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风树
风树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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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
"无毒不丈夫,哥哥,你就是太仁慈,太心软了。"
"我不会放弃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回来,杀了你!"
"好啊,我等着你。"严菱斜瞄了他一眼,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臂,转身走人,"三天后,我会来接你哦,你有足够的时间告诉卓凝一切的真相。"
"滚!"
"呵呵......"严菱轻笑着合上门,离开。
严菱才一走,严雅便再也支持不住的软软倒下,腹部剧烈的绞痛着,是那个毒,它就像千把利刃在腹部狠狠的切割着,把所有的内脏都剁的粉碎。
"唔......"捂住嘴,忍不住的血却仍从指间涌出,晃了晃身子,虚弱的趴倒在地......这个身体,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呢?
凝,就算是爱吧,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好么?


漆黑的夜,下着大雨,可皇帝寝宫前却仍然跪着一个单薄的少年,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刺骨,跪着的身子摇摇欲坠的在雨中,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太子殿下,回去吧,我看这次皇上是铁了心的。"另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少年撑着雨伞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
"遥,你不用陪我,你先回去睡吧。"少年正是太子严雅,他遵照了父亲的圣旨将卓凝的姑夫全家五十多口人全部满门抄斩,不料,皇帝竟然出尔反尔,不给解药,无奈之下,只好倔强的跪在门外,"父王,求求您,给我解药吧,要不然,孩儿长跪不起。"说着难受的咳了几声。
遥轻轻的摇了摇严雅的身子,"太子殿下,先回去吧,再这么下去,你会坚持不住先倒下的。"
"不,我不回去,父王......"严雅的声音一顿,直直倒下,狼狈的趴在水地上,喘了几口,用力的挥开遥的手,"别碰我。"费力的撑起身体,"父王,我求求您......"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皇帝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那儿,眼中满是责备与不舍,"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倔强?"重重的叹了口气。
"父王,请别再听信小人的谗言,卓凝总是跟孩儿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做出叛国之事,再说,对于他父母的事情,他也一点不知,所以,求父王......给孩儿解药救救他。"严雅用力的磕着头,这是从小到大一来,自己最最狼狈的一次,不过他甘心啊。
皇帝火大的把手中的一瓶药丢给严雅道,"这次就算了。"说完转身用力的关上门。
严雅小心翼翼的把小瓶子纳入怀中,才要起身,便感觉一阵晕眩,索性一旁的遥眼明手快将他扶住,严雅摇晃着脚步急急的往卓凝的住处走去。
"遥,撒哈夫妇和他的两个女儿你都安排好了么?"撒哈夫妇正是卓凝的姑夫与姑姑,严雅并没有杀了他们,只是让遥在暗中通知撒哈一家,让他们在暗中找了许多战死的尸体代替了撒哈一族,而严雅将他们满们抄斩之后之所以会把撒哈府邸烧个精光也是为了毁尸灭迹,之后便让遥连夜送撒哈夫妇与其两个女儿离开京城,并警告他们千万不得再出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太子!"眼见走在前面的身子摇晃着要倒下,遥急忙从背后扶住,"太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这药,由我拿过去。"
"不,我要亲自看他吃下去。"说着拉开遥的手继续前进。
来到卓凝的房间里,严雅也不顾自己全身湿漉漉的,飞快的冲到他身边,扶起卓凝,把小瓶子中的液体倒入他的口中。
轻轻让卓凝躺下,严雅便焦急的盯着他的脸,直到脸上的黑气褪去,唇瓣由黑转红,才松了口气。
"遥,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让卓凝知道,他若问起,就说只是单纯的食物中毒现象。"严雅轻轻的替他盖好被子,留恋的看了他一会儿,起身。
"是。"遥跟在严雅身后,轻轻的关上门,"太子,昨日梨乡小姐来找过你。"
"有事么?"梨乡是多冥侯的义女,她的母亲原本是积怨当红妓女,后竟与多冥侯有了感情,于是多冥侯便为其赎身,并认了她的女儿为义女,可没过多久,多冥侯与那女人便死了,留下梨乡一人,而皇帝与多冥侯的关系原本就比较好,因此对梨乡也很是照顾。
"不知,不过听说是皇上让她来进宫的。"
"哦。"严雅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一进门便倒在了床上,遥看着他苍白的脸,微微皱眉。
"太子,这样你会生病的。"
"我好累......"说着轻轻的合上了眼。
遥轻叹一下,小心翼翼的扶起严雅,脱去他湿漉漉的衣裤,顿时,一具白皙完美的身子便展露眼前,遥望着它,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埋藏在心中的爱慕之情此刻正疯狂的涌上来,可那是他不可以碰的,只要一碰就会破碎的梦。
擦干严雅的身子,替他换好衣裳,忍不住将那身子拥入怀中,"太子......"
"唔......"严雅皱了皱眉,却未醒来,遥慌忙将他放入床中,替他盖好被子,赫然发现严雅的皮肤滚烫。
"太子。"糟了,他在发烧啊,"我去请御医。"
"不,别去......"手腕猛的被拉住,严雅虚弱的喘着气,"别去,别告诉任何人,不要让他知道。"
"可是......"
"我没事的,你去帮我抓几副药,我睡一下就好了。"严雅疲惫的瞌上眼,喃喃的说。
遥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出去。
三天后,卓凝终于生龙活虎的下床,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严雅,"遥,为什么雅这几天都没来看我?"
"太子这些日子很忙。"
"到底在忙什么啊?不行,我要去见他。"卓凝说着便往严雅的住处跑去,遥冲冲追在身后,一把拉住卓凝,"你干麻?"
"太子现在很忙,不会见你的。"
"什么啊?雅才不会不见我呢。"说着便来到严雅的住处门口,正要推门而入,就看见一名小太监从里面出来,"太子呢?"
小太监一见卓凝,脸色变了变,"太子在里面,不过太子吩咐了,不想见您。"
"什么?不想见我?为什么?"卓凝火大的朝里面大吼,"雅,这小子说你不想见我,是真的么?你出来啊,雅,你出来告诉我。"
"卓少爷,请你别这样。"遥拉住卓凝,"你请回吧,太子不会见你的。"
"不,雅,你今天必须给我出来说清楚。"
"卓少爷......"
"你们都给我滚开!"卓凝怒吼一声,猛的一脚踹开门扉,这一开门,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只见一名女子正坐在严雅身边,喂严雅吃水果,而严雅呢,手臂抱着她的肩,正在看书,"雅......"
严雅挑眉看着他,"凝,你怎么来了?身体好点了么?"
"雅,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卓凝干笑着,"他们说你不想见我......"
"没错......"严雅,起身,背过身子,心中满是痛苦,父王已经下了最后通谍,只要他不与卓凝在一起,并立太子妃,那么便不再为难卓凝,"如你所见。"
"为什么?"
"因为......"
"我不听!!"卓凝飞快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严雅,"我不听,我不听,你一定会说谎骗我,所以我不听。"像个孩子似的,趴在严雅脖子里哭泣,"雅......"
"凝......对不起。"严雅朝遥挥了挥手,示意他让所有人下去。
"雅,我爱你,你也说过你爱我的,你不能骗我的......"
"可是......凝,我是太子啊,所以我们都必须开始面对了,我们必须成熟起来......"轻抚着卓凝的头,"过些日子,我会娶梨乡,到时候,你可要祝福我啊。"
"不!"卓凝恨恨的盯着严雅,"雅,你不会的,你不会的。"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如果你那么做,我会恨你的!"
"凝......"
"我不要听!"卓凝用力的甩甩头,猛的放开严雅,转身飞快的冲了出去。
"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这么痛苦呢?你的生命和你的心我只能选择一个啊!
卓凝一个劲的狂奔着,脑子里全是严雅说的事实,可他怎么也无法接受,他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可此刻那个竟然为了一个权利,一个地位狠狠的糟蹋了他的感情,为了他,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
不知跑了多久,卓凝终于跑不动的颓然坐在地上,"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从来都是在玩弄你喽。"
"谁!"卓凝警戒的起身,一晃眼,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这个人有着与严雅几分相似的脸,他认得,正是那位年轻的少帅严菱。
严菱微笑着,将手中的一堆密函交给到卓凝手中,"你看了这些就会明白啦,其实那对父子一直都在玩弄你哟,你的父亲并不是光荣战死,而是被害死的,你的母亲为了替你的父亲伸冤来求皇上,结果不但被施以乱杖,更被当众侮辱,无奈之下,在家中悬梁自尽,而你前些日子并不是什么食物中毒这么可笑,而是......皇帝要杀你,可严雅觉得你还有可用之处,便求皇帝留你活命,好利用你爱他这一点为其卖命......"
"不要说了!"卓凝冷冷的丢开手中的"证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怜了。"
"不,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你的姑姑一家就是严雅带人抄斩的,并且一下子烧个精光,连个全尸都没留......"
"你骗人。你骗人。雅才不会这么做......"
"我为什么骗你?我只是好心的告诉你罢了。"
"不,不不不......不是真的,雅他不会背叛我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说过爱我的......"卓凝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凄吼着,如同受伤的野兽。
"卓凝,是严雅夺走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心......"
"啊啊啊啊啊啊--!!!!!"
15
正在埋头看书的严雅听到推门声,便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进来的高大少年,"遥,你回来啦?我让你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遥轻轻的点点头,"主子请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命令了。"
"嗯。"严雅轻轻摸了摸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男孩的头,温柔的笑了笑,脱下外套给他披上,"这边还不急,关于这件事,我还没告诉凝呢,我想到时候他一定很开心。"他决定了,为了卓凝,不要什么皇位了,反正父亲还有许多比他更出色的孩子,比如严菱,所以少了他一个也没什么,而......他却不能失去卓凝。
所以他决定跟卓凝远走高飞,他已经让遥把卓凝姑夫一家都送去了松萝国,在那边找了一处安静又山明水秀的地方安排好了一切,想必卓凝也和他一样不会留恋这些权利与地位的吧。
遥看着严雅开心的笑容,心也稍稍安了安,"主子,那现在。"
"别急,我会慢慢告诉凝,倒是最近我都没怎么看见他,他也没来找我"难道那天之后凝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连续一个多月没来找他啊,"遥,你先去那边看看还缺什么,对了,凝不喜欢太软的床。"
"是。"遥应了声,"主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凝少爷最近与玄少帅走的很近,两个人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
"哦,是么?"心中隐隐有些难过,卓凝该不会......呵呵,没这可能吧,他相信卓凝,那个人对自己的感情没这么容易变的。
"主子,那属下先走了。"看着严雅略显苍白的脸,遥的脚步迟迟未动,总觉得这时绝对不能离去,要不然会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遥?"
遥甩了甩头,用力的甩开这可笑的想法,恭敬的扣了扣首便转身离开了。
清风抚过,撩起阵阵清凉,惊醒了睡梦中的人,魏莩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严雅站在窗前的身影,这一刻总算完全清醒了,猛的跳了起来,披在身上的衣服随着掉落,小小的身子急忙弯身捡起。
严雅转身,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魏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么?"
魏莩羞红了脸,"对不起,主子,我,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天气好啊。"严雅轻笑着接过自己的衣服,"莩儿真是乖孩子,以后长大有什么心愿?"
男孩的眼里晶亮晶亮的,开心的道,"我母亲说,让我娶个媳妇,生好多好多娃娃。"
"哈哈,好好......"拍拍他的小脑袋,严雅大笑起来。
"可是......"魏莩怯怯的低头,"可是莩儿很想跟主子永远在一起。"
"这可不行哦,主子......会去很远的地方哦,那里可没你的媳妇。"严雅略有所思的看着魏莩,可那视线却似乎穿过了魏莩的身体,落在了不知名的某处。
"主子要去哪儿,也带着莩儿好么?"
"这可不行......莩儿会受不了的 ,那儿可不比宫里。"
"可......"
"好了,傻孩子,天色晚了该去睡了。"
"嗯。"魏莩站起身子,慢慢的往门外走去,开了门,正准备走人,却见梨乡正往这边走来,小脸不由得皱了起来,"主子,那位梨乡小姐又来了。"一个多月前,主子允渃皇上要娶梨乡小姐为太子妃,刚开始,那梨乡小姐好像非常的不愿意,后来不知为什么,她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倒贴过来,甚至每天都来太子府。
"嗯,我知道了。"严雅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装,"莩儿,你先去睡。"
"哦。"魏莩应了声便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梨乡一看见严雅便开心的贴进严雅的怀里,"太子,我好想你哦......"说着紧紧的抱住严雅的颈项,用力的亲吻着严雅。
严雅皱了皱没,稍稍拉开她,走进屋内,梨乡还没等严雅站稳,人就一下子扑了上去,两人双双落在床上,"太子,梨乡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这个女人每天每天都重复这这句话,就想以前的卓凝一样粘着自己,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自己的孽。
"嗯啊......太子,我现在想要......"梨乡挑逗着严雅,媚媚的说。
严雅深吸一口气,猛的翻了个身,把人压在下面......就这样,他又度过了一个空虚的夜。
隔日,突然获得皇帝病危的消息,严雅便匆匆的赶去探望,不料却被皇帝寝宫前的门卫拦了下来,严雅纳闷的质问他们,可那两个人好像永远都是一脸冷漠似的说"不知道。"无奈之下,只好去找宰相大人,好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谁知宰相竟闭门不见,宰相夫人委婉的拒绝了他,语言中好像隐瞒了很重大的事。
回到自己的住处,严雅越想越不对劲,父王的身体向来都很好,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即便是风寒什么的也未免太突然了吧?还病危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宰相大人的避而不见,摆明了是在害怕着什么。
正欲起身再去探病,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卓凝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外,严雅心中一阵激动,贪婪的看着那个背影,才短短一个月,他的背影看起来更高大了,想必以后一定会与他的父亲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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