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 下+番外——Apple
Apple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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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托尼甚至不知道两个人能不能再次见面......

  对不起,我会反省,我不该做这么冒险的事情,我不该让我自已和我们的孩子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逐渐从青肿的眼眶里渗出来,和着鲜血一起,缓慢地流下面颊......

  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

  "好了,莫拉里纳,我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了。"乔万尼阴森森地说,现在,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我同意,特里西奥先生,虽然我对于你在这个时候还有时间找我谈什么事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埃柯里以他一贯的冷静语气回答。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托尼在心里呐喊着:不要被他吓住!不要被他要挟!你是教父!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他妈的给我坚强点!不要倒下去!

  "嗨,得了,莫拉里纳老朋友,我最讨厌你那副冷静的嘴脸,像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捏之中,而你的运气也的确不错,不过今天,幸运女神在我这边,直说吧,如果你肯现在就立刻放穿你的权利,解散组织,地盘都归于特里西奥家族,并且永远离开意大利,不再踏上欧洲的话,我就允许你保留你的秘密,让你能够安静地过一生,而不是被抓起来送去研究。"

  埃柯里静默了几秒钟:"特里西奥先生,我确定,我不是墨索里尼或者希特勒的私生子,而你的这个要求近乎疯狂,您确信现在您处在思维清楚的情况下吗?"

  "我再清醒不过了,而您呢,也别给我装警作哑,这对于已经抓了一手好牌的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乔万尼冷哼着说,"您不用再拖时间了,现在听我说,我已经知道你不属于人类,天知道是种什么怪物,是不是从外星来的或者是生物变异的品种,总之,我知道,你不是人,而且你还有不少族类,起码我面前就有两个。 "

  他狠狠地抓着托尼的头发把他拖得近了一点:"一个银色头发的法国人,我已经有手下亲眼目睹过他变身,而另外一个,就是你三天前刚解雇的东方保镖,他就在这里!嗯?莫拉里纳,我听说他已经怀孕了,应该就是你的种吧?我说,如果你知道他怀孕了,还会坚持你刚才的主张吗?

  托尼猛地闭上眼睛,心脏像被利箭狠狠射中般地疼痛,整个人也痉挛了起来,腹部传来隐隐的疼痛,一下向后腰部放射着,茫然无知的他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本能地觉得焦虑不安,一种面临绝境时的莫名恐惧感,包围了他的全身。

  埃柯里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干巴巴地说:"这真是太荒谬了。"

  托尼绝望地握紧了拳头,他听出埃柯里声音的不对劝了,那个人在为自己担心......在为我们的孩子担心......他失去了常态,失去了冷静,一旦被敌人察觉到这一点,大家就都完了!

  "哈!荒落,你只能说出这个单词吗?"乔万尼张狂地笑了起来,"但是很遗憾,确确实实发生了,我看见了他们变身!象马一样的怪物,头上还长着角,真可怕,是不是?你说,什么地方会对这样的怪物感兴趣呢?动物园?马戏团?还是好莱坞?人们会不会在周束花几十里拉买张票来看他们呢?哦哦,我知道,奥尔维克先生也多次暗示过我,他的家族是有势力的,也许你们还有什么怪物亲戚是我所不知道的大亭,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被拿去做解剖,可是,莫拉里纳,你要考虑清楚......"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的人生,就此被毁掉了,你再也别想正常地生活,当个教父。莫拉里纳这个姓氏,从此将成为怪物的代名词,而让这个高贵的黑手党家族蒙羞的人,就是你。"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现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带着你的情人,和他肚子里你们的怪物儿子,滚出意大利,这样,起码你们还是作为"人类"留在大家记忆中的。这对你们,对莫拉里纳家族都是好事,一个血脉灭绝的家族,总比一个成为笑柄的家族好。"

  托尼目呲欲裂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乔万尼邪气的脸,挣扎着,想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这个混蛋!他竟然这么要挟埃柯里!

  "亲爱的特里西奥,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吗?"埃柯里轻柔的声音响起。

  "当然!亲爱的莫拉里纳,要知道,我对你私人是没有什么恶感的。"乔万尼轻轻松了一口气,甚至对着托尼怨毒的眼睛挤了挤眼,即将成功的喜悦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托尼反而安静了下来,他听得出埃柯里已经恢复了理智,通常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都是他头脑很清醒的时候。

  "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埃柯里一字一句地说。

  乔万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看,你恨我,全西西里都知道。"埃柯里冷淡地说, "而我也不见得对你有多少好感,我知道,你为了陷害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天知道的理由,你亲手杀了雷奥娜,让她在我面前死去,就像你说的,她,你的亲妹妹,是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好姑娘。你说你对我没有恶感?上帝作证,一旦有机会你会把我剁成肉馅烤PLZZA!而现在你说为了给护我面子,所以让我自己离开意大利?亲爱的特里西奥,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

  他的声音变得毫无起伏:"你以为编了个故事就可以让我慌了阵脚吗?好吧,既然你自称有证据,那么就显示给我看吧,或者显示给所有人,你说你有了证据但是存心要放我一马?抱歉,我不相信你,西西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毒蛇"乔万尼会突然发善心的。"

  埃柯里略微停了下来,然后尖锐地说:"你在说谎,你没有任何证据,至于什么变身,什么长角的马,这是假的,你根本没有亲眼看见,你在虚张声势。"

  乔万尼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狠狠地加了最后一句:"如果你不是在说谎的话,那么告诉我,你所谓我的东方保镖,他变成马是什么颜色的吧!"

  室内的空气沉寂了,乔万尼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拧笑着开了口:"好吧,莫拉里纳,你是干脆地不接受我的好意了?甚至你也确定这两个人对你的忠心,或者是对于你们一族的忠心,那么我当然要回报你一点礼物......是的。他们还没有变身,因为他们不肯......现在就让我看看,这个东方人,是一个情人愿意帮你保守秘密,还是一个母亲愿意保护他的孩子吧!"

  他转身对散开的手下笑了笑,故意大声地说:"继续给我打,踹他的肚子,把孩子打出来为止!"

  托尼还没来得及绷紧腹郎肌肉保护自己,就被盛怒的乔万尼一脚踹了出去,两条大汉用尽全力拖住他,使得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地挨了这一脚,五脏六附都像是被积压到喉咙口,他跪倒在地上,干呕使得嗓子痉挛起来,只能发出"荷荷"的怪声,这一次打击还没有过去,几个人围了过来,遮挡住他的视线,无数双脚踹向他的腹部,他完全无力闪避,只有尽可能地缩起身体护住腹部,但是乔万尼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命令手下:"按住他,直接踢他肚子!别的不要管!"

  托尼拼命挣扎起来,但是还是被拉开了四肢,一脚接着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肚子上,朦胧中,他觉得自己大声惨叫起来,使出肌肉里最后一丝力气佝偻着身体,想蜷缩起来保护自己的宝宝不受打击,但是,他做不到......

  我好像听见你在喊了......妈妈,好疼啊......我好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我不能变身呢?他模模糊糊地想着,那样我还可以把头伸到腹部去挡在你前面,我的孩子,在狼群要撕开我的腹郎,吞吃里面的你的时候,他们必须先撕裂我的喉咙......

  乔万尼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柔和地对话筒那边说:"莫拉里纳,你听见了吗?那一声接一声的?多么美妙的声音啊,那是我的手下,正一脚接一脚地踹着你东方保镖的肚子,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怪物,这一下,它也活不了了......"

  "哦,当然,我还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给你们两个。"乔万尼挥手示意住手,心情愉快地说,"第一个选择,你在后天,我妹妹的葬礼举行之前,离开意大利,唯一能带走的就是这个东方人,第二个选择,喂,你这条卑贱的狗,你现在马上给我变身,在摄像机前面,慢慢地变成马。"

  虽然停止了对他的无情踹打,但是四肢还是被拉开,腹部毫无保护地露在危险之中,里面的疼痛更加激烈了,托尼痛苦地喘着气,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电话那边,心里,第一次开始犹豫起来,也许母性终究是脆弱的,想要保护孩子的念头压倒了一切,他脑子里竟然有一阵的希望,希望埃柯里真的可以......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埃柯里!我不会变身给他们看的,绝对不会让你成为意大利的怪物代名词,可是......你是不是也可以......为了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我竟然有这样的念头......我一定是疯了!我知道你的目标就是成为意大利黑手党之王,成为最有权力的男人......可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乔万尼静静地握着话筒,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满脸满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的托尼,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你想知道你的情人说了些什么吗?"

  托尼用力拾起头,黑眸定定地看着他。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乔万尼的笑声越来越大,说话也断断续续,"他居然......这么--跟我说......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要不是我确切地知道有这么回事,简直就要被他骗过去了!"

  很安静......虽然身体被疼痛包围着,但是心里却很安静......

  托尼怔怔地看着他发笑的样子,扯动破裂的嘴唇,也笑了:埃柯里,这真他妈的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你不愧是教父......你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的阻碍的......你要掌控一切,而不是被别人掌控。

  "狗屎!"他听见自己一边笑一边咳着血地嘶哑叫喊,"这本来就是假的!假的!假的!你确切地知道了什么?真他妈的太可笑了......你不过就是听见了我们两个人的对话......那是假的!我们早知道有窃听器,特地编给你听的,男人会怀孕吗?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吧!毒蛇先生,现在你成了意大利的笑柄了! "

  他笑得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呛咳着倒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连一阵的绞痛,还伴随着令人不安的,往下坠胀的感觉,但是他依然在笑,把青肿的脸颊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笑得流出了眼泪......

  对他的折磨并没有再持续多久,忽然有个人进来报告,罗马的卡普里奥家族代表已经来了,乔万尼在听了更小声的汇报之后,皱着眉头,示意几个人停手,跟着自已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个带枪的保镖把守着,强光下摄像机还在沙沙地运转着,记录着一切对着镜头的画面,托尼艰难地缩起身体,在地板上半昏迷地辗转着,呻吟声泼战地从他破裂的嘴唇里溢出,他慢慢地丧失了思考能力,整个人似乎都被小腹郎出现的无底黑洞给渐渐地拖了下去。

  疼痛到了极至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连维持呼吸的力气都消失了......

  我的孩子......你疼吗?你还在疼吗?

  "托尼。"银发男子清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来的时候是如此突兀,以至两个保镖都吓了一跳,同时把枪口对准了他,对于这种行为,被铐在椅子上的奥尔维克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对倒在地上的人说,"保持清醒,还有人等着你回家呢。"

  仿佛是突然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托尼侧过脸,困难地吐出一口带着断牙的血水,那是刚才他自己咬碎的:"呸......你以为我挺不住了?让他们再来吧,一帮婊子养的......"

  "你可以在心里数数,从一数到一百,然后再数回来。"奥尔维克侧过脸去,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保镖,"我担保不到十次,乔万尼就完蛋了。"

  "闭嘴!"保镖粗鲁地跨前一步,用枪口捅了捅他的肩膀。

  托尼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喘息着说:没问题......数到一百次都可以......你他妈的......是在说我不能直接从一数到一万么......"

  仿佛是来印证奥尔维克的话的,室内的几个人同时听见了穿过厚实地面的奇怪声音:枪声,而且是很多声,似乎有两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就在自已头顶开火。

  "怎么回事?"保镖之一有些心惊胆战地说。

  "不要管!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保镖之二制止他,"也许是这个家伙的同党闯进来的......奇怪,教父说他是个怪物,你相信么?"

  说话的那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近蜷伏在地上的托尼,歪头打量着他。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换一个更能让人信服的说法,喂,你说,这个东西还要开多久?我有点受不了,太刺眼了。"站在奥尔维克身边的保镖眯着眼睛说,枪口自然而然地偏离了方向。

  没有任何预兆的,被手镑牢牢地镑在椅子上的,一直都没有动过的奥尔维克,就在他的目光转向白色强光灯,那一霎那的不能视物,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条长腿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整个人从腰部几乎是对折了起来,双腿蛇一般地绞住了保镖的脖颈,轻巧地翻转了一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骨头错位的声音,保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头部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斜着。

  保镖之二惊叫起来,举起枪,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到底是直接开枪射杀这个人还是先射伤他,奥尔维克已经一收长腿,把保镖瘫软的尸体拖到了自已面前,勉强挡住枪口,同时狠命地挣拽着手铐,希望能脱身。

  "啊!"保镖刚颤巍巍地打开手枪的保险准备开枪,一直躺在他脚底下,看起来奄奄一息,被他完全忽视的托尼也抓住了他的犹豫,攒足了最后一点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凶狠如濒死野兽的最后反击一般扑向了他,颤抖无力的手臂锁不住强壮的意大利保镖,他干脆从侧面一口咬上了男子的咽喉,雪白的犬齿狠狠地撕扯着,咬拽着,直到温热的人类鲜血涌进了他的喉咙。

  他和保镖同时倒向地面,重重地捧出声音,托尼不顾一切地用虚软的四肢拼力压制着他的反抗,牙齿还死死陷入对方的肉体中,自己的鲜血也从头上脸上流下来,和着敌人腹甜的血液一起在齿缝间蔓延开来。

  死!死!死!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埃柯里还在等着自己回去!自己不能死!心里只有最后的念头,支撑着他没有晕过去,支撑着他全身唯一还能运作的牙齿,和敌人在死亡的地带赛跑。

  "他死了,放开他吧。"银发男子清朗的声音唤醒了托尼的理智,血红的眼瞎慢慢恢复了清澈,他松开嘴,精疲力竭地从保镖的尸体上翻下来,仰面向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次,他是真的不行了。

  "在你咬下去的时候,他就死了,吓死的。"银发男子一心一意地试图从手镑的束缚里挣脱,声音和动作相反,十分冷静,"好了,放松点,托尼,我们就快出去了,有人已经来救我们了。"

  托尼嘴唇翕动着,声音已经发不大出来,但是还是让奥尔维克模糊地听清楚了大概音节:"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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