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心诀————Lucifer&伦琴殿
Lucifer&伦琴殿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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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请止步。"对方礼貌的劝阻。
"有什麽事吗?"他疑惑。
还没得到回答,就听见原本模糊的那个声响突然清晰起来,是一个女子动情的高昂尖叫:
"啊啊......嗯......主上......"
细微的,还可以听到印象中冷酷的低笑。沐悠狐脸一下子烧起来,不用人说,他也明白要止步的原因了。
"沐公子,请回吧。"黎荩不变的彬彬有礼。
没说话,沐悠狐转身离开,直走到庭院的另一头,他才停下来。伸手摸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刚才情色的叫声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硬是勾起那一夜夜欺辱的梦魇,叫他无地自容。定下神来的时候,却不自觉的浮起苦笑。
"你在怨主上吗?"
讥笑传来,回头看见一张刚刚才见过的脸,只是更美。他认得,这是黎薰。
"我怨什麽,又有何资格怨?"沐悠狐波澜不惊,"他是男人,抱女人也是正常。"
心底里自嘲,若换作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正常的拥抱女性?
"当真如此,你又为何一脸可怜?"黎薰不信。
沐悠狐一笑:"有的人把自己当作了玩物,有的玩物却又始终认为自己是人。这样,不值得可怜麽?"
黎薰敛口。本想借刚才的事捉弄一下这个美丽犹胜少女的男子,却发现他并不似想象中柔弱,温婉醉人而坚韧不俗,宛如江南脉脉的清水。
"黎薰,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听沐悠狐一下叫出他的名字,黎薰一愣。他和黎荩常被混淆,可是这人却分辨得清楚。
"可以,什麽事?"
"请给我一壶酒。"
这天晚上开始有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好久,不像要结束。四月快过去,正在渐渐转暖的天气又因为这雨凉了下来。沐悠狐坐在屋子里,手边是黎薰给的酒。
虽然不会饮酒,却还是慢慢的喝著,辛辣的流过咽喉,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这几天他都在睡前喝上一杯,温暖单薄的身子,然後一觉下去香甜无梦,像是忘记了所有烦恼。今天已是第五杯了,也是最後一杯。放下饮空的杯子,他叹气。
不会再想喝酒了。因为真正想暖的是心,可惜身暖好眠,只是心冷如昔。

这边,良宵一刻,自有颜如玉投怀送抱。
寻漠然的眼眸依然暗黑深沈。床上女子身段窈窕,百般迎合,缠绵间他的脑中却不断想起另一个人。又来了......已经多天反复这样的状况,太反常。
更加放肆的临幸身下的妖娆美女,却越发感到不尽人意。记忆里,那个人的眼神没有如此浪荡,总是蕴涵著不屑与坚毅,摧毁不掉的高傲。那个人的身体也不是这般棉软,更柔实一些,触摸的时候总是轻颤著,融合著羞耻的抗拒与欲望的渴求,引得他去吻,他又会敏感的低吟......
"啊......主上......求你快......"女子陶醉地呻吟著,一脸的恳求。
那个人从未开口讨饶,强硬的态度让他用尽手段只想征服他──
猛得推开身上的女人,寻漠然大口喘气,眉头紧簇。该死!该死!该死!不是没有情欲,但有却不是为了这个美貌床伴。纵然她是他最中意的姬妾,也不是他此刻想要的!
"主上......?"被突然冷落的姬妾惊慌的看著寻漠然阴冷之极的脸色,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要是真惹怒了主子她决没好下场。
寻漠然并没多理睬她,他翻身下床随便穿起衣服,立马甩门而去。
沈睡中的沐悠狐被很响的开门声惊醒,模糊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就被掀去了被子,顿时浑身一冷,紧接著有人压了上来。睡意终於被完全驱散,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不出来人的样子,他只好戒备的质问:"谁?"
那人没有回答,手掌反而探入他的单衣里,行为不轨。
"你要做什麽?放开我!"
使劲推拒著侵犯者的身躯,碰触到的结实伟岸证明对方是个男子。身上延续的湿热啃咬让沐悠狐惊惶,他不断地挣扎,身上的重量却纹丝不动,进犯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不要......不要!不......"
想大声呼叫,可是现在的声音有气无力,沐悠狐唯有尽可能的扭动身体避免与那人的接触。这时他抗拒的双手猛得被对方抓住,牢牢固定在头顶,力气大得捏痛了他。那人微烫的鼻息呼在他的颊边,耳边有个声音低沈而霸道的命令:
"别吵!"
听到这句话,沐悠狐一愣,脑中立刻闪过一张熟悉的脸,瞬间他的嘴唇就覆上一片温热,贴合得紧密无隙。错愕间有湿软如蛇的物体突破牙关,勾起他平静的舌,强势的纠缠吮吸。沐悠狐睁大了眼睛,安静下来。
一个吻,如狂风暴雨,来势汹汹。
感觉到他不在抵抗,男子终於松手。两者的唇拉开了一点点距离,沐悠狐急促地为几乎缺氧的肺补充空气,恢复了自由的手讷讷地抚上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皮肤冰凉,发丝还有些湿漉漉,想是从飘雨的外面毫不遮掩的一路过来。
他不可思议的喃喃:"寻漠然?"
寻漠然不应答,只是干脆地拉下脸上抚摸的手,再次封缄他的口。
剥夺呼吸的深吻让沐悠狐的逻辑开始混乱,以前那人每次总是随心所欲的强要他的身子,这样的温存,却从未有过。下意识的想缩回舌尖,却被对方咬住了不容他退却,一如往常的狂傲作风。
就在这一刻,沐悠狐闻到寻漠然身上带著一丝不属於男性的柔媚芳香,浅淡而真切。他知道,那是女子的脂粉味道。紊乱的思绪浮现那天园中偶遇的情景,渐渐碎裂,剥落,最後剩得一片空白。
耻辱尖锐地刺痛著自尊,沐悠狐突然觉得自己很下贱。他不过是一件泄欲的工具,只有在寻漠然腻烦了女人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只因自己敌不过,才会这样任人践踏。
可是这一夜持续的激烈欢合中,又好像有什麽不一样......
从未觉得夜是这样黑,完全看不见彼此的样子,唯留的感官就更加敏锐,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清晰的反应。沐悠狐快要分不清自己的眼睛是睁开还是闭著,只感到混沌的旋涡要将自己淹没,再抑制不住破碎的呻吟,用手求救般的攀附身上的躯体。
寻漠然的身体该是火烫的,可是热度从皮肤渗入沐悠狐心里的时候,却是那样凄凉,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悲伤。虽不能思考,却可以感觉,即使是高潮的不断冲击,也无法消退这股彻骨的空虚。黑暗中,一个念头模模糊糊──
寻漠然,他寂寞吗?
不知是几时,沐悠狐恍惚地感觉到身上的人抽身离去,天正蒙蒙亮。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连苦笑的力气都不剩,疲倦的合上眼。微凉的空气袭上赤裸的肌体,竟是说不出的惬意。
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其他的都不重要。

红漆浴桶,聚起涟涟清水,透出浸没其中的细瘦身躯,温润如玉。
气色不佳的绝丽容颜在水气的熏陶下终於浮起一点嫩红,挽发、抬手、净身,任周围眼生的女子摆弄,木然得像个精巧的娃娃。
当新一批侍女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沐悠狐也没有再拒绝。梳洗更衣全全配合,即使不喜欢被人伺候,却也只能逼自己去习惯。如果不连累无辜的方法只有这个,他就得磨去棱角乖乖的做只金丝雀。
不自觉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马上就有侍女关切的问要不要加热水,沐悠狐摇头。自那日凌晨不著一缕的睡下,便感了风寒,身子越发倦得不想动,只是他硬撑著谁也没告诉。
这时紧闭的门突然大开,有人闯入。
关於为什麽会来沐悠狐的房间,寻漠然没想过。只是路过的时候中了邪一样心血来潮,原以为这一个月都不会踏进的门槛,现在找不到原因的再次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美人沐浴,正被身边的女子任意打理著。见了那几双擦拭身体的手,寻漠然慢慢皱眉,脸色不悦。视线转向浴盆中人,他也望著他,倦怠的脸上露出了些微惊讶,侍女们也不再动作,全部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
看寻漠然缓步走来,沐悠狐疲於应付。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专横,连一点养神的时间也不愿拨给他麽?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撇过头不去睬他。
寻漠然站在边上很久,见沐悠狐始终一言不发,便无情地瞟著几个侍女,嗤鼻冷哼。
"黎荩!"
清秀的近侍立刻从门外应声进来,低头候命。
"把这些个人都关起来,剜去她们的双眼,再砍掉双手。"
这凶残的命令一下,所有侍女都惊恐地跪倒在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又不敢出声讨饶,只是一个个剧烈地发抖。
黎荩一愣。就算主子平素脾气不好,也不会这般乱加重罚,今天是怎麽了,要对几个无过的女侍如此责罚?
沐悠狐闻言也猛得睁开双眼,见在场的黎荩和跪了一地吓破了胆的侍女,急忙大喊:"不可以!"
他伏身在木盆边缘,仰头盯著面无表情的寻漠然,浅色的眸子又惊又愤,牙关里恨恨地挤出一句:"为什麽?"
寻漠然淡淡一笑,颇得意地眯起黑眸看沐悠狐愤慨的模样。想在他面前摆沈默是金,他还嫩了点。给了黎荩一道凛然的目光,黎荩一震,再不敢怠慢,忙将诚惶诚恐的侍女们带下。沐悠狐眼睁睁见他们消失门外,无能为力。他忍无可忍的用力站起来,一桶清水发出很响的哗啦声,仿佛是他不甘的抗议。
"她们做错了什麽,你要这样狠毒?!"
透明的瞳孔怒得像要喷出火来,这抹温柔如水的金烁居然也能惊涛骇浪般地爆发,出人意料,却又像在意料之中。
"我看不惯她们碰你。"寻漠然不当一回事的回答,眼睛打量著面前洁白的纤细身段,细水正顺著那柔和的曲线蜿蜒淌下。
荒唐!沐悠狐无视於他的浏览,冷笑:"碰我不对,不碰我也不对,你到底想怎样?"到底要他怎麽做,他才肯放过他身边无辜的人?莫非真要逼死他,才是天下太平?!
寻漠然不答。从来他按自我意志行事的人,沐悠狐忤逆他,该罚,厌恶那些侍女的举动,也该罚。讨厌的东西就除去,是他一向来的强硬作风,他从不认为有错,即使现在是令人为难的矛盾,也是一样。
看男人全然不动,沐悠狐更为激动,身上的水珠已冷却,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有些轻颤。
"只是一点不合你心意就要剜眼剁手,你......你简直没人性!"怒骂著,他双手扯过他的襟口,"寻漠然,你总有报应!"
"这是天下闻名的‘神算'给我的预言麽?"寻漠然冷然道,一把拉开他领子上的手,"沐悠狐,敢这麽跟我说话,你胆子不小啊!"
"那又如何,大不了你杀了我,也算是给我个痛快。"沐悠狐忽然笑得悲哀,自己落魄成这个样子,豁出去倒也释然,"还是继续糟蹋这身子,或用更残酷的刑法处置我?"
闻言,寻漠然周身寒气凝结,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劲道,但沐悠狐被钳制的手反抗似的慢慢握紧,明明痛如骨裂,就是不求饶。寻漠然脸色骤变,拉著他的手猛得一扯,沐悠狐整个人就失去平衡的倒下来。他顺势一抄,连扛带拖的将瘦弱的他拽出浴桶。
"啊......"脚下踩到水一滑,沐悠狐低呼一声摔倒在地,赤裸的身体撞在坚硬的石地上,疼得他皱紧了眉,一时动不了半步。
寻漠然跨近一步,毫不怜惜的扳过他的身子,死死压住。沐悠狐才抬头,就迎上寻漠然的强吻,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的舌已长驱直入,他的唇舌很快就被蹂躏得肿胀发疼。
寻漠然却依然不顾他意愿的肆意吮咬著。只是那一夜的冲动的尝试,他便对这份亲密回味良久。虽是同是男子,唇齿间的丝滑甜腻却不输他尝过的绝好女子,而其间那种生涩抗拒的反应又比女子更为挑逗,竟是让他欲罢不能。
只是身下佳人不做此想,抓住一个空隙便狠狠咬下来。寻漠然正好分神,发现时防备已晚。一掌将沐悠狐击开,他收回口中的舌尖辣辣作痛,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望向勉强支起上身的沐悠狐,寻漠然脸色顿时灰暗。
虽无受伤,但被击中的左肩还是彻骨的痛。沐悠狐剧烈地喘著气,咽下一口口水,企图把嘴里反胃的血腥味湮灭。他知道这样做寻漠然定不会放过他,可要他卑微如奴般逆来顺受,凭他骨子里的傲气也是做不到。
"沐悠狐,你竟然忤逆我!当真不怕我杀了欺菲?!"
听见寻漠然阴悚地发话,沐悠狐立刻转头直视他冰冷的脸。
"难道你堂堂一个寒漠宫主,就只会用一个孩童的性命来威胁人?那跟卑鄙小人又有什麽分别?"他镇静地质问,眼神中却满是不屑。见寻漠然的神情越发冷峻森然,他竟有一种万物皆空的轻松感。
见对方眼角露出怀疑,他美丽的容颜浮起苦笑:"若菲儿有事,我也决不独活。"
这语气坚定而悲伤,令寻漠然心中一震,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看见沐悠狐腕上适才被他弄出的瘀伤,寻漠然突然不由自己地执起他的手去吻。只是唇刚碰到,就被沐悠狐甩开了,他宛如命令的淡漠告诫:"别碰我!"
有什麽东西瞬间从寻漠然心底的裂缝里爆发,冷酷地充斥著理性的思想。他一挺身压上沐悠狐,拉开他的双腿架起,灼热的目光故意猥亵地扫视著他一览无疑的私密,顺而往上,望进沐悠狐的眼里去──
炫惑金色闪过一丝惊惶,复而带著羞耻的波动,然後宛如嘲讽的轻轻眯起,瞥开视线。
暴怒的戾气立即在寻漠然黑暗的眼里回旋,混成要把人吞噬怠尽的汹涌漩涡。下一秒,沐悠狐便感到下体剧烈的刺痛,仿佛是尖刀生生地捅进身体,残忍地从里面将他一片片撕割。他眉宇纠结,死死的咬紧下唇,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看不起我?"寻漠然手指侮辱性的抚过他湿润的白嫩肌肤,冷笑,"你不过是我手里一个低贱的禁脔,还敢给我脸色看?"
说著,他恶意的深入挺进,像要捣碎身下脆弱的灵魂。更大的痛楚加诸於病弱的身躯,沐悠狐清丽的脸庞已是一片苍白。
不同与往常强迫的欢好,纯粹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没有一丝快感的沈重刑罚,身心被无尽的伤痛反复煎熬。沐悠狐喘得厉害,手指在光滑的地面上无助地抓拢,渗出的涔涔冷汗混合著身上未干的水迹,寒透心魄。
周而复始的凌辱,究竟何时才是解脱?
他已心力交悴,身体像被掏空,所有感官都瞬间丧失了般。
人的身体真奇怪,习惯了快感後会更加敏感,习惯了痛苦後便会更加麻痹,沐悠狐失神的想著,不知觉凄凉的泪模糊了双眼,寻漠然的样子变得虚幻──
若这是场恶梦,他该快点醒来;若这是个现实,他愿选择永远沈睡。
松开咬得发白的下唇,齿摄住了柔软的舌,沐悠狐视线滑过身上持续侵犯的男子,绝望地合上了眼......

第四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击破紊乱的气氛。沐悠狐的头甩向一边,左半边脸火燎似的灼痛,足见动手之人的力道不小。头顶传来寻漠然讥讽的声音:
"想咬舌自尽?懦夫!"他一手扳正沐悠狐的脸,对上那双失神的眸子,"这麽轻易就寻死,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欺菲,好个伪君子。"
沐悠狐空洞的眼终於动了动,寻漠然残酷的模样在瞳中摇晃。
"天真,又愚蠢,你真是个有趣的玩物,让你一死百了岂不是太可惜?还是你想要我用半死不活的欺菲来祭你的灵位?"
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令那双透明浅眸一颤,沐悠狐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他震惊地盯了寻漠然很久,然後平静下来。没错,为了自己,他不能死,为了欺菲,他更不能死,一时的卤莽,岂不等於低头认输?懒散地放松身子,沐悠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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