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禧祯十年,
夜空中一道青光乍现,
浑身鳞片散着青光的巨龙游向太虚宫,,
随后晔王伏月降生于世。
可随着禧祯帝渐起疑心,
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伏月的命运悄悄变了方向。
数十年过去,当羽翼丰满的伏月领着叶阳聆重返皇城,
朝政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一边是众望所归的天朝龙座,
一边是不容于世的断袖情人。
孰轻孰重,舍谁取谁?
究竟什么才是伏月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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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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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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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冥冥
禧祯十年 太虚宫
宫墙内来来往往的婢女们个个面露焦急与欣喜夹杂的神色,脚步飞快地端东西的端东西指挥的指挥。
侍卫们也因此被感染了几分紧张,绷紧了肌肉,下意识握紧了兵器等待着那么点儿新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前,太虚宫的管事女官慌慌张张地奔进御医院,一句:"娘娘要生了"立刻让皇城内都骚动了起来。
三宫六院的主子们一个个都在伸着脖子好方便看看自己的亲信有没有带着她们希望或是不希望的消息过来。
宜贵妃若是生下了龙子,那可不得了!
刚过而立的禧祯帝弘正此时除了皇后,尚有为数不少的妃子。按品阶来分,皇后姜氏下面依次贵妃宜娘娘,淑妃淑娘娘,贤妃玉娘娘三名夫人以及昭仪,修媛共8名嫔妃,另外还有婕妤美人才人数十人。虽是后宫庞大,真正得宠的却只有宜贵妃和玉贤妃。皇后体弱多病,自五年前难产诞下一名龙女便无法生产,连行夫妻事都有些勉强。而不知道是时辰未到还是什么,诸多嫔妃生下的统统是女儿,弘正也因此极渴望得一儿子。
三年前玉贤妃诞下一皇子,弘正大喜,将当时的玉婕妤直接跨了好几级封为贤妃。日后为儿子取名为沛言,极是宠爱,在玉妃的三生殿也多了流连。
只可惜玉妃到底心胸狭窄少了几分大家气概,没多久便恃宠而骄,甚至见了皇后也语出不逊,而皇后自觉受了羞辱 ,未来及惩罚玉妃的放肆却先病倒卧床数日。弘正与皇后毕竟少年夫妻,那情谊不是一般嫔妃能比,且皇后温婉,才德兼备很受弘正敬重,因故弘正得知玉妃犯上气倒了皇后,心下好感顿失,但好歹那也是当朝丞相的胞妹,生下长子也是一功,便也不说降级也没罚些别的什么,只是将皇子交于皇后养育,至此鲜少涉足三生殿,事实上与冷宫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此刻正临生产的宜贵妃原本是弘正九弟靖王颛臾的靖王妃。
靖王心性淡漠,唯一热衷的是与门下数千宾客相处,故博学多识文武双全,但直到将至而立之年也仅仅有侍妾两人,膝下无子。颛臾二十八岁时某次宴席上偶遇尚书令么女馨宜,对方不似女儿家的豪爽与丰富学识,以及健谈的活泼性格令他印象深刻。馨宜对英俊的颛臾也是一见钟情,加上原本就豪迈的性子,日后大胆地频频制造两人见面机会,没多久,便不出所料地入主靖王府为正室王妃。新婚燕尔的,当时靖王府上下每日皆能看到恩爱的两人形影不离的身影。
然说是好景不长还应该说是树大招风,靖王娶妃不满一年,偶有西北某小国叛乱,颛臾率兵征讨,靖王妃执意与夫同征,据说有数次胜利皆是靖王妃立下的功劳。之后大军凯旋回朝,禧祯帝大摆庆功宴,并明示要犒赏靖王妃。而就在弘正亲眼见到馨宜的那一刻,那说话语气神态皆神似某人的感觉令弘正当下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据为己有。没过半年,众人突然发现靖王府少了位王妃,皇上的后宫多了位嫔妃。
馨宜是并不愿意侍奉皇上的,一女不侍二夫的刚烈性子数度欲寻死,但她也明白她一人牵动的又是多么庞大的家族的命运。颛臾即使曾认真考虑带着馨宜私逃却无法付诸实践,身不由己的悔恨令他久久无法从打击中恢复,短短数日明显苍老了许多。
弘正当然知道颛臾与馨宜心底是恨他的,但他并不觉得歉疚了谁。
江山,王位,美人......成者王侯败者寇,他深知史书的撰写是可以歪曲事实的,即便有平反的那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后人的评述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人生在世,活得潇洒一点对自己好一点。说得绝对一点,现在坐着皇位的是他,他一句话便是圣旨,这天下哪里不是围着他转?!
日后天朝的史书中,对禧祯帝的评价就一个词:枭雄!
形容一位皇帝,用枭雄似乎有些牵强,但既然弘正的皇位是自己抢到的,那即便是用枭雄也是差强人意了。但不难看出,弘正的性格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强硬而霸气。不管后世的什么朝代,对这位从各方面意义上来说都是很有魅力的帝王总是褒贬不一。
即便如此,弘正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那么舒坦的,毕竟棒打鸳鸯再据为己有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所以起初对颛臾频频出入太虚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无论如何都是守礼的那两人,最多是相对无言泪沾襟。可时间长了流言蜚语便不胫而走,半年后弘正也失了耐心,某日终于寻个机会与颛臾彻夜对弈一回。
那夜,很长。
隔了一天颛臾便整队以加强边境防御为由请愿出征,以绝自己恋恋不舍的懦弱念头。且不说对方的身份是皇上,单从兄弟的角度而言,亲情也没那么容易舍弃。不过即便弘正连着将选入宫最为貌美聪慧的女子送给他,他也没有丁点儿欲望。
令弘正有些棘手的却是馨宜的倔强。无论怎样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绫罗绸缎奇珍异宝都不能令这个自打进入太虚宫便再没笑过的女人露出些许开怀的表情。于是自颛臾远赴边疆的那一天开始,弘正便夜夜入宿太虚宫,即便是用强的也要占有这个女人。而馨宜越是冷淡,不屑弘正的行径,便越发激起弘正的征服欲。不光是形似那人,连着倔强的性子都如出一辙,久而久之反倒令弘正欲罢不能,着了魔一般深陷情沼。
简直是专宠!
太虚宫外的主子们个个嫉妒的双眼泛红也无济于事,哪怕到了朝廷的大臣们都开始劝诫圣上不可过度纵欲的地步,弘正也毫无节制的念头。
没多久,御医诊出宜贵妃怀了身孕,众人以为这下子皇上该换换其他口味了,没想到直到馨宜的身孕已有八个月之久,弘正出京下江南视察水患民情之时,太虚宫也没有一日少了皇上的身影。
眼下宜贵妃终于临盆,太虚宫上方时不时传出孕妇因阵痛而忍不住脱口的哀号。
此时,太虚宫院内最为焦急地等待的不是弘正,却是算准了馨宜临盆而在前些日子刚刚赶回京的颛臾。此时此刻对馨宜的执著已不能同日而语的弘正在未央宫虽然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想这会儿与颛臾打照面。颛臾和馨宜的夫妻缘分虽已断,情谊却还在,想到这儿弘正心中总是不大愉快。争风吃醋虽说不是他的风格,万一一个不顺眼随口一句重话,后果却不堪设想。
日头一点一点下沉,渐渐的西方的云朵染上金红,又渐渐的四周一点点变暗,宫中各处点上了灯烛,夜幕悄然而至。然后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隔天依然没消息,慢慢地就这么拖了两天。
太虚宫的宜主子的叫声早已少了精神,断断续续的哀叫几不可闻,孩子却仍旧没生出来。
等消息的人是各打各的算盘。担心的人是愈发焦急,生怕大人孩子出个什么意外;着急看热闹的人却愈发安心,恨不能难产之下母子皆一命呜乎,觉都比往日睡得香甜。
太虚宫内人人面色凝重,焦躁地跑来跑去,通宵达旦地忙东忙西,直至次日凌晨。
通红着双眼的弘正连着几天几夜没睡,也无心早朝,心中十分担心太虚宫的动静。众多嫔妃生孩子从来没见谁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便当时皇后的难产也不过是一天一夜而已。心下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使宜妃有了身孕,自己还是夜夜索求的关系。那时他根本就只觉得这孩子除了碍事啥也不会,没了反倒好,完全没去疼惜辛苦的宜妃,这会儿想到倘若孩子没了馨宜也没了却不禁冷汗直冒。
即便是深更半夜的也坐不住,弘正也管不到颛臾如何了,嗖地起身便欲朝太虚宫的方向走。刚至廊下便闻闷雷般轰轰声响,诧异抬头,只见夜空中一道青光乍现,定睛望去,却是浑身鳞片散着青光的巨龙游向太虚宫的方向。弘正当下大惊,急忙唤来周围人指着那青龙惊叹。
而一众宫女侍卫却瞪大了眼睛什么也没看见,只得跪道:"奴婢们肉眼凡胎,见不到那圣物,只有天子方能得以观龙真颜。"
随后没多久便有消息报来,宜主子诞下一龙儿。
方才见着青龙的震惊与惊喜交杂,弘正急急奔向太虚宫并示意不要声张,而跨入门廊却眼见颛臾怀抱婴儿笑得一脸满足,心下厌恶感顿生,没心情探望宜妃便甩袖返回了未央宫。
那一夜,太虚宫的宜贵妃望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了自打入住太虚宫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笑容。而那个笑容也令得知消息的禧祯帝内心的猜疑破土萌芽。
或许伏月永远都想象不到,他从刚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得不到父爱。
二 · 事端
隐隐约约苦闷的呻吟断断续续自南厢流溢而出。
春暖花开之际,冬日的阴冷不再,枝头新冒的嫩绿,即将绽放的饱满花苞,还有那充满朝气的鸟鸣都使人不由得充沛了精力。
即便如此,对于晔王府的主子大白天的就时不时大起欢爱兴致,府中的下人们还是忍不住苦笑。总管大人总是被这么霸占着,许多事务都被拖了进度。所幸非重大事件他们是能自己拿主意的,因此倒也不觉得太不方便。说起来他们的王爷还真是各方面都异于常人,连这床第事也是非一般勇猛。
自打伏月明确了与叶阳聆的关系,那几乎是日日夜夜欢爱。他们经常能看见总管大人扶着腰晃晃悠悠地走路。起初他们十分担心王爷及公子的身子是否经得起这般纵欲,然三年过去了,俩人却是日益康健,面色红润,肌肤细滑几乎看得见的闪闪发光。后来他们终于想通了,且不说伏月的养生法子五花八门,那叶阳聆本身就是行医之人,倘若身子骨有了什么反常,自己个儿就能先知道,这俩人都不着急了,他们跟着起啥哄啊操那份闲心啊?
话虽这么说,遇上诸如此刻的情形,下面的人还是忍不住暗暗翻白眼。那两人撇下堂堂一品大臣在议事间晾着,自己却在寻欢作乐也太不象话了。应对的管事瞧见丞相大人那了然的笑容,羞窘到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只盼着王爷赶紧完事儿了自己好从这尴尬中解脱。
伏月很喜欢乘骑体位。
在他眼里,聆那单薄的裸体总是充满难以言喻的色香。他最爱聆骑于他身形之上时,双手掌着聆纤细的腰,欣赏他因不得不自己摆动臀部而略带疲惫与快感交织的表情。较男子而言秀气的双眉苦闷地紧锁,紧闭的双目上睫毛挂满泪水不住颤抖,微张的红润双唇内不断流溢出带着喘息的湿润低泣,每每令伏月欲罢不能,不由得想要更多地折磨他。而因情欲愈上本能地渐渐后仰时,逼近伏月双目的是那一对硬挺的粉色茱萸,忍不住含起齿戏,聆的反应又会愈发激烈几分。胸尖异常敏感的聆在乳尖被吮咬没多久就会吐精,深知这一点的伏月这时就会紧紧地锁住聆那尖端已滴滴答答滑落白浊的玉茎根部,断了他的解脱。
被折磨的聆因得不到解脱而在苦闷中挣扎,那大迥于平常的淫乱的样子令伏月着迷不已,不由自主地便起了欺负之意。
"啊啊~~"原本后仰的身体不由得绷紧了前躬,叶阳聆颤抖的双臂紧紧搂住伏月的颈项,难耐地不住摇头。
伏月轻轻啃噬靠过来的聆的颈窝,另一只手的指甲轻轻搔弄聆脆弱的铃口,立刻便觉得含着自己男根的穴口紧紧地收拢了。
聆的吟泣愈发焦躁,夹紧了伏月腰身的大腿不时痉挛地抖动。
指戏片刻,聆的声音已喑哑几分,想想差不多是时候了,伏月便一翻身将聆压于身下,举高了他的双腿架于双肩之上,掌着他的纤腰狠狠顶撞开来。
少了伏月禁锢的聆在后庭敏感处被巧妙冲撞的情形下没几下便吐了精,而后庭被激烈地摩擦却又过了许久才感觉身体内部被喷射了温热的液体。
完事下来,浑身无力,叶阳聆汗水津津地瘫在那里。可能是因为方才仆役来报展大人到访,伏月想着只能来一回便比平日里更加激烈的关系吧,只差一点便昏倒的自己已经连转头的力气都没了。
被伏月温情地搂入怀中,聆知道无论何种情况下,每次完事后伏月总是要这般安慰似的哄哄他,便任由伏月这摸摸那捏捏。
"展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一次没法满足,又那么激烈,各种不满交织,聆忍不住抱怨。
伏月闻言不禁好笑,狠狠吻上他气鼓鼓嘟起的嘴,翻搅一番才容他喘息几下。
"无妨,等青霄走了,王爷我再好好疼你!"伏月眼中尽是笑意,语气略带不正经,两指捉弄一般顶入聆尚未完全紧锁的后庭刮搔。
"嗯~"依旧敏感的内部被一刺激,觉得前面似乎马上又能恢复精神的聆急忙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坐起来,瞪了一眼伏月,"快起来了!"
一阵钝重袭来,腰好像都要断了,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虽然自觉脸皮已被王爷给调教地越来越厚,怎么着也不能让丞相大人等太久了。
浅浅一叹,显然未尽兴的伏月咬了放肆的总管一口,恋恋不舍地起身抱起叶阳聆下楼,在堂屋准备好的大木桶内洗去满身情事的痕迹。
心下里也想着不知这会儿展青霄来访是有何要事。
展青霄独坐议事间已有半个多时辰。
方才陪伴的管事被人叫走便再没回来,他也乐得独自品茗。面对一脸尴尬的管事,他的别扭也好不到哪里去。
晔王好茶,故待客的也是极品好茶,想到每日都能喝到这般绝品,说不羡慕那是假话。想想今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权衡一番觉得还是应该事先告知王爷一声,哪想到进了王府才知道搅了人家好事,一时间进退两难。心下里却为伏月的风流感叹不已,这还是大白天的就携那叶阳聆红帐翻腾,怎么着也没法与平日里那个连表情都几乎没有的淡漠王爷挂上钩。
当初得知伏月断袖,意属那名相当温和的俊俏少年,众人还议论了段日子,而如今三年已过,伏月对叶阳聆的独宠反倒日益加深。平日里只是听闻几位大臣不巧遇上这番情景,酒桌上当消遣般议论几句,今日终于亲眼得见,大白天的也能巫山云雨的话可见那着迷得不是一般程度。想想自己也是新婚没多久,自己也是想要时时占据意中人,便能明白那二人的心思,却也不禁怀疑一下倘若是他,三年后与沐沐是否能如那两人一般如胶似漆,热情不减新婚。
想到这儿,忍不住嗤笑一声,看这样子太上皇再怎么想法子拆散这两人也是徒劳吧?
真是这当儿,隐隐地听见了门外婢女行礼的声音,便忙正正襟站起身,眨眼工夫伏月便与叶阳聆踏进了房门。
"参见王爷。"展青霄恭敬行礼,见伏月点点头之后又转向叶阳聆:"公子。"。
虽说叶阳聆只是王府总管,但熟悉伏月的人都知道,叶阳聆的地位基本上就相当于晔王妃了,尤其前些日子在他的丞相府因为他的婚事与太上皇对峙时,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句"聆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他"更是明确地宣布了这一点,日后他们每个来王府议事的朝臣见了叶阳聆都不由得恭敬了几分。
"让展大人久等了实在抱歉。"叶阳聆依旧是一贯的温文笑脸,大方的态度也令为是否尴尬而不安的展青霄放下心来。
还真是自然啊。展青霄忍不住心底嘀咕了一句,不着痕迹地打量那二人。
伏月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看不出个端倪,而叶阳聆却面色红润,微微带着湿气的发丝略显凌乱,平日里便是能勾魂一般的翦水明眸此刻因微微的倦意细了几分,一举一动也透着一股慵懒劲儿,仔细瞧瞧,衣襟内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淤记,这真的是平日里那个清纯到仿佛白纸般的少年?饶是对同性无兴趣的他也不禁为那不该出现在男子身上的妩媚而心跳加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