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风树
风树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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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严雅低咒着羞耻的别开脸。
"呵呵呵......来,来陪本君主喝酒。"赧荒国君粗鲁的一把拉起严雅的手臂,将他半拖着带上皇座,一手狠狠的拉着严雅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拿起旁边的酒壶便就着他的嘴倒了下去。
"咳咳......"烈酒入腹,内脏顿时如火般燃烧起来,严雅难受的抱着肚子咳嗽起来,柔弱的模样更惹的恶魔般的男人心痒痒,伸手抓住严雅后脑的长发,将他猛的拉至自己面前,含了一口烈酒猛的吻了下去。
严雅愤怒的挣扎着,长腿一伸,竟踢中了赧荒国君的命根子,惹来殿下一阵惊呼,所有朝臣都站了起来,只有严菱仍然一脸微笑的喝着酒。
赧荒国君痛的冽牙冽齿,趴在地上好半晌才爬起来,"给本君主抓住他!!!"见严雅起身要跑,连忙怒吼,侍卫们一接到命令,十来个人顿时将严雅团团围住。
严雅冷冷的转身,回眸看向唯一坐着的男人,而对方则对他得意的笑了笑,"你真狠..."恨恨的说着,那个人,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为什么这么对他?为何不干脆一点杀了他?
严雅突然出其不意的一个翻身,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一个戏子竟会武功,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名侍卫已被撩倒,严雅顺势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朝严菱攻去。
赧荒国君害怕的躲在朝臣身后,大吼,"给,给本君主抓住他,伤了残了无所谓,不要死了就好,抓到的本君主重重有赏。"说话间又退后了几步。
严雅双目透着杀气,只攻不妨,如同疯狂的猛兽一路杀向严菱,身上霎时多了不少血口,染红了单薄的白衣。
至始至终都为起身的严菱,在严雅迎面刺来的瞬间,突然伸手,只闻"叮"的一声细响,竟只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严雅的长剑一端,令其动弹不得。
"不论是哪个方面,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哥哥。"严菱靠近严雅,在他耳边轻轻的道。
严菱手指稍稍用力,剑尖立断,嘴角扯开一抹残忍的笑,伸手一掌打在严雅的胸口,严雅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赧荒国君一见,忙大吼"不要杀他。"
严菱嘲弄的冷笑了声,抬脚一脚踩在严雅的肩头,手中酒杯飞出,随着几声尖锐的断铁声,下一刻,严菱手中一多了四根折断的剑头,咯咯笑了声,手中稍一用来,剑头立时射出,在众人一阵惊呼中竟准确无物的钉入严雅四肢的腕处。
"呃啊啊--!!唔嗯!"突来的剧痛令严雅忍不住惨叫出声,却在下一瞬间变为沉沉的闷哼,四肢剧痛,经脉被割断,鲜血直流。
严菱冷笑着转身,睇向皇座上的君主,"君主请放心,这戏子从此不能再随意拿剑了,但......舞戏或许还可以。"
"太好了。"赧荒国君终于走了出来,来到严雅身边小心翼翼的伸脚踢了踢他,严雅羞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马上死。
"嘿嘿......这样才乖嘛,宝贝......"赧荒国君低下身子,正欲抱起严雅,岂料竟见鲜血从他口中越来越多的溢出,"啊,不好,他咬舌自尽!!!"
严雅扯开一抹惨笑,疲惫的闭上双眼,这下......总该结束了吧?

19

苍白的,悲凄的,痛苦的,不甘的......那双倔强的眼,在闭上的瞬间竟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脏,仿佛寒光利刃,刺的他狼狈的倒退两步。
他在同情我!?
严菱粗重的喘着气,身子不听使唤的摇了摇,刚好落入上官卫宽厚的胸膛里,仿佛堕入安全的避风港。
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严菱死死的盯着严雅苍白的脸,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眼前,"他......在同情我。"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上官卫放在肩头的手,指甲刺入肉里,带出粘粘的血,"他居然在同情我。"沉沉的,却吼不出,凄残的,带着恐惧,美目中被压抑着的恐惧倾泻而出。
上官卫紧抿着唇,不发一语的看着他。
他知道,严菱一直都是强者,不甘失败,不愿低头,所以他也不需要同情。
转过身,狠狠的把自己的脸埋入上官卫怀里,"他在同情我......凭什么?明明,明明是他最狼狈了,为什么反而他在同情我?!"那双眼,在闭上的瞬间,竟没有怨恨,看着他的眼神,那是活生生的怜悯,刹那间,他的心就像被剥开来的疼。
"呵呵...哈哈哈......上官卫,你知道么?他在同情我......"
上官卫下意识的手紧手臂,用力的抱着他颤抖不已的身子。
"带我走,上官卫,带我走,我不要再看见那个人,好恶心,好恶心......"严菱低低的喘着气,软软的靠在上官卫的怀里。
上官卫会意的抱起严菱,大步离开。
"去见他......我想去见他。"埋着头,轻轻的说着,不用解释,他知道上官卫明白他,这世上,唯一懂他的只有上官卫。
上官卫抱着他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回京。"低头凝视着抓着自己的胸口不放的严菱,此刻他是这么狼狈,这么难受,让他恨不得将他融化在自己怀里,然而,这个人的心中所思念的却并非自己。
心狠狠的痛着,被吹散在风中。
一下马车,严菱甚至没正眼看过上官卫,头也不回的便冲入皇宫,完全不顾周围的异色眼光,一直冲入皇帝寝宫。
"凝!!"推开门,三四名小太监正狼狈的趴在地上,四周乱成一团,满地都是摔碎的花瓶摆设和酒瓶,严菱心头一阵,轻轻的踏入内室,"你们都出去吧。"
小太监们一听,拔腿就跑,轻轻的扣上门,便匆匆远离。
进入内室,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如同烂泥似的坐在地上,身边到处都是酒瓶,严菱轻轻的靠近他,借着昏黄的惨淡烛光看清了他的脸,原本俊美的脸上此刻多了胡渣,头发凌乱,衣着狼狈,这......是那个卓凝么?
颤抖的伸手拨开挡住他视线的刘海,"凝,很痛苦么?"
卓凝低着头,舔着酒壶的边缘,没理他。
严菱猛的抓住他的见,手指用力,仿佛要将那里捏碎,"凝,难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当真什么都不懂??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会甘愿为你称臣?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狠狠的甩在地上,咯咯的笑着,"为了一个严雅,你真的连皇位都不要?你知道么?你已经两天没上朝了,或许时间对于你来说没什么意义了,嗯?"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揍在卓凝脸上,对方一个重心不稳,趴倒在地。
严菱一把抓起他,让他面向自己,"不是你让我送走严雅的么?为什么又这么痛苦?你这是干什么?告诉我,你这是干什么?啊!!"怒吼一声,狠狠的捧起他的脸,"卓凝,你回答我!!"
"雅......"卓凝空洞的眼看着严菱,粗糙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雅,你回来了么?"哽咽的说着,突然用力的抱住他,"雅,别再离开我了,其实我根本不愿意送走你,根本不想恨你......我恨不得把你永远栓在身边,雅......"低头,狠狠的吻住那张唇,啃咬着,直到血腥在口中蔓延。
"放开我!!!"尖叫着用力推开卓凝,严菱摇晃着起身,退了几步,"你看清楚,卓凝,我是严菱,不是严雅,不是严雅!!!"说完,转身飞奔了出去。
"雅......别走。"
心如刀割,心如刀割啊。
猛的撞入一个强壮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包围着自己,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人是谁,用力的抱住对方的腰,低吟着:"上官卫,上官卫,上官卫......"
"嗯,是我。"
"别离开我......"
"嗯,我在这里,永远在你身边,我的王爷。"上官卫轻轻的拥着他,低头吻着他的头发,"你好久没回家了吧?魏莩他......昨天死了。"
抱着上官卫的手猛的一颤,身子抖动起来:"呵呵......死了么?真好,谁让他不听话,原本我可以把他养在身边的,严雅身边的一只狗。"
"他是在你的房门口割腕流血而死的......他一直在等你回去,你可知道?"
"啊啊啊!!"猛的推开上官卫,带着血丝的双眸吃人般的盯着他,"上官卫,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啊?"如同发飙了野猫一般,锋利的爪子一瞬间在上官卫的胸前,脸上划出了伤痕。
上官卫凄凄的笑着,靠近他,轻轻执起他的脸:"或许我是疯了吧。听说魏莩一直在那儿等你回去,直到血流干了,他的眼睛仍然睁着,你说这是为什么?"低头,轻轻的舔去严菱眼角的一滴泪,"你流泪了,我以为你不会哭。"
"上......官卫?呃!?"身子一凉,左边一大片衣服竟被猛的撕开,由左肩一直到腰下,腥红的仿佛滴血般的龙腾就这么张牙舞爪的盘在他白皙的身上,"你干什么???"惊恐的挥开上官卫的手,仿佛秘密被撕裂一般紧紧的抱着自己,转身欲离。
上官卫长臂一伸,将他拉入怀里:"这个很痛的吧?我真羡慕它,能这么紧紧的贴着你,我这么跟着你,却永远碰不到你,你问卓凝为什么看不见你,我倒是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的感情。"
"放开我,上官卫,我会杀了你。"
"王爷,被囚禁的是我吧?!"
"放开我!!"
"王爷,我真的不想把你让给别人,所以......今晚,我要得到你。"
"上官卫!!唔......"声音被堵住,一股意料之外的清凉没入口中,严菱脑子里一片惊惶,伸手拿出暗藏的匕首,不料手腕传来一阵闷疼,匕首落地,浑身顿时没了力气,"上官卫,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上官卫冷笑着抱起严菱,"没什么,只是让你今晚能听话的药而已。"
"上官卫,我会杀了你,只要你碰我一下。"
"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我会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狗。"
"那我宁可被你吃了。"
"上官卫,放我下来!!!"
"王爷,今晚我若是放了你,将来或许就再也抓不住你了,我不是卓凝,即使抛弃一切,甚至自尊,我都会牢牢把握你的。"
严菱心头一颤,鼻子竟然酸酸涩涩的,眼眶一热,沉沉的闭上眼。

阴寒的月,摄出骇人的寒光,缠绵的另一头却是无尽的苦涩与悲痛......
潮湿森冷的地牢内,寂静的令人恐怖,细小的沙沙声如同地狱中最深沉的诅咒,残风涩涩的嘶吼着,正如那黑暗中最凄凉的悲鸣。
"啧啧啧..."肥胖的身体挪开跟着守牢的侍卫挤入狭小的牢门,踩着潮湿的泥土,发出"吱吱"的声音,整个空间都是令人恶心的腐臭,满脸的横肉都拧在了一起,"今天怎么样?"
守卫恭敬的鞠躬:"启禀君主,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不说话,无论怎么鞭打都不吭声。"就像一具有着呼吸却没有灵魂的尸体。
赧荒国君不满的沉闷一声,在那浑身都被缠着生锈的铁链,口中还塞着破布的严雅面前站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的破烂不堪,露出的肌肤上也是血肉模糊,微眯的眼中只有空洞,在赧荒国君肥胖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时,他的身子狠狠的一颤,铁链被带出清脆的声响,隔开了黑夜中的沉静。
赧荒国君拧过严雅的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凶相,"我说你啊,好好听话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老喜欢寻死寻活的呢?"说着低头用那恶心的舌头舔过严雅的脸,咯咯的笑了,"来人,把他给我放下来。"
"是。"守卫应了声,解开了铁链的另一头,严雅虚弱的身子一下子失去重力的软软倒下,落入赧荒国君的怀里。
"唔......"身子被狠狠的压倒在那肥胖的身子下面,羞耻,恶心全部倾泻出来,严雅剧烈的扭动着身子,空洞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肥胖的脸,是悲哀,是祈求,或是恐惧,明明仿佛黑洞般没有任何感情,却令人感受到难以忍受的抗拒。
"可恶!"狠狠的打偏严雅的头,被那双眼睛盯着他会想要去死,"给我吧,结漾,全都给我......"疯狂的轻吻着严雅,他早就想要了,这么美丽的戏子,却总是在他的眼神中却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死,惹恼了赧荒国君,只能将他囚禁在这里,可......他再也忍不住了,自从见过严雅,不论是抱着谁都会想着他的脸,那倔强,苍白的脸,就像魔咒一样牵动吸引着他的心。
"给我,给我......"粗粗的喘着气,此刻的他哪里还是一个君主,不过是一头充满了欲望的野兽,拉开严雅的大腿,将它们扯放在严雅的胸口,拿出自己的分身,满足的笑着,"宝贝,我要进来了哟......啊啊--!!?"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风声,还没等横肉的身子反应过来,那巨大的分身竟瞬间断在呼闪的寒光中,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尖锐的凄吼顿时传遍整个地牢。
晃动着的银色弯刀犹如夜空中的新月,温柔却锋利,轻轻一甩,甩开恶心的腥红,入鞘。
"人渣!!"男人沉沉的怒咒一声,扫过被自己撩倒的守卫和痛的趴在地上直打滚的赧荒国君,取出怀中的一个瓶子,冷笑一声将里面的粉末全数倒在了肥胖的身体上,"你就慢慢的在这里融化吧。"
赧荒国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疼痛瞬间从脚底传达脑际,低头微望,只见自己的双脚已然化成一滩血水,"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要!!!"手拼命的抓着男人白色的衣角,祈求着。
男人冷睇一眼,抽出弯刀,砍断那被扯着的衣角,转身来到严雅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小心翼翼的包裹,拿出他口中的破布,在他耳边轻声道:"漾,别怕,是我,尉清楼,我来了。"
虚弱的眯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清......楼?!"
"虽然约定好了,无论你怎么样都不插手,可......我再也忍不住了,请原谅我。"心如刀绞,轻轻的摩擦他苍白的脸,如果自己再因为那个承诺忧郁一下,那么一切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紧紧的抱起严雅颤抖的身子,尉清楼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融化的男人,转身飞快的走了出去,"别担心,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抱着严雅上了大赤赤的停在牢房外的马车,"水,控制好力道,不要太颠簸。"
"是。"带着面具的车夫低低的应了声,轻轻的挥动马鞭。
马车内,尉清楼提着一颗心为严雅处理着伤口,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当初自己亲眼送走的人,原本白皙完美的每每让自己陶醉的身子,此刻竟到处都是新的旧的伤痕,胸口的伤虽然没有裂开,却有化脓的现象,四肢腕处的伤更是惨不忍睹,根本没有好好处理,再这么下去,严雅真的会变成废人。
"漾......"心口绞痛着,轻轻的把他纳入怀中,"够了,结漾,回到我身边来吧,别再想着报仇了,别再去想那个男人了,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你是这么好,这么爱他,他完全不明白。"
"清楼......"沙哑的声音破碎的如空气中死亡的碎片。
尉清楼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要说什么?"
"清楼......求求你......杀了我吧。"
尉清楼的手猛地一阵,狠狠的握紧,"漾,你好自私......为什么总是把最难的推给我?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知道我很痛苦么?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卓凝么?难道我十年的爱你一点都感受不到么?你知道,当我亲手把你交在他手上时那种痛苦么?漾......你是我的结漾,我一直都这么认为,可你的心里却只有他......我却只能默默的看着你痛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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