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弟)————二目
二目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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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
他小心地把那紫色的布幕往一旁拉去, 只见那呈现出来的光明处, 有无数的男女在互相猥玩着. 有一个包在薄禅下近于赤裸的少年依赖偎在男子身上, 喘红了脸发出几声荡叫. 男子往他的后穴摸去, 一探而下竟抽出半条粗长的木条子来.
他猥琐的笑着, 一下子又把东西猛力插回去. 只见少年娇气的掉个一个白目, 放声又乱叫一通. 这时旁人亦笑开过来, 那少年装作生气的样子, 一把跳起就从男子的身上弹开, 又径自的往别处走去. 当此之时, 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贵族懒洋洋的伸手往少年的股间拍去, 一下刺激, 竟又把木条探得更深, 惹得少年抵受不往, 竟又舒服地叹出一声.
「啊....大人...」这时不满被忽略过来的少女往贵族的胯下一吻, 不意亦把那人惹得心花怒放, 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椅子下压.
看着那贵客性急, 房间内又哄出一团笑意. 人们或是优雅的把玩着那些少年少女的唇瓣, 又或是仿效那位贵族, 突然把人抱在怀内就猛地抽插起来. 汁液和荡叫淫魅着整个小间, 男人们赤红的阳具一勃起, 马上又有人挤坐于其上肆意动作.
阿曼惊讶的看着, 就像是看到自己, 亦似是窥探他人.
不安的情感促使他快快把手上的布帛松开, 让自己的脸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爱...丽诗...爱...丽诗....
在暗淡的走道上他彷徨地走着, 一步一步的, 在淫秽的气味中走向另一头的荡叫之中. 在这里他遇上了几个人, 或拥着夫人的腰枝, 或依在绅士的怀内. 他们向自己掉过一个个暧昧的微笑, 又随即在布幔之间隐身而去.
只感到一阵亲切的暖意洋溢在心头, 随即又极不满足起来. 阿曼看到他们招摇地扭动的屁股上都插有一枝硬物, 他连忙往自己的胯下摸去, 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一阵失落感占据心头, 那零落的模样本是与他们极为相似的, 可终归不是同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算些什么了.
前题是当一个人无法寻回失去的东西, 那他就再也无法回复以往的样子; 而只有回复以往的模样, 他才能随阿肯斯离去. 阿曼找不回过去的尊荣和傲慢 ── 那种于他无用的东西, 他再也寻不着了. 那样他自然无法变回以往的洛露公爵, 同时他也无法依随阿肯斯的要求.
阿曼不清楚这是不是优秀的思辩, 可他的思路, 就总是和这些纠缠不清. 那么, 就这样待在原地吧? 可他又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他是一个四不像, 只能算是一个异类, 一个怪物, 然而还说不上是一个平凡的奴隶, 若言亦不允许他是. 可当他不是的时候, 那他又算是什么? 还是说, 根本自己就是个不存在的可笑妄想?
......爱丽诗啊...爱丽诗....
他感到迷惘极了, 不知要往哪走去, 不知要逃向哪头.
若言呢? 若言人在哪里?
抱存仅余的希望, 他抖震的牵起一张张的布幔, 让春情肆意吐露在湿冷的空气之中. 他既渴望那待在其后的人是他, 可又害怕看到若言的体液喷射到其它人的唇上身上.
就在矛盾间, 他打开了不知是第几个的帘幕.......
「爱丽诗, 爱丽诗...爱丽诗是迷路了吗?」彷佛间一个声音在低抑的叫唤着.「待在那一头的, 是爱丽诗吗?」
那声音极弱, 可却如暴风雨般惊动了阿曼. 他转身想要拔腿就逃, 然而足踝上的疼痛却妨碍了行动, 迭在肩膀上的手亦制限了他.
突然他被架入这个小间内, 一下就被掉在铺上厚地毡的地板上. 阿曼惊徨地四处张望, 只见这小间一脱前些地方的腥气俗香, 反而渗透着浓厚的压迫感. 目光扫过地上, 在眼前整整齐齐的挑着四, 五双腿, 在他跪倒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悠闲的坐在椅上, 交迭起腿来俯视着他.
阿曼想要抬起头来, 不意竟被人用鞋面托起下巴, 那油滑的皮革擦过瘦出颊骨的脸颊, 软软的竟有一重怜惜之意. 慌乱的双眼看向那鞋的主人, 只见他把手上的茶杯交付到旁人手里, 又弯下腰来细细的看他.
男人正向他弯着笑容.
「阿曼‧尼奥‧洛露? 哎呀呀, 以往没有注意, 想不到像得还真像, 还真像呢.」黑色的面具镶上细緑的线, 男人微笑着, 一边又把他梳得整齐的黑髪往肩膀一拨, 似乎就要晃动出水来.
慢慢地, 他放下了那托起阿曼脸孔的脚, 转而用手细意抚摸. 当到了阿曼精致粉红的唇上时, 他特意地把那双均匀的唇瓣打开, 露出里头细白的牙齿出来. 手指强制的探入其间, 他似是在抚摸出每一只牙齿的轮廓, 亦不管那黏稠的唾液糊在掌上, 只把食指和中指间的舌头夹紧, 又以小指挑弄着齿龈.
「就是这样的牙齿吧? 看它们多么的健康洁白, 真的是很好的牙齿, 应该是咬力很好的牙齿...」
他就这样摸着玩着, 银丝滴落在华美的地毡上, 阿曼瞪大了眼睛, 努力地要办清这张似曾相熟的脸庞.
可这举动却惹对方不高兴了. 只见他猛然把手拔出, 一下立直就往阿曼的脸上伸出一脚! 阿曼呜鸣一声, 肿起的脸颊间随即闪出一抺血丝来. 他爬在地上, 卷成一团想要护起身子, 却又被踢过来的脚分开了手脚.
那人高高在上的道:「噢, 咬痛了自己吗? 那个本事好. 那样尖锐的牙齿, 是应该只咬向自己就好了.」
说着, 他并不给予阿曼反驳的空间, 一下又把皮鞋踏在他的胸口上. 他用力缓缓地用鞋底打着圈, 满意地接收阿曼每一个流露痛楚的讯息.
腻了, 他又道:「你擅长待在水里吧? 真想不到, 听说这样的瘦小的胸口, 储气倒也是不错的呢?」
语毕, 他突然就使劲一踏!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嗄嗄...咳..嗄...」
若言....若言啊....
阿曼翻着身子, 想要从中逃开, 可转头又被人踏着了背, 以四肢着地的怪相无力的拖行着身体. 这时待在一旁的侍者纷纷上前, 制住了他的四肢又强起扳开了他的口. 阿曼还没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 哗啦哗啦的液体即留入喉部, 甚至溢出口腔.
他无法呼吸, 只感到肺部都要被炸开了, 才被人放开过来. 卷曲在地上, 他无力的咳嗽着, 吐出的血红酒液沾满一身, 竟也别有一番艳致. 那橙啡色的眼神看向那主宰的人, 只见他悠游地咬着樱桃红艳的果肉, 一边又把那敞着的汁液送向阿曼的嘴里.
一颗, 两颗, 三颗...强制塞入的果子把阿曼的口腔挤得满满的. 在混乱间他把东西都吐出了, 可少不免亦沾了一口甜液. 然后男人的手指强行往他的口腔挤压, 阿曼只感到喉咙一滑, 不意竟咽下了什么怪异的东西.
隔了一会, 他只感到浑身热刺, 呼吸困难. 迷蒙的眼睛看过去, 似乎眼前每一具冰冷的肉体, 都是解救的良方. 掩着嘴, 阿曼猛力地甩着头, 然而脑海间充斥着的欲念并未消褪, 反而受到助燃似的开放过来.
他在地板上磨擦着, 顶上散开的声音传来:「爽爽爽...吗? 让他们来满满满...足足你吧...」
迷糊间他只感到四肢一紧, 似乎有无数的手在探索着这副身躯, 血液在吼叫着, 无法被满足的身体肆意在指间扭动, 意图磨出一团又一团的热. 那些手搓着揉着阿曼苍白无色的身体, 末了竟灿出一丝粉红来. 潮红的脸衬上水凝的双眼, 阿曼呼吐出一丝软气, 然而却没有得到补充.
就在此时, 一指冰冷探入了他幽穴之中, 阿曼的身子浑然一抖, 整个人突然清明过来.
不能这样! 他不愿去这样!!! 不成, 他不能变成别人的! 他不能任由他人这样做!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推倒了骑在身上的人, 也没有收拾衣衫, 阿曼慌忙的往那帘外跑去......
......追逐的步声似乎没有跟随多久, 然而阿曼还是拚了命的跑着. 映象是模糊, 声音是散乱的, 他根本不知自己正往那里走去, 可还是使劲的活动双脚.
世界正在扭曲变形, 他感到双目发盲, 空余下光影声色在抖震与及挣扎.
他正在做什么呢? 逃跑.
为什么要逃开? 为了逃避那些怪异的男人.
他心里明白那是极为无聊的行为.
即使是在以往那些尊贵的日子里, 阿曼亦从未曾有过这重贞操观念──贵族间根本未曾有过这种意识. 而要说贞操, 那本也是极荒谬的, 要为何呢? 要为谁呢? 那尽头根本就不会有一个人待着等着抱着他说任何安慰贴心的话语, 他知道是不会有的, 然而还是竭力的奔驰着.
要说是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有时候他的脑子会是极其理智而清晰的, 然而每当他就要想明白的时候, 混沌和迷糊即会如同雾般掩盖答案. 他胡涂了.
没有空气, 没有体温, 奔驰的腿突然垮倒下来. 重荷压在肺部, 他感到难受, 然而却无法呼喊, 只得拖着脚一歪一倒的走着.
累极.
然后他倒下.
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央.
他依旧粗喘着气, 依旧在身体上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热.
「怎么了? 笨笨的尼奥遇上什么麻烦事?」那个声音跟他说, 随即伸手去抚他的胸膛.
阿曼红着脸喘出一声, 那声音随即道:「......是被人下药了吗?」
好痛苦, 好痛苦......
「想要吗? 尼奥...」
在若言的怀内他扭动身子, 意图使所有的不安和酸热磨损. 若言轻把他抱在怀内, 二话不说即在那身体上动作起来.
冲击和踫撞在持续着, 久了, 他自那泄出的汁液间退出. 看向怀内那人, 竟不是被满足后的愉悦, 而是持续痛苦的呻吟.
「尼奥?...」他低声的叫唤着, 可却只得到那急却呼吸的喘声.
那抓在手臂上的手持续深陷, 阿曼的脸色在抖震中越发青白, 渐渐有转紫的趋势. 痉挛般的颤动, 若言抱着手上的人, 脸色竟也随之变动起来.
「尼奥? 尼奥? 尼奥!!」

16

在暗淡的光线中透出两道身影.
低抑的声音琐琐碎碎.
「他到底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就似是溺水的人, 他两眼茫然的看着对方, 带点神经质步声在走廊上来回传出, 焦躁地刺激着他每一度神经.
那男人看着他, 平淡的语气自口腔中荡出:「待会医生出来,我们就自然知道了.」
「你竟还是...丁点儿也不在乎吗?」他絶望的凝视着对方, 一点一滴, 就像是渗透到他身体内.「呵呵....那始终还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亲近你的人...他就要死了, 可你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知所措的笑起来, 脱下的帽子半掩着脸, 哈哈嘻嘻哈哈, 似乎是一套他特别欣赏的趣剧在眼前演出, 虾般曲折的身体依着窗框霍霍抖动. 终于, 那一直平静的男人伸手去扳下那顶帽子, 却得着个苍白无色的憔悴.
于是男人伸手去抚摸那人的脸, 一遍又一遍的, 揉着那轮廓每一个熟悉的细节. 没有开口, 冰冷的手足伸延, 接起那温热的暖流. 那种, 曾经不可踫触的遥远......
那人青白的嘴唇吐出美丽的话:「...他是多么的喜欢你.」
然后男人微笑. 他说:「但愿你口中所说的, 不是『他』啊.」
「那是没可能的.」那人没有波动的眼正看着他. 男人曾是多么渴望, 从中寻求到一点退缩回避, 又或是歉疚羞涩, 然而都没有.
对哦, 那是没有可能的.
彷佛是认同了他这话, 男人点点头, 低回的说着:「喜欢又能怎样? 说到底, 难道你想要我对他怎样吗?」
「我只是想...」他抖震着嘴, 没有意识地咬着指甲.「最少请你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
「...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容易? 我还以为你要我宠他、疼他、爱他呢?」男人把他的手拿下, 放在唇边亲吻.
「你不一定要爱他...我知道那是不容易的.」他用着婉转的说法, 给那微薄的可能性留下一个余地.「他曾这么待过你, 你难免还是会记恨的. 所以, 我只是想你...」
他焦急的想要发话, 可却被男人上移的目光制止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心爱的人.
他隐没掉一句话, 又再说着:「即使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也是无法办到. 即便是他今天就要死了, 我也无法做到.」
「为什么?」他追问着.「难道你连到一个可怜人应有的同情都失却了吗? 我...我只是在乞求你给他一点微薄的同情?」
男人撇动了衣摆, 西服的燕尾随即飘动起来. 他背过那人, 一边低沉的说:「我生存的世界内并不存在这种东西啊, 阿肯斯.」
其实一切的暧昧, 亦不过縁自你那慷慨的同情心. 我心爱的人. 你一直所施予于我的, 不过是那疏爽平常的同情吧? 你对所有人都太好了. 他把目光定在门框之上, 他不知道要看些什么, 亦无心去观察所有细节.
房间的门持续紧闭着, 两个人间死寂的气氛教人窒息.
然后那凄切的声音传来:「若言啊,若言. 你真变成个无心的人了吗?」
「我做不到.」他闭起双目来.「对不起, 我做不到.」
你能明白吗? 我心爱的人.
我是做不来的.


「尼奥, 尼奥... 尼尼奥奥奥... 尼奥奥... 尼奥奥奥... 尼尼尼奥!」
那是谁?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什么样的形状?
你是谁啊?


「醒了?」一双有力的手扫上脸颊, 反反复覆的, 细致又温暖, 那种小心翼翼...却教阿曼害怕.
睁大了眼睛, 他模糊的问道:「这是哪儿, 我是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 那张脸在面前柔和的晃动着, 他看得呆了, 也不太能反应过来.
那一定是一个梦了. 阿曼感受着那抚上脸颊的手, 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轻轻的把被子盖到身上, 他就知道了, 那不过是一个梦.
于是他静静的躺着, 看着红花低垂到盆外, 看着那人蒙眬的身影在床角上浮现. 看着看着, 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怀突然在他心头浮现, 那感情促使他惘然的伸手去捉紧眼前景物. 虽然他知道, 那是不被允许的, 即便是一个梦.
「你要到哪里去了?」散乱着头髪, 他隐没在髪丝以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
惊讶于他的直觉, 若言把目光对上他的颜色, 一边细细的用手把那凌乱拨开过来:「我并不到哪里去, 只是要你留下来.」
一开始阿曼听得不甚分明, 慢慢却懂了若言的意思. 手指深入那布帛的纹理, 他缓慢的凑近那个人, 一边开始说话:「若言,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 灼热, 抽痛, 痛苦, 一定是自己有些什么缺憾了, 若言经已不想留着这个累赘...
就如同在求证一般, 他盯着若言的眼睛看, 不料却从衣袖间看到, 那双满布淡粉红色的斑点的手. 错愕以及惊讶毫无保留的在他面上灿开, 阿曼把手垂下来, 深深的用被子把自己包围. 他不敢再去看, 不敢再去确定, 那事情的真实.
忽略及遗忘是必要的,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 不再去看那个丑陋的身体. 他的脸, 想必亦同如是...他...
然后他听到若言在说:「你只是生病了而已.」
「啊, 对哦.」他痴痴迷迷的回应.
汗湿的头髪黏在阿曼青白的脸上, 若言小心的把一度一度的髪丝拨开, 又一边说着:「他们说你是对这房子某种东西产生过敏反应了, 没有弄清过来以前, 你不能离开.」
过敏? 那是什么样的臭理由. 愤怒自心头间扬起, 可随即又为徨恐所淹盖. 他问:「如果他们一直不能弄清呢?」
「...那你就一直留在这儿吧.」若言背过身去.
啊啊, 他感到不耐烦了. 阿曼小心的湿润着嘴唇, 一边慢慢的爬到他身旁, 他试探地把脸凑近那强硬的背项, 慢慢又倚了上去.
请你不要厌倦我这个身体.
请你......
「乖乖留下来吧, 尼奥.」他并没有拒絶阿曼那冰冷的身躯亲近.「如果一直不找出源头, 你将死于非命.」
性命? 伸手从后抱紧那人, 他把脸埋得更深更紧. 你在乎我的生死吗? 若言.
那个叫唤着我的人, 会是你吗?
扳开他的手, 若言把面正对着他. 他未曾见过这种表情, 这种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表情. 他知道那不是属于他的.
但是他希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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