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爱你?————zuowei[下]
zuowei[下]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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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ER的秀一向如此,一线SILVER发表作品后的一个月内,二线品牌SOFES趁着风潮发布新作,以此来带动整个公司的销售高潮。
可惜的是,昨晚在伦敦的那场秀却只能用败笔来形容,缺少了主要的设计师和主秀MODEL,怎么可能有反响呢?负面新闻倒是不少。
司徒锽钰,你也有一套嘛!
桁温里暗暗的想到,这次司徒的收拢计划进行的无声无息。当然,这和自己最近一直留在日本也有关系,但他的手段却是高明,他是在挑战他的工作能力吗?看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
"虽然负面消息比较多,不过焦点多半还是在这次的人员流失上。至于我们这次的秀,大部分的媒体还是保持很冷静的态度,并没有过多的报道。不过......"JERRY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自己的NOTEBOOK中找出了一张报纸的扫描件,"你看一下,这是香港一家报纸的报道。"
不用看也知道说些什么了,"翼北SILVER正式开战?哼,听耸动的标题。JERRY,你拟一份新闻稿,大致的意思就是SOFES的部分会在两个月后重开,这次SILVER会邀请退隐多年的NONE参加新秀的设计和走台。"桁温里打着算盘,要把NONE请出山其实并不困难,难的是要找个适当的名目。
"您确定吗?"JERRY惊讶,他的确知道桁先生和NONE有些交情,"万一消息发布了却没有落实,这次就是我们本身的责任了。"
桁温里要要自己的手指,"放心放心,我可以搞定的。"上次好像是AN说的吧,要抓住NONE就要先摆平他的情人。
"好的,我立刻就去准备稿子。"JERRY不再反驳,他相信桁先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总算告一段落了,LISA拍拍JERRY的肩膀,对他笑笑。虽然自己不大喜欢JERRY这么拘谨的人,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可靠的:"温里,我们这次的损失挺大的。二线走掉了两名设计师,其中KAN一直都是我们二线专用的皮包设计师。此外,流失了六位MODEL。具体的评估报告在这里,我昨天晚上做的,你可以看一下,我的意见是设计师KAN和MODEL里的SUE值得挽留。尤其是SUE,他的潜质很好,假以时日可以走到一线的主秀台上。"
SUE?桁温里翻开文件,他对这个MODEL的确有些印象,"LISA,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去者不可留,你听说过吗?"
"你的意思......这些被翼北挖走的人都不需要了?"LISA愕然,这样的放弃未免有些大了吧。
"既然他们可以为了金钱、为了名气离开SILVER,就代表他们不适合SILVER的发展。这样的人留了也没意思,他们要走,我不勉强。"桁温里自在的笑,漫不经心的把文件都抽出来,一张张送进了碎纸机。
那为什么要留下我呢?LISA突然顿住,不再说话。没有错,这样绝然的做法才符合温里的性格,所以,为什么温里要留下她呢?
桁温里转向JERRY:"给我订去香港的机票吧,单程的。"这桩事情没有了解之前,他大概没时间回东京了。
"桁先生,要处理SILVER的事物不需要去香港吧,更何况......"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司徒锽钰。即使今天的桁先生神采飞扬,但是!
桁温里慢慢站起来,挑开百叶窗帘,俯视窗外的景色:"这是我和他的战争,而我,不会再输!"
"但也未必会赢,温里,这不是一个好决定,司徒锽钰是一个很疯狂的人,这次的收拢他一定花了很多心力和财力。"LISA工整的说,事实上,她也不赞成温里去香港。
桁温里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在东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诚然,司徒锽钰是个很疯狂的人,所以,我才要当着他的面赢他!要让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跟我斗,他还没那个本事!"这一次,他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了。
LISA犹豫,有些话说了,对司徒锽钰......"温里,司徒的势力范围并不止香港的翼北,事实上美国的KOCH也是,而这家公司长期占据北美市场,实力不容小觑。"这个则是司徒锽钰的秘密,或许连他的那位枕边人都不知道。
"LISA,这就是我留下你的原因,因为我相信你!"桁温里自信的笑起来,"你以为我会天真的相信仅凭一个翼北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来挖走我的人吗?我相信LISA,所以我留下LISA,就这么简单,你就不要多想了。"
去香港,他会解决一切的!
司徒锽钰吗?呵!
41.
一周后
香港,翼北
"司徒先生,SILVER的桁温里先生已经搭乘今天上午的班机抵达香港了,他现在下榻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知道了,谢谢你。"切断电话,司徒锽钰独自笑了起来,他花哨的电眼中带着深意,大拇指和食指掰成八字状置于鼻唇之间,身体向后微仰,修长的腿优雅的架起。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吗?温里!
他笑着,声音渐响,淳厚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却反而显得恐怖。"赟赟,让那个SUE过来一趟吧。"
"锽?"安赟在电话的另一端愣了一下,旋即点头表示了解,"好的,SUE正在跟他的经纪人吵架呢,我马上带他上来。"
"O.K."司徒锽钰推开液晶显示器的屏幕,不错,赟赟说的完全正确,这个SUE在T台上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不论是他的外形条件还是内在的底子,都注定了他可以红起来。
可是......再好的MODEL也经不过时间,毕竟是吃青春饭的,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都应该清楚的很,自然谁该巴结谁说的话该听,相信他心里也都有数目吧。
尤其是这种为了钱从SILVER跳过来的MODEL!
温里啊温里,对于你这次的反击,我无限期待哦!
司徒的思绪被轻和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抬头,便见安赟的身后跟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典型西方美男。
"锽,SUE来了。"安赟对着司徒笑了笑,将身后的人推到司徒面前,"我觉得SUE在形象上真的很符合我们下一季的宣传,所以......"
"赟赟,这件事情慢慢再商量,我有些事情想跟SUE单独聊聊,你跟SUE的经纪人先出去好了。"司徒锽钰说的很淡漠,包括他给安赟的笑容,也如同他对别人一般的公式化。
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发觉。
安赟下意识的咬着唇瓣,圆润的眼中稍稍沉了分毫,他点点头,拍拍SUE的肩膀,"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
锽怎么会对他如此笑呢?那样的笑容,公式化的让他觉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这样的锽他没有见过,从来未曾见过!
这一切的改变,是不是......为了桁温里?
苦笑着转身离开,忍不住用双手环抱住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温暖,觉得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错觉,不过是他自己吓自己的错觉。
"SUE,坐吧。"司徒锽钰指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让男子坐下。"我听说你以前是在SILVER的二线走主秀的,对吧?"
SUE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次跳槽的决定做得太草率。虽然有些对不起意志培养他的SILVER,但他不甘心啊,如何甘心一直在SILVER做一个小小的二线品牌的MODEL?况且这次翼北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司徒先生,我想知道我何时能去KOCH?"
有那么着急吗?原来不过绣花枕头一包草!"和你签约的是哪家公司?"他冷冷的问道,唇角微微上扬,显得无比嘲讽。
"呃?是翼北啊。"
摊开双手,笑得可亲,"那就对了啊,你是翼北的MODEL,怎么问我何时去KOCH呢?"他不过是甩出了一个小小的骨头,就有狗儿自己上门了。
"但您当初不是说好......"
"SUE,你成年了吧?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是白纸黑字的东西不要相信吗?我老实告诉你,我不过是为了打压桁温里才把你挖过来的而已,至于你未来的发展么,我还没有想好。"司徒牲畜无害的笑,看似诚恳无比,却字字扎心。
"这个,您说出的话应该算数吧,就算我现在只是翼北的MODEL,也应该有露面的机会吧?您不能老把我晾在这儿不干事啊。"头脑稍稍冷静,SUE眯起了碧蓝的眼睛。
桁先生和翼北的矛盾他听过些许,但都不以为意。毕竟,这与他无关。可如今,事情扯到他身上了。本来签了约后他就觉得不对劲,如今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他连说话的本事也没有啊。
如何是好?就这样毁了自己的MODEL生涯?
司徒锽钰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明白就好,这样他也不用拐弯抹角,"当然,只要你愿意按我的意思做,我也可以保证你在翼北的出场,并且如果你的表现优秀,我可以保证你进入KOHC。"
"那您的条件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是桁温里发掘的MODEL吧?"他轻描淡写的提问,不知道温里看到自己挖掘的人今天走到如此地步,会怎么想呢?
SUE一瞬间就明白了司徒的意思,MODEL圈其实也不是个太干净的圈子,他能够让桁先生注意到自己,也是花了不少手段的,"您的意思我大致明白,您要我做些什么?"
BINGO!"很简单,桁温里住在香格里拉,离中环也不远,你抽个空去看看他好了,顺便跟他说你想回去,如何?你不会有任何损失吧?"他只想知道,温里会有的反应。是心疼恼怒呢?还是如他想象当中的美丽。
"好,我知道了,希望我在不久之后可以出现在纽约时装周上。"
他也如此希望啊。
次日,
香港歌连臣角墓园
带着墨镜,将手上的火鹤花送到了碑前,桁温里冷眼看着那张依稀有些模糊的像片。
很少有人会带颜色如此鲜艳的火鹤来扫墓吧?偏偏他就觉得这种花适合旭鞍央,莫名的适合。一样的张扬,一样的不知收敛。一样的......惹人厌!
惹人厌吗?
呵!
昨天到了香港,休息了整整一天,把所有的资料都处理消化,今天么,则索兴给自己放一个小假轻松一下,明日开始,就是战场了!
伸出纤细的手指摘下墨镜,他低声喃道:"我来看你,你会高兴吗?"沉沉的笑了开来,还带着丝丝缕缕的落寞,"旭鞍央,我至此,你满意了吗?你真的教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弟弟啊!"
人......真的是一种很残忍的动物。
自从他认识了司徒锽钰之后,旭鞍央就渐渐的、不再那么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了。
遗忘......原来可以那么容易。只需要有一个新的人,来取代那个位置就行了。如此简单吗?简单得让人觉得可笑,也可悲!
"我很想跟你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可是,又有谁说的准呢?对吧。但是旭鞍央,我走出这里、更准确地说我回到香港的这一刻,就是为了击溃司徒锽钰而来的。这一次,我不会不小心;这一次,我也不会大意!你放心吧。"
认识司徒,他也自认为有些了解这个人。除非把他彻底的打倒,否则司徒不会罢手,自己也不会安宁的。
转身,只留下一截黑色的丝绸顺着他的脚步飘舞。摆脱司徒带给他所有的回忆,所以他不再住本来的丽锦苑,也不住原本的酒店,更不会再去那家铜锣湾的茶餐厅了。
走出墓园,外面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桁温里浅浅的笑了起来,昨天还晴空普照呢,今天却下了雨了。
他停下脚步,淡淡开口,"跟了我一天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回身,冷漠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SUE。
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吧,桁温里懒懒的伸腰,倚靠在自己的车旁,凤目微挑,直勾勾的凝视疾步走过来的人。
SUE深呼吸,作出自认为的耆艾姿态,虽然他不认为今天的作为可以有什么效果,"桁先生。"欲言又止,这样差不多了吧。
"有什么事?"桁温里慵懒的说着,今天是他给自己的假期,他不希望就这么浪费了。
"我......翼北把我封存了,现在我既不能走秀也不能换公司。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让我回SILVER?"
挑眉,他低头抿唇闷笑,"我有听错吗?太无聊了吧,司徒锽钰!"他睨眸,仿佛是透过SUE盯着另外一个人。
"SUE,回去告诉司徒锽钰,他认识的桁温里有这么好心吗?别人用过的不要的他让我来接手?太可笑了吧!司徒锽钰,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纠正,他的战争从这一刻开始!

42.
香港,翼北
斜靠在办公桌的皮椅之上,司徒锽钰一身剪裁得宜的烟灰色单扣西装,内着一件暗红色的立领衬衫,他将衬衫的扣子开至第三颗,恰好露出了挂在胸前的琉璃佩。一头烫染之后的中长发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凌乱美。
他左手两根手指夹着烟,吸入、呼出,不经意间自有一番风情。墨黑的眸子转了三四圈,似乎是在细细玩味面前之人所说的话语。
这一幅场景让安赟不禁感叹,锽的确是那种一生下来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物。他永远都是这么耀眼,不管在如何的状态之下。
许久,司徒锽钰终于掐熄了烟蒂,他随手揉过额前的散发,看似不经心的笑道:"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SUE确实是这么告诉我的。"安赟打量着司徒锽钰的表情,不知从何时起,他也无法从司徒的脸上探知分毫他的心思。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可以在短短几年内在美国这样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王国吧。
"哼!"低低吟了一声,司徒锽钰朗声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温里啊,嗬嗬,也对,他要是那么好心的话他就不是我想要打倒的那个桁温里了!"
"赟赟,你觉得桁温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有所思的问道。他了解桁温里吗?这是个好问题。他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不断的翻阅与桁温里有关的一切报告,看他SILVER的发展轨迹,看他的新闻发布会,看他旗下的各路品牌,看他的行为方式。所以,他以为自己了解他的;所以,他制定了最有效的击垮桁温里的策略。
可事实证明,他对桁温里的了解并不够,不是吗?至少,他没有想到桁温里在爱上自己之后依然保持他绝佳的态度与高傲;至少,他也没有想到桁温里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恢复正常。
桁温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安赟深呼吸,突然露出了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我也不清楚,只能说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行事作风似乎没有定势全凭个人喜好,但每一个决定却定能事半功倍。他想当自信,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但发觉自己犯错之后,却也会立刻承认,马上改过。"
虽然和桁温里直接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过程却让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可是,安赟却只把话说了一半。没有错,他是以与桁温里相处了几个月的安赟的角度来回答问题的。事实上,自从自己跟在旭少爷身边后,他就透过旭少爷人是这样一个人了。
他该如何说?他该如何说!
之前还可以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这全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呢?锽可能没有发现,他最近提及桁温里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不再是以前的狠厉,反而是一种棋逢敌手的惺惺相吸。他在害怕,真的在害怕,害怕哪一天,锽也这么笑着,对自己说他已经不爱自己了。
这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奇怪的人,这点我倒是承认的。"司徒锽钰挑眉赞同,以桁温里的性格,他会做出反击吧,毕竟他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被自己打压却毫不还手的人,"赟赟,我估计他可能会在香港设立专柜,也应该会在香港举行一场弥补上次失利的秀。你找人从这两处查起,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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