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回去!"骸安抚道,"我不会伤害他的。"
"恭弥,你已经走进了我的迷阵,你已经没有能破雾之幻术的匣子。"
"打败你就可以了。"
骸哈哈大笑:"错了哦,打败我的话你将一辈子困在里面,因为匣子坏了的话这个阵只会扭曲不会被打破。只有我才能收起布下的迷阵。"
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而扭曲,一股令人恶心的感觉在胃中翻腾。
"六道骸,你真无聊。"对于无聊的人也一律咬杀。
在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世界里,云雀很难出招。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想吐,失去焦距的眼睛仿佛喝下了烈酒。
这种已经能够左右人感觉的幻术,实在是--很卑鄙。
明明骸离自己还很远,他对着空气狠狠抽去,为什么自己的脸那么疼?!
被骸这么打着却无从还手,云雀觉得眼睛开始看不清,耳朵开始失聪,连叫也叫不出。
差不多了,骸收起幻术,看了看迷蒙着双眼的云雀。
"对不起恭弥,谁让你想要逃呢。"骸轻吻上那双倔强的唇,呢喃着歉意。
再次醒来,云雀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体很疲倦但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莲花香气,猛地意识到什么,转身,抬头,那双异色的瞳孔整盯着自己。
"你--咬杀--"
还没发现自己正躺在骸手臂上,刚想下床却被洞察先机的骸紧紧搂向自己。
"混蛋,咬杀。"云雀想要退款骸,可是却力不从心,"你这个下流的家伙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还有我为什么只觉得累不觉得痛?"
"嘛~~恭弥终于会向我问问题了。有进步。"骸将下巴埋进云雀蓬松的头发里,"真香。其实很简单,就是给你吃了点比较容易疲倦的药让你不那么精力充沛而已,因为我不想伤你。至于为什么你现在不觉得痛,很简单,因为连刚才的痛觉也只是幻觉而已。"不想再伤害你了呀,笨恭弥。
"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挪开,不然斩了!"
"不要嘛恭弥,我就想抱着你睡觉,乖,睡觉啦--"
熄灯时间。
"纲,草壁先生来了。"Reborn带着有些焦急的草壁出现在纲的办公室。
"草壁先生?真难得,先请坐吧。"
"纲先生,委员长他临走的时候吩咐,如果三天内他没有回来的话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将那个古铜色的盒子递给纲。
"咦--"
纲刚想要打开,Reborn嘿了一声:"你不怕是炸弹吗?"
"啊~~~~"
"真好骗。"
"Reborn--------"纲无奈看着矮小却厉害的Reborn又看看手里精致古老的盒子,啪地打开,雾之指环在阳光下闪着优雅的光芒。
"六道骸的指环!"纲惊讶地看着Reborn。
"咻,那家伙怎么会死呢。"
纲拧着眉,猜不透这背后的深意。
狱寺在演奏会当中收到召集消息、山本在棒球大会上收到消息、蓝波在碧洋奇蛋糕店偷吃蛋糕时收到......紧急情况!
什么--云雀被绑架!?
"十代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狱寺啪地一拍桌子吓了纲一大跳。
山本忙拉了拉狱寺:"你别急嘛!"狱寺回瞪了他一眼:"能不急吗?"那个人是云雀诶,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啊。
"希纳德家族那传来的信,云雀学长的确在他们那里。"纲深吸一口气,"而且希纳德的首领是六道骸。"
!
"果然是那个混蛋吗?"狱寺狠狠捏着拳头,山本在一旁安抚他,"他如果有什么事难道不能好好谈判吗?用绑架这种手段......"
"六道骸已经把指环送了回来。"
"欸?他到底玩什么花样?"狱寺再次狠狠敲在桌面上,"啊,对不起十代目,我太气愤了。"
纲微笑着摇摇头:"六道骸的要求很简单--"
?
"他要彭格列指环!"
!!!!!!!!
"十代目,绝对不能答应他!"
"纲,你打算怎么办?"山本问道。
"真是麻烦,姐姐,我们去吃蛋糕吧。"蓝波勾着碧洋奇。
"让我极限地灭了他吧。"了平极限了。
纲为难地看着Reborn,后者耸耸肩:"你是彭格列的首领,你自己拿主意,不要看我。"
"我不相信六道骸会伤害云雀学长。可是......"纲喃喃自语,"我决定了,守护者们,把你们的指环交出来吧。"
纲脸上异常坚定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没有理由违抗唯有信任,这是他们对自己首领的尊重和仰赖。
还差那枚仍在云雀手里的云指环。
"恭弥,起床了~~~"骸已经对着恭弥熟睡的表情流连了很久终于到了快迟到的边缘,"难道要我给早安吻吗?"没有等待回答,骸就已经自说自话吻了上去,很美好地,云雀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咬杀--"
"嘛~~~果然是要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呢~~~"
"吵我睡觉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骸置若罔闻,"来来,把这个吃了。培根放了一点辣,面包没有烤焦,牛奶七分热。"
"滚,我还没刷牙洗脸梳头......穿衣服!"想起昨晚又被那家伙脱光光气就不打一处来。
推开骸,洗漱整齐了再出现。
"今天我来帮云雀打领带。"
"自己来。"
"我来!"气场决定一切,而且云雀觉得和他为了这种事情争真是倒退了二十岁。
骸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穿过云雀的发丝触摸他的身体,领带,似乎打了半个世纪之久的漫长。
"如果你不会,就把你的咸猪手挪开。"气压很低。
高云雀半个头的骸很享受这样看着他的姿势,似乎能看到恭弥害羞的样子。
"好了。"
"马马虎虎。"
"嘛~~~我就当是恭弥对我的夸奖了。"骸笑得异常天真。
云雀搞不懂他的时而冷酷时而无赖时而残忍时而温柔时而卑劣时而坦率......
"今天要去一次很重要的约会。"
"相亲吗?"云雀很认真的打趣道。
骸一愣,然后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恭弥,你不要担心,我对你一心一意!"
"咬杀--"
结果还是被拐上车,去了一个在教堂后面的咖啡馆,因为骸说那里有西西里的味道。(放屁)
纲一行人早就在那里等候,仿佛包场了一般,店里除了煮咖啡的老板就没有其他人了。
充当保镖的狱寺、山本以及在外面守备的了平蓝波都在等待那个如同迷般男人的出现。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即使只看剪影也知道是谁。
"彭格列的首领果然很守时。"
翩翩而至的骸打了个招呼就坐了下来,完全不顾几双有辐射物质的眼神。
"云雀学长,请把雾之指环给我。"纲知道他的指示云雀不会质问也不会拒绝。
终于齐了。
云雀不解地看着纲将指环收入盒中,和其他指环一起。
"六道骸,我要你明白,我始终都是信任你的。"纲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困惑的话然后将盒子推给对方,"云雀学长我们走吧。"
这就是条件?用所有指环换取自己?云雀最不能接受的是纲居然同意了,还同意得那么快。
"纲--"
纲回头对云雀笑道:"我知道学长要说什么,学长对我们很重要,而且我觉得指环还是会回来的。所以请放心。"
原来纲真的长大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教堂待会。"
"啧,那家伙还是讨厌群聚吗?"狱寺不满地说道。
纲陪着笑脸:"狱寺君就少说两句吧。"
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狱寺马上跪在地上道歉:"对不起十代目,对不起--"
纲哭笑不得。6
幽静而神秘的、神圣而肃穆的小教堂独自在这个无人地区等待着什么。午后静谧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将教堂染上一层童话的不真实。
十字架上殉难的耶稣会在三天后复活,世界度过了最黑暗的三天。
圣母脸上慈祥安宁的笑容能够洗涤最十恶不赦人的灵活。
云雀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堂里,只是想寻求救赎而已。
有人!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云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余光扫到她旁边似乎放着蝴蝶的标本。
云雀停驻了脚步盯着那个标本--那是一只蛾子,一只背脊上有骷髅图案的蛾子!
"先生,你想看看吗?这个是我丈夫留给我的,他生前最宝贝的收藏。"
云雀从那女子手中接过标本,那只蛾子已经没有生命力,但那骷髅的花纹却显得鲜活,让云雀觉得浑身不自主。
"据说这种蛾子有个可怕的名字叫骷髅蛾,而且有一个隐语......"
"妈妈--妈妈--"一个小男孩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飞扑向那个女子。
"这位先生,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聊了。"女子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拉着小男孩的手缓缓走出教堂。
骷髅蛾......
"骸大人......"库洛姆轻轻敲了敲门。
"库洛姆啊,进来吧。"
"骸大人,云雀先生回去了吗?"
骸没想到库洛姆会问这个:"库洛姆很关心恭弥啊。我只是请他来做客而已。"
"不是的,骸大人,你明明那么喜欢云雀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
骸轻轻笑了:"库洛姆也喜欢恭弥吗?"
"诶?"库洛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骸大人和云雀先生能幸福。"
"谢谢你库洛姆,你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我再为你制造幻象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不会阻止的。如果你想去找恭弥的话......"
"骸大人,库洛姆不会离开骸大人的。"说完伤心地离开了骸的视线。
"骸,库洛姆那家伙又哭了?"和库洛姆擦身而过的犬八卦道。
六道骸不置可否。
"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烦。"犬不屑。
骸了然道:"你去安慰她。不准把她再弄哭。"
待犬走了,骸打开电脑,神色凝重地盯着屏幕。
"草壁,莫里菲格的最新资料送来了吗?"
"恭先生,莫里菲格的首领昨夜被杀了。"
!
"内乱?还是......"
"据说是六道骸。"
"莫里菲格的首领一般不见外人的,六道骸怎么有机会接近他。"
草壁想了想:"恭先生应该还记得彭格列指环吧。我想这就是他最好的筹码。多少人窥视的彭格列指环,纵使是莫里菲格也不会想要放过的吧。"
"那么彭格列指环在莫里菲格手里?不对,那只是块敲门砖。骸在哪里,落在莫里菲格那些人手里了?"草壁没见过云雀这么紧张。
"线报说莫里菲格已经一团乱了,几个小党派开始互掐,六道骸应该没有被困住,他的话应该早就脱身了。"
"那么希纳德那里的情况呢?鸡飞狗跳一团糟吧。"
"是的,六道骸继任之后将一些党羽的主使除去,现在那里应该是群龙无首很可能会解散。"
此时云雀的手机响了起来。
"风太?"
"云雀哥哥,你托我查的一些关于你父母的情况有些头绪了,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具体的情况等我回日本了再和你说。"
"恩,谢谢你风太。"
瞒着所有人偷偷拜托风太去查关于当年父母死亡的真相,终于......
"Reborn,现在因为六道骸的关系,几大黑手党都开始内乱,都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纲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把头发揉得赶得上云豆的窝。
"我怎么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纲,你要是连自己都信不过的话就不配当彭格列的首领。"
是啊,那个时候和云雀学长保证过的,那个时候的骸,眼里根本没有对彭格列的仇恨但却又将意图埋得很深很沉。
"纲,你别忘了你的家族成员都是很厉害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云雀学长。"
"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小京今天回日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她?"Reborn不客气地一脚踢在纲的脸上。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几大家族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同样的,那个人也从此毫无音讯,难道去筹划下一个计划?
毁灭彭格列!?
"草壁先生,云雀哥哥在吗?"下着大雨正在和小野猫追赶着玩的草壁看到来人抱歉笑道,"恭先生刚出去了。风太少爷先回彭格列吧,我会替你转告的。"
风太点点头,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包。7
云豆一早开始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扑棱着翅膀在屋子里横冲直撞。时而咬咬云雀的领子时而扯扯云雀的头发然后一声不响飞了出去。
这么大的雨天云豆从来不会飞出去,一路追随,居然来到那个孤寂的小教堂。大雨模糊了云雀的视线只觉得周围一切变得朦胧,耳边只有雨喧嚣的声音。
推开教堂古旧厚重的木门,霉味扑鼻而来,阴沉的被人遗忘的教堂的长椅上晦涩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
云雀在昏暗的空中胡乱飞了一会落在那个人的肩上。
"CHI~这不是恭弥的宠物吗?"骸没有回头而是逗弄着云豆,"你来了呀恭弥。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云雀觉得好笑自己是被云豆带到这里,要说有心有灵犀也是那家伙和云豆吧。
"六道骸,你今天是来送死的吧。"
"恭弥,难道我们每次见面都得这样?"骸苦笑,"我今天连武器也没有带。"
云雀握紧了手里的浮萍拐,"你已经不屑使用武器了吗?"
"恭弥,过来坐,我有话和你说。"
"哼,我不想听,赢了我再说--"
骸放飞云豆,看来恭弥火气很大如果不陪他玩的话他是不会乖乖听自己说话的,可是今天状态的确不好。
"那么如果我赢的话你得答应我所有条件。"
云雀已经一跃而起,浮萍拐直直地划向骸:"等你赢了再说。"
骸迫不得已打开其中一个匣子,释放幻术。
故伎重演么?
云雀闭上眼睛,只要看感觉就能不被那些幻象所迷惑。
"恭弥,别天真了,闭上眼睛也逃不过的,因为它们迷惑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的心智。"骸好心提醒。
是的,那些画面就像在脑海里放映一样让人身临其境。
他看到纲中弹倒在血泊中;他看到山本被人砍去手臂痛苦挣扎;他看到狱寺捂着胸口爬向纲;他看到Reborn歪着帽子靠在墙上;他看到蓝波冲进火里去救一平......
六道骸--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云之指环上紫色的火焰迅速增长,那些与自己相识了十年的人,虽然只是很微妙地存在着,但那种面对死亡的痛楚云雀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要变得强大是因为他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咬--杀--"云雀睁开眼,眼前所有的悲剧画面如同玻璃般碎了一地然后渐渐被地面吸收。
"不愧是恭弥,很厉害!"骸捂着腹部赞许道,而嘴角的鲜血却一滴一滴在地板上晕开。
云雀露出些许得意的微笑:"原来破坏你的幻术也能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