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完本[GL百合]—— by:楓一/枫一
楓一/枫一  发于:2017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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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第一学期的寒假放假,陈一枫特意向欧亚玲问了坐那趟火车回家,欧亚玲不明其意,便了当的说了自己买的K1373那趟车,那天早晨火车行至长沙,欧亚玲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卧铺车靠窗的座椅上她看到了一个身影,穿着一件棕色卫衣,坐在晨光里,端着画板对着她正描绘着什么,那人确是陈一枫,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蹿上的车,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了哪里,她惊愕的看着,那晨光里的人仿佛依旧,清瘦的脸,清澈的眸,眼睛虽然似乎因熬夜带着血丝,但还是那么清明, 就像那早晨东方未落的星辰, “醒了!你别动!我马上画完!”,他发觉欧亚玲醒来,提示一句,然那姑娘才不会随愿,直接坐起了身子,他无奈,没有模特,只得凭借残存的映像几笔描完, “看!像不像你!”,他把画纸递给她,画上的正是她此番在火车上睡觉的样子,眉眼轮廓清明,连盖着的被子丝线也画得细腻可见,就像专业一般,不得不说陈一枫很有绘画天赋,这一点早在初识起她就发现了,也不知如今那件画着龙的校服是否还存在,是否还依旧这般清晰, “一点都不像!”,她风格依旧,对他从来不客气,虽然拿着那画目不转睛的赏了许久,但交谈起来似乎还是要保持原则, “送给你了!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不快乐!”,听到欧亚玲的否定,他失望的收起画笔,没去计较太多, “你怎么上的这趟车?”,她把画纸小心翼翼的卷起,用扎头发的皮筋缠上,在他背过去收拾自己行李时,偷偷的塞进自己的背包, “很简单!算好火车行进的时间点!与你坐的车的路过站时间!我就买了萍乡的票!昨晚凌晨在萍乡上的你这趟车!”,他说话带着理工男的气质,仿佛念了半期大学有所长进, “速写!是你那学姐教你的?”,她好奇似的再问, “对啊!”,陈一枫喝着汽水,打着嗝,“你还别说我那学姐挺有才的!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学理科的应该掌握一点艺术!艺术就如同灵魂!一个人没有灵魂!活的会很累!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他说话句句打嗝,像是汽水喝的猛了点,“学姐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样当初不想读理科!被家人逼着上的!”,他表以同情,说了一堆学姐的话,那姑娘脸上黯然渐生, “看来你跟你学姐同时天涯沦落人啊!真可以惺惺相惜!”,她喃喃道, “相惜谈不上!只是相互学习学习!她画龙就是我教的!社团里很多人画龙也都是我教的!”,他脱了外套,鞋带也解开了,走到了欧亚玲床边, “你起来!我昨晚一晚没睡!让我睡会儿!”,陈一枫提意,那姑娘瞅了瞅他,反而是又钻进了被窝,一副誓不让位的样子,且把被子还往自己身下卷了卷, “帅哥!我不睡了!要不你睡我这吧!”,床位对面一年轻姑娘有意让位,陈一枫盛情难却似的转了身,屁股还未坐下,欧亚玲猛然而起,把他拉进了自己被窝,还把被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的, “宝宝!好好睡!”,她起身披上外套,回头对那姑娘说了句:“美女!谢谢啊!我刚逗他的!”,这话一出,对面那女孩确是一脸无奈, “你看你男朋友多不容易!为了给你过生日!一晚上没睡!累得要死要活的!你还好意思逗他!”,那姑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当真是贤良淑德,躺着的人闭眼感叹一句,“哎!跟人家没法比啊!我命好苦!”

火车里的相遇,半年的相别,他们仿佛又什么都未曾改变,彼此还是爱斗,爱以让对方难堪为乐

第六章 夏、卯 那年寒假过年,欧亚玲的父母从美国飞回了湘西,专门奔着一家人过一个团圆年而来,她的父母已五十多岁,虽鬓角斑斑,但西装革履的装扮不乏生意人的气度,给她舅舅带了一皮箱礼物,最没想到的是给陈一枫家也带了两台老美本土产的ipad平板给陈一枫与他弟弟作为礼物,作为回礼陈一枫的父母特邀她舅舅跟父母两家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 “来!一枫!伯伯敬你一杯!感谢你当初在学校一直照顾我家玲玲!”,年夜饭刚开局,欧亚玲的父亲就起身要给陈一枫敬酒,陈一枫只得起身受之,他心里莫不是料想跟那丫头的种种事必然已经被她告知给了自己父母, “老陈!你这儿子!忠厚!有才气!不错不错!”,喝了杯酒又是一顿夸,坐他身边的欧亚玲低着脑袋,一直老老实实吃着,脸上总带着莫名的微笑,席间她母亲要她去跟众人倒酒,她起身给每人倒满,唯独陈一枫的杯子她跳过了,似乎有意的不愿去伺候那时常跟她找茬的小子,年夜饭结束,长辈们都喝的醉醺醺的,然欧亚玲的父亲还想要找人战几盘象棋,陈一枫的父亲早已喝的趴在了沙发上, 欧亚玲的舅舅也一摇一晃的回去睡下,那刻陈一枫主动跳了出来, “老伯!光下没意思!我们来点赌注!”,象棋摆好,陈一枫提议, “好!我也正有此意!听!玲玲说你会画中国龙!你输了给我画一幅十多个平方的大龙!我回美国好表在客厅!”,欧亚玲的父亲眼睛喝的一眨一眨的,满脸通红,说起话来时高时低, “那老伯你输了!压什么?”,陈一枫问道,他像是对自己的棋艺跟自信,且面对一个醉酒者似乎胜券在握, “压岁钱!压......!”,欧亚玲的父亲摸摸身上口袋,摸了许久也就掏出了一个手机,“唉!我身上没带钱!”,他四下张望,忽而一把抓住了帮陈一枫母亲打扫屋子的欧亚玲,“玲玲!你过来坐这儿!”,他醉声醉气的把欧亚玲拉在身边,“我赌!我闺女!伯伯我输了!把她押给你!”,他看来真的是醉了,为了一盘棋已经不择手段, “爸!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欧亚玲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这两家伙要下棋本来不干她事,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像个物品一样,被人押在了棋盘上, “不大!不大!过年嘛!开心就好!”,当真是个绝世老顽童,他没看女儿的脸色,伸手拿起了‘炮’,“炮二平五”,很直接的打攻手棋,陈一枫则‘马八进七’防守着,双方你来我往十多分钟未分胜负,欧亚玲父亲像是受酒精的影响,脑袋都垂到了棋盘上,每走一步的时间也越来越慢,看样子都有可能下一秒脑袋放在棋盘上睡去, “玲玲!老爸!老爸!不行了!你来!”,最后欧亚玲的父亲像是支撑不下去,他缓慢的起身,把欧亚玲按在了椅子上,“干掉这小子!给老爸挣一副国画!”,他说一句一步三蹒跚的走去,欧亚玲的母亲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去了卧室, “哑铃!你爸的赌注有点大!你可要小心了!”,陈一枫警示一句,那姑娘不以为意,不屑一笑, “卒三进一!”,她冷静起步,态度端正,没有嬉笑,像是想认真的不要把自己输掉,下了不到十步,只见陈一枫伸手抓着自己脑袋,眉头紧皱,似乎局势对他来说不妙,拿在手里的‘马’久久没有放下, “一枫!你那美术社的学姐长的漂亮吗?”,她拿起‘炮’,对那注视着棋盘深思的人讲了一句题外话, “还行!”,回答很模糊, “还行是个什么样子?跟我相比呢?”,她的棋局很明朗,手中拿起的‘炮’,只需要打下去对面的象,陈一枫便输了,陈一枫那刻却毫无察觉,综上来看两人的棋力明显不在一个阶层,先前由醉鬼老爹下出的劣势,现在已经完全让欧亚玲扳了回来, “比你!比你还是差一点点!你眉毛好看!”,那小子喝了一两杯,也约带点醉意,眼皮一直塌着,那姑娘听到他的回答,手里拿起的致命‘炮’又放回了原位, “不过啊!不过她可比你温柔多了!”,他又不经意的补了一句,这话一出,那姑娘毫不犹豫的又拾起了‘炮’, “炮三进九!吃你象!将你军!”,她喝道,胜负已分,陈一枫莫不是一脸惊愕

湘西小城的年味很浓,大街小巷挂满了灯笼,竹炮声不绝入耳,还有人在澧水河边放烟花,烟花冲天,影子在河水里也开出了花,大年夜里欧亚玲死拉硬拽着陈一枫去逛街,拉着他就像牵着一头驴一样穿梭在街道的人群里,他喝了点酒很是疲乏,本意是不想出来走动的,如今也是无奈,一路上欧亚玲兴致盎然的叫他看这看那,他总是迷糊着,直到碰到了高中同学付卿与李攀, “你俩现在怎么样?”,李攀问道, “挺好的!”,陈一枫像酒劲过了般,一把搂住了欧亚玲的腰,露着嬉皮笑脸的浪荡样,那天的同学相遇没多聊几句也就分开了,欧亚玲有些不知所以,她不明白陈一枫为何突然来了精神,久想之下可能是陈一枫遇到老情人了吧, “谁跟你挺好的!快给老娘放开!”,同学走远,陈一枫搂着她的手还未松开, “不放!”,陈一枫搂得更紧,丝毫不退让,话不投机,于是在大街上摔起了跤,陈一枫一个没站稳,被按在了路边草地上,那小城的草坪上常有情侣在哪里接吻,那天也刚好有那么几对,两人趴在哪也都看到了,朦胧的路灯下接吻莫不是件浪漫的事,夜色悠悠,星空深沉,可是那天陈一枫却是趴了起来,他像是嫉妒那些情侣,跑过去,在他们身边猛地咳嗽几声,扰得那些情侣无法安静的享用那样的夜晚, “年轻人!注意点形象啊!这大街上的!”,他像个城管似的告诫,神情自若, “喂!你谁啊?找打是不是?”,那几对情侣终于识破了他的混蛋身份,直径冲他走了过来,欧亚玲看得是一脸惊恐,她完全没想到陈一枫会干出这种搅了别人好事的主动,大过年的被别人打一顿当等糗人, “跑!快跑啊!”,见势不妙,陈一枫拉着她就跑,那些人追了没几步也都放弃了,那一晚他俩像个精神病似的在街头狂奔,像河岸被农夫驱赶的鸭子一样乱窜着, “你干嘛要惹他们!”,逃跑中欧亚玲问道, “我就看不惯他们在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他像是有仇必报,快意果断

他们一路奔到观音桥上才停下,桥下两岸烟花四起,河水因此时红时暗,“痛快!让他们秀恩爱!”,欧亚玲说道,他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彼此看一眼都冲着河水像傻子一样的笑着

“我今后要去世界上很多地方看看!什么美洲!澳洲!新西兰!总之我想走遍全世界!”,那天在观音桥上,他望着远去的澧水,似乎在抒发新年愿望,“以前跟你说我是未来外交部部长!其实我是觉得那职业就可以去世界很多地方!”,他的梦想原始如此,听上去有情怀,也又有些浪漫色彩, “哑铃你呢?要不要一起去?”,他向身边的姑娘问了句, “我不去!我不像某些人!英语都学不好还说要周游世界!”,她抿着笑,说出的话风格一成不变,总要讽刺一下对方,不过她这话也让她立刻付出了代价,陈一枫猛然把她扛上肩头,放在了桥中间的护栏上,她见身后百多米的高度,直想往下蹿,可陈一枫不论她作何挣扎都没有放过, “你去不去?”,陈一枫拽着她威胁到, “你推我下去算了!我就不去!”,她张开手,高傲的仰着脑袋,似乎宁死不屈,一刹那,陈一枫真的松开了手,她又吓得尖叫着抓住陈一枫不放, “好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快放我下去!”,她妥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妥协了,或是因为恐惧,亦或是那不改的初心

第七章 夏、辰 初夏里是陈一枫的生日,为此陈一枫特意给欧亚玲打去电话,要她去北京给他过生日,电话过去,欧亚玲正在上课,她赶紧带好耳机偷偷摸摸的接通了电话, “我生日!你到底来不来?”,陈一枫在宿舍与三室友打着扑克,像是输的太多,脸上贴满了纸条, “最近功课忙!去不了!”,她窝在同学群中,低头小声拒绝, “唉!我说你个没良心的!去年你生日!我一路站着都去跟你送礼物!你倒好!”,他愤言, “我又没强迫你!”,她半个脑袋藏在粉色的格子衬衫里,窃笑着对方懊恼的语气, “你在上课是吧?我这能听见你们老师讲课的声音!”,陈一枫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顺口一问, “没有!你以为我有那么不好学吗!上课还跟你通电话!”,她一口否定,熟不知那刻教授就站在了她身边,正用狮子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看着她,她发现后整个人蓦然愣住了,那天教授掏出了她的手机,拔掉耳机,且打开了外音,似乎是要全班同学听一听有何言论, “你老师是秃头吗?”,电话里声音继续响起,陈一枫的猜测是对的,欧亚玲专业课的老师都是秃顶,他说出这句,全班学生莫不是都瞟了瞟教授的脑袋, “我跟你说啊!这秃头啊据我这些年的研究说明!秃顶的人他不一定就学识渊博跟聪明!秃顶的主要原因是体内的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皮脂腺主要受雄性激素的控制!如果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人的头顶部就会分泌出过多的油脂!当头顶的毛孔被油脂所堵塞!会使头发的营养供应发生障碍!最终导致逐渐脱发而最后造成秃顶!其实啊说到最后这应该是一种病!”,那天他自以为是,用专业的言词叫了一大堆, 却不知另一边的姑娘只想着地上能冒出一个坑自己能跳进去,陈一枫一说完,教室中忽而有个男生却是鼓其了掌,几秒后,全教室的百余名同学也都跟风似的鼓掌, “哟哟!你们教授看来讲得很精彩啊!还带掌声的!”,电话里声音依旧响起,欧亚玲脑袋垂得跟脖子上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都起什么哄?”,老教授喝道,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年轻人!秃顶还有其它因素造成吗?”,老教授对着电话平静的问一句,电话那头的陈一枫霎时如遭雷击, “我靠!”,他赶紧挂了电话,把牌扔在桌上,满眸惊恐, “男朋友?”,教授问道,欧亚玲根本不敢抬眼看教授的脸色,一味的摇着脑袋, “可惜了!学术研究如此好的小伙子!你应该主动去追求啊!别错过了!”,教授的话听来带着讽意,那姑娘咬着唇,拽着自己衣角,紧张无以言表, “我!我会的!”,她慌不择言,此话一出,整个教室哄笑一片,待她反应过来,整个脸红的到了耳根

那件事当真让欧亚玲在同学面前糗大了,每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总会惹的她脸红,对此,她也没办法挽救,只能每次自己碎碎念的在背后骂骂那小子的不识抬举,希望着同学们能早点忘掉那天课堂的电话事件

陈一枫生日,欧亚玲还是一如既往在他面前没有原则的去了,到的时间正是早晨,她直径去到了陈一枫的宿舍,进去,几个人还在熟睡着,像是宿舍又股子异味,她一进去就捂住了鼻子,四下找一遍,找到陈一枫所在的位置,卸下背包隔在他床边,便把宿舍里乱七杂八的衣服袜子都送去了洗衣间,再回去宿舍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宿舍太脏,她一脸嫌弃的拾起一些废品一件件扔着,像是飞尘太重,她便把陈一枫床头的毛巾撤下, 当纱巾一样裹在自己脸上,那小子床边桌子上,有些画纸,画纸上画有女子的头像,是她,她一脸便能看出来,不是因为下角有‘哑铃’二字的标注,而是因为与她生日时在火车上送给她的画上人物一样

“当东方升起朝霞!我醒来!床边站着的伊人还未发觉!我就那样看着她!她也许不知道自己在霞光里的身影有多美!美得我许久都不敢打搅那份心动的存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惊扰了她欣赏画纸的平静,她看向陈一枫的床头,那小子也正看着她, “美你个头啊!快起来!”,她佯怒,一打画纸丢在了陈一枫脸上,继续打扫起卫生,她扫了不一会儿,发现那小子依旧没动,甚至扔在他脸上的画纸都未曾自己拨下,似乎又在酣睡,于是她放下扫具冲了过去, “快起来!”,她掀了被子,两手握住陈一枫双肩,给那睡眼惺忪的小子拉了起来, “咦!你有肌肉唉!”,陈一枫是没穿上衣的,裸着膀子,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清陈一枫的上半身,莫不是有份好奇, “来!让姐摸摸!”,她捏捏陈一枫臂膀上的肌肉,带点小兴奋的前胸后背的都看一遍, “唉!你也有胸呢!来!让小爷也感受感受!”,陈一枫反击,反手把她摁在了床头, “流氓!”,她赶忙挣脱魔抓,拿起一件衣服,向陈一枫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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