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系列之三 永相随——米洛
米洛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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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秘方提炼之后,凝聚而成的媚药,雪无垠邪秘的招数很多,用在性事方面的也不少,夏国宫廷内的一些贵族都常向雪无垠讨教,谢凌毅会知道这些个,也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无法原谅!」不但对欧阳子鑫施以封印功力的针毒,让他饱受肉体痛苦,竟还下春药!
十分憎恶地拍掉手心折腾人的粉末,谢凌毅重新拥上欧阳子鑫,并温柔地替他整理好衣服,再盖好被子。
释放过后的欧阳子鑫全身就像要融化了一般,全无力气,他躺在谢凌毅的臂弯里,喘息着,接受他细心的照顾。
「啊?我弄疼你了?」谢凌毅吃惊地看到欧阳子鑫在无声的落泪。
「我……好恨自己……!」欧阳子鑫咬着嘴唇道,控制不住地啜泣:「为什么……还会爱着你……我们是敌人呀……为什么啊……呜呜!」
「子鑫!」揪心地看着快要被逼得心神俱溃的欧阳子鑫,谢凌毅紧紧地拥着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永远守护他,可是伤他最重、最深的人也正是自己啊! 
但是此刻除了抱紧他,安抚地轻吻他红肿的眼睛外,谢凌毅无法再做任何承诺。
等到欧阳子鑫昏沉沉地睡熟以后,谢凌毅才起身去沐浴更衣,店小二准备在隔壁房里的那桶热水早巳经变得冰凉。
哗!拿起漂浮在面上的水瓢,谢凌毅迎头浇下,一次又一次,直到水珠沿着黑发滚滚落下,身体完全地湿透,指尖都变得冷冰冰的。
「雪无垠……」深深地呼吸着,那张挂满水痕的英俊脸庞,带着某种令人无法释怀的沉郁。
「就算是我背叛你吧……」自从少年时遇见他起,脖子上就似乎戴着一副无形的沉重的枷锁,锁链的另一端就在雪无垠手中。
自己能走多远,似乎全仰仗着雪无垠能放出多长,在他或明或暗的匡助下,得到了多少权势,也就失去了多少自我。
「只有子鑫不可以……无垠……我是不会放手的,哪怕要我以命偿还……。」喃喃着,一双可媲美顶级黑玛瑙的深邃眸子,蕴含着坚如盘石的信念和殊死的决心!
◇◆◇
五日后——
这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早晨,虽说夏军还是没有攻打过来,但是住店的旅客还是越来越少,店小二简直就像那两位「贵客」的专属仆人了。
守着柜台,一边殷勤地熬着汤药,店小二看到一个小麦肤色、面容削瘦少年,在店门口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少年没有带包袱,穿着也像个普通的小厮,店小二不高兴地嚷道:「别挡着人家开店,一边去!」
「天澧?」谢凌毅正好从楼上下来拿药,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徘徊的少年。
「谢王……」天澧喜出望外,差点就叫了谢王爷,急急改口道:「谢主子,我找了你们好久,子鑫怎么样了?」
「楼上说,」谢凌毅看了店小二一眼,说道:「药熬好了吗?他是我家小厮,你交给他吧。」
「是,好了。」店小二有些不满,瞪了眼天澧,这些天,可都是他服侍这两位贵公子的。
天澧接过热烫的药碗,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地跟在谢凌毅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来到最后一间大客房前,房门敞开着,桌上醒目的搁着一柄长剑。
「子鑫在休息吗?」客厅里没有人,天澧放下托盘后忧心地问。
「嗯,他中了无影针,我之前用内力把针逼了出来,可是他中毒太久,元气大伤,所以我每日只能逼出一些针毒,刚才是最后一次,闭塞的经络重又打通,他这次会睡很久。」
「哦……」
谢凌毅看着明显憔悴的天澧,问道:「你没事吧?无垠……」
天澧摇了摇头,表情黯然:「首领没有拿我怎么样,不过,也没有下次了……」
谢凌毅沉重地叹息,朝里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天澧,我要出去一阵,说实话你来得正好,帮我照顾子鑫。」
「哎?去哪?」
「快的话,三天。」谢凌毅答非所问,拿起桌上的剑。
「你不是要去找首领决战吧?」天澧浑身一震,慌张道。
「这件事总得有解决的一天,逃避是没有用的,天澧,子鑫就交给你了。」谢凌毅注视着天澧,十分认真地道:「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现在能帮到子鑫的人,只有你了,我是夏国王爷,以这样的身份留在子鑫身边,只会害了他,所以……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恳求你站出来,帮帮他。」
「谢王爷?!」天澧惊呆了,因为谢凌毅竟然朝他下跪!
「可以答应我吗?」
「谢王爷!快起来!」天澧万分仓惶地道:「我知道,我会保护子鑫的,他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作为回礼,雪无垠,我会留下他的性命。」
「您这又是何苦?」天澧忍不住哭了,他明白谢凌毅这么说是为了报答他,但是如果和雪无垠对战,还手下留情的话,谢凌毅是必死无疑的。
谢凌毅抬手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里屋,那桃红色的床幔随微风轻轻地动着,十分地宁静……
暮色四合,客栈门口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夜风瑟瑟,映衬着黑黝黝的店招,一副冷清萧条的景象。
天澧靠在二楼临街的窗口,一脸心不在焉,忽然里屋传出的响动,让他一惊,飞也似的奔了进去。
不知怎么突然醒过来的欧阳子鑫正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想要下床。
「子鑫!」天澧跑过去搀扶他,并道:「你还不能走路,快躺下!」
「天澧?你为什么在这里?」欧阳子鑫露出很意外的神色,然后不断地环视左右。
「谢王爷他出去了,嗯……是去抓药。」天澧只得撒谎道。
「哦。」欧阳子鑫垂低头,难掩心中的落寞。
「你还是快躺下,多睡一会儿。」天澧看着欧阳子鑫面容清,额头还渗着汗珠,很担心地道:「等会儿王爷回来了,可会责怪我。」
「我没事,」欧阳子鑫浅浅地一笑,脸色却依然苍白,「已经好多了,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睡不着。」
「噩梦?」天澧边说着边扶他躺下。
「嗯,我梦见我回到了战场上,穿着血淋淋的战袍,手持锋利的长剑,到处弥漫着硝烟,就连云都在燃烧,谢凌毅……就站在我前面,血路的尽头,对我说了什么,就转身走掉了,他说得很轻,我听不见,拼命喊叫让他留下来,可是不行,」欧阳子鑫的肩头剧烈地颤抖着,急促地道:「我总觉得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就拼命地喊……可是……」
「可是他还是走了……。」
「子鑫……。」天澧皱着眉头,鼻子酸酸的。
「醒来就一身冷汗,哭得稀里哗啦,然后我就好想见他,我一起身,你就冲进来了,还好……只是噩梦而已……。」
「子鑫!」天澧突然跪了下来,大哭着:「我求求你阻止他们吧!只有你可以拦着谢王爷,我不想看他们拼得你死我活啊!子鑫,求求你……」
「什么你死我活?天澧,你在说什么?」欧阳子鑫脸色骤变,吃惊地追问。
天澧把心一横,全都说了出来:「首领决意要杀你,派了好多杀手,谢王爷为了让他住手,所以一个人……」天澧的话还未说完,楼下传来一阵人声鼎沸的喧哗。
「等等!大官爷!什么事要您这么兴师动众呀?」掌柜的声音十分慌张。
「什么?匿藏了欧阳军师?这、这怎么可能?」
「回大人!店里是有一位姓欧阳的住客!您要找的人难道就是他?!」聪明的店小二故意扯开喉咙地喊道,他是在给欧阳子鑫通风报信呢。
「靖军?」天澧不由十分紧张,这种时候?
欧阳子鑫想要起身,但是使不出力气,而楼梯口已经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看来官兵来势汹汹。
「你快从窗户出去,一定要阻止谢凌毅!」欧阳子鑫抓住天澧的手道:「我不会被怎么样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多日,正被官府通缉呢!」
「我知道,你快走!现在只有你能拦住他们!」欧阳子鑫用力推了他一把,自己却摔倒在地上,疼得哀鸣。
「子鑫!」天澧见状,很想去扶,却又被他凌厉的眼神镇住,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像猫儿般敏捷地跳上窗台,趁街道上的士兵不备,嗖地又跳上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十章
天空中浮云飞卷,才是下午时分,天色已黑得如同傍晚,靖德殿前驻守的侍卫们都被劲风吹乱了衣衫,靠墙才站得住脚。
比起殿外的狂风,御书房内的空气几乎要凝固了,面对大怒的仁帝,众官员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喘。
甩下奏本,坐在金黄色软椅里的郢仁,再次说道:「这是无稽之谈!!朕的御前仕郎,钦赐的军师,绝不可能是叛逆之臣!」
武程的堂弟,现任正一命殿中司马的武颀,不畏龙颜,大义凛然道:「皇上,臣的奏本句句属实,欧阳军师大奸若忠,私会敌国将领,致使我军损失惨重,靖国天威受损,皇上,此罪当诛!为了那无辜逝去的六千将士,恳请皇上三思!」
欧阳鹤面色铁青,凶恶地瞪着武颀,可是通敌叛国之罪,何等之大,人人避之不及,不敢出来为欧阳子鑫说话,就算他多痛惜自己的儿子,此刻也是有口难言。
「欧阳军师,临战脱逃,如果不是守城的将领,在他企图潜返时抓住了他,恐怕至今还里应外合,祸害皇上。」
吏部尚书的话才说完,那以前还奉承过宰相的五品侍郎,即刻上奏道,「欧阳军师失踪了整整两个月,又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岷州客栈,臣以为,这事实在蹊跷,也只有那封告密信函,能解释其中缘由!」
「住口!」郢仁震怒,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欧阳子鑫被人发现的时候,哪里没有受伤,身体如此之虚弱,几乎连站立都有困难!六位御医诊断了数日,才拿出个安神养血的药方,可恨!都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但是无论怎么问欧阳子鑫,他都不肯开口,只是磕头要求出宫,这样下去……
「皇上,江山为重,臣等恳请皇上三思啊。」几十位文武重臣,除了欧阳鹤,都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郢仁气坏了,看他们的表情,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欧阳子鑫是一代奸佞之臣,而他是贪图美色的昏君一样!
郢仁眯起狭细的眼睛,皇太后千方百计提拔的人,就是这样的庸才吗?!
「够了!!」郢仁甩袖,那一声大喝令众臣噤声,「朕知道后宫在传些什么,只是朕没想到,这些闲言碎语,竟也让朕的爱卿如此上心,武颀,武将军的死,朕也很痛心,但是你就没想过,这封告密信,极可能是敌国的离间计吗?!」
「皇……」
「朕不会准奏!」在武颀说话之前,郢仁就咬牙切齿地道:「统统给朕退下!」
「皇上好大火气,可是要连哀家一并赶走?」头戴凤凰金冠,身披金粉霞衣,雍容华贵的皇太后,在诸多宫女和太监的前呼后拥之下,傲然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皇太后原为西域圣女,是郢仁的生母,她一个外族少女,在经历了一系列流血的明争暗斗之后,母凭子贵,一步登天成为靖国最高贵的女人。
皇太后好揽权势,党羽众多,即使郢仁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小心谨慎,处处监视。
「儿臣不敢,」郢仁赶紧下阶相迎,大礼拜伏:「儿臣恭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恭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也跟着行礼。
「皇上这么跪着,可是折煞哀家了,快些起身吧。」皇太后亲手扶郢仁起来,心里很是满意,这说明皇帝是很重视她的。
两人携手至金黄色软椅前,郢仁恭敬地退至一边,让皇太后入座。
皇太后也不推辞,坐下后,淡淡地环视大殿一圈,道:「众爱卿平身。」然后,又看着皇帝。
「哀家这次匆忙赶来,想必皇上也清楚哀家的意思,本来,这朝政之事,不该由哀家废嘴多舌,但是欧阳宰相乃两朝元老,此事干系重大,哀家不得不助皇上一臂之力啊。」
「儿臣不孝,让皇太后劳心了。」郢仁鞠躬,可他知道,唯一不与皇太后等为伍的就是欧阳鹤,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已久,只是先皇遗昭,厚待欧阳世家,皇太后即使再流言蜚语,说他妄图谋反,也奈何不得。
而这次,是证据确凿,她怎么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宰相大人,你教子无方,纵他祸害朝廷,扰乱后宫,对此,可有辩驳之言?」皇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宰相,一脸鄙夷。
「母后!」郢仁忍不住叫道,但皇太后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
「哀家相信,皇上是一视同仁的,而且会秉公定夺,有道是君无戏言呀。」皇太后凤眉一挑,唤道:「宣杨修晋见。」
「杨修?」郢仁眼神微微一沉,预感不祥。
「臣叩见皇上、皇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身着黄铜战袍,灰尘扑扑的杨修,大礼跪拜道。
「你不在前线打仗,回皇城作甚?」郢仁蹙眉问他。
「皇上莫要怪他,是哀家急召他回来的。」皇太后不慌不忙道:「杨护卫,你可憎恨欧阳军师?」
「回皇太后,欧阳大人为人和善,体恤下属,为军师更是一丝不苟,事必躬亲,臣爱戴他,与他毫无私人恩怨。」
「嗯。」皇太后满意地点头,又道:「那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统统说出来吧,但是切记要据实禀告,否则陷害朝廷命官,皇上是要诛他九族的!」
说这话的时候,皇太后刻意看了郢仁一眼,郢仁没有反应。
「臣遵旨。」杨修正色道;「去年……皇上命臣寻找突然远行的欧阳大人,臣带着圣旨,一路追踪寻访,得知欧阳大人登上了一艘夏国的商船,并与船长和舟师相谈甚欢,臣在庆州拦到了欧阳大人,曾亲眼见他与那船长十指交握,携手同游,臣当时并未察觉什么,尔后,在云险海战场上,臣发现,那船长……」
杨修犹豫了半晌,才道:「就是敌国统帅谢凌毅。」
「你说什么?!」郢仁又惊又怒!
「罪臣不才,虽曾对那船长起疑,却一直调查不出他的底细,」杨修一脸愧疚;「但臣以为,欧阳大人忠心耿耿,就算……」
「好了。」皇太后不冷不热地打断他,追击道:「事情应该很清楚了,皇上,这人证物证俱在,这等佞臣,皇上还留他在流云宫吗?」
流云宫离御书房不远,是欧阳子鑫养伤的地方,他昏迷了两天,刚刚苏醒,体力尚未恢复。
「来人!立刻将罪臣欧阳子鑫押入天牢,听候提审!」皇太后声色俱厉地道:「宰相欧阳鹤,暂停职务,即日起软禁于家门内,待刑部彻查后,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即刻有太监传令去了。
「皇、皇上……」眼见唯一的儿子要被打入天牢,欧阳鹤慌张地求助郢仁。
「母后,且慢。」郢仁也很着急,可是皇太后冷冷地说道:「皇上,哀家是为老祖宗的江山社稷考虑,如果哀家这次依了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皇太后搬出如此大的靠山来,郢仁脸色微白,虽有一千一万个不顾意,也只能点头:「您言重了……儿臣怎么敢不遵懿旨。」
「嗯。」皇太后算是满意地露出笑脸,又拉扯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然后大步离宫而去。
憋了一肚子怨气,恨得咬碎钢牙的郢仁,挥退朝臣后,在御书房来回踱步,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做皇太后的傀儡,即使要兵戎相向,他也要夺回政权!
「子鑫……」是欧阳子鑫让他下定了决心,天牢阴暗潮湿,终日不见阳光,一想到欧阳子鑫要待在那种地方,郢仁就揪心的痛苦。
「朕会救你,一定会救你出来。」郢仁喃喃低语。
◇◆◇
若要在当今武林当中,选出一位可称霸群雄的顶尖高手,除了影守集团的神秘统领血无影,估计没人敢冒这个头。
如同现世恶鬼一样存在于人间,他们同背叛,血腥,残杀为武,影守的总坛据说有二千幼童,经过一层层的互相厮杀,能活到成年,担当重任的影守,通常只剩下数十,甚至只有一个,而这一个,战胜上代『血无影』后,才能成为一呼百应的首领,做黑暗帝国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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