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箫心头一悸,将霁雨放倒在地,压上了他的唇......
回想到那消魂的时刻,抚着尚未消肿的红唇,霁雨按耐不住心头的悸动,从微启的唇边逸出一声呻吟。
这时候,一只手悄悄地从后面掩了上来......
"啊......不行了......箫......恩......啊......"
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树林中传了出来。只是几日不见,便觉相思无边,爱情来得太快,让人有些迎接无暇。
凌箫在霁雨身体里冲撞着,发泄着这几日来的思念苦痛。
"雨儿,雨儿......"
"箫......啊......箫......"
激情过后,紧紧相拥。想到被凌箫从后面突然抱住,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幸得马上就从气息中嗅出了熟悉得叫人脸红的味道,心随着安定下来后又马上剧烈跳动。凌箫在他耳边喘息很重,手下更是直接就伸进了他的衣襟,"雨儿,给我......"
要不是自己定力够好,一定坚持远离枫林才能够"做",恐怕当时就给凌箫压在厨房里了。
想想还真有些后怕。如果被人进来看见怎么办?如果被老板娘知道怎么办?
老板娘......[自由自在]
霁雨突然的一个激灵,让凌箫以为他冷,圈住胳膊将他紧紧裹在怀里。
鼓了几次勇气,终于没能问出口。关于老板娘的问题。
告诉自己那应该是过去了的事,现在凌箫只有自己,不必在意。霁雨还是感到有些心酸。他希望凌箫能够主动告诉自己,他其实和老板娘没有什么。
只不过,这个希望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渺茫呢。
回到枫林后,才细细想过前言后语,发现了那天凌箫之所以"生气",对自己施暴,好象是误会了他跟小心的关系。也因此,他更加明了凌箫的性情,是那种行动先于语言的人。
在对自己做了那种事后,凌箫大概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吧。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梗在怀里的郁闷也是在被凌箫抱着的时候才完全明晰。
他们以后大概也都要以行动来表示彼此的心情了吧。而这个,凌箫现在就已经做得很彻底了。
虽然被"爱"得很辛苦,却也被"爱"得很幸福。男人么,原本也就是没有什么细腻心思的原始动物嘛。
再摸上发烫的脸,耳边传来一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声音。"春心荡漾啦?"
"小心--"
"难道我有说错吗?"小心直接从窗口跳进霁雨的房里,使劲撇唇,"笑得那么淫荡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霁雨生气地去追打小心,两人绕着桌子转,冷不防,霁雨撞上了一个人。
"啊,痛......"
凌萧抱住霁雨,狠狠地瞪了小心一眼,小心吐了个舌头,连忙遛走了。
"撞哪里了?"凌萧拉起霁雨的脸,迎上他含泪带露的双眼,心里一疼,吻去那忍不住滑落下来的珠泪。
"你真的要带我走吗?"霁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望着凌萧,连着问了好几遍:"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走吗?真的吗?"
"难道你不愿意?"凌萧故意板下脸来。他见到了预想中的惊喜美颜,心里也想着两人此后将双栖双飞,希望能够再次得到霁雨的保证。
"愿意,当然愿意!"霁雨动情地抱住凌萧的脖子,"从今以后不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不后悔哦?我不能给你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霁雨吻上凌萧的唇,"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答应了你的,已经不再做杀手了。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住下,你说好吗?"一旦确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凌萧再不可能让自己去做即无兴趣也无乐趣可言的杀手了。如今他只希望朝朝暮暮与霁雨相守,那是他从来都没敢奢望过的幸福,谁知道却来得这么迅猛这么强烈。使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同时也使他敏感又警惕,生怕这份幸福会不翼而飞,或者只是一场梦。
"好。"霁雨还记得自己那位美丽却体弱的母亲,她曾给年幼的他描述过人间最美丽的景致,那就是和心爱的人寻一处世外桃源,再不管他世事多变,人心叵测,拥有彼此就是最大的幸福。
那时他或许并不是很懂,却也知道母亲希望他能够寻到这样的幸福。
"娘亲,我已经找到幸福了。"伏在凌萧怀中,霁雨呢喃着。
为什么那时侯娘亲和他说起他长大后的事时,会说要给他找个温柔又强悍的丈夫呢?难道说是因为受了那时的影响,所以他才真的找了个丈夫呢?当然,要他承认凌萧是他的丈夫恐怕有点难,毕竟,他自己也是男人啊......
那么,现在他和凌萧的关系又算什么呢?虽然知道其实父皇也养着男宠,可是,他当然不能把自己和父皇等同并论,他只喜欢凌萧一个人,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男人,他还是很讨厌的,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女人呢,真是有些伤脑筋,凌萧他应该也是只喜欢女人的吧,不然他和老板娘......
想到这里,心又开始揪痛了。
"想什么呢?"看到霁雨或颔首或摇头,或喜或悲的样子,凌萧忍不住问他。
"没想什么。"霁雨连忙摇头,"我只是想要告诉娘亲,也想让她知道你......她一定很开心。"
"只是这样?"凌萧并不完全相信霁雨躲闪的言辞,如果是这样,他的眼中何以会流露出令自己心痛的悲伤呢?[自由自在]
"是......我在想,小心的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凌萧的脸沉了下去,"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要说起她。"
"因为......"霁雨望着凌萧,大概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因为自己很介意老板娘和他的关系吗?问小心的爹就是问老板娘的男人呀,真说出来,凌萧会怎么想?
6
霁雨知道,老板娘曾救过凌萧的命,在凌萧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本该感谢老板娘,就算不为她收留了自己,也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想想当年是她救下了凌萧,让自己能够得遇此生惟一的爱,就应该非常非常感激她了。
可是,想到他们之间的暧昧,想到那个冰冷的夜晚,他无法不介意。
将头埋在凌萧的怀中,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将这个人独占。明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他就是近乎疯狂地嫉妒着曾经占据这个温暖怀抱的人。
"萧......萧......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当然是你一个人的。"凌萧淡淡地笑着,紧紧搂住霁雨。
"问你一个问题。"霁雨猛地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凌萧。
"什么问题?"
"你......不介意我是个男人吗?"
"现在才问这种问题,有些迟了吧。"凌萧挑着浓眉,心里正在寻思是否现在就将面前可人的宝贝压倒。[自由自在]
"怎么会,因为我很介意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女人讨厌男人啊。"
"我的确喜欢女人讨厌男人。"凌萧点点头。
果然霁雨的美目马上黯淡下来,"果然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扭开脸,霁雨几乎用颤抖的声音在问。
"我也不知道。"凌萧用一贯的冷漠淡淡地回答。
"唉......"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霁雨回头冲凌萧粲然一笑,"我知道,因为我是特别的,对吗?"
凌萧的心头又是怦然一动。是的,当年就是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笑容,以他无以伦比的美丽和自信撞击了自己的心魂。
"我听说,你从来不上青楼找女人,那以前你都是怎样解决的?"
看了眼前那比女人还要瑰丽的面容一会儿,凌萧突然凑到霁雨耳边,轻声说:"不如先说说你自己是怎么解决的。"
"啊......"霁雨捂住已经发热的耳朵,"我怎么能和你一样呢,我才十七岁啊,就算在宫里,也还不到娶妃的时候。"
"就算十七岁,也该有想过了吧。"凌萧似笑非笑地看着面红耳赤的霁雨。
"我是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霁雨气鼓鼓地瞪着凌萧,面容上的绯红久久不能褪去。
"你说,我就说。"凌萧好整以暇地说。
"好,说就说,我都是自己解决的啦。"霁雨说完瞟了凌萧一眼,"而且,是一边想着你一边做的。"
凌萧倒吸一口气,看着霁雨的眼神瞬间浓烈。
"怎样,现在该你说了吧。"霁雨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会给凌萧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看着凌萧的反应,心里难免有些踌躇,毕竟,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他们都一直在"做"呢。
措不及防地扑倒霁雨,凌萧气息粗重地低骂了一声:"该死!"
"以前我都是禁欲的......一碰上你这个小妖精......什么都白废了......"
已经被凌萧的吻压得喘不过气来,霁雨还是趁空问了很要紧的一句话:"我不信,你就没有碰过女人。"
"信不信由你......还是说,你认为我很有经验?"说着,凌萧粗壮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抚过霁雨敏感的下身,激起他一阵惊喘。
"啊......我才不信,女人能放过你......就连我都......啊......"
"那你就把我榨干,让我没有这个机会......"
话已经说不下去了,讨论也就只好停止。身体的语言有的时候要比说出来的话更有效。尤其对于男人来说,忠实于自己的身体与欲望,他们在这一点上,比女人坦率多了。
很快就沉浸在凌萧在自己身上制造出来狂情风暴,也很快就放任自己沉沦在无尽的欲望海洋里,在沉没的最后那时间,霁雨告诉自己,就算凌萧与老板娘曾经有过什么关系,那也是过去的了。
以后,他相信自己能够完全占有这个男人。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放开这个男人了。
因为,这个男人是他寻找到的幸福。
"小雨小雨,你跟我来。"小心急切地叫着霁雨,并一把就将他拉住,拖着他往外跑。
"怎、怎么啦?小心?"霁雨被小心拉着不受自己控制地,一路奔跑着来到胡杨林外。现在虽然不到睡觉的时候,但日头早已西沉,剩下的是漫天繁星,今夜的天色有些暗淡,却也能看清楚胡杨林旁清凌凌的湖水里倒映着的流云,深深的湖水里漂浮着淡淡的云朵,看上去,有天际一般的遥远,不似人间的深幽。
"嘘--"小心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霁雨禁声,然后就像每一次偷窥一样,牵着霁雨往胡杨林的深处摸去。虽然外面不算暗,但林中却有些黑。霁雨只能凭靠着手中牵引的力量来判断方向。
然而,他发现,手中的那只柔荑,竟然在微微发抖。知道她以前会因为偷窥而兴奋得全身发抖,但这一次,明显与往不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心,在渗着凉汗。
走在前面的小心突然停住了。霁雨挨到她身后,打算看看她遇见了什么,这一看,却使他自己也呆立当场。
以前他们就知道,在胡杨林里有房屋,有神秘的人在居住,为此小心还很感兴趣,探究了许久,终因无果而失望放弃。现在,他们竟然看见那房屋里居住的人了,而那个人--竟然就是凌萧![自由自在]
发出微黄灯光的简易小木屋外,站立着的男人,有着冰冷的俊颜和冰冷的神情。原本他应该在昨天大早就出发去中原办事去了,为何却会出现在离枫林客栈不到一里路外的胡杨林中?
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没有表情的表情里,显露出的是一种不奈和焦虑。他不时地望向朝着枫林的方向,偶而,也会回头看看那透出淡淡灯光的屋子。灯光虽然很淡,却因为在一片黑暗中亮起,有着很温暖的柔和光泽。
沙沙的声音自胡杨林深处响起,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和佩环相击的清脆,然后,在衣衫婆娑的光影里,小心和霁雨的眼中看到的,来的人便是那风情万种的枫林客栈老板娘。
小心突然就捂住了霁雨的嘴。
老板娘走到等待的男人身边,有些虚弱的样子,无助又信赖地望着面前伟岸的男人,然后,低垂下头,似是羞涩,又似踌躇,十指紧紧纠缠着腰间的素带,就要将手指化成那柔软的素带一般。
男人扶住老板娘的肩,两人一起走向木屋。屋里的灯光似在那时特别的亮了一下,让霁雨看到了凌萧脸上从来不曾有过的柔情。
泪水只在刹那间就飞做了漫天繁星。
奔跑着,听到后面小心急切地呼叫。霁雨突然有些恨她。
"为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见,是想让我死心还是要让我退让?可是我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恨他,更没有办法离开他。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一个人了。"没有回头,霁雨对小心说着,话说了出来,心情倒渐渐平复了。好象有什么一直悬挂在心头的重物终于砰地一声落了地,反而觉得无比轻松,虽然这种轻松也是自己情感里无法承受的力度。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心突然大喊,接着也带着哭腔说道:"我虽然知道我娘一个人带大我并支撑着枫林过得很辛苦,就算她要依靠一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可是我一直都知道,她和凌大哥并不是那种关系。凌大哥照顾我们是因为我爹爹的托付。我娘她虽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可她清楚地告诉过我,她只有我爹爹一个男人,她也只会要我爹爹一个。"
"那你......"
"我也是发现娘经常去胡杨林,这才拉着你一起去看的。我起先是怀疑爹爹回来了。我都不敢一个人去,我叫上你,又不知道凌大哥他也会在那里啊......"
霁雨手脚冰凉,也还是回头来拉起了蹲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小心。无话可说,只有守着她,默默地为她擦着泪水。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霁雨心里很明白,虽然自己的父亲不值得作为此事的对比,但在知道自己那位作为金国武皇的父亲并不只有母后一个女人后,那种失望与愤慨还是会抽痛孩子的自尊。"我错怪了你。"
"那个,我想......"霁雨停顿了半晌,才接着开口:"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
小心抬起尚带着泪痕的脸,看着霁雨,撇了撇唇,"我不管了,反正--那是大人的事。"
这个女子自我保护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当鸵鸟啊。霁雨嘲讽地笑了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希望那亲眼所见并不是真实的啊!
"你打算怎么办?"小心停止了哭泣,连泪水也被她很快解决掉了。
"什么怎么办?"霁雨有些不能明白,心底实则是在这种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的暴风雨式号啕果然还是属于女孩子的专利。[自由自在]
"说你啊,既然你都看见了,不能装做不知道吧?你肯定在意得不得了啦,然后呢,甩了凌大哥?还是甩了我们?你总不是以后还让自己的男人和别人上床吧?再说还是跟女人,你的自尊也不容许吧。"
"我还不知道。"
"不要说你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小心用眼睛狠狠地剜着霁雨,害他只能苦笑。
"我当然是想过,却没有想过真的是这样要怎么办。"
"不如我们一起私奔了吧。"
"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枫林,这也是早晚的事。"小心扭开脸,声音有些幽暗:"我要去找我爹,他是个江洋大盗,不知道有没有给官府杀掉,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仇人解决掉,反正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但是我也要去找找看,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