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罂粟Ⅰ&Ⅱ————qiushiyu
qiushiyu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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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
      刚刚想呼唤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想起在那淫靡的激情中被告知要呼唤他为:宏宇。
      宏宇?当激情退去,理智重来,他想着这两个字都觉得苍白。
      “醒了吗?天还没有亮。”
      耳边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温柔而低沉的——真正成年男性才有的声音,自己这一生都可能无法拥有的迷人嗓音。
      一根火柴划亮的声音,一点火光照亮了方寸的空间。
      不知何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他。
      然后,一根蜡烛,两根蜡烛,三根蜡烛,四根蜡烛,五根蜡烛,六根、七根、八根、九根……一百根。
      整整一百根手腕粗细,不同高低的白色蜡烛,围着傅寒熙躺着的床,摇弋燃烧。
      “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光着脚,穿着棉制白色宽松裤和白色V字领休闲衫,像是真正的天使一样,年宏宇微笑着,在温暖而明亮的烛光里,拿出了一根纯银项链。上面穿着钥匙一般大小的倒三角吊坠,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非金非银,仔细看,上面有着集成电路一样的花纹,细致的非同寻常。

      没有询问那是什么,傅寒熙顺从的接过。但是,年宏宇轻摇着头,坚持亲自给傅寒熙带上。然后,轻轻的在傅寒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拿下他。”
      年宏宇的郑重其事让傅寒熙感到疑惑,但是他还是顺从了他,点着头答应了年宏宇。
      那个男人的温柔总是让他迷惑……
      “告诉我,痛吗?”
      年宏宇伸手拨开了傅寒熙盖住眼睛的刘海。这一次他很小心,在事后清理的事后,他也检察过,确认傅寒熙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他仍旧不放心要傅寒熙亲口确定一次,他没有弄痛他。

      “……”
      花了一些时间,傅寒熙才明白年宏宇所指的是什么,立刻红了脸。这让他如何启齿,只是别过脸,害羞的摇头。
      如果年宏宇不说,他真的没有注意,这一次除了全身无力,腰很酸,那个地方,真的不是很痛。
      “那么再睡一会儿,好嘛?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吃早茶,我要把你喂得胖胖的。”
      傅寒熙的羞涩让年宏宇爱的心痛。老天啊!他是这样的迷恋着他的小东西,他是如此的爱他,不愿放开他一秒。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瞧着傅寒熙闭上眼睛,他搂着他在自己的怀里,闻着他沐浴后的芳香,亦浅亦深的吻着他的额角,玩弄着他的短发……为了这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小东西,他一定要尽快把一切结束掉。

      “寒熙?”
      “嗯?!”
      “过两天,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荷兰。我想你在那住一段时间。”
      “?”
      “一直到,我和洪玲完婚。”
      41.1:
      在这一章正文开始之前,我要先简略的交待一些事情,以便使故事的进展加速。
      首先,斗魁在年宏宇开口之前就已经知道秦夫人离开洪泽的事情。因为,离开洪泽,秦夫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找斗魁,她确信,她的儿子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两个人约在高尔夫俱乐部见面,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安全。
      可是,对于秦夫人来说这次会面毫无成效,除了密室确实存在这件事情以外,斗魁不肯多透露一个字。可想而知,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不过,秦夫人也没有简单放过斗魁,她对他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试图迫使斗魁屈服。她威胁他,要斗魁提前完成两个人的约定。从一年时间改为半年。
      而,斗魁同意了。
      斗魁同意的理由很简单,他根本不会按照秦夫人的计划去做,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计的。至少周一的时候,斗魁还没有想过要把傅寒熙怎么样;可是在周五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让傅寒熙离开年宏宇。
      然而现在,当斗魁结束与他母亲的会面之后,他已决心除掉傅寒熙。
      这个决心来得并不算突然,可以说有其必然性。如果一个人很长时间以来全副身心、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么他一定会把这个人视作为自己的一部分。而当他发现这一部分已经不可逆转的在离开他,那么他会怎么做?

      选择只有两个:固守,或者放手。
      对于这样的人,是无法用是非正义来判断或说服的。这样的人往往陷于疯狂,变得不顾一切。
      短短五天的时间,斗魁充分体会了被年宏宇排除在外的感觉。他原本无时无刻不在年宏宇身后,他就象是他的影子,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从傅寒熙的出现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有一些问题,也许原本就存在,但如果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它或许永远不会被发现。
      对于斗魁来说,当他有一天突然发现年宏宇可以对另一个人那样的温柔,用一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甚至没有想象到的,专注、爱怜,宠溺——他如何不愤怒!
      “你嫉妒!你是在嫉妒!他拥有了你一直想要而不敢夺取的东西!而你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自我欺骗到不敢承认这些东西是一直存在的!”
      秦夫人有一些话是对的。斗魁无法否认,他一直极力隐藏的一些欲望被挑起了。
      不论年宏宇视他为兄弟还是朋友,在他而言,年宏宇存在的意义早已经大于一切。
      过去他不曾发现,而现在当他就要失去年宏宇的时候,他察觉到了。
      “你要将你辛勤培育的花朵拱手予人吗?”
      不会!
      当斗魁知道年宏宇从香港回来,他一直都没有睡觉,一直都在等,期待着年宏宇象以往每一次必须分开行动之后的相聚,在第一时间和他一起谈论分开时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太失望了。他就在他的眼前,然而年宏宇竟然对他视而不见,直奔二楼那个小男孩的房间。

      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唯一性已经被破坏了;他和年宏宇之间保持了20年的和谐也被破坏了;他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他必须除·掉·傅·寒·熙!
      没有其他的方法,如果他留下这个男孩的性命,那么难保有一天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尤其,这一次斗魁要面对的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最强大的敌人——年宏宇。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斗魁无疑是幸运的。当他从高尔夫俱乐部回到熙宇苑之后没有多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李卿打来的。他告诉斗魁:他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了,交待到这里,我们的正文也要开始了。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幸福时光总是很短促的。听到年宏宇说他要结婚的事情,傅寒熙的反应很冷静,心脏有力的跳了两下,然后恢复平静。
      “我会离开,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这是在预料当中的事情。傅寒熙觉得年宏宇现在这样提前告诉他还算有人性。如果年宏宇什么都不说,只是把他赶出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傻瓜!”
      年宏宇一听就知道傅寒熙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啊,就是怕傅寒熙什么话都不说,心思全都放在肚子里,让他无从着手。
      “我娶她,只是因为当年答应了他的父亲要照顾她的生活,有个名份方便点。结了婚,她也不住在这里。我要你去荷兰,一方面我有事要去,另一方面,我不希望在我忙于婚事的时候有谁打扰你的生活。”

      年宏宇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从不曾为自己的作为向别人解释些什么。但是,傅寒熙是个例外。一方面年宏宇不想傅寒熙知道的太多,那样只会增加傅寒熙的危险。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傅寒熙一个人自己胡思乱想,所以他唯有避重就轻。

      “那我上学怎么办?”
      傅寒熙不是傻瓜。他心里清楚的很。既然这件事情那么简单,他又何必要到荷兰那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年宏宇一定还有其它的理由,只是不愿说出来。这个男人的心象海一样深,他怎么也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请家教吧!就算你考不上大学也不要紧,我不会让你去工作的。”
      年宏宇扳过傅寒熙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他连学校都不想让他去,难道还会同意傅寒熙将来大学毕业找工作吗?他都恨不得把他锁到保险箱里去了。
      “那我可以做什么?”
      傅寒熙冷静自持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他终于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这个男人是想毁了他一生!不读书,不工作,难道像个女人一样打扫房间,相夫教子?他这样不就是要毁了他这一辈子?!到时候,就算这个男人不要他了,
      他也离不开他。他就成了依附他而活的一棵菟丝草。(寄生植物。)
      “爱我!你只要爱我,在我的身边。”
      年宏宇也是第一次看到傅寒熙这样的表情:愤怒,绝望,混乱,悲凄。
      他让他觉得他从来就不曾属于他,他是他无法捕捉的一阵风,一朵云,是一头站在悬崖顶上,原意为自由放弃生命的羚羊。
      这样的傅寒熙让年宏宇都感到了恐惧,他从来都忽视的恐惧。所以,他紧紧的搂住了傅寒熙,把他深深的搂进了自己的胸怀中。
      爱吗?
      前一刻仍是温暖的怀抱现在却像是冰冷的牢笼。傅寒熙张开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声的叹息。
      爱情,那是人自身都无法控制的东西,不知何时而来,也不知何时消散,难道他承诺了,就可以成为永远?而且就算如此,这爱,可以用一生的自由来交换吗?当他交付了,又真的可以维持永远吗?

      他是不可能为这个男人如此牺牲的…… 
      41·2:
      (本来想把这一段简略带过,不过现在看来有必要详写。^_^!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着我们的小寒熙快快长大,快快和小年情投意合,无奈啊!他还只有17岁零10个月啊!不过放心,我会努力催生的,给他在荷兰的时候找个奶妈?教教他?没妈的孩子就是苦啊!)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傅寒熙从那一刻开始再无法安睡。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寂寞,却又害怕与人接触。总是在自己周围竖起厚厚的围墙,然后在最高的地方开个小小的天窗,下意识的企盼,有一天,有一个人,会从那个天窗探进半个头,对他说:嘿!出来玩吧!我们一起玩。

      可是,当这个企盼成为现实时,却变得面目全非。想象当中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实当中的维京海盗,扛着大铁锤把他的围墙敲了个稀巴烂。
      混蛋!
      一想到这里,傅寒熙就忍不住想在年宏宇身上捅个透明窟窿,索性来个宁可玉碎不求瓦全——瞧他睡的像个死人!把自己当抱枕。
      他真的很想就这样和年宏宇同归于尽算了,可是想想又觉得很不值得。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傅寒熙心想着,如果当初他就放手让年宏宇被那个男人杀了,也不就没事了!但是,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想着要他逃跑——救他也没有错……不对!原本自己就是被拖累的,不救他也没有责任!

      思来想去,傅寒熙觉着自己越想越乱,反而更分不清楚这祸事从何而起。一句话:孽缘!
      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男人的禁脔。是什么让自己放松了戒备呢?原本想着能够安稳的上大学,再毕业找到个过得去的工作,就可以离开这个男人。反正他要他的身体,他目前要他的钱。大家各取所需,他不干也不行。但是,这个男人不打算让他找工作,这就太过分了。难道真的要他变成一个废物?身无一技之长,当牛郎?不干!现在就已经够要命了!

      开玩笑!
      傅寒熙自己都惊奇这个时候还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只有一点是正确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将永久居住的家,所以和每一样东西都保留了距离。这样的话,当离开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留恋。

      等等!
      傅寒熙总觉得有点什么事情遗漏了。
      噢!蜡烛还点着!
      所谓的浪漫对于象傅寒熙这种不要说女朋友,连肥皂剧都没有关注过的三好学生,根本是对牛弹琴。他哪里懂得什么罗曼蒂克,倒觉得在这种月黑风高的雨夜,有灯不开,点着这么一大堆的蜡烛,跟拍恐怖片差不多。万一着火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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