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蝶————doves
doves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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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贤叹了口气,抓起外套,"我骑车。"

当我想唱的时候
爱人啊
你就是我的喉舌
若你不再爱我
我便遗忘了
轻灵的歌符

当我想舞的时候
爱人啊
你就是我的双足
若你不再爱我
我便丢失了
飘扬的步伐


当我想飞的时候
爱人啊
只有你是我的翅翼
若你不再爱我
谁又能
从云端
接住我
坠落的身形


"温贤,快点,再快点--"紧抱住他的腰,我高声叫着,迎面撞来的气流让人睁不开眼,就是这样,这种连风都抛在身后的
速度。
"抓紧!"温贤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我加大手上的力道,由着渗进头盔的风迷乱我的呼吸。车在冲上斜坡后高高飞起,心脏也
随之激荡起来。连天空都坠落在脚下。手不由自主地大张开来。
"抓紧哪!"温贤的声音微愠,似闷在苍穹深处的雷。做个鬼脸,我收回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他腰际。车稳稳地降落在地面,
颠簸了一下再次冲上天空。


"真爽!"我跳下停住的车,将头盔高高扔起。
"舒服啦?"温贤点燃一支烟,倚在车上。
"下次换我来。"
"不行。"他的脸立刻沉下来。见我不以为然地笑,又加上一句,"否则我就把这破车砸了。"
"欹--懒得理你。"我别开脸,看向不远处的海滩。
秋天了。
没有了夏日的喧嚣,幽深的海水静静的在眼前铺展着,澄澈得沁人心脾。脱掉碍手碍脚的衣物,我冲向海中。涌起的白波在脚心攒动
撩得人心痒。掬起海水浇在身上,冰凉。
"喂,别太久,冷。"温贤在岸上喊着。
纵身跃入水中,一波波的寒战过后,全身舒爽。海水滑润着肌肤,暗波推动身体前进。只要轻轻划两下水,海岸就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我在波涛中钻动,追着月亮留下的痕迹。
"阿斑--"温贤的声音远远传来,身影已缩成小小的一个黑点。我掉过头,在他身前的浅滩站起。月光和着波光,让人目眩。
"要能一直呆在这儿多好。"我甩甩头上的水,感慨了一句,却被温贤猛然抱住。
"喂,--恩--"不明所以,他重重地吻着我。
月色炫人,唇与唇交缠出的稠液拖出亮洁的长丝,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
"别丢下我一个人啊......"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他嘟囔了一句。
"有病啊?赶紧放手,腰断了。"被他的手箍到几欲断气,我用力推他。
"太冷了,还是上去吧。"冷风吹在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温贤的手搓着我的嘴唇,已不似刚才那样激动了,"看,嘴都白了。"
"烦人"
"猪,放我下来。"被他扛在肩上,我忿忿地踢他,却抵不住海风带来的寒意,忍不住往他怀中缩去,让他拉开风衣包住我。
海涛静静地冲刷着海岸。形态各异的卵石在海水的浸润下闪烁着斑斑点点的白光。嶙峋的礁岩融在苍茫的海面, 若隐若现。
满不在乎地将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仰望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得一丝渣滓都没有。连偶尔飘过的几缕浮云也象烟雾一样稍逊即逝。
"温贤,要是我死了,你把尸体往这儿一扔就完事,又简单又省事,还能让我永远霸占这么美的风景。"
"别说傻话,你才十七......"温贤拨弄着我的头发,察觉他的不安,我转身跨坐在他腿上。
"温贤,"
"知道吗?你说不走的时候,我真的高兴死了,我想,你终于......"
"又不是因为你。"
"可我就是高兴。"
"那你一会不得疯了?"我轻点他的唇。看着月光在他脸上镀的银霜,不禁将他的唇噙在嘴中,"做吧。"
"在这儿?"他离开我,微皱眉。
"不好么?"我低声笑着,解开他的衣扣。冰冷的身体一接触到他的温暖,立刻黏在一起。再次咬上他的唇,伸舌诱引他的热情。他的心脏平稳
有力地鼓动着,渐深渐快。
顺着他的肌理一路吻下,我含住他。月光和波光纠缠在一起,交织出一张媚惑的网。我和他,是否就是溺在这网中的鱼?
小心的舌舐,轻柔的齿啮,狂猛的含吮......愈来愈多的液体在口中蓄积,直到顺着口角滴淌。温贤每一次的激昂都让我颤抖不已。
"够......够了......斑......"他的眼眯缝着,汗湿的长发随风起舞,让我的心也跟着舞动起来。
我张嘴,抬头看他,看他眼底隐藏的火焰,能吞噬掉我所有感知的狂烈火焰。能让我也一起燃尽的火焰。半跪在他身上,我的手插进他的发间,
柔软的发在手臂上摩挲着。只这微小的刺激都能让我不停地兴奋。
压低腰身,我伏在他胸前,让他的火热顶住我的臀,才想压下去,却被他扳住腰。
"傻......傻瓜......会疼死你的......"他的手颤抖着下滑,想帮我打开紧闭的身体。
"你还......真能忍......"我微笑着抓住他的手,依旧奋力下压。
"......唔......"随着他的突入,急遽的撕裂感如火般袭卷着我每一个神经末梢。咬住下唇,我看向他,暖和的身体又开始发冷,水涔涔的,不晓得
是海水还是冷汗。
温贤支起身,拉住我的腿,环在腰际,抖开风衣包住我光裸的背。双手摸索我的腿,撑开股间僵硬的肌肉。
"太急了,都出血了。"
"管他的,赶快......"我催促他,身体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盘在他腰上的腿大力一拉,让他完全进入身体。
"......唔......"强烈的痛楚带来强烈的满足,与疼痛并生的快意让我全身都痉挛着。
"斑......斑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身边的声音,却分明地飘渺起来。
猩红的血从风衣一角渗出,向着大海蜿蜒而去。浓艳的色泽在皎洁的月光下渐变渐浅,终于淡成了水样的氤氲......
裸露在外的脚碰到潮湿的海风,真冷。
浪涛依旧静静地冲刷海岸。苍白的月光碎了一海。如梦一般,蛊惑人心的春梦。


(7)
"喂,给你。"JOZHENG翻身上来,扔过来一听啤酒。接住,打开,大口灌下
顿时全身都清凉起来。打个嗝,向后一倚,恰好靠在他身上。
他的下巴压在我头上,手垂在胸前。
"想什么呢?一个人笑得那么恶心......"
"恩"瞟着在天台上跳跳蹦蹦的麻雀,视线被日光晃得迷朦起来。冬日的午后,真的能勾起人许多的回忆呢。
"JOZHENG,要是没遇见你的话,我是不是早就死了呢?"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他环住我,声音柔和起来。怕我想起以前的事?
灌下半瓶酒,我才再次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要是没碰到你的话,我会是什么样......"
"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吧!"
"欹,少来。"我小声笑着,捅他的痒。
"哼,"他也笑了,似乎回到以前的日子一般,"不过是垃圾堆抢食的野猫变成有人放食的家猫罢了。"
"猪头!"我白他一眼,"谁是野猫啊?"
"还用问?"他低声笑着,"刚捡着你的时候,又瘦又脏,窝在垃圾箱里和一群猫抢食,你说谁是野猫?"
"懒得理你。"我冷哼,"那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哪?"
他的手抚过额前披散下来的碎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的确是很久了,久得让人不愿想起的往事。
一缕斜阳漏过窗格,从细碎的格隙中攀爬而下,将他的身影拖了老长,顺服地熨贴于红棕木地板上。(这句太好了,勿缺)
闭上眼,什么也不愿意再想了,只想静静地靠着他,静静地靠一会儿。


好象,恩,也是这样的。寂静的午后,寂静得能让人忘记要做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眼泪吗?"没头没脑的,他突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大概不会吧。"我看着窗外的天台,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闹着,在觅食吗?啁啾的鸟声成了这个枯燥季节里唯一的点缀,缓解了午后的枯寂。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空芜得发荒,隐隐地疼。
"是吗?"他的声音平静无波,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过,要是你死了,我会难过的,所以,我大概会替你去死吧。"
"那他呢?"
"谁?"我笑起来,勾起眼角看他,想逃开这个话题。
"别和我装傻,就是他。"JOZHENG的下巴点向窗外。温贤,温贤正从车站向这儿走来。
"温贤要是死了,你会哭吧!"他凝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问着。
"无聊,"我别开脸,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想要下床,却被他一把扣住。
"我在问你话哪!"
"你烦不烦哪?"莫名地焦躁起来,我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操,‘红氲'的事还不够你忙乎的呀,还有瞎工夫操心这个,你神经病啊你?"
"别岔开话题!"难得的,JOZHENG竟也有固执的一面。
"我不知道!"大声吼向他,瞬时间,我竟觉得大脑有充血的感觉,"你他妈满意了吧......恩......"未及反应,他的吻便兜头罩下,疯狂的,却让我觉得莫名地悲伤。应该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为什么密合在一起的唇舌间却充斥着陌生的疏离?
有些须讶异,我瞪大眼看向他。他却松开手,一语不发地离开房间。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隔开了我,也隔开了他。


这,已经有多久了?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离开时眉宇间浮现的淡淡的苦涩。因为了解,才放手的吗?了解吗?他真的了解吗?还是,我不了解他呢?
"后悔了?"我抬头看向他,他轻挑眉,淡淡的笑容里还是透着淡淡的无奈。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拿起窗台上的啤酒轻轻啜饮。对面大厦水泥的墙面冷冷地反射出夕阳的余辉,金色的。三五成群的麻雀仍旧喧闹着在天台上跳踱着,小小的身影在霞光中镀了一层微红的光,是提早到来的冬天的音符。隔着玻璃照进来的阳光却还是暖的。
窗台上的啤酒罐上沁出一颗一颗细密的水珠,积得多了,便顺着瓶壁滑落下来,滴到窗台上,留下一滩一滩的水渍。
JOZHENG回头扫我一眼,点起一支烟,视线便又飘回了窗外。烟雾缭绕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快满十八了吧。"一支烟抽完,漠然地转过身,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个大牛皮纸袋,递给我。
打开纸袋,我惊愕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身份证、户口本,还有......
"早该给你的,不过,弄户口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扬起手上的薄纸,打断他的话--"红氲"的契约
所有人的一栏里,竟然是我的名字。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JOZHENG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红氲'"本来就该是你的,你自己也知道的!"
"知道个屁。"
"你拿身体换来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的吗?"我看向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他的眼神总让我想起日光,透明的光,因为混杂了太多的感情才显得没有感情。掏出打火机,只一下就点燃了那张纸,反手扔出窗外。
"好了,麻烦没了。"我微笑着偏头看向他。
"恩--"JOZHENG双手环胸,一脸无奈,"就知道会这样!不过,就法律程序而言,你还是‘红氲'合法的老板......"
"少来,别给我找麻烦了!"跳下窗台,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塞回纸袋里,递给他,"替我收着。"
"恩"JOZHENG点燃一支烟,继续吞云吐雾,面容再次隐入袅袅白烟中。
"骑车当心。"
"知道了,"走到门口,我回头向他笑道,"那个,多谢了!"
"哼,"他只点点头,斜倚在窗台上,视线,又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出了楼门我才发现,东边微现鱼肚白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轮苍白的新月。

(8)
扒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酸软无力的四肢被粗糙的麻绳固定在冰冷的铁架上。他妈的,谁那么变态?环视周围陌生的环境,凡是能看见的地方全被布围上了。怎么回事?头...好痛...对了,是温同。肯定是他!出了"红氲"就被人盯上了,转了两圈,没甩掉尾巴不说,还被人堵在养殖场了。我操,居然给我用麻药。
眼前的布帘轻挑,温同笑吟吟地踱进来。
"操你妈的变态,放我下来!"
他不语,只是偏着头,微笑着打量我。让我觉得自己象只青蛙,被固定在实验台上等着解剖的青蛙。
"我操,变态娘娘腔,暗箭伤人的王八蛋,死猪,你他妈的快放老子下来。"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股寒意从脚心向全身飞蹿。
"尽管骂,没关系。"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慢慢靠近我,伸手轻触我的脸"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啊--"
侧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从脸上滑过的手指。指骨在齿缝间咯吱咯吱地响着,他的表情却分毫未变。
"临死前最后的挣扎?还是,给我的见面礼呢?" 他微笑着伸手掐住我的面颊,掰开下颌,抽出手指,缓缓地抬到口边,伸舌舔净上面的血迹。
"斑蝶宝贝,你难道已经等不及要我爱你了吗?"语音未落,他的唇便压过来,紧贴在我的嘴上,手却仍扣住我的鄂骨。怕我咬断他的舌头吗?
无法闭上嘴,只能任他在里面为所欲为,仔仔细细地舔噬着每一个角落,连齿缝都不放过。冗长得让人窒息的吻结束,一股酸意翻滚而上。
"让你那么不舒服吗?那真遗憾,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哩!"他放开手,状似无奈地耸耸肩,"不过,可别指望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哦。"
"呸--"正中面颊,他笑笑,伸手刮掉脸上的液体。
"真是不知死活呀!不过呢,就是这样才更招人疼呢。"他笑着抱住我,双手探向股间。低头含住我的耳垂,"你说呢,宝贝......"
"恩......"在他恶意挑引下,一股热气自小腹攀升而上。
"放我下去!"努力压抑着向四肢窜动热意,我冷冷地瞪着他,"不就是想让我陪你上床吗?那就放我下去啊!"
"这个么......我还得要再考虑考虑呦......"他咯咯地笑起来,声音不大,听着却格外刺耳--像蛇爬过身上一样,莫名其妙便激起一身鸡皮。铁架旋动了一圈,正对着墙上的镜子,覆盖了一整面墙的镜子。
"你他妈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身体慢慢热起来,无法扭动腰身,也不能缩起四肢,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脖子。我愤怒地瞪着镜中那个一丝不挂大张着两腿的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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