈的感觉了。
翻出张那个人珍藏的老唱片,塞进唱机里把音量开到最高,然后蜷在他那张无比宽大的双人床上想着那个叫做龚恩其的小子手慰。
...
I look inside myself and see my heart in black
I see my red door and I must have it painted black
Maybe then I'll fade away and not have to face the facts
It's not easy facing up when your whole world is black
我将身体弓起来,一直折到感觉有些疼痛,才忽而惊醒。
紧绷而且虚弱,疼痛,接下来唯一能感知的也只有疼痛而已。伴随着Rolling stones迷幻而且具强劲穿透力的音乐在原本无力中感觉那种似乎被拔开筋肉的疼痛感。因为晕眩而整个世界都变成黑色。
No more will my green sea go turn a deeper blue
I could not foresee this thing happening to you
也许这一次的恋情会解救我逃离这种被黑色心情束缚的痛苦吧?但是究竟要怎么逃脱?明明是连自己的世界都已经完全不再信任的我,只是追求昏阙的快感而不断寻找着荒唐恋情的悲哀的我,要怎么才能逃脱呢?那张脸,陌生的脸,我现在想着他高潮,但是我对他并不期望,也没想过要期望......我现在只是剩下一个人,张狂地孤独并且叛逆着。对温暖,渴望着一边嘲笑着。就如同我的第二个妈妈,她在我的身下,微笑地说我是个没有救的小孩。而我对他说比起女人,我更希望强壮的男人穿刺我,然后我看到她的脸色灰白,说,你这个孩子疯掉了。我因为懒得开口所以没有回答,心想,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If I look hard enough into the setting sun
My love will laugh with me before the morning comes
那个人随后冷着一张脸推门进来,按掉了音响,对我皱起眉头。
"吵到了!"
他冷冷地说。自 由 自 在
已经到达极限的我翻起眼白望着他倒挂在我顶上的脸,模糊的陌生的五官而已。这个男人是谁已经不关我的事,在疲倦的痛苦中低声地咆哮着,裸露在半掩的毛毯之外的皮肤冒出一颗颗苍白的疙瘩。我完全无法猜测看到满脸情欲的我,他心里究竟会想些什么。不过他只是帮我调高了室内暖气的温度。
"把门锁紧!"他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带上门走出去。
他的背影......被木质震动的声音阻隔,消失。
I see a red door and I want it painted black
No colors anymore I want them to turn black...
高潮的余韵让我酸涩的眼睛瞬间湿润......
之后是沉沉的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打开。
起先我以为是那个人,意识清醒之后故意大声地呻吟起来。但是当头发被揪住后,看到的却是那张噩梦的脸。我闭了闭眼睛,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少爷在发抖啊?你那个淫荡的身体开始想吃东西了吗?"他目光中的粗野意味让我感到胃里一阵抽搐。不想避讳,我当着他的面呕吐起来。
"啊!好可怜啊!竟然看到我讨厌到吐起来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 不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满屋子地叫我的名字的吗?"
他这是在讽刺我吗?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忏悔了。就算曾经的我有多么任性骄纵,把他当作施虐的对象发泄火气。但是现在的我也没有比当时的他好到哪里。我被他诱骗染上毒瘾,成为他的性玩具,完全没有自尊地求过他施舍那些该死的药物,甚至到舔过他的脚尖,但是这家伙报复的快感却丝毫不减。连我都觉得无聊了他还乐此不疲。
"呕......"我没有看他的脸,昨天跟龚限休跑到外面开房间,虽然有叫了饭店服务,但因为没有胃口所以只吃了一些佐餐的红酒和几颗樱桃果,这会儿,在吐完了那些与胃液混合过变成橘红色的流质之后,低着头便只能是勉强地干呕着,呕得内脏都有断裂成一寸寸的错觉。黄色的黏液长长地拖在嘴角。喉头因为被胃酸侵蚀,所以咳得连眼泪直冒。
在我的顶上,被继续抓住的头发扯得头皮开始发麻,我不得不出声求饶,"住手......"
"你应该说‘主人,请用力一点!'才是!"他居高临下,在我后脑勺发出疯狂的喘息,从他的声音里我知道他的意识也正陷在麻药强大的迷幻力中。什么主人?他以为他在拍调教电影啊白痴。我的脑袋被贴在床单上,厌恶地想着。
他空出一只手越过我的耳朵抓着我的下巴,然后整个身体便随后压了上来。等我完全被他制住之后,他的另一只手捧起了床单上的秽物,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胡乱地塞进我的嘴里。虽然是从我自己的嘴巴里呕吐出来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却只闻到一阵令人厌恶的腥臭味。
"不......不要!"我甩着脑袋,恶心得全身抽搐。
"吵死了!在我喊不要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只会靠家里,除了虐待下人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根本不可能了解我在想什么!根本不可能!"在被这么咆哮地打断之后,嘴巴便被强硬地塞了一团布料,我很快就发现那是那家伙带着浓重体味的内裤,顿时心脏一阵窒闷,已经没办法呕吐了。嘴巴因为被强塞进粗糙的东西所以在嘴角内里的地方,脆弱的黏膜瞬间发出撕开的声音,混杂着那种恶心感,鲜血的腥味也不落人后地在嘴里弥漫开。
有些庆幸在这样的厌恶感之后,被插入这种行为本身已经没法激起我的反抗欲,只是因为不经润滑的疼痛感让我的意识一直保持在清醒中所以有些觉得伤脑筋。我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也不了解他这种无意义的报复究竟有什么快感可言。唯一能感受的也只是那种拔出来,然后再用力插进去的机械感。似乎要一直持续到世界灭亡的那一天的单调运动。事实上我不但不排斥肛交,而且因为舍弃那些无聊的感情之后,可以在任何男人身下因为愉悦而勃起。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座钟"当--"地想了起来,然后是第二声。但是我没有去注意现在究竟几点了。此刻在我脑子里的想到这里是那个人的房间。而显然他已经出门了。所以才会让这个卑鄙地家伙潜进来。那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的房间被人施暴,脸色一定会变的很难看吧?不过他儿子第一次被强奸也是在这个房间,而且施暴人正是作为父亲的自己。如果认识到这一点而对其他的施暴人说:"好吧!请慢用。不过因为这个人是我的儿子,所以请务必温柔一点。"真是让人觉得苦笑不得的大方啊!
想到这里不禁感到好笑,心情一好便能认真地感受一些东西,因此机械的抽插也变的没有那么无聊,而变的有一些些快感。所以表情也不由得性感起来。
"你在想什么?"在我身后的人正做完了一次停下来,却刚看到我在那里诡异地微笑,所以不由得拔开我嘴里的内裤这样问。
"爸......爸爸!"我抬起头,把脖子折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程度,就那样看着他,嘴里发出的简单音节让自己觉得惊讶。
对方似乎呆住了,表情定格地看着我。
"爸爸!"我像个刚学会那两个音节的小婴儿一般,甜蜜地朝他露出笑容,眼角流下了喜悦的眼泪。唯一与婴儿不同的是,身下的那根属于男人的性征勃起了。
我钻出他的身下,拿手去抚摩自己的宝贝,然后感觉它很快痉挛了几下便软了下去。早在我的毒瘾变得严重的时候,我就几乎无法感受正常的男人的性爱了。
"爸爸......我要吃药!"我攀上他的肩膀,整个身体随即挂了上去,大腿也缠住他,撒娇地哀求着。在我眼前的那张脸似乎已经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他看到我的样子,啐了一口。
"看你这副贱样!去卖的话!也许可以搞得到药,听说现在有专门用药调教奴隶的地方呢!"
然后是"啪--"的一声。是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爸爸好坏!"
然后我的手被抓住了!胸口很快被回报了一记重拳,所以开始觉得窒息。
无法呼吸了!爸爸,我要死了!爸爸,救命!好难受!我无法呼吸了!
* * *
那是一个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死亡和重生的地方。但是没有人会在那里煞风景地思考生命的意义。反而你如果告诉在这里玩的人你想要赞叹生命的话,对方会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杀红了的眼睛仿佛白痴一般地看着你,然后对你说:老兄,你还好吧?
Continue?自 由 自 在
灰白色的屏幕上,出现这么一行字。底下,是迅速开始跳跃的倒计时。不断变幻的数字让我恼怒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手里的仅剩两枚铜板丢进机器的吞币口。继续征程?游戏的画面出现这样的提示?我将操纵杆指向YES,然后按了下去。没有第三次,我用接下来的两颗铜板玩了通关,然后离开机器。我每次到这边的游戏中心,都只选择类似的角色扮演游戏来玩,这种游戏因为现在大多在掌机和电脑游戏中流行,所以在街机中几乎已经被淘汰,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种人只能在挥舞着操纵杆时才会得到快感,我也许就是其中一个。所以街机的王朝才永远得以延续。而且利用同样数量的硬币,却可以靠实力赢得比别人多上几倍的游戏时间也是一项其他种类的游戏所无法拥有的成就感。我撇起嘴,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每个周末在这种地方找自尊的幻象便觉得悲哀。因为最近找药越来越难,所以有一段时间我都只能跑到一些乌烟瘴气的娱乐中心找愿意提供药给我的人,而很多时候得到的却只是一些副作用大的劣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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