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亡国王子的幸福生活【第二部 爱人天下】————微白茫
微白茫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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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平淡的口吻如同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我心里一阵抽紧,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愤怒道:"谁要你这么做了?我才没要你为了我自废武功!别以为这样的牺牲会让我感动!你以为就凭他们能奈何得了我......"即使早已从藏雪那里知道了此事,心中却一直存了一丝希望,希望藏雪说的是骗人的,希望这只不过是白微掩人耳目的戏法。
男人从地上坐了起来,扶着床沿微微喘息......若不是真的失了武功,他何至如此狼狈,这么轻易便被我摔下床?
"蓝蓝,"他平静而深情地望着我,没有丝毫抱怨或责备,略微苦涩地说道,"我徒然一身武功,却总是三番五次失去你,既留不住你,也无法保护你,武功冠绝天下又有何用?"
"我知你心中有我,却一向甚少付出。而今我失了武功,你势必会留在我身边。"
"你倒是自信。"
"你若不在乎我,便不会这般生气了。"他微微笑道,那笑容甚美,看得我呼吸不由一窒。
"那你......怎么能跟师父说是我的......"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问道。
"不这么说,桃神医怎么会让我留下来?"他狡黠地眨巴眼睛,像极了狐狸。
我懊恼地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就告诉师父,把这冒牌娘子丢出谷去。"
"我们现在成亲也不迟啊。"他邪邪一笑,站了起来,一指挑起我的下巴,倾身吻了下来,不急着攻城掠池,舌尖轻轻描画我的嘴唇,细细舔着每一颗牙齿。
我双手紧紧地缠上他的脖子,色急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像一条小蛇四处乱窜,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索要至上的快感。不知不觉间,下体已经高高翘起,兴奋地抵着他的腹部摩擦不止。
忽然一只手隔着裤子一把握住了分身,我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急不可耐地往他手心抽送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蓝蓝这么色呢。"
我舒服地眯起眼睛,趴在他的肩上哼出声来,"好舒服......"
"不要停......"
"想要吗?想要的话就叫我......"
"嗯......娘子......"
-_-|||"不是这个,叫我的名字。"
"白......白微......啊啊......不行了......要出来了......"
"我们成亲好不好?"
"不......啊啊......放开我......"
"答应了就让你射。"
"混蛋......"
......

回过望去,白微正在给药草浇水,艳阳下,过于苍白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粉红,额上沁着细碎的汗珠,紫黑的发随他的动作微微飘荡,偶尔露出细长的脖子和精致的耳朵,看起来无比的可口诱人。
我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摸了摸不规则跳动的心脏和微微发烫的脸颊,从树下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白微轻轻笑了笑,并不停下手中的工作。我垫起脚尖,大着胆子亲了亲他的脖子,咂咂唇道:"好香,好甜,比三十年陈的竹叶青还要美味。"
他转头吻了下我,低沉地笑道:"那这个呢?"
"噢。"我板过他的脸对着他的唇急急凑了上去,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乱搅一气。他既不推开也不回应,像是纵容我的玩闹,眼底却有浓浓的笑意,持着水壶的手微微倾斜,那一道细长的水柱准确地落在一株淡蓝色的药草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手悄悄滑到腰后,在圆实挺翘的臀部飞快摸了一把,一边小心地察言观色,然而屁股的诱惑实在太大,忍不住揉了又揉,捏了又捏,下手逐渐由轻变重。
正当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阵重重的咳嗽声传了过来。我懊恼地转过头,狠瞪了不远处扰人情致的师父,手犹恋恋不舍地在白微的屁股上游移,直到他老人家目光由不好意思到不屑到鄙夷,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养了你十四年,怎么就没发现你小子是个色胚。"投向白微的目光则充满深深的同情。
我终于收起了手,同时看到师父边上站着的少年,可算是旧相识了。
听师父介绍:"这位是花涧国的十二王子昊殿下,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七公主。"
我看向昊殿下,只听他友好的甜甜的叫我道:"桃乐哥哥。"
我吓得差点没摔倒,瞪大了眼睛。又见他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担忧的问道:"桃生舅舅,皇姐的病要紧么?"

景兰见到我倒是表现了该有的惊讶,面对师父的疑惑,居然大言不惭的说道:"桃乐弟弟不久前在我相兰宫做过客。"
做客么?
我轻蔑地笑了两声,也扯了个无害的笑脸:"多谢公主那些天的照顾了。"
师父狐疑地看了眼景兰,又望向我,最终却是不动声色。
"你是舅舅唯一的徒弟,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景兰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转瞬又换上灿烂的笑容,带点女儿家的羞涩,拉着师父的手柔柔道:"舅舅,兰儿才来这里,你带兰儿四处转转好么?兰儿也从来没有见过母后,每次一提起总会惹父王伤心,舅舅同兰儿讲讲母后的事可好?"
也许是想起了故人,师父有一刻的恍惚,眼里有淡淡的哀伤。
相传花涧国的皇后芳华早逝,死时年仅二十,产下一女,被花涧王册封景兰公主,千般宠爱,万般娇纵。
"我桃家的女儿,生来便受了命运的诅咒,逃不开红颜薄命的结局。"师父低下头看景兰,一脸的悲哀。
七公主的灿烂于刹那间凋去,容颜变得惨淡。
我忽然想起了昊殿下曾告诉我她活不过二十岁。偏头朝他看去,见他咬着嘴唇,两片薄薄的唇竟被咬得艳红如血,冰蓝色的眸冷漠地盯着空气中飞舞的浮尘,眼里透着肃杀,却又夹着一丝忧郁和迷茫。
我怔了怔,莫非景兰死了他也得跟着陪葬不成。
他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回过头来,冲我甜甜一笑,悄然便敛了所有心思。
我撇了撇唇,向后靠进白微的怀里,心中冷笑了一下:理他作啥?
"蓝蓝想知道什么?"湿热的气息吹拂过颈边,红了耳根。
我缩了缩脖子,眼睛微微一亮,兴奋地拉上白微走出屋去。"我们泡温泉去吧。"

"啧啧,想不到师父居然是花涧国的国舅......嗯......上面......左边......用力......嗯哈......那里不行啊哈别......"
"蓝蓝,你再这么叫的话,我可不保证......"
"哇......真的好痒哪......不行了啊哈唔......"
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挂在白微身上,泉水顺着发梢流淌下来,我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有武功的那一个,为什么他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那一个?
"在想什么?"他亲了亲我的耳朵。
我告诉他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我笑着道:"明明只是在按摩,你都能叫得跟发春的猫儿似的。"
我不满地咧了咧牙齿,一口向他脖子咬下,直到尝到甜丝丝的腥味。抬起头,欣赏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深红微微泛着紫色,映衬着雪白光洁的肌肤,鲜艳欲滴,看起来竟异常的美味诱人,勾人魂魄。
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你个妖精......"白微猛地勾过我的头,深深吻上来,不同于之前那些温柔绵长的吻,这个吻来得如此凶猛、霸道,充满掠夺,一丝喘息的空间也没有。一时间,觉得像要燃烧起来。
我抱住他的脖子,牙齿用力一咬,趁他吃痛的一缩的同时,舌头一顶狠狠地压了过去。
这一吻,竟不想停歇下来,仿佛吻了千年万年,吻到天昏地暗,吻到日月无光......
然而从这吻中脱出身时,发现天未荒、地未老,甚至连太阳也未曾落下。
我眯起眼睛,望向苍穹,那燃烧的太阳,光华如此显赫而庞大,照尽山河万土,不曾罢休。然而这锦绣江山,日月山河又怎及得上他。
怎及得上?

7--9
打了个呵欠,眼睛未曾睁开,迷迷糊糊地朝床边滚过去,却没有熟悉的怀抱将我承接。摔到地上清醒了过来,一看床上空荡荡的。
我怔怔地躺在地上,一时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见半天没人回应,便自己从外面推了开来。
"桃乐,你怎么了?"是昊殿下。他这会儿倒不叫我哥哥了。
"没看见我在睡觉么?"微微皱着眉,语气有些恶劣。
昊殿下蹲在我头顶上,脸色有些奇怪,看着我,欲言又止,忽然盯着我身上某一点,一脸烫红。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飞快地伸手到床上拉过被单盖住身体。显然忘记了自己什么都没穿,而且因早晨和生气的缘故,那里已经站立起来。
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示意昊殿下先出去。
想不到他居然说道:"让我来帮你吧。反正都是男孩子。"说着揭掉被单,双手便包住了分身。我自然乐得享受。
虽及不上白微,却也很舒服。完事之后,我站了起来,拿了毛巾给他擦手,见他一直红着脸,觉得有些好笑,便笑了起来。
这一笑,他竟看我发呆了。
走出门外,伸了个懒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我眯起眼睛看了看日头,心想他会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挥去疑惑,我转头看向屋内的昊殿下,"你找我什么事?"
他像是被我问住了,一时竟愣愣怔在那里。
我耐心甚好,找了椅子来坐下,好半天,等他缓过神来,说道:"忘记了。"
这算什么答案?我有些啼笑皆非。"忘了就算了。"站起来去找吃的。
吃完牛肉面的时候,已经看到白微给药草浇水。那些关于早上醒来的不满,在见到他的刹那通通飞走了。没问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而他是我的,不是吗?
他忽然回过头来,向着我灿烂地笑。明晃晃的笑容如徐徐展开的花瓣,那么漂亮纯净得如同蓝天上洁白的云。
我陶陶然地看着他,轻飘飘地像要飞到天上去。

这以后,白微不见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我在他身上留下诸多牙印表示不满。昊殿下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找我,大多时候并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看我忙活,小小的身影有些寂寞。这样的年纪,正当天真可爱,正当在蓝天白云下无忧无虑的笑和奔跑。皇宫里的孩子,果然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殿下,乖,把这个喝了。"我笑眯眯地拿着一小杯碧绿青翠的汁液。
昊殿下微微皱着眉,粉红的小嘴紧紧抿着,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微微抽搐。
我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死不了人的。"
他接了过去,同每次一样盯着它好长时间,直到将我的耐心磨光,才死心的闭上眼睛,像喝毒药仰头一口饮尽。
这次,他没有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喊,而是舔了舔唇,惊讶道:"甜的?"
"毒药当然是甜的。"我笑眯眯道。
话音未完,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摸了摸他的鼻息,又检查了心跳,最后满意地拍拍衣袖站起身,泡了杯碧螺春悠闲地品尝起来。
一盏茶刚刚喝完,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向我,冰蓝的眸子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
我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开口:"你是谁?"
药效不赖。我当即甩下他,回到药苑照料起我的宝贝们。
昊殿下没有跟上来,作为一个刚刚失忆的人,他表现良好。当然,药效只是暂时的,一个时辰后,他自会慢慢记起一切,包括失去记忆的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拿昊殿下试药,想配制出一种遗忘药,喝下之后,可以滤去那些不想要的记忆。它并非忘忧,也不能解愁,因为人们往往执著于黑暗的一隅,执著于曾经的风月恋恋不舍,这世上,多的是活在过去靠记忆维生的人,痛苦或仇恨,都是一些人活下去的勇气和缘由。
夕阳已经斜斜地挂在了天边,我在药苑的夹竹桃树下睡了一觉醒过来,看到霞光满天。傍晚的风,带了一丝的凉意,带着风然草的淡香,拂过额发,吹过鼻尖,带来些许轻微的痒意。
忽然便不想回屋了。看着天色一点点地沉下去,暮色悄然四合,星辰跳上夜幕,我的这一片风然草,沐浴在银色的光河下,看起来璀璨而辉煌,暂时将我所有遗忘。
"桃乐。"师父的声音。
"嗯。"
"就知道你在这里。"师父在旁边坐了下来,"想什么?"
"想睡觉。"
"......"
"师父,咱们搬家吧。"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闪过,我便脱口而出。
"好啊。"师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反而觉得有些荒唐,即使医谷已经不再安全了,这天下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
在江湖的风雨中支撑起医谷的和平,除了师父的医术和医神的名号,还有我的这一片小小风然草。这些草经年的散发着淡香,随着四散的风吹遍医谷,只要踏入医谷,闻到风然草的香气,便已受制,任你百毒不侵,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也使不出一成。
风然草是没有药可解的,因而它甚至算不上毒药,只要远离草香,内力便可毫无滞碍,任意发挥。这便是风然草的神奇之处。
夏天的时候,它们会开出一些白色的小花,乍看之下,同路边的野花野草没任何区别,一样的平凡和不惹眼,一样的风吹日晒漠漠成长,阳光下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自由自在随风飘摇。
"师父,若可以选择,你愿做什么?"
"不知道。也许还是人吧。"
"师父,其实我呀,宁愿永远躺在这儿晒太阳,看看落日,吹点小风,喝点小酒......"
"夏天不会热么?"
"变成草就不怕热了。"
"草是喝不到小酒的。"
"到时候雨水可以拿来当酒喝了......"
......
师父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酒壶来,笑着摇了摇,我兴奋地扑上去。
拔掉塞子,一股浓香淳厚的酒香立刻扑鼻而来,再嗅一口,便闻出了梅花淡淡缈缈的冷冽香气。忽然想起师父去年冬天采了梅花,原来是晒干了用来酿了酒。
轻轻地啜了一口,那梅香便留在了唇齿。不同于喝惯的竹叶青,这酒不带一丝苦涩,入口清甜,入喉清冽,全身暖洋洋的甚觉舒服。
"小子,别忘了给我留一口哪......"

眨了眨眼睛,四周的景物在脑中渐渐成形。这酒的后劲还真大。
我瞅了瞅旁边不省人事的师父,得意地勾起了唇。师父的酒量还真是小啊,才一口呢......
闻着梅香,品着美酒,赏着明月,这般的人生,算不算得意。
小口地啜饮,微眯起眼,耳边像有人唱道:
"酒暖思谁瘦,水向东流,三春如梦向谁偷......"
起了身,将酒壶挂在腰间,摇摇晃晃地走回屋去。
门口停了下来。
白微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低着头,淹埋在月的光影,看不清表情。
他忽然抬头,微微一笑,笑容惊心动魄,碎了呼吸,黯了华光。任谁逃得过魂飞魄散?

一大早,门被敲得山响,"桃乐,快给本宫开门!听到没有......"
我用枕头蒙住头。吵了很久才停下来,在我快要睡去的时候,发出了更大的声响,"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我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拿开枕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看见公主大步踏过门板,走到床边,双手叉腰,一脸气急败坏。
"舅舅去哪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他?"
我翻了翻眼皮,闷声道:"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他徒弟吗,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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