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灵珂 ----姬泱
灵珂 ----姬泱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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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全真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少年会救他,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快要不行了,少年止住了季平夺命般的进攻。可是现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灵珂已经离开了上面的看台,下来了。

你还不走,当真想我杀你吗?季平突然对他说话了。

什么?你,你是什么意思?全真有些糊涂。

昊全真,下来。灵珂站在比武搭起的台子下叫他。

快走吧。季平看着有些呆滞的全真。再不走,我就没有选择的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了。

全真迷迷糊糊的下了台子,来到了灵珂身边。近看灵珂越发的清丽灵动,他的个子不高,刚到全真的眼睛,可是在普通人中依然是修长飘逸的身形。全真本就是一付清秀书生的样子,外表看起来也是纤细身材,可那全是衣服带来的错觉,他外衣下是一付精瘦健壮的身材。
看着那双仿佛有摄人心魄力量的眼睛,全真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凝固了,只见灵珂的嘴一张一何,在说些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听不清楚。
灵珂看见全真失神了。
真好玩,单单是看着我就能走神,这样的他单纯的,可爱。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全真的样子也算是俊的,尤其是那双眉,虽然纤长秀气了些,可是一看就是属于男子的剑眉,使他的俊秀不带一丝的脂粉气。这个人给你的感觉就是平静干爽,这比起轩辕释那种夺人双目的无双容颜更加可亲。
推了推他,看见他好象回了神,在他的面前宣布了自己此时的决定。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这是灵珂十八年来第一次执着。原来,他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也许是父亲的教导,和生活的压力使他善于伪装和冷漠,对于他感兴趣的一切,他会有一个固定的选择,那就是放弃。全真是他第一个不想这样做的人。

什么,大脑好象转了转,听到了什么。你是我的。这是眼前的人讲的吗?

你再说一遍。

多少遍都可以,你是我的。好了,我们走吧。说完拉住了全真的袖子。

看台上的九王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冷冷的样子一直没有变过。只有跟了他很多年的季平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并且看见了他修长美丽的手用力握住了椅子的扶手,甚至,手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

可恶,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九王喃喃自语。

旁边的人一看是九王身边的第一高手,没有人再敢下场子比试,所以这次的最终的赢家居然是季平。也算不负众望,找了个真正的高手。

走吧。九王看着这里乱糟糟的人,没有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没有等到最后也甩袖子走人了。
今年的比武盛典也不了了知,不过人们记住了那个一身蓝衣的清秀少年,和后来这个几乎一招制敌的季平,京城可真是卧虎藏龙呀。


你不会认为我真的只是让你做我的护卫吧。

灵珂有些轻佻的看着全真,那种很明显带着欲望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我希望张公子可以自重。

在张府昏黄的灯光下,白天如谪仙的灵珂现出另外一付嘴脸,怎么变化如此大,好象直接带上的面具。全真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旁人对他的欲念。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呀。

从小出身于这样的贵族之家,灵珂虽然比较洁身自好,但是这些东西他还是明白的,在加上他身份的特殊,一般说话很少顾及到对方。

最算你候府通天,也不能那我怎么样。

同样的豪气昊全真也拥有。
这几天对他的好感完全毁灭了,全真有一种浓重的被欺骗的感觉,是一种类似于纯洁的信念被完全毁灭的失落,那天纯洁的水晶少年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灵珂笑了,一种像狐狸般狡猾的笑,阴谋无损他的美貌。

你姓昊,如此少见的姓氏在中原很显眼的。我想你应该是北方昊族人。昊族地处边界,国境外有外族骑兵时时骚扰,如果你当真得罪于我,我可以做实你昊族勾结外族,扰乱边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如果你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我张府的牌匾,你一定会知道的,我官居靖西候,当年家父既是征西将军,十几年前曾经到过昊族,当真是一派福地气象。现在昊族就算说是几千人也是少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你?......

几千人的性命在你一人手上,考虑的如何?

全真英气的眉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双眼死死盯住灵珂。灵珂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一边喝一边看着全真。

再说,边境生存有特有的规则,我现在说你们通藩叛国其实也算什么污蔑。

边境治理并不容易,我不相信侯爷你有如此大的权力可以调动军队灭我族人。

那是不容易,可有的时候,隐患是不能留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我相信郑王考虑这样的问题已经很久了。为了斩草除根,那么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如何?
我给你时间,但是我从来不是什么耐心的人,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好了,我坐的也够久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寝室,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吩咐门外的人就可以,你也歇息吧。

说完,灵珂优雅的起身,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他对衣着很注意,仪容整齐是张家家教中谨慎的重要的表现。

看着灵珂走了出去,门外的小童关上了门,全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如果没有灵珂的同意,他是决没有可能走出大门的。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自从今日见识了九王的第一侍卫,他敢说,靖西候府的侍卫不弱于季平。
忿忿不平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被人软禁了,并且,那人用全族人性命要挟,要他做他的禁脔,真是,士可杀不可辱。不对,平静了下来,左思右想不对劲,自己怎么这样的傻,单凭他的几句话怎么可以轻信,谁又知道他是否在夸大其词。
要破敌跑出去应该很困难,但是如果偷偷潜出去,想想办法应该不会太困难。

公子。张纪看见灵珂进了书房,赶紧跟上侍侯。那人怎么办。指的自然是灵珂隔壁的全真。

今天府邸中的守卫松一些,放他走。并且,今天到边境,这信你亲自送到边境守将甄云手中,让他派兵围住昊族,但不许扰民。
还有,让他查一查昊全真是否是昊族族长的外孙。

是。他接到命令转身走了,屋子中留了灵珂一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照在灵珂白玉样的脸旁,更现清冷。他知道自己这样劳师动众的并不合适,但是他对自己动心的东西不想放手。全真,我要留你在身边,哪怕不是永远。
书房中多了个人,灵珂背着门,虽然他不会武功,但这样明显的开门的响声也让他知道是谁来了,二叔,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

来看看。

怕没有这样的简单吧。

好,我们直说。放开那人。

什么时候二叔也管起我的私事了。

这不是什么私事,关系到张家上下三百多人的性命,怎么算你的私事。

我自有主张。

你私自派兵这样会招郑王的忌讳的,虽然你有这样的权力,但你不想如此快就被抄家吧。

灵珂突然转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会以为我们本分生活就可以躲的过这样的大祸,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

至少不是这样快。

二叔一直是飘逸书生,怎知朝堂上的龌龊事。父亲独揽朝纲十年整,郑王早就恨不得将他杀掉泄恨。但是他不能开这样头,因为父亲并没有忤逆大罪。现在如果我们张家露出一点谨言慎行的形迹,朝堂上必定有不怕死的揣摩上意,上折子诉说我们的罪名。那时朝野震动,我们想超生都难。

他不会这样狠。

由不得他。二叔,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说,他不但是一个柔情的潇洒文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郑王。现在我们如履薄冰,一切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一旦那天到来,你我的名声显外,我们无一幸免。

不行,这也不是哥哥的错,我要去见他。他激动的走到门口,被门外的小童挡了回来。他震惊看着灵珂,你怎么意思。

来呀,送二爷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放他出来。二爷最近神智不清,你们要好生时候,如果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你,张珞,你这样会有报应的,你死后也没有脸见列祖列宗,这是忤逆,是忤逆。喊声随着人的离去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夜空中。

灵珂凄然一笑。张家这样的子孙多的是,不多我一个,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二叔不要怪我,要是真的走露了风声,恐怕我们真的不能超生了。现在全族人性命尽在于此,我不能冒险。


全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漏夜跑了出来,凭借身上的几两银子买了匹马,一刻没有停留出了京城,来到昊族,但只看见眼前的景象,自己的土地让守军层层围住。他没有敢直接走过去,赶紧悄悄到临近的村子打听,这是什么会事。得到的却是不难想象的答案,因为他们得罪了靖西候,所以被围住了村子。
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吗?
苍凉的草原也映不出他现在苍凉的心情,望着自己的家乡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身不由己。

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全真已经全然没有了原先的傲气,灵珂竟然有一丝的心酸。如果可能,他实在不想这样伤害他。可眼前这个人让他有了一种陌生而危险的执着。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那种天生的骄傲,他更想怜惜他。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为什么他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天他不是对我有了好感?
走到全真的面前,吻住了他的唇。犹如秋天枫叶般清冷红色的唇果然犹如想象中的一样的甜美。灵珂从十六岁第一次破除禁忌,这些年来经历的不算少,可没有眼前的人如此的吸引,仿若烈酒般迷醉。
怎么这样的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全真冰冷的眼看着他,令他不禁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在抗拒,安心把你给我不好吗?
身不由己很悲哀吗,你无法看淡我逼迫你这件事吗,你可曾明白,一出生就身陷斩不断的网中的痛苦,我只想有个人陪我,不然,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就这样被缠死。
褪掉了他身上的衣服,如此有生命活力的身体是经过了锤炼而得的,不像自己的身体单单是苍白消瘦。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好像在忍受些什么,可有什么可痛苦的,我带给你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欢乐,没有约束,没有禁忌的欢乐。
只要享受就好。
在他耳边轻语,放轻松。然后进入了他。感觉身下的身体骤然的紧绷,看见了他皱起的眉。
好疼,比以往炼武受的任何伤都要疼,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和屈辱。
汗湿的黑发垂了下来,全真睁开眼睛,看见了灵珂。因为欲望而红润的脸颊散出惊人的吸引,他此刻的眼睛仿佛是添加了魔咒的神器,摄住了全真的心魄。
还疼吗?低沉而带着类似呻吟的嗓音媚惑着他,使他无意识的迎合。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好,灵珂咬着牙动了动,立刻听到了全真甜腻的声音。
这时他笑了,完全是征服者的笑容。他再次低头吻住了那不再冰冷的红唇。
欲望的天堂席卷了两个人。
当一切平静的时候,灵珂搂住全真,静静的躺着。他没有力气动了,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尤其这次为了讨好全真,他很是用心。
全真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汗湿的身子很不好受,他想清洗一下,却在回头看见了床上的灵珂愣住了。
还没有褪的红潮渲染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冰亮的湿发增加了少许的情色,尤其是那双迷离的眼睛,让他想起刚才里面的诱惑。
身体旁边因为一下子空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全真,从来没有感觉到他是那样的遥远。

我叫人准备沐浴吧。说完拉了一下床边的丝绳,一种银铃样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来了人,问,公子。却没有进来。

需要他们服侍吗?

不。全真此时清醒了,当真想钻进地洞。虽然灵珂不觉得难受,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如果让外人来服侍,他宁愿死掉好了。

你们整理一下里屋的温泉,我一会要沐浴。灵珂的声音有些细,透着底气不足。

他们答应去了。
这里的房子建的时候引了温泉水,并且在每间卧室建了浴池,听说这是仿照禁宫中的建造。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好,那我睡一会。说完,他当真拉过了被子,睡了起来。
全真没有理他,径自到了里屋,只是在出来的时候,好象听了几声几不可闻的咳嗽。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的时候,灵珂看见了,他吹熄了灯,走到窗前,任凭阳光在他的脸上轻扶而过。当身处漫天星斗的夜空,那样绚烂的繁星会迷失人的本性,而清晨的朝阳反而会有一丝指引,带给人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希望。他最喜欢的就是朝阳。昨夜,在全真离去后,其实他没有睡,极度的空虚夺走了他的睡眠,本想和全真在一起,可看见他那样厌恶悔恨的表情,这样的心也就淡了下来。既然怜惜他,就应该为他着想。

回到书桌前,合上书,准备去洗漱。多少年了,很少可以在夜晚安然入睡,这样的生活极大损害了他的健康。可他一旦什么也不想,那种吸人魂魄般的绝望和孤独便会牢牢抓住他,使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也许是他想的过多了,谁叫他有一颗旁人没有的玲珑心,可以察觉比旁人多的世事,注定了要比旁人多受煎熬。

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来到花园中,一种叫玫瑰的外国来的花种满了整个花园。现在是暮春,这花正是开放的季节,早晨的露水挂满了花枝,艳红的玫瑰更现娇艳。灵珂不由的在这样眩目的景色中会心的笑了。他本身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人儿,他喜欢人间任何美丽的东西,不论是人或者是事物,景色,更甚者,单单只是一种感觉。

当全真推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全真又愣住了。灵珂没有扎头发,黑亮的头发散在后背,侧面对着他,所以没有看见他出来。灵珂闭着眼睛,微微仰头对着太阳,苍白的脸笼罩在朝阳那种金黄色的柔和光线中,生出了一种神圣。他一身白色丝绸袍子仅用一条丝绦系在腰间,他的上衣领口打开了,可以看见他的锁骨和苍白瘦弱的胸膛,那上面甚至有昨夜的印记,添加了浓浓的情色味道。
注定无法融合的矛盾。
金光的圣洁和敞开领口的情色被身后一片晶莹剔透血红色花海衬托的同样强烈。
白色的人和如此深刻的红色背景像用刀刻在全真的脑中,至使他在以后的岁月中依然会时常想起今天。
他不明白这样的人和昨夜强迫他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同样一个人?过于强悍的矛盾感破坏了他心中的原有的定律。
可是再美的人做过的事情也依然让全真很难释怀,反而因为灵珂的完美而更彰现了他本身性格的卑劣。
发生的事情像狼爪在心上划过伤痕,深的永远无法愈合。

你醒了,昨晚睡的好吗。灵珂想回去,一转身看见了全真,他很高兴。

多谢侯爷关心。

恭敬却明显的冷淡让灵珂一怔。知道全真应该是恨着自己的,可没有想到他如此明显的冷淡是这样的让人难以适应。

怎么这样的冷淡,昨天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虽然说的不无调戏,可灵珂心中却真实这样的想的。

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曾经向他求欢,从来没有这般厌恶自己的意志薄弱。感觉到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顿时一阵冰冷,连忙甩掉了他的手指,却看见灵珂眼中不似平常的平静。

公子,公子,张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全真想着他们的事情也许张纪知情,感觉到很不自在。

什么事?

张纪有些迟疑,灵珂忽然明白了,说,我知道了,我现在梳洗一下,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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