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爱你?————zuowei[下]
zuowei[下]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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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回頭的時候,只見天空一片蔚藍,甚至連絲毫屬於雲朵的白都尋覓不到,如此的純粹,如此的簡單。我低頭,輕輕撫摸自己的左手,光滑一片啊,似乎就如同招天空,未曾染過任何的塵埃。
是嗎?真的未曾嗎?苦笑,忍不住的流瀉而出。
同日,晚
JERRY并没有让桁温里等多久,伴随着浓重的引擎声,一辆莲花跑车停在了桁温里的身边。JERRY匆匆下车,晚上的灯光并不明亮,但他依然发现了蹲在地上的桁先生。
难以想象,至少在他认识桁先生的这么多年里,他未曾见过如此失态的桁先生,也鲜少有人可以真正把桁先生惹怒。通常情况下,桁先生脸上的伤心、生气、喜悦一切的情绪都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桁先生,您......"JERRY扶起桁温里,却见那件米白色唐装左边的袖口上沾满了耀眼的红,"您没事吧?"触目惊心,一下子失措起来,即使平日里再冷静,再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见到此情此景,见到自己所爱的人受伤,他如何冷静的下来?
无力的靠在JERRY的身上,任由他把自己抱上车,桁温里轻笑,"什么都不要问,先送我去医院止血,给我找最好的整形科医师,我不要在自己的手上看到这条疤。"说着,掀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了缠着丝绸的手腕。
"天,怎么?"低声轻呼,现在不是了解一切的时机,JERRY取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桁温里的身上,"您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去医院,到了我会叫醒您的。"
"嗯。"他撇过头,不去看那双满是担忧的蓝眸,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一刻的桁温里分不清。唯一可以感觉的,是沾满了人类体温的外套透过皮肤传达心底。这个时候自己身边还有个人可以陪着,真的太好了呢!
多可笑!多可悲!
他会找最好的整形医师,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任何疤痕,任何让他用来纪念司徒锽钰的东西!
所谓伤痕是用来纪念耻辱的,他没有耻辱要伤痕何用?!
"JERRY,订三张飞日本的机票,知会ANDLIK和ARAN,让他们也一起过去,东京概念店的首展得好好准备了。还有,查一下瞿家手里那些天坊的股权是不是易主了。"闭起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可以沉淀下来,可以一如平日的桁温里那般思考。
JERRY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顿了一下,"我......知道了。"其实,桁先生这般模样并不难猜,应该是他与司徒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桁先生走到这个地步呢?
"我和司徒锽钰结束了,抱歉,现在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桁温里淡淡地说着,听似不带一分感情。他只能说这些,或许,等时间久了,等他真的平静了,他可以心平气和的告诉JERRY一切吧。
他和司徒锽钰的事情,包括他和旭鞍央的。
说他自私也好,胆怯也罢。至少此刻,他希望自己身边有一个人可以听他说话,可以陪着他,但这个人不能是修,也不能是RAY,只因为他不想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担心。
次日,
香港天坊
"你确定温里找我?"LISA凝神盯着JERRY,企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些什么,"温里不是去东京了吗?"
JERRY摇摇头,"班机取消了,所以桁先生还留在香港。"事实上,桁先生突然找LISA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耸耸肩,LISA一身明艳的粉蓝色,她凑近JERRY,"你......和温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才不是她的错觉呢,今天JERRY提起温里的时候,眼中的柔情更深了呢,这只不懂得抓住机会的呆头鹅。
"没、没有。"JERRY匆忙否认,却在LISA促狭的表情中知道自己只是越描越黑,"你快进去吧,桁先生在等你呢。"
"了解。"耍耍手,LISA推门而入,"早啊,温里。"
桁温里将长发做髻,只留下小小一簇散与肩处:"早啊,坐吧。"没有了昨夜的失态,今天的桁温里依然是SILVER的执行者。
"我听JERRY说班机取消了,你什么时候去日本?"LISA扬起唇角,勾勒出一幅活生生的美人图。
桁温里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放到LISA的面前,"后天早上,LISA,这份是我手中天坊的股权让渡书,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司徒先生。"
LISA的绿眸中顿时盈满了惊讶,"温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摊摊手,他并不是笨蛋啊,有些许苦涩的笑容,"LISA,你的那份报告,其实只要我再找人查一遍也就可以了,不是很分明吗?以你的仔细,又怎会漏了司徒的哥哥旭鞍央这个人呢?又怎么会漏了司徒在大学时代的亲密恋人LISA.YANCE还有他现任的恋人安赟呢?"
他只是没想到,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LISA、被自己当作姐姐一般的LISA,居然也是司徒放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此窥探司徒的心机城府,实在让他惊叹!
LISA的脸色变了,有些复杂,有些心疼,"温里......都知道了?"说出这些话的温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锽钰还是做了吗?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点点头,"不是司徒先生说的,只不过仔细想想,不难猜到而已。就算有再多的缘分,也不可能每次都恰好遇到他吧。安赟与我的熟悉程度还不至于可以把握我所有的行程。"桁温里说的云淡风轻,他喝了口茶,"LISA,除了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又有谁会知道司徒的左边腰侧一块三叶草状的胎记呢?这是你的疏忽,也是我的大意。"
LISA看向桁温里,就是因为这样,今天的温里看上去才特别的让人疼吗?"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大学时代,锽钰曾救过我,后来我们交往,我、很爱他,却始终比不过他心里的那个人。所以分手,却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所以才答应司徒的计划?"一个从多年前就开始实行的计划,果真让自己防不设防呢。
LISA咬住自己的下唇,抬起一双晶亮的眸子凝视桁温里:"嗯,但是温里,与你想出那么久,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她犹豫了、踌躇了,所以那天才会给锽钰留言让他收手,只是!
"只是比不过你对司徒锽钰的爱吧!"笑,却不得笑的风味,仅仅只是面皮子在抽动而已,"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太信任你,把你当作是我的助手、我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捏紧自己的手,与利用自己的锽钰相比,温里是真正把自己当作朋友的,她知道,她也都懂得,"温里,对不起。"
对着LISA淡淡地笑,桁温里并没有太介意。"也罢,我倒也不在乎。如今你要留就留,要走我也不拦你。只希望你若走也定要找个安定的生活,若留下......若留下,你便只是我桁温里的助手,而不是我的敌人!"
"温里!"LISA惊诧的看着桁温里,不知他为何作出这样的决定,留下来一心做温里的助手,却只怕再也会不到从前谈笑风生的状态;离开......离开她又可以留在何处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天坊,我也不要了,安赟的设计也不要了,既然这个赌局我没有赢,那么所有的赌注都归司徒所有。麻烦你把这句话告诉他,钱财身外,我从不在乎!"他站起身,俯瞰窗外的景色。
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不和司徒再有任何牵扯。
"LISA,这是后天飞日本的机票,我等你的决定。"
抿唇,不再说什么,LISA接过机票,手里也拿着那份转交给司徒锽钰的股权,离开办公室。
何去何从......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30.
香港
"这是什么?"司徒锽钰掂量着手中的文件,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几分蛊惑的凝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一头耀眼的红发,张扬的大波浪毫不束缚的散在背后,与她身上的这件纯白的碎花连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本该属于纯洁的白色,此刻却透着丝丝缕缕的性感。
LISA.YANCE低头,不看他的眼神,径自勺动着杯中的咖啡:"这是你最想要的啊,锽钰。"眼前的男人,总是这么得意自信而张狂。犹记得第一次遇见司徒锽钰的时候,在东方人不多的校园里,他出挑异常。
自己就这么爱上他了吧,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锽钰的关系,她开始接触温里。惊讶的发现这个被锽钰所憎恨的男人竟与他如此的相似,一样的得意自负,一样的口不饶人,一样的惊世才华。这样的温里,锽钰为何要恨呢?
"我想要的?"司徒挑眉,拆开包的很好的文件,仔细翻了几页,"天坊的股权?LISA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呵,这下子桁温里总算输得彻底了吧。如果赟赟背叛他他没有反应的话,LISA呢?说到底,LISA可是呆在他身边很多年的人吧。
为何他就如此执意的想要整垮温里呢?爱上这个男人这么久,LISA发觉自己依然不懂他,依然不懂!"不是,是桁温里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一点,出乎锽钰的意料了吧。
"你说什么?这是桁温里让你给我的?"司徒锽钰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一如昨天一整日的阴沉,桁温里的种种举动总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赢,没有赢他。
点点头,LISA喝下了特调的蓝山咖啡,知道那个独特的味道回荡在自己的口中时,这才想起蓝山是温里唯一喜欢的咖啡,"钱财身外,他从不在乎!这是温里让我转交给你的话。"
嗤笑出声,司徒放在腿上的左手紧紧地捏成拳头,脸上却重新挂上了笑容:"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可以很轻易的放开吗?证明我和他的赌局他不过是数了些钱,并没有失去别的东西吗?"
逼视眼前这双染了疯狂的瞳孔,LISA叹息,"锽钰,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我想我会爱上温里的。即使他比我更美丽,我还是会爱上他的。"
"你想说什么?"看似漫不经心的,实则却把LISA的一字一句都仔细收入脑中,非是他还爱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他提到了一个让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名字。
浅浅的笑,"你知道吗?你和温里很相似,至少大部分的地方都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你们面对过去的方式。我不知道温里过去发生些什么,但是他接受,他接受自己的过去,尽管他不喜欢。但是锽钰你却选择逃避。"
司徒锽钰的笑容越来越明亮,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不是,我只是想说......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安赟或者是温里,锽钰你都该放下过去发生的一切了。"LISA直接的说出来。
"LISA,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今天坐在这里,是代表桁温里来的吧?他会愿意再接受一个背叛过他的人?"很明显,自己曾经安插在桁温里身边的棋子如今已经失去作用了!
摇摇头,LISA的笑容有些苦涩:"我依然爱你,但我决定留在温里的身边,不再帮你做任何对不起温里的事情!这是我的决定,即使温里不会再如从前那么信任我。今天来,一是为了把天坊的股权交给你,对你说一声恭喜;二是与自己长达数年的感情、单恋做一个彻底的总结!"
司徒笑了,笑自己小看了桁温里的魅力,"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能说什么,LISA,我非常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帮助。"如果不是他,他今次的计划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如果单就天坊的收购计划,他这次是彻底的胜利。对于天坊这家老牌子的公司他早就有并吞之心了,只不过估量这种老式家族企业的弊病,他才等了又等,等一个桁温里出手的机会。所以他在起初的收购时可以的放水,直到桁温里成功的改组天坊,他才真正动手。
现在的天坊,不论是港岛本身的地位,还是在整个亚洲市场的定位都较之昔日上了一个层楼。
耸耸肩,LISA站起来,"有什么好感谢的?我所作的都是我自愿的,谢谢你的咖啡,锽钰。"
司徒笑,挥手也算告别。
背对司徒锽钰,LISA突然停了一下,"我们明天就去日本。你......你对温里做戏那么久,真的没有动心吗?"
孰料司徒只是一笑,这话究竟有没有传达到他的心头呢?没有人知道。
次日,香港国际机场
一身明绿色的唐装,即使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机场都是引人注目的,尤其是这身明媚颜色的主人还带着些许笑容,看来心情很好。
"你确定LISA一定会来吗?"JERRY盯着桁温里,仅仅三天,桁先生的心情似乎已经恢复了,至少,在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前几日的失神和偶尔那缕让人心疼的迷离和惘然。
将手上的电脑交给JERRY,桁温里笑了,"LISA她会来的,一定会,不信的话,我们打赌如何?"他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之所以一直没有察觉LISA的身份,其一是LISA的动作不大,其二LISA对他并没有作假,至少在不涉及司徒锽钰的部分,她对自己关心是真的。
心里告诉他的答案,这是他的体会,总不会出错吧。
虽然,已经有了出错的时候了--司徒锽钰!
JERRY笑了笑,"不用了,桁先生的预测向来都很准,不过您也该注意下天气,"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桁温里的身上,"唐装固然好看,但现在的天气应该穿稍微厚实些的吧。"
"谢谢。"不排斥JERRY的温暖,事实上他出来之后也发现今天的天气有些凉了。美丽的凤目直视前方,那抹惊艳的鲜红色在人群中同样出挑,"来了。"
顺着桁温里的视线,JERRY也看到了LISA的身影。对于这个女子,他无法如同桁先生一般露出笑容,对于他来说,这个人也算是伤害过桁先生了。
LISA带着简单的行李,小步走到两人的面前,抿唇看着扳着面孔的JERRY和一脸温柔笑容的桁温里,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这样的温里啊......
这样的温里,为什么司徒锽钰还能够忍下心伤害呢?
整整自己的衣装,"我没有迟到吧?"
"有啊。"桁温里瞟了JERRY一眼,意味他收回无聊的敌意,既然是以后还要共事的人,就不该有什么心结。
"诶?"LISA张大了明亮妖娆的绿眸,她看看自己的手表,"明明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半小时嘛!哪有迟到?"
桁温里转了转眼珠子,"让我桁温里等待就是你的错误!只有我让人等的份,哪有别人等我的份呢?"倨傲的笑容,回身就走。
LISA跟在他的身后走进登机口,还好,还好!温里还是从前的温里!一点都没有变!
三人离去的身后,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人,紧紧的注视着桁温里明绿色的背影。
司徒锽钰!
站在廊柱后面,司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过三天!不过三天!桁温里居然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这么骄傲?
他为什么总是可以如此快乐?
为什么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真正打击到他?
即使是旭鞍央的死,都不能让桁温里崩溃;即使是自己刻意的愚弄,都不能让她疯狂!
右手的指甲紧紧的掐入他的手掌,暗红色的血丝缓慢的顺着指缝滴下。
桁、温、里!
这三个字与他司徒锽钰始终如影随形。
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讨厌这个人的时候,是他十六岁的生日。自小,他与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旭鞍央就特别亲。尽管他们拥有不同的父亲,但是对于旭鞍央来说,他司徒锽钰是特别的,最特别的存在。
他的母亲曾经告诉他,因为无法忍受哥哥的父亲整日过着那种在道口上舔血的生活所以才离婚的。而他的父亲并不介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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