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军人,他已经将忍耐发挥到了极限。可作为一个男人,一头正值壮年的雄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到哪一天。隐藏在体内的兽性,不知道哪一天会真的爆发。
带着一丝压抑,他缓缓推开卧室的门。
"哐啷"一声,椅子被撞到一边,他条件反射地去摸枪--当然,他并没有带上配枪。同时,一个责怪的声音甩了过来:
"为什么不敲门!?"
"恩?"杰拉尔一楞--这明明是他的房间啊,可为什么眼前却是克莱尔只穿了一件衬衣的半裸躯体。很明显他曾经试图想躲藏到椅子后面,却在慌乱中不小心踢翻了它。
理性的崩塌,只在一瞬之间。
杰拉尔的兽态已然不能用"强壮"这个词来形容,简直可以称之为"彪悍"。暴涨的肌肉,在黑色的皮毛下蠢蠢欲动。
"不......杰拉尔......不要过来......"克莱尔只倒退一步,臀部却抵上了桌沿。
--无处可逃!
浓重的雄性荷尔蒙在短短几秒内充满了整个房间,克莱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开始发抖。面对雄兽,尤其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雄兽,雌兽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
"克莱尔......"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沉重的鼻息以及逐渐接近的步伐,让他的防线一点点的崩溃。
"杰......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不能......呜!"
克制不住的喘息响起,银光水滑的雌兽已然蜷伏在地,淡紫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面前黑色庞然大物的畏惧。
"克莱尔......"
舌尖卷过银色耳朵的同时,黑色雄兽已经骑跨到了娇小雌兽的背上。肌肉一绷,将接纳自己的躯体紧紧束缚。
"杰......恩......啊..."
撕裂的痛苦自身体内部蔓延开来,猩红色的血在米色的阿拉伯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
次日睁眼,两人都背靠背地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
"对不起,我......很抱歉。"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杰拉尔,"我其实是想等你真的愿意才......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并没有怪你。"仍旧是背冲着他,克莱尔的手握紧被子的一角,"你和我之间也许早就该履行家族的义务了......只是我一直在逃避......"
"克莱尔?"肩膀被突然按住,克莱尔浑身一颤。然后就是那痛苦的声音,"对于你来说,这只是履行家族义务?"
"......不然......不然还有什么解释?"克莱而说的有些心虚。他能感觉到肩膀上那只强有力的手逐渐失去该有的力道。
直到那只手完全离开自己的肩膀,而旁边的位置也忽然一空的时候,饱含痛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之间,只有义务么?"
克莱尔没有做声,尔后便听到一声失望的叹息:"昨天的事情你不怪我我就应该很满足了,哎,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不该要求你能来爱我。"
撑起身体,被子滑下裸露的肩头,除了被银色的长发护住的位置之外,皮肤上满是斑斑欢爱过的痕迹。有那么一瞬间,杰拉尔只觉得自己下腹上的肌肉又开始蠢蠢欲动。
"杰......"美丽的银色眼睛,让人无法抗拒,更让人无法亵渎,"我一个人固守着贵族冰冷的外壳太久了,已经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和认知自己的行为......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么。"
苦笑一下,杰拉尔低下头:"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呢,我美丽的银色水晶。"
"对不起......都这么久了还要你等......"
"那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多多少少给了我一些奖赏......公主,骑士能再问你要求一个清晨之吻么?"
有了昨夜的肌肤之亲做底线,杰拉尔推测自己现在做什么应该都不会被怪罪。
本来被情事滋润过后的脸蛋就已经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克莱尔这下脸更红了。见他并没有拒绝,杰拉尔抬住他的下巴,轻轻拉向自己,在那仍旧泛着激情时的红唇印下属于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
后厨里,正在收拾东西的佣人向管家汇报:"少爷昨天没有回房睡,他的床单还用换么?"
管家一脸正经地将手里的酒摆放到架子上,毫无感情地说:"不用。反正这几天他应该都不会回去睡觉了。"
"哦。"年轻的男孩子应了一下,看到他手里的酒之后突然又叫了起来,"哇,管家先生,这里竟然有"蓝布鲁"啊! "
"恩,这可是很贵重的酒呢,昨天少爷特意叮嘱餐前酒要上这个。"
"不过可是......嗯......听说这个是有壮......壮......"
"少喝一点对于壮阳没什么直接功效,对消除身体疲劳有很好的效果。"管家的嘴角翘起微微的弧度,然后有些自说自话的念叨着,"但是再加上点外界刺激就难说了......"
"嗯,管家先生您说什么?"
"年轻人,不要偷懒,赶紧去做事。"
"哦哦!好的!"
(完)
【番外的番外】
"克莱尔少爷,用力啊。"
"呜......啊......"
汗湿的银色长鬃在地毯上洒成一片,痛苦的呻吟伴随着身体的扭动直接击打在门外等候之人的心口。
脑子里反复转着医生刚才的话,杰拉尔跪在房门前为妻子祈祷:
"上帝,请保佑我的妻子和孩子,尽管我以前造过许多杀孽,但请不要惩罚到他们的身上。"
"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克莱尔被送进产房之后,医生将杰拉尔叫到一边:"当然这还是很幸运的情况下,在我看来,这个孩子成活的几率都不是很大。"
在北非战场上杀敌无数的铁汉子这次也心慌了:"我们一直很注意照顾克莱尔的身体啊,为什么会这样?"
"人体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很难说,我现在只能是尽力了。"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到产房里面,将杰拉尔和他的担忧一起关在门外。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跪在产房门口深深的祈祷。
黑夜和白天反复交替了三次之后,奥尔维克家的新一位继承人终于带着嘹亮的嗓音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听到孩子哭声的刹那,杰拉尔自己也已经是泪流满面:"上帝啊......感谢你的宽容。"
◇◆◇◆◇◆◇◆◇
这个被医生曾经划过死刑的孩子确实身体并不是太好,从出生开始就小病不断,急得他的父母亲抛下工作天天围着他转。杰拉尔用北非力量之神的名丰为他命名"伊扎萨"。
小伊扎萨长到七岁的时候开始表现出绘画方面的艺术天赋,克莱尔就特别聘请了法国皇家艺术团的首席画师教授他基本功。不过同时,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其它方面的课业也压得非常重。
时间一长,问题就凸现出来了。十岁的孩子为了逃避家里的压力,自己偷偷跑到了意大利去找自己父亲母亲的老朋友避难。
克莱尔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伊扎萨跑到意大利去了?好吧......先让他在你们那里住两天吧,我周末去接他。"
挂上电话,他接住跳痛的额头,拨去杰拉尔那里:"儿子跑到意大利找柯埃里去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什么时候去接他,我们一起。"
◇◆◇◆◇◆◇◆◇
"托尼叔叔,再教我玩一会刀嘛。"
小孩子看到托尼将蝴蝶刀玩得上下飞舞,立刻觉得那样子非常帅气。
摸摸他银色的头发,托尼把刀收起来:"回去叫你爸爸玩给你看啊,他肯定比我玩的好。"
"才不会呢,爸爸妈妈都不会跟我玩。"
埃柯里放下手里的报纸:"那是他们忙啦,你爸爸来电话说来接你哦。"
"我不要回去。"小孩子嘟起嘴巴,满脸不爽。
"那我问你爸爸妈妈把你过继过来好不好。"埃柯里突然变得一脸正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意大利也是艺术之都,你在这里一样可以继续学习绘画。"
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可在提问的人突然变的正经起来,小家伙的脑子也立刻转了起来:"嗯......可是我喜欢吃的法国料理,这里是意大利,没有哦。"
埃柯里摇摇头:"那很简单,我可以专门为你从法国请一位厨子过来,怎么样?你的条件我们都满足,也不会逼你学这些那些你不愿意学的东西。"
"可是......可是......"小家伙被突然变得正经的话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挖人家墙角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抢我的儿子。埃柯里,你想在帝国联合会上多一个敌人是么?"
克莱尔正好走进他们休闲的后花园,听到了埃柯里和儿子的对话,立刻唬起脸。
"哈哈,怎么可能,我在和他开玩笑呢。你儿子很聪明,至少知道和我谈条件。"
"妈咪!爹地!"小家伙一看父母来了就想跑,被坐在旁边的托尼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小乖乖,你妈咪大老远跑来接你,再跑就要打屁屁咯!"
"托尼叔叔!"
"伊扎萨! "
杰拉尔走到他身边,蹲下去和儿子目光平视:"孩子,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以后就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们不会再压给你很多功课来学。"
"真的么?"
小伊扎萨眨巴眨巴水晶般的银色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
克莱尔无奈:"真的。"
"那我还能和托尼叔叔多玩两天再回去么?"
"可以。"
"哦!太好了!托尼叔叔!我们去吃甜点吧!"小家伙很知道怎么拉战略同盟,拖着托尼就往厨房跑。
"这孩子啊,都被惯坏坏了。"克莱尔坐到白色的藤椅上,开始抱怨,"我十岁的时候一天要上七节课,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不愿意念书呢。"
埃柯里劝他:"自己的孩子嘛,总是希望他能过的更开心点。"
"对啊,克莱尔,你就让伊扎萨做他想做的事情好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也许将来由孙子来继承家业也不错啊。"
"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站到一条线上了?"克莱尔假装不满。
"哈。"埃柯里开心地笑了,"今天天气这样好,我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