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之叶北————风之习习
风之习习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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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俊。"她上下打量陈炼斐,补充一句,"你们挺配。"
这句话让陈炼斐蒙了。
"我有个问题──"晴岚继续,"你怎麽看叶北?或者说,你为什麽这麽著急找他?"
陈炼斐刚想开口,晴岚打断他:"请陈炼斐少爷考虑清楚再说,如果这个答案让我不满意,我不会帮你救叶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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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岚,你要什麽样的答案才满意?"在休息室里,陈澜冰对自己古怪的下属提出这个问题。
隔著玻璃门看办公室,陈炼斐正透过落地窗俯瞰地上的灯火阑珊。
"习惯商界厮杀的陈炼斐少爷,对於这种需要"心"去回答的问题根本就是幼稚园儿童。"晴岚一反在办公室的严肃神态,俏皮地眨眨眼,"陈家除了小姐你,都是一群只会浪费的小鬼。"
陈澜冰笑起来:"我都忘了,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同人女。"
"还是腐到骨灰极的。"晴岚骄傲的给自己加上一句。
"那麽,言归正传,你希望炼斐怎麽回答你呢?"
晴岚笑得高深莫测:"这个嘛......不知道。"

相对於晴岚玩耍般的态度,陈炼斐的确苦恼多了。
他有无数个情人,不过都是在遇到叶北之前。陈家公子男女通吃,这是业界都知道的事,没有固定伴侣,出入烟花酒地,接受俊男美女的挑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北比较特别......很特别,走在街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回头率,不单是他阳光俊秀的外表,还有眉眼间强烈的骄傲自信,以及不易察觉的脆弱,都是致命毒药。
越接触,越舍不得放开。
可是他的个性太强烈,太固执,还有......对同性恋的鄙视。
恨不得毁掉他,把那层光亮的外皮剥掉,贯穿他,让他跪在脚下狠狠求饶,不愿让别人看见。
倔强的叶北,软弱的叶北,哭泣的叶北,高傲的叶北,通通都是他一个人的!

"扑通",剩下一半的烟掉到地上。
什麽时候自己的占有欲变得如此可怕......
这几天的焦躁前所未有,不能见到叶北的恐惧,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及平时一天的睡眠。闭上眼全是叶北淡淡的冷漠的高傲的眼神。
这是怎麽了?
陈炼斐烦躁的咬住嘴唇,有什麽东西要从心底浮上水面。
激动、期待,还有──害怕。
是什麽呢?
爱──
突然想到这个字,在他眼里比一厅啤酒还廉价的字。

陈澜冰和晴岚恰好推门进来,陈炼斐背对她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尽管如此,以陈澜冰的敏感,已经察觉空气里某些浮动的变化,微不可觉的扬起嘴角。
"陈炼斐少爷,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晴岚扬声道,"你的答案是?"

陈炼斐站了好半天,才弯腰把已经熄灭的烟头捡起来,扔进烟灰缸。
缓慢的转身,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剪贴成男性杂志的封面。
他脸上淡淡,看不出经历过任何剧烈争斗。
男人终於沈闷的开口:"我的答案是──"

似乎听见远远的低声呼唤,叶北精疲力尽的睁开眼。
要跟毒瘾和情欲做斗争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都奇怪自己为什麽还没精神错乱,难道神经已经被磨练道如此粗大的程度?都是拜陈炼斐那个家夥所赐。
"终於醒了。"
男人低沈阴毒的声音惊醒还在自嘲的叶北,尽管被折磨到这种程度还能清醒,叶北也终於在心里建立对许维的恐惧。
不一半的恐惧,远远超出对陈炼斐的害怕。其实陈炼斐从没有真正迫害他真正害怕的东西。
而许维就不一样了,云杰只是在叶北身上发泄精力,他却要彻底控制叶北的心力。
毁灭,再改造,只是没想到叶北的精神已经被驯化到如此坚韧的地步,即使害怕他,也能在每一次昏厥後清醒过来。
出乎意料的,今天许维并没有带著任何奇怪的道具过来,连那种粉红色的注射毒品也没带来。本来该庆幸,反而更加不安。
叶北的意志力超强,并不是坚不可摧的那种,而是弹性十足。
毒瘾与春药发作,他已经会乖乖求饶,两个男人曾一度为叶北的脆弱表现感到高兴。可是等药效缓过,那双乌黑的眸子又会恢复清冷的神色。
的确令人头痛,许维眯起眼,他决定不再这麽耗下去。
把全身赤裸瘫软的身体搂进怀里,温柔的问:"叶北知道我念大学学的是什麽专业吗?"
叶北无精打采的扫视室内,到处摆满银光闪闪的手术器具,还有各种药瓶。他对那些东西的用途一清二楚,每一样他都亲身体验过,它们并不是什麽救人的玩意儿,比陈炼斐曾经用在他身上的性玩具更可恶。
尽管如此,叶北还是讥讽一笑:"听说定级变态大多都是医生。"
"真聪明!"许维夸奖的摸摸翘挺的鼻尖,"我以前学的是解剖学,不用担心──"紧贴的身躯满意的感觉小豹子吓得一缩,继续说:"我怎麽舍得把这麽漂亮的身体弄得支离破碎呢?云杰一定会杀了我的。"
"不过",话音一转,温柔得残虐:"我还选修了心理学,学校的教授都说我心理学比解剖学更又天分。"
叶北警惕地缩起身子,盯著抱住他的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许维暧昧一笑,抚摩布满牙印和血痕的颈部,无限满足:"多美的身体,毁掉外面太可惜了。......不如毁掉这里更简单。"
指尖停在心脏处,那里的皮肤晶莹剔透,仿佛可以看见里边怦然跳动的内脏。
不等叶北反应,许维已经把他抱起,这麽多天来他第一次离开这间房,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可是被折磨不堪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居然想起那个斯文败类,一直以为他是最定级的变态,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回去可得把这一发现告诉陈炼斐。
回去,还能回去吗?
不是一直想脱离那个人身边吗?
那人无论怎麽恶整他,都不会舍得在他身上留下一条伤痕。知道他晕血,家具一件红色的都没有,连瓶子里的玫瑰都是白色的。
其实没有这麽严重。
叶北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懦弱,竟然要依靠一个自己痛恨的人来寻找安全感。
可是......想到他就有哭泣的感觉。
学长......
学长......陈炼斐......
思维模糊起来,陈炼斐手里拿著胃药和开水,一脸威胁的看著他。
你今天又没按时吃药,是不是想明天不能下床?
这样也好,全校人都会知道我们是什麽关系了,我倒是非常乐意。
每次、每次......他都会这麽说。

强烈的灯光把思维拉回来,叶北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地板上,头顶以及四面八方刺目的白光压得他睁不开眼。
"刚才想什麽想得这麽入神?我叫你都没听到。"
隔了好久,叶北才能勉强睁开眼,第一次发现睁眼也能这麽费力。
"这是哪?"环视周围,一片纯白,很大的房间,似乎看不到边际。
当然不可能真的没有边际,只是通白给造成的视觉效果。
许维站起来,俯视虚弱的男人,躺在雪白的地板上,真是一种绝佳诱惑,他说:"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房间。"
"我叫它时锺,你听。"许维作出衣服倾听的样子,没有他说话,房间安静无比,太安静了。
渐渐的,叶北听到一种有节奏的"滴答"声,任何人都能听出这是什麽声音,家里的那种欧式挂锺。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

"多麽清脆的声音啊。"许维发出由衷赞美,从不知哪个角落传来,"时间在一点一点消逝。"
叶北身上寒毛竖立,许维不知何时出去的,只剩他一个人在这件"时锺"房里。
"喂──"叶北试探的叫了一声,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他慢慢爬起来,趔趄著想走到墙角坐下,才能有一点安心。
这个房间,让叶北觉得很不真实。
好像什麽都是虚假的......
假的。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

叶北委屈的抱紧自己,把头埋进膝盖。
什麽时候了?
过了多久了?
许维到底要把他关多久?
他想干什麽?
对了,许维一定是要把他逼疯,所以,不管发生什麽都是假的,叶北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我要让你看看,叶北是多麽坚强。

滴答滴答──

叶北烦躁的用手捂住耳朵,感觉脚下有一股黏意,慢慢低头看。
红色────

"晴岚,还有多久才到?"
纵然如晴岚这麽能干的人,被陈炼斐避著,也觉得疲劳吃力。
"我的少爷,目标已经锁定,等飞机一降落,你闯进去英雄救美。"
陈炼斐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是,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明明叶北还活著,怎麽就是这麽惶恐呢?
听说实在澳大利亚西南部靠海的一座隐蔽别墅,已经派人过去埋伏了,千万别出什麽岔子。
当听说是云氏和许氏那两个败类绑走叶北时,陈炼斐几乎虚脱。
谁都知道,许维经常把不听话的床伴折磨到精神崩溃,那个家夥还拿过心理学博士学位。
如果叶北......
不,不。
晴岚看出陈炼斐的担忧,安慰道:"我的人回来说,叶北好好的在房间里,没有不正常的迹象,你不要太担心。"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陈炼斐取下眼镜,揉捏鼻梁,"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待著......"
晴岚说:"肯定吃了不少苦,不过他还活著,只要活著什麽都来得及。"

飞机一降落,来迎接的人立刻带他们上车。
以最快的速度赶的囚禁叶北的别墅,陈炼斐跳下车,往海边跑去。
负责埋伏的人看见陈炼斐,立刻迎过来,犹豫的看著他:"里边的人已经被解决了,云杰和许维也被澜冰小姐的人抓住,叶北少爷......"
"他怎麽了?"陈炼斐沈下脸问。
负责人吞吞吐吐:"他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昏迷中,不过没有危险。"
听见没有危险,总算松口气:"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脚不沾地地奔上二楼,别墅里的一切已经清理干净,陈炼斐踩著木质的旋转楼梯,却快到连脚步声都微不可闻。
早在楼梯口等候的手下,见到陈炼斐,冲上司行个礼,恭敬道:"少爷,他在最里面那间房,我们已经派人去接医生了。"
陈炼斐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尽量平和的问:"不是派了医生跟来吗?"
那人道:"随行的医生不是眼科方面的专家。"
陈炼斐几乎大吼出来:"他的眼睛怎麽了?!"
"我们也不太清楚,没有任何外伤,眼角膜也没有受损,很可能是精神性失明。"
精神性失明!!!
早该想到,许维那样的人,怎麽可能这麽简单的放过到手的猎物,被他逼得自杀的人也不算少数。
"其他......还有什麽严重的伤?"问这句话陈炼斐觉得自己都在发抖。
那个属下微微不安的回答:"验血报告说,叶北少爷体内有......烈性春药和毒品沈淀。"
半天等不到老大的回应,偷偷抬头看,才发现陈炼斐的紧握的手里已经流下鲜红的血。
陈炼斐脸色难看到极点,深吸一口气:"医生到了通知我。"说完,走向最里边的房间,轻轻扭开门把手,小心翼翼的踏进房间。

在棕色的门後,昏睡的人已经醒来,靠在床头坐著,还是深不见底的眸子,黑得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去。
"谁?"那人警惕又紧张的问。
陈炼斐微笑,整理好自己的声音,尽管他已经看不到:"是我。"千言万语,平时一句话就能轰动整个商界的男人,此时却只能说出两个字。
他甚至害怕叶北的反应,跟个犯错的小孩一样。
叶北却只是愣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嗯。"
接下来不知该说什麽,陈炼斐不远不近的观察他美丽的小豹子,其实叶北已经快二十三岁了,但在陈炼斐眼中他永远都是一只长不大的、龇牙咧嘴的小豹子。
目光一寸一寸拂过身体,他的宠物瘦了很多,下巴更尖了,脸色很苍白,本该乌溜溜的眼珠此刻并没有绽放往日的神采。

"你干什麽?"察觉陈炼斐的靠近,叶北立刻惊慌起来,剧烈的心跳声都能传到陈炼斐耳朵里。
陈炼斐皱起眉头,声音柔软得要命:"别怕,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没有......没有伤,医生......已经看过了......"
那个总是一副骄傲的叶北,什麽时候这麽小心翼翼过,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能让他肌肉紧绷。
陈炼斐慢慢靠近,叶北立起耳朵听他的动静,似乎打算一有不对就逃跑,为了让他安心,陈炼斐故意放大脚步声。
"别怕、别怕,我只想──抱抱你。"没等叶北往後退,陈炼斐已经熟悉的把他拉进怀里,用力抱住。
"走开──走开──!!"叶北扭打著凄厉惨叫,"求你了......求你,不要现在......"
他的叶北,什麽时候求过人?即使被他在床上狠狠压榨,也只会咬紧牙闷哼几声。
许维那个畜生到底做过什麽!
"我什麽都不会做,你看。"压住狠命挣扎的叶北,抓过一只手放到他下身的器官上,"你看,没有勃起,我什麽都不会做......"
挣扎果然停了一下,下一刻却更拼命的扭动身躯,几乎把陈炼斐从床上掀下去,叶北羞愤大叫:"你为什麽永远都只会想到这个!......滚开!"
陈炼斐当然明白叶北怕的不是这个,抱住的身子一直在痉挛般的发抖。不过,需要一些东西分散叶北的注意力。
苦恼又无辜的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我又这麽喜欢你,看见你当然会想到‘这个'。"
喜欢??叶北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焦距的眼睛怪异的盯著陈炼斐发声的方向。
"我亲手调教的身体,怎麽会不喜欢?"
这次叶北真的发火了,畜力一脚把死皮赖脸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踢下床去:"你给我出去!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你!"
陈炼斐爬起来,轻松的把激动不已的人再次压住,放软声音说:"乖,乖,让我抱一下,我真的担心死了。"他把脸贴到叶北脸上,"你看,我都瘦了这麽多,从你失踪那天开始,我每天的睡眠都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你就这麽缄定我不会被许维逼疯?"过了很久,传来叶北带有淡淡的讥讽声。
尽管叶北的身体还抖得很厉害,但已经不再抗拒陈炼斐的拥抱,现在的他出奇的乖顺。
陈炼斐慢慢下滑,把脸移到心口的位置,凝听那里带有节奏的心跳:"这里有多麽坚强,我怎麽会不知道。"
叶北突然推开陈炼斐坐起来,一脸古怪的对著他:"演戏就到此结束,陈炼斐,今次你又想玩什麽游戏?"
感觉陈炼斐的惊异,叶北好笑的盯著天花板:"难道你要说这个不是游戏?"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很累了,不想再跟你互相折磨下去。我身体里被注射多少奇怪的药品,你的下属肯定都告诉你了,毒瘾发作时──我会变得很可怕......很可怕,就像一条疯狗,不会是你喜欢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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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很累了,不想再跟你互相折磨下去。我身体里被注射多少奇怪的药品,你的下属肯定都告诉你了,毒瘾发作时──我会变得很可怕......很可怕,就像一条疯狗,不会是你喜欢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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