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 上——Apple
Apple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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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埃柯里耸耸肩,"我是老派意大利男人……雄兽,我要对我的家庭忠诚碾,我认为这种事情要交给上帝裁决,看,上帝给我送来了你。"

  "那现在呢,你不会告诉我现在你身边还有雌兽吧?"托尼呲了呲牙,"我猜猜?卡西奥那么瘦肯定不是,里诺?菲力?还是…维尼?"

  他自己都被自已的最后一个想象对象给吓住了,想到那熊一样壮的男子能跟"雌"这个词联系起来就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反而埃柯里依然是神态自若:"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托尼,可措,不是,都不是……不过呢,有件事情我真的很好奇。"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看见小野马漂亮的杏仁眼不解地睁大了看着他,才笑眯眯地接下去问:"你刚才问的是"我身边有没有雌兽。"而不是"我身边有没有岩兽。"为什么?"

  埃柯里替他回答:"因为你关心的只是"雌兽"而非"岩兽"。"

  "那……那又怎样?!"托尼脸红脖子粗地吼。

  "这证明你的占领欲很强烈,你要确定在你的地盘里没有第二个竞争对手存在。"埃柯里微笑地做了总结,"也就是说,你要独占我,我很想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呢?"

  "放--放屁!"托尼惊天动地地吼了起来,"谁他妈的对你有感情!"

  "嘘……"埃柯里愉快地把手指竖在嘴唇上,"不要这么冲动,.我会当你恼羞成怒的。 "回答他的是小野马的狠狠一脚,年轻教父不及防备,直接从床上滚落在地毯上,他并不急着很快爬起来,用手肘支起身子,眯起眼睛,夸张地哎哎叫,嘴角却上弯成喜悦的弧度,不是平时挂在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容,而是真正的,从心里泛起的幸福笑容。

  "托尼,你脸红了……"他笑着说。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斜斜地照进来,洒在他身上脸上,形成一个柔和的光环,在这一刻他不再是西西里半岛的年轻教父,只是一个男人,一个面对喜欢的雌兽的雄兽。

  托尼怎么都没弄明白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头脑一热就扑了上去,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埃柯里压在地毯上,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瞎。

  两人都很吃惊。

  而托尼从年轻教父的眼睛里看出来他下一秒就要做点什么了。

  于是他决定采取主动。

  他低下头,报复地,笨拙地,把自己的嘴唇狠狠压在对方的嘴唇上,用力地碾转着,嘴唇相触的温暖感觉很舒服,让他整个人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从来没有过的亲密接近,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他……

  "傻瓜。"好不容易左右逃避着从托尼的狼吻下挣脱出来,埃柯里连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声音沙哑地说:"接吻,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主动地"奉献"上了双唇。

  【第八章】

  在似乎是动荡的表面下莫拉里纳家族的庄园里依然很平静,老夫人回来了,一直奇怪地占据着教父卧室养病的贴身保镖托尼回到了一层的宿舍,在家庭团聚的头一顿晚饭上,母子二人都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一点意见,饭后年轻教父到书房去办公,直到十二点,而老夫人在小教堂里祈祷后,就睡下了。

  以后的日子依然过得没有波澜起伏,直到一周以后,一辆黑色的福将车开进莫拉里纳庄园为止。

  "堂?特里西奥的女儿?"从外面回来的埃柯里听了门卫的汇报,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身边的卡西奥的神情却紧张了起来:她是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什么人,或者,将殊的情况。

  "有两个保镖陪同,司机开车,司机一直在车旁边,保镖们和我们的弟兄在打牌。"

  埃柯里"哦"了一声,向大门走去,卡西奥忧心忡忡地跟着他:"这事情有些奇怪啊,堂?莫拉里纳.特里西奥家族现在还勉强保持中立,可是谁都知道,他家的儿子们是倾向子战争的。"

  "卡西奥,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好吗?"埃柯里若无其事地说,"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的特里西奥家的儿子,而是美丽的西西里公主,拿着橄榄枝的女神。"

  "我真无法那么乐观,教父。"卡西奥长叹.

  埃柯里挥手让他离开,自己脱下外套递给女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去见见美丽的特里西奥小姐巴,希望她这次拜访能愉快。"

  他径直走向一楼面对后花园的女主人待客起居室,果不其然,门半开着,缕缕微风从花园里堂而过,带来草木的清爽和花朵的暖香,白纱窗帘飘起又落下,遮掩着坐在窗边的少女。娇艳明媚如夏日初开的玟瑰,她那么安静地坐着,低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本诗集,当窗帘飘起遮挡住埃柯里的视线,让那后面的人影朦朦胧胧的时候,年轻教父有种错觉:仿佛这幽静美好的画面只是自己想象,当窗帘再度落下的时候,那张椅子上已是空空荡荡,美丽的少女踪影全无……

  这显然不是幻觉,因为听见了脚步声的少女已经抬起头来,路出无忧无虑的笑容:"下午好,堂?莫拉里纳。"

  "下午好。"埃柯里慢浸走上前去,拿起少女已经高高举起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没有戴社交礼仪规定的蕾纱手套,少女的手柔软温暖,肌肤细腻得似乎碰到嘴唇都要融化。

  "您的到来真使我大吃一惊呢。"埃柯里略微让她的小手在自己手掌里停留的时间多了一点才放开,笑着说,"当然,更使我受宠若惊。"

  美丽的西西里少女丝毫不掩饰自己火焰一般的热情眼光,仰起脸来看着他,甜美而骄馓地笑着:"我上次在圣玛利亚教堂有幸和堂?莫拉里纳夫人有过短暂的交谈,她邀请我有空到这里来做客,所以我就来了。"

  她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仿佛那样一句社交上的礼貌词令就是她的充分理由,但青春女神一般的雷奥娜,任何人都会觉得她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母亲一向很好客……"埃柯里环顾了一下起居室,微笑着说,"但她的午休时间也是固定的。"

  "是的。"雷奥娜俏皮地歪着头看他,"她说了很抱歉,这是她的老习惯了,不过她答应我,会在下午教我做莫拉里纳家传胡椒小饼干,还有嘛……"

  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带着一种天真的傲慢抬起了娇俏的下巴,恩赐般地说:"夫人说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带着我参观一下花园。"

  埃柯里觉得十分有趣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看着面前青春飞扬的黑发少女,过了一会,等到雷奥娜发出不满的鼻音催促,他才让自己的嘴唇做出笑的动作:"乐意效劳。"

  这次轮到黑发少女矜持地扬起一边的眉毛,惟妙惟肖地学着他刚才的神情,几分淘气,几分妩媚,埃柯里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态度恭敬,甚至还微微弯下了腰,向前伸出自己的手臂:"我非常,非常地乐意效劳,美丽的西西里公主。"

  于是公主终于满意地把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走出了起居室通往花园的侧门。

  "夫人对我说过,莫拉里纳的花园里有全意大利最美丽的白玫瑰,果然是真的。"白色带彩色圆点的太摆裙在轻盈的脚步间伞一般地旋转开来,短上衣烘托出纤细的腰身,高耸丰满的胸部,美丽的少女衣着还带有明显的美国风情,但那明亮的黑发黑眼,还有橄榄油一般嫩滑的肌肤,却充分显示了她的西西里血统,包括她毫不掩饰的热情,那是看见喜欢的男人时才会释放出来的火焰,能把最冷的心轻易融化。

  埃柯里没有说什么,叫来园丁,亲手剪了一朵玫瑰递给她:"送给你,你的美貌胜过一切玫瑰。"

  "啊啊,哥哥们果然在骗我。"雷奥娜把玫瑰放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下,笑容满面地说,"在他们的嘴里,你是个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冷血动物,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你也是会对女人说奉承话的。"

  "我做得还远远不够…不管在哪些方面。"埃柯里微笑着面对她。'

  "我想也是。"雷奥娜低垂下睫毛,然后飞快地扬起眼睛来看了他一眼,"不过亲爱的教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哥哥们到底不满你什么地方?"

  埃柯里苦笑了一下:"这该去问你的哥哥们,不是吗?"

  "他们?"少女做了一个不屑的手势,"他们只会拍拍我的头,说,马雷奥娜,和你的女伴们玩去吧,这不是女人该管的事情……连我父亲也是如此,在意大利男人心里,女人毫无地位。"

  她抬起被浓密的睫毛围绕的大眼睛,挑战地看着埃柯里:"你也这样认为吗,教父?"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既然你现在和我一起在花园里漫步。"埃柯里微微欠了欠身,"还是出于你的要求。"

  雷奥娜发出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随手把白玫瑰别到胸前:"教父!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很荣幸,非常非常地荣幸。"

  "你在美国住了多久?在布鲁克林?"两人继续漫步着,雷奥娜随口问了起来。

  "对,那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我也很喜欢那里,听说你也常去百老汇看音乐剧,你喜欢什么?猫?歌剧魅影?还是西城故事?我觉得西城故事很好,可惜回到意大利,只有歌剧,歌剧!"美丽的少女向前跳了一步,张开双臂,夸张地做出一个舞台姿势,"真让我悲叹。"

  埃柯里依旧稳稳地跟在她身后,沉静地说:"那是不同的艺术,我都很喜欢。"

  蓬裙的裙撂一旋,雷奥娜跨了一个完美的舞步,转回他身前,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真的吗?那么下周的图兰朵首演,你会来吗?"

  埃柯里微微有些惊讶:"我还没有想好。"

  "如果说我希望在剧场里看到你呢?"黑色的眼睛依旧紧叮不放,口气是强势的。

  "我尽量不会让小姐失望。"埃柯里露出莫测高深的笑。

  "啧! "雷奥娜响亮地表示自己的不满,"你很狡猾,堂?莫拉里纳先生,你真狡猾!"

  "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我实在太遗憾了。"

  "你让我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呢。"雷奥娜继续在他前面活泼地走着,偶尔轻盈地跳过一丛飞燕草,"你知道吗,教父,外面对你的传言有很多荒谬的地方,有人说,你是个同性恋,有人说,你喜欢伊格娜,你们在美国的时候经常在一起,但她回国之后却嫁了别人。是这样吗,教父?"

  埃柯里不慌不忙地说:"我听过更荒谬的,那就是--我是因为伊格娜嫁给了别人才变成同性恋的。"

  "噗哧"一声,雷奥娜笑得花枝乱颤,"真好笑!"

  耐心地等着她笑声渐歇,埃柯里才淡淡地说:"今天你擅自到这里来,明天就会传出更多的流言,也许比这个还荒谬。"

  "哦哦,教父,你真坏。"雷奥娜淘气地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着凑近他的嘴唇,"你想吓唬我!"

  "我没有。"

  "那你在指责我?"明亮的黑眼瞎,和托尼的完全不一样,但是同样青春,同样毫无畏惧。

  "也没有。年轻的女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丽。"

  雷奥娜显然很满意他的最后一句话,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我是问过爸爸才来拜访你的,他没有不同意,也许会给你添麻烦?可是夫人没有这么说,她很欢迎我来做客。"

  "我只是会担心给你添麻烦。"埃柯里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他原来以为是这个娇纵的大小姐自己跑来的,但是她却说特里西奥知道!也许她是在说谎?还是另外有什么别的原因让特里西奥先生对自已有所表示呢?

  "我看不出有什么麻烦的地方……我是来拜访夫人的,不过你正好在家,这有什么不对吗?这是你的家嘛。"雷奥娜眨着大眼睛,轻松地说,"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会给我添麻烦。"

  "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你是第一个来访的年轻小姐,这就是特别的地方."埃柯里平淡地说,"外面太阳很大,想进去喝杯饮料吗? "

  歪着头,因为他的话让明亮的黑眼睛里有一丝迷惑,雷奥娜没有拒绝他的提议,顺着他的话题说:"好啊,我要桔子水……希望是冰镇的。"

  "我们有更好的,想品尝一下莫拉里纳家族的五彩果汁吗?我母亲应该快醒了,你们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

  "那你呢,教父?"雷奥娜敏锐地觉察到了人称的变化。

  "我不适合介入女士们的下午茶时间,不是吗?"埃柯里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还有,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埃柯里。"

  雷奥娜嫣红的嘴唇噘了起来,淘气地看着他,拉长了声音:"好--吧,埃尼,但是作为回报,你要叫我的名字。"

  无法纠正她擅自的爱称,埃柯里无奈地笑了:"好的,雷奥娜。"

  ◇◆◇◆◇◆◇◆◇

  把雷奥娜送回小起居室,果然莫拉里纳夫人已经午睡醒了,正叫厨子准备下午茶,在母亲脸上吻了吻,道过歉不能陪她们一起之后,埃柯里才离开房间,向二楼的书房走去。

  在走廊上他碰见了托尼,斜靠在墙上,穿着卡其布的衬衫和长裤,领口敞开着,懒散地抱着手臂,一腿屈起踩着后面的桃心木墙里,仿佛随时可以一弹借力跃起,摆出狩猎的姿势。

  听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托尼侧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森冷,嘴唇紧抿着,表现出很明显的怒气。

  "怎么了,托尼?"埃柯里走过他身边,"有事找我吗?到书房里来吧。"

  "有事……当然有事!"托尼咬着牙说,猛然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肩膀,粗鲁地用力一推,直接把埃柯里瘦削的身躯给撞至了对面的墙壁,紧接着,右手里还带着火药味的枪口就直直地抵上了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说,那妞是谁?"

  面对他突然的暴力相向,年轻教父没有丝毫的惊慌和畏惧,对抵在自己下颌的枪口也毫无反应,很淡然地说:"特里西奥家的大小姐,一个被惯坏了的女孩子。"

  "她来干嘛?"肩膀上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声音单加了几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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