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是他徒弟他妈又不是他情人,怎么会知道!"我也火了,大清早我连自个儿的情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心情本来就极度不爽了。
"那还不快给本宫找到他,本宫要见他。"
不鸟她。
"疼疼疼!"我跳了起来,头发被她抓在手里,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右腿横扫过去,被她轻易躲开,抓着头发的手却没有放松。
我眼眸倏的一暗,瞳孔蓦然收紧,一挥手,掌刀破空劈断被揪住的那丛头发,余留的刀气甚至绞断了半截衣袖。
景兰一时呆呆的,仿佛受了惊吓般,蓝色的眸子流露出恐惧之色,任黑色的发丝从指间滑了下去,纠缠着那半截红色锦织衣袖飘然落。
我赤身站在地上,冷冷地勾起唇角,眼神森然,按耐下体内那股嗜血的躁动。勾过架子上的青色长衫和腰带。直到出门前,景兰都没有动过。
天色尚早,太阳大半个还在地平线下。我毫不犹豫往药苑走去。
夹桃树边,师父犹然沉睡在晨露下,睡颜安详,风然草轻轻摇曳。我不觉微微松了口气。
刚转身,却又止了步,在他身边坐下,伸手理顺了颈边絮乱的发丝,却陡然瞥见鬓角一根白发,夹在那如云的青丝中,白得刺眼。心中不觉涌起了一股伤感。自打记事以来,便不曾见师父老去一分,然而岁月毕竟还是留下了迹痕。
"桃乐?"师父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的温柔。
"吵醒你了?"亦不觉得放柔了语气。
他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道:"很久没有醒来看见桃乐了。"
我略微一怔,笑了,"师父想起小时候了么?"
"是啊,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总是看到一个粉粉嫩嫩又温暖的小东西缩在怀里。有时候会想,桃乐不要长大就好了。"
我毛骨悚了悚,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心想,幸好师父当初不是这么想,不然以他的手段,我岂不成了个长不大的妖怪。
"桃乐想什么?"为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颇愉快?
"想早饭吃什么。"我闷声道。
然后师父很愉快地笑了。
早饭吃的是皮蛋瘦肉粥,师父的厨艺同医术一样厉害。只不过旁边的某人让我有些不爽,稍稍影响了胃口。
景兰整个人快要挤到师父身上,吃个饭连带撒娇。我忍不住翻两白眼,想我小时候都没跟师父撒过半个娇(对此师父曾抱怨不已),她一把年纪倒做这么幼稚的事。自从她来医谷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腻在师父身边,差不多算得上是痴缠了,也不知是想从惟一的舅舅身上找寻缺失的母爱,还是真对我师娘的宝座起了兴致。
昊殿下从昨天失忆的事后就没靠近过我,估计是对我畏惧了。此刻他默默地吃着粥,从我的角度看起来竟有些委屈,有些可怜。许是早上从见到师父的睡颜和那根白发而勾引出的柔软心肠在作祟。
来医谷求医的大叔们带来了江湖的消息,而引起我兴趣的是两条:花涧国乱。当年的二皇子消失八年后忽然出现,领着原先镇守南疆的四十万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直逼都城。朝野惶惶,朝堂之上花涧王突发中风,大权落在了三皇子头上。面对两个消失多年忽然出现的皇子,这场兄弟之争,帝权之争让群臣为之迷茫,而西方青国和南方神威虎视眈眈又令他们忧心肠。
瞥了眼不远处异常沉默的姐弟,冷然一笑,原来花涧王将他们送来这儿算是避难,还托了师父--已故皇后的弟弟保护他们。他可知,医谷已不再安全,甚至有人会挟持了两位殿下,以此来要挟他。
第二条是--昔日魔教教主自废武功后躲进了医谷。所有门派一齐责令医谷交出魔头蓝秀衣。不然三日后,盟主将率领群豪闯入医谷,诛杀魔头,到时踩坏了谷里的花花草草概不负责。还算客气了,至少没有对我们的性命提出威胁。
我叼着狗尾蹲小角落里照看我的宝贝。这么好的太阳,大家都在忙活。
昊殿下一声不吭地认真在给药草浇水,活脱脱一忧郁王子形象,只是那眼里的冰屑异常锋冷。这些日子,见他也并不怎么亲近他七皇姐,似乎把面具也丢在了皇宫里头。
景兰照样跟着师父屁股后头,跑前跑后,看起来挺乐观的一丫头,没了公主的颐指气使,偶尔见到师父温和的笑容便傻傻呆呆的。可若眼前不见了师父的身影,她回头面对我又是一副凶恶模样。
明天便是三日之期,白微依然早出晚归,也不知忙活什么。傍晚时候,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门前石阶上,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像个等丈夫回家的妻子。只不过,好像他才是天天往外跑的那一个吧。
晃了晃脑袋,我滑入他怀里,一吻过后,伏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武功,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
他居然也不惊讶,顺势含住了我的耳垂,轻轻啃咬起来,在我忍不住哼出声时,才低低地笑开,"果然瞒不过蓝蓝呢。"圈在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烫人的呼吸便包围了上来。
我冷冷一笑,手滑下,一把握住了他的跨下肿起的分身。
他难耐地呻吟一声,紫黑的眸瞬间变得湿润暗沉。
"老实交待这些天干什么去了,我就让你射。"我瞅准时机掐住了它的根部,得意地眨了眨眼。
"啊......你个妖精!"白微低吼了一声,眼睛危险地眯起,情欲淡了下去。
我毫不避让他的目光,脸上笑得天真,下手却极狠极重,嘲讽地勾起唇:"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出去勾人吧。"
白微略微一怔,眼神温和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你这妖精在,我哪还有精力跑去跟别人厮混。"
我脸微微一红,很快冷哼道:"既然不是鬼混,那为何不告诉我,还偷点我的睡穴?"
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蓝蓝乖,先把手放开,我等下就告诉你......"
我有点恼怒他哄小孩子的口吻,手下施力,虽然心疼他越皱越紧的眉,然而实在气不过,这些天的委屈全部加在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蓝蓝,你真要废了它么?"白微平静道,眼里分明带了丝苦笑。
"放心,没了它,我可以用我的这根满足你。"我讥笑道,掏出自己的宝贝撸了把。
"果然是我太宠你了......"
形势瞬间逆转。我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我的分身怎么就到了他手里,而我的手心却是空空。
"蓝蓝,还不明白么?"白微一手撸着我的分身,一手套弄自己的,笑意如天边飘浮的云,捉摸不定,一会儿,又叹息着靠过来亲我的唇,将两根分身放在了一起搓弄。
我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只能紧紧捉着他的衣襟,销魂的快感令我沉醉飘然,含糊地吞咽着他的津液,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啊......"我大叫一声,两道精液同时飙射出来,落在对方的衣服上,流了下来,淌到地上。白微将手中温热的浊液拿到鼻端嗅一下,邪气地挑着眉,一笑,扯落我的腰带,裤子便掉了下去。
我的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瞅着他,又带了丝期待,隐隐的不安。
湿漉漉的手指拂过脸颊,停在唇上轻轻地摩挲。"乖,张开嘴。"温柔的诱哄道。
嘴角蔓延的腥檀味道让我紧紧闭着嘴。
白微只轻轻一笑,将手指放入自己嘴里吮了吮,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随后托起我的下巴,用唇舌打开我的嘴唇,将精液的味道带了进来,然而他的吻是如此香甜和诱人,苦涩的檀腥亦甜如甘醴。
只一个吻,刚刚发泄的分身又抖擞起了精神。
白微低笑着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捉着我的手触摸他的欲望,"蓝蓝这么淫荡的身子,若没有了它,怎么能够得到满足呢?"
我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他圈住我腰的手滑了下去,在臀部揉捏了会儿,一个手指忽然伸进了后穴,我哆嗦了一下紧紧夹住。
白微呻吟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的屁股,"放松点,别咬这么紧......蓝蓝......"
穴口刚刚一松,他整根手指挤了进来,缓缓搅动,一会儿,第二根手指也跟着送了进来,耐心扩张,还不忘说些羞耻的话:"蓝蓝,你这里面好热......"
我红着脸,想把他推开有些舍不得,想了一下,狠狠吻住他的嘴,将废话通通吞下。
"哐当"一声。
我回过头,昊殿下跟一化石站在门外,水壶落到了地上,流淌了一地水。
我懊恼地皱起了眉,怎么就忘记关门了?
却听白微冷哼一声,动作并不停止,抬起我的一条腿,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手指抽出的同时分身紧跟着滑了进来。
"啊......"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愤怒地在他耳边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托着我的腰,一插到底,停了下来,咬住我的耳朵:"蓝蓝,你只能是我的。"浅浅地抽出,深深地插入,"我不允许别人勾引你也更不会让你和别人乱来......"
"你在吃醋么?"
"对,我恨不能杀光所有人,这样,你从此只能看我一个人,只对我而笑。"
"你疯了。"
"爱上你,我早就已经疯了。"
"我没有杀你,我也疯了。"
......
一只手在身上乱摸,搅得我不能好好睡觉,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嘴里一咬,嘟哝道:"大清早扰人清梦,老子咬死你!"
一串好听的笑声在耳边响了起来,"蓝蓝,你再这么可爱我可又要吃你了......"
忽然下体被一团温暖的东西包裹住,我舒服地拱起身子,哼了哼。
温暖的东西开始吞吐起来,濡湿温润的触感仿佛带了吻的味道。
"嗯......"情不自禁地摆了摆腰,主动将分身递了过去,发出猫儿样满足的呻吟。
那个东西忽然用力吸了一下,我差点跳了起来,强烈的快感逼得我想要哭泣,微微抽搐的身体来不及缓解,下一波的快感又侵袭了上来,我禁不住大叫了起来:"啊啊......太多了......"
它听话地停了下来,我却感到更加难受,踢着腿吼叫道:"啊......不要停......"
紧绷的身体终于落回到地面,缓缓睁开眼睛,白微舔干净我的分身,优雅一笑,红艳的薄唇残留我白浊的精液,弯成好看的弧度。
我呆呆地看着他,竟移不开眼神,直到他一点点地靠近,吻上我,邪恶地将那些精液喂食到我嘴里。
"混蛋......唔......嗯......"
忽然一把推开了他,怒目而视,"你还没说这些天都跑哪儿鬼混去了,别他妈想给我蒙混过去!"
粉红的舌头舔掉我嘴角挂着的一丝津液,含笑宠溺地瞅着我,像是纵容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在我恼怒之前淡淡地说道:"蓝蓝是在吃醋么?"
我一愣,"吃醋又怎了?"
"吃醋的话我就告诉你。"
"不用你告诉了,先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日吧。"我推开他凑近的笑脸,跳下床,捡了衣服套身上,无视床上那片让人恨牙痒痒的得意笑声。
"蓝蓝。"叹息一样的呼唤。
"嗯?"我系好腰带,回过头,见他敛了笑容,表情甚是奇怪。
"......"他不说话,用一种近乎不舍的眼神凝视我。
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这是一种不祥的目光,然而会有什么事发生呢,那些个名门正派,我还未曾放心上,反正打不过跑就是了。
"蓝蓝,如果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我?"他双手枕着头,仰躺着望上来。
"什么叫你不见了?"皱眉,疑问。
却不回答,一只手伸向我,"蓝蓝,再陪我睡会儿,可好?"
我瞅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和衣躺了下去。
他右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左手。恍惚中便有了错觉,记忆深处,像曾经有过两个少年,也曾这般并肩而躺,十指交握。窗外的阳光很是灿烂,鸟儿怡然,心头却隐隐生出了不安,忍不住紧了紧握着的手。
"白微......"我偏过头去,却见他眼睛轻合,像是睡着了。
10--13
"大叔,敢在最天楼喝霸王酒,不想活了,嗯?"
"阿哈......这样好了,我给你洗几天盘子抵酒钱好了。"
"什么,你想和我抢饭碗?"
"那......请问这里还有什么职务空缺的?比如说......小二?"
"告诉你,这里的打杂打手跑堂的做菜的收银的一概不缺,你就乖乖给我掏银子吧。"
"可我没银子啊。"
"没银子你还敢上这儿来,真不想活了?"
"要不先赊着,等有了钱再来付?"
"你当本姑娘白痴啊,要是你跑了那我找谁负责?"
"我发誓。"
"这年头,男人的誓言顶个屁用,没见到花柳巷那家怡红院天天爆满,百分之七十五都是有妻室的。"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人,他要是还活着,你可以管他要银子,他叫唐白菜......"
"什么?!"
"你也认识他啊,那太好了......"
"等等,你和他什么关系?"
"哦,我曾经当过他们主子的男宠,我们还算有些交情啦。"
"等等......你叫什么?"
"蓝冉。"
"......"
"......"
"哦耶!我终于自由了!"
......
该名少女叫米小乐,据她称,她娘米小饭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了,被这家酒楼的代理老板兼大厨唐白菜抚养长大,一年前唐老板去了花涧国开分店,走前告诉她说最天楼的真正老板叫蓝冉,她米小乐必须坚守寒窑等到那位从没见过影子的无良老板哪天良心发现了回来接管地盘付她十三年的工资(从三岁时洗第一个碗算起)。
"我一个人包干了洗碗工店小二账房先生等等等等工作,特别是这一年还担任了代理代理老板这个高职位,得付我每份工作的薪水和分红,加上利息的话,"米小乐敲敲打打算盘一阵,抬起头笑眯眯道:"共计四百八十八两十六钱,凑个整数就算作五百两银子。"
我刚喝下去的一口酒给喷了出来,"这么多?"
"头儿,已经不多了。我连青春补偿费都没跟您要呢。"
"......账房还有多少银子?"
"白菜老爹带去了发展分店的基金,这里剩下刚好就五百两。"
"既然你还兼任账房,那就自己去领吧。"
"谢谢头儿,还有......"
"还有!"我跳了起来。
"关于您刚才没给的酒钱......"
"我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可您刚才还不是。"
"......就用厨房的菜刀抵吧。"
"谢谢头儿,头儿想得真是周到,我刚好缺件兵器呢,行走江湖,没有防身之物可不行......还有,头儿......"
"还有!"
"头儿别紧张,这是我的辞职信。像我这个年纪的少女,如花的青春本不该浪费在打工上,我要出去游游山,玩玩水,赏赏美男,谈谈几场恋爱。"
"......"
"头儿,再见。虽然您只当了我一天的老板,但我很高兴能在您手下办事。这年头,能够遇见像您这么通情达理的老板实在是员工的运气。对了,作为您的员工,我还没有提过什么富有建设性的意见,所以最后,我建议您把胡子刮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