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苹果床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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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张煦诧异。
"就是啊,他跟盛凯在一起的时候也特突然。"
"不对,盛凯跟向越是什麽关系?"张煦心里一直认为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难道不是麽?
小崔转头,"向越没跟你说?"
"跟我说什麽?"
"他跟盛凯在学校认识的,在一起一年多了,是盛凯把向越带到miracle来玩儿的。"
"这麽说他不是MB?"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跟我们一样?"
"妈的,我一直把他当成MB来著。"张煦猛地站起来。
"无语了,起开,你别挡我看电视。"小崔伸手推著张煦的身子。
张煦踱步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承认他自己对向越很有好感,小崔所说的迷一样的人,他有点儿好奇了。
之後的几天,张煦几乎每天都会给向越打电话。
开始向越还应付著,後来也就慢慢习惯了张煦的电话,一个人也挺闷的,张煦的出现正好能帮自己打发点儿时间。
张煦知道了向越正在放暑假,白天几乎全在家里,就经常把向越叫出来玩儿,接触多了张煦到没觉得向越有什麽特别之处,只是向越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一种气质很吸引人,就算是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也能感受的到。
张煦时常看向越看得出神,向越转头与张煦眼光对上的时候他又急忙避开,每天和向越一起笑著闹著,张煦自己竟然有一种恋爱的感觉,见不到向越会想他,看到向越和盛凯一起出现,会嫉妒。
他把自己的这些状况说给小崔听。
小崔给他的回答是:你完了。
"......"
"你爱上他了。"小崔摊摊手,"你还是趁早放弃吧,想都别想。"
那天晚上张煦第一次想一个人想到失眠,他半坐著靠在床边,边儿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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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张煦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向越,但是向越总能很好的把话题绕过去,这让张煦也挺没辙的,不过他一直不相信小崔所说的‘向越只是把盛凯当作他的保护伞',虽然在旁人眼里向越与盛凯并不是那麽合适的一对儿,但是通过对向越的接触,张煦能感觉到向越对盛凯还是有感情的。
有一天,向越感觉自己有点儿不舒服,体温很高,估摸是生病了,打电话给张煦那会儿,张煦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接到向越的电话二话不说就奔了过去。
见到面向越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告诉盛凯,他要工作。"那一刻,张煦真起了要把向越带离盛凯身边的念头。
他嫉妒盛凯,疯狂的嫉妒。
挂上水,向越睡下了,张煦坐在床边盯著向越憔悴的面容,握著他的手,"向越,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我喜欢你。"
他知道他听不到,就因为这样他才敢说。
但是向越还是听到了,但是他选择继续闭著双眼。
张煦,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回应。
你是我的朋友。
(四十)
张煦和向越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起出去玩儿一起上街,向越去miracle的时候,张煦总是推掉一切邀约陪著他。
向越总是告诉张煦:你不用这样,我坐一会儿就走。
可张煦总是嬉皮笑脸地缠著他。
向越明白张煦的心意,却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
对於张煦,他当他是朋友,如果可以,他希望是永远的那种。
这天,向越正在练琴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过来的是自己最不愿去想的人──向伟。
他说,小越,好久不见,你过的好麽?
"还不错。"向越答。
"我挺想你的。"
"没什麽事儿我挂了。"虽说是亲兄弟,但他们之前,真没什麽可说的。
"别啊,我有事儿跟你说。"向越握著电话,向伟找他绝对不会有什麽好事情,"我见到你的小情人了。"电话那头如是说。
"......"
听到向越渐强的呼吸,向伟问,"你在紧张麽?"
"你想干什麽?"
向伟打这个电话来的是有什麽目的?他要说什麽?为什麽盛凯没有跟他提过跟向伟见面这件事......向越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不想干什麽,我和他是生意上的事儿。"向伟顿了一下,"不过,生意下我倒也想跟他叙叙。"
"那你打电话来跟我说这个是什麽意思?"
"亲爱的弟弟,别太敏感,一家人嘛,经常坐一起聊聊天也是必要的,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儿,要不要我提醒他一下?"向伟笑起来,传到向越耳朵里的笑声很刺耳。
"随便你,如果你想跟我说这个事儿,现在说完了吧,我挂了。"
向越没给向伟反应的机会就直接掐了电话。
盛凯和向伟会在生意场上遇见,向越早该猜到。
盛凯曾经跟向越说过:我不想逼你,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向越很感激盛凯对他所做的一切,有些事,与其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由自己说。
当天晚上,向越就跟盛凯坦白了,他说,向伟是我第一个男人。
其实,向越知道,他今儿对盛凯说的,并不是全因为向伟的电话,他跟盛凯之间的距离一直存在,很大的原因在於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跟对方沟通,比起普通的一对儿恋人,他们俩更像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然而,听到这句话,盛凯没有给予什麽回应。
向越知道,他需要时间。
那天向越睡得特别香,因为盛凯一直紧紧拥著他,像是怕他跑了一样,那种被需要,幸福快要溢出来的感觉,向越一辈子也忘不了。
如果说盛凯对向越用情很深,那麽向越对盛凯必然也不是单纯的依赖。
当初和盛凯刚在一起的时候,向越从没想过会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这麽久,两年了,向越知道自己曾辜负盛凯很多......向越一直认为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有害无利,总给别人带来麻烦和伤害,所以,他一直不愿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总觉得自己不配去拥有盛凯的爱。向越总想:只要在他身边默默陪著他就好了。
可现在,向越变得贪心了,盛凯的包容,体贴与温柔,他无法拒绝,就像他不能再违背自己的心。
他很清楚,他爱他。
(四十一)
向越混乱了。
坐在miracle,手里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一旁的张煦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儿,只有劝向越别再喝了,但他认为向越的反常一定与盛凯脱不了干系。
确实如此,向越实在是憋得太久了,他想把心里的想法全都告诉盛凯。
是时候了。
向越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喝酒,张煦也不敢问,怕又伤了他。
最後,向越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晕忽忽的,快要站不稳了。
......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头还有点儿疼,昨儿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後来盛凯来了,但是他好像很生气,具体发生了什麽事儿向越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看著空荡荡的房间,盛凯显然已经去上班了。
够过手机给张煦拨了一个去。
"喂。"电话接通,张煦的声音还是这麽有精神。
"是我。"
"你还好吧?"
"刚醒,我昨儿喝多了吧?"
"没错,你记不得了?"
"嗯。"向越叹息,"......不说了,我睡会儿。"
"头疼吧,这就是个教训,告诉你以後少喝点儿。"
"知道了,挂了啊。"
向越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今儿......把话都说开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向越有点儿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决定跟人表白。
等了好久才等到盛凯回来,也同时等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盛凯要结婚了......
向越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来的太快,去的太快。
盛凯说,我们以後别谈感情。
向越不相信。
爱的产生必定会有一个过程,消亡也是,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虽然这麽想,向越还是伤心了。
还有点儿後悔,如果爱早一点儿说出来,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这天晚上是最难熬的一夜,对向越,对盛凯。
同一间房,同一张床,两种心情,两种伤心。
第二天盛凯上班後,向越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他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这是盛凯毕业那天晚上送给他的,他一直没戴,现在,他想把它戴上。
向越给张煦打了个电话叫他出来,他们约在一个地方见面。
"你知道麽,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叫我出来。"张煦兴奋的,手臂搭在向越的肩上,向越现在没心情跟他打趣,任他揽著,反正现在也没人会介意了。
"我想买条项链。"
"我还以为什麽事儿呢,走,我带你去。"
他们在街上转了一大圈,最後买了一条特简单的白金链子。
在咖啡屋坐下,向越掏出项链仔细端详著,然後小心翼翼从兜儿里掏出那个盒子,把戒指拿出来,穿过去,"帮我戴上吧。"他抬头看著对面的张煦。
"我?"张煦指著自己,他觉得今儿的向越太奇怪了,"这个......盛凯送你的吧。"张煦指著那个戒指。
向越轻轻地点点头。
"那你应该让他给你戴啊。"
"他不会了。"向越把项链举起来递给张煦,"给我戴上。"
那种眼神,张煦看在眼里,心漏掉了一拍。
张煦接过项链站起来,走到向越的背後,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把项链扣在向越的脖子上。
小环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向越笑了。
把向越送回家,临走的时候张煦说,"向越......"
"嗯?"
"你是不是和盛凯......"
"嗯。"
向越回答的很简单,但,足够能让张煦明白。
张煦心想:这是不是意味著机会来了。
他紧接著说,"今晚上你会来miracle吧。"他没有给向越回答的机会,"你一定要来,我等你。"张煦说著飞快地跑走了。
(四十二)
与外面的吵杂相比,miracle的包厢很安静。
张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看著腕子上的表,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向越的影子。
内心焦急又期待......
吱呀一声门开了,张煦的眼睛盯著那扇门,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可,看到的却是殷翔。
张煦呼出一口气,抓抓脑袋,"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等向越麽?"殷翔随意地张煦边儿上坐下,他刚喝了点儿酒,想到了白天盛凯在电话里对他说,我已经和向越说清楚了,你觉得我错也好对也好,事情已经这麽著了,我也不会改变什麽,你没事儿多去关心关心向越吧,我挺不放心他的。
以我的身份,叫我如何去关心?
"你怎麽知道我等向越?"
"小崔都跟我说了。"
张煦心里暗骂:那个三八。
"你知道盛凯跟向越之间的事儿了?"殷翔问。
"一点点。"
"盛凯可能要结婚。"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殷翔抬起头看著张煦,张煦正低著头想些什麽,殷翔突然就把他扑倒在沙发上,他压著张煦,疯狂地吻他。
脑子里却想著:盛凯结婚了,向越怎麽办?
怎麽办......
"你干嘛,起开。" 张煦推著他。
殷翔把张煦的手掰到身体两侧,低头在他的颈间吮吸。
"你他妈放开我,老子现在不想做!"张煦的两只脚不停地蹬著。
殷翔按住张煦乱动的身子,唇游移到张煦的耳边说,"向越不会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张煦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动弹了,任殷翔亲著。
殷翔的手覆上了张煦的分身,张煦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在这儿做?"
两双眼睛对视著,殷翔的眼神里满是情欲,停了两秒,殷翔的手继续动作,钻进了张煦的裤子里。张煦想:反正做MB,这种事儿没什麽好拒绝的,而且跟殷翔也做过一两次,这家夥技术挺好的。
牛仔裤和内裤一并被扯下,下体被含住的时候张煦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张煦把头偏向右边,殷翔在张煦的腿间卖力的舔弄。
"嗯嗯......"张煦本能地呻吟。
殷翔进入的时候真是特别疼,毕竟,没有润滑没有套儿,张煦咬著牙强忍著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抽插的速度很快,直至两人高潮。
完事後。
殷翔帮著张煦清理完毕坐在他边儿上抽著烟,"刚......对不起了。"
殷翔有点儿懊恼,胡乱找个对象就把心里的不满给发泄了,这样对张煦也很不公平。
下身还是很疼,张煦坐直身子,"没关系,挺刺激的。"他伸手把殷翔嘴里的烟抽出来放进自己嘴里猛吸一口,"今儿不收你钱了......"
"向越没来,你是不是特失望?"
失望嘛?张煦轻笑,"我有什麽资格失望。"自己真的没什麽可失望的,因为在这之前,他也没报什麽希望。
"没事儿多关心关心他吧。"殷翔把盛凯跟他说的话又转述给了张煦。
"当然。"
殷翔拍拍张煦的肩膀,"刚刚,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向越来著?"
张煦看著殷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难道不是麽?"
一击即中。
原本以为殷翔会尴尬,想不到,他居然笑了。
这算是默认吧。

【Part 4 终了】

Part 5 向越说

(四十三)
我过的不好。
虽然看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跟以前没什麽变化,房子没变,床没变,盛凯的样子也没变,可能是我看事物的心情变了,感觉眼里的一切都好像离我很远。
开学了,故作轻松的我如往常一样地去学校上课,放学了回家,晚上偶尔也会去miracle小坐,只是,我不会再等门一直到盛凯回来了,但,即便是上床再早,我也总是难以入睡,很多时候我会闭著眼睛听著盛凯在屋子里的动静躺在床上,感觉著他慢慢在我身边躺下,等到盛凯睡著了,屋子里变得安静以後,我反而才能放松下来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脖子上的项链我一直带著,洗澡,睡觉从不摘下来。
它跟我形影不离,盛凯很快便注意到了。
他盯著它看了很久,他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穿我,让我有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的感觉,但没过多久他就转了过去。
盛凯扭头的同时我的心情也跟著瞬间低到谷底。
他不问,也就是不给我机会说点儿什麽。
一些使我好奇的问题还是终究得问出口,"你什麽时候结婚,时间定了麽?"
他打量我一下,像是在观察我的神情,然後回答,"会先订婚,时间还没定。"完了还补足道,"你不用担心,你可以一直住这儿,结婚後我会搬走,这里是我的私人产业。"
"哦,我知道了。"
我可以理解为他要留住我麽?
我想我是多心了。
还是怕我去找别的男人?
换作以前还有这个可能,可,现在我不会了。
盛凯不常碰我,我反而开始比较主动。我会在洗完澡後裸著身子爬到床上,然後在他上床後靠近他,这种时候他都不会拒绝,还像以前那样抚摸我,吻我,而後进入我......他抱我的时候我总是怀著一颗感激之心,还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让我还有一个可以称作是家的地方,他对我,似乎还不太残忍......
我可能是真的没有爱过人。
那种感觉我很难用语言去描述,像有人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挠心口,不疼不痒的,只是在午夜梦回,突然醒来那一刹那,心里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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