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 下——逍遥候
逍遥候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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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冲上来你挤我拥抢做一团,争著和龙宇握手。"你好你好,非常荣幸,认识一下,认识一下。"

  一个个子略高一些,笑起来一团和气的男人说:"你做了我们很多年以来想做而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佩服佩服。"

  另一个看上去很老成的男人,拼命挤著眼睛,想挤出几滴泪花来,握著龙宇的手上下摇晃说:"谢谢你,伸张正义,不过,最好能干脆利落地为民除害,就地正法。"

 "滚开,谁准你们碰他的手。"潘建辉有些恼,一手一个把人扒拉到一边把龙宇搂在怀里说:"到时间开会了,快走快走。"把两个男人往外轰。

  两个人走出了门口又伸手把住门边把头探进来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找打!"潘建辉抓起一个靠垫扔过去,锁上门走回来,单膝跪在沙发前,握著龙宇的手苦著脸看著他说:"我一个人这些年支撑这麽大一摊子,很辛苦的。你也看到了,这些人个个口蜜腹剑,总想抓我的把柄。现在,我整天被老婆打耳光的事情肯定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龙宇内疚得要死,看著他脸颊上又添上了红印子。

 "不光是公司,用不了几天,整个业内都会知道,说不定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我潘建辉......怕、老、婆。"潘建辉低著头委委屈屈地说,玩著龙宇细长柔软的手。

  龙宇也顾不得追究他一口一个"老婆",虽然潘建辉的样子明显是故意装可怜。可是,龙宇知道他是有名望的人,尤其在商场名声脸面很重要,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影响一定很大,龙宇觉得自己简直是晕了头了,看到他的脸肿著心疼地不得了怎麽还会失手又打上去。"我,我去跟他们解释,我,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用。"潘建辉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睛看著龙宇,轻声说:"亲一下,给我些力量去面对。"说著,嘟起猪公嘴来。龙宇垂下眼睛,睫毛蝶翅一样划出一条弧线,半晌也没有靠过来。潘建辉轻笑说:"好吧,不亲就不亲,我不会勉强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认真地告诉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在这里。"说著,把龙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龙宇的掌心下,那里有颗心在火热地跳动著。"小鱼,这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只有过你,我知道我对你不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可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爱你?"

  房间里静悄悄地,龙宇低著头不说话。潘建辉抓起他的手来亲了亲说:"没关系,不需要现在回答我。"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来,"这是你中午要吃的药,别忘了。我去开会,你等我一下,要是觉得无聊,就看看电视看看杂志。"

  站起身看著低著头的龙宇,他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左旋发旋。松开手的那一刻,手又被握住了,看著龙宇仰起脸来,睫毛抬起,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眸在潘建辉心中是世上最美丽的珍宝。不需要回答,只要这双眼睛注视著自己,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心上丢失的那一块儿就会被填补上,完整无缺。很想把他拥入怀中深深地吻,潘建辉忍住了,从头开始,一切从头开始。

 "吃完午饭,去接遥宝儿好不好?"潘建辉问。

  把遥宝儿送给守园人是迫不得已的,总好过跟著自己忍饥挨冻的强,想到昨天下午遥宝儿看到自己摇著尾巴拼命往身上跳的样子,龙宇忙点头。

  潘建辉出了办公室的门,那两个作怪的男人靠在走廊上哈哈地笑,指著他的脸说:"潘建辉你也有今天!还真是打不还手啊,‘妻奴',典型的‘妻奴'!"

  潘建辉扬著红肿的脸无所谓的样子往会议室走。高个子男人问:"对了,那场黑市拳赛你去不去看?我可是押了重注的。"

  潘建辉呵呵一笑说:"当然要去,还要带我家小鱼一起去。那个迎战般猜的战原城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潘建辉脸上一阵冷笑,"拳赛完了,我还有帐要和肖云算。"

 五十、为爱而战

  

  五天眨眼就过去了。

  

  苏郁睁开眼睛,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身旁的被子鼓起一个包来。掀开被子角儿,乌鸦不知道什麽时候横过来了枕著苏郁的肚子。将他抱回到枕头上,睡梦中的乌鸦八爪鱼一样地缠过来,嘴里哼唧著噘著嘴。苏郁笑笑在他嘴上亲了下,抚摸著他光滑的脊背。

  

  乌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梦游般问:"几点了?要走了吗?"

  

  "没呢,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苏郁起身把他搂在怀里,乌鸦枕著他的手臂躺下,睁著眼睛慢慢回神。

  

  "苏郁,真得不让我去吗?"乌鸦搂著苏郁问,"可是我很想看你赢,然後和你一起回家。你放心,小猪我会让久凝帮忙带的。"

  

  乌鸦一直缠著苏郁要跟去看拳赛,苏郁没答应。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赢,可是拳赛是残酷的,不但会受伤,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乌鸦看到自己在拳台上的一面,在那里没有忠厚老实的苏郁,有的是另一个凶狠嗜血的男人"银虎"。"在家里等我吧,嘟嘟懂事了,她多少也知道一点,我怕她会担心,再说,比赛没有什麽好看的,等我好不好?"苏郁哄著乌鸦说。

  

  乌鸦爬到苏郁身上,亲著他的嘴说:"苏郁,让我去吧,只要你答应让我去看拳赛,我戒烟,保证戒,还有......"乌鸦想了想,好像苏郁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什麽。在苏郁身上挤眉弄眼地想了半天,嘿嘿一笑说:"还有以後再也不骂人了......我,我保证不再想奇怪的花样儿和你玩儿了。"一边说一边扭来扭去,扭到感觉自己被硬硬的东西顶住,乌鸦伸手一摸。

  

  "你别乱动,下来先。"苏郁脸红了,抓住乌鸦作怪的手说。

  

  乌鸦眨眨眼睛,像看到鱼的猫一样,笑的妖孽横生说:"大清早这麽精神?哦,对了,一个星期了,嘿嘿,你好像忍得很辛苦啊!"说著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就往下出溜。

  

  腿间涨得难受的欲望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吞吐著,用手抚摸著乌鸦的脑袋,由他的脑袋在自己腿间起伏,苏郁忍不住舒服的想要叫出来,小声嘟囔说:"是你说要一个星期的,我都说没事。"

  

  嘴里正在吮吸的东西棒棒糖一样抽出来,乌鸦把蒙在头上的被子一掀,露出脑袋来坏笑说:"我跟严若野说一个月只能做一次。"

  

  "哈啊!"苏郁有些吃惊。

  

  严若野站在门口看著翻个身还没醒的战原城,一条胳膊露在被子外面。胳膊上是紧实却不夸张的肌肉,怀里是一个用来替代自己的抱枕。

  

  闻到煎蛋的香味儿,战原城醒了回头一看,笑笑说:"这麽香,越来越能干了。"说著,冲严若野伸出手来。

  

  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严若野盘腿坐在床上:"九点二十的飞机,差不多该起来了。"战原城笑笑拽他到怀里亲了一下。亲完了严若野又坐直了问:"真得不让我去?"

  

  战原城伸个懒腰起身靠在床头说:"别去了,来回还得坐飞机怪累得,在家等我吧,苏郁也没让乌鸦去。"

  

  严若野嘴角轻挑笑了笑说:"行,知道了,起来吃饭吧。"

  

  战原城起来洗漱完毕,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换了衣裳背上背包。上车前战原城一回身将严若野紧紧地抱住:"放心,明天比赛一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马上坐飞机回来,你就当我在医院值夜班。"战原城搂紧他小声说。

  

  "去接苏郁吧。"严若野拍拍他的手臂说。

  

  到了苏郁家楼下,乌鸦已经抱著嘟嘟和苏郁站在大门口等著了。"嘟嘟,在家里要听哥哥的话,爸爸明天就回来,带巧克力给你吃好不好?"苏郁亲了亲嘟嘟的脸蛋儿说。

  

  "嗯。"嘟嘟用力点头说:"乌鸦哥哥说,爸爸你是去打坏叔叔了,爸爸,那个拍核桃叔叔不是坏叔叔。"

  

  "小笨猪,最坏就是他。"乌鸦故作凶恶地说。

  

  苏郁笑笑揉揉他两个人的脑袋说:"拍核桃叔叔会来接我们,见到他爸爸替嘟嘟跟他问好好不好?"

  

  "问个屁好,趁他落单替我揍他一顿,要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他。"乌鸦冲苏郁瞪眼说。战原城站在一旁想起陆一水心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到了机场,陆一水和肖云的人早已经等候了。看到战原城走过来,陆一水恨的牙根儿痒,招招手让手下的人跑前跑後的忙活。

  

  一行人鱼贯上了飞机,陆一水带人坐在头等舱里。苏郁的和战原城的座位挨在一起,径直往後走。苏郁找到位置示意战原城,战原城刚走过,忽然停住脚後退了几步站住。苏郁奇怪地看著他。

  

 座位上一个带著棒球帽的男人正在看杂志,战原城站在那儿用一根手指把杂志拉下来,眼前的人浅笑,噘起嘴来,吹出一个很大的泡泡,"啪"一声泡泡破了。"别看我啊,你值夜班我度假。"

  

  战原城无奈地和苏郁打了招呼,并且死皮赖脸地和严若野旁边座位的人换了位置。敲了敲严若野的脑门小声说:"我说你早上怎麽那麽冷静呢,早就打算好了吧,小坏蛋。"

  

  严若野把棒球帽帽沿一歪,翻开杂志边看边说:"嗯,机票是两个月前买的,四折,便宜吧?!"

  

  这个小镇刚刚下过今冬的第一场雪,薄薄的雪挂在枝头铺在屋檐上,放眼洁白。红色的瓦楞,灰色的砖墙,偶尔经过的电车,常常静止的画面,时间仿佛在眼前留住。

  

  战原城滑下车窗,一路上不停地用相机拍照,严若野凑过来两个人一起看。每一张照片都是一幅无需修改的图画,美丽的动人心弦。

  

  车子停靠在一栋建筑前,明显的德式风格,教堂式的尖顶,暗黄色墙壁上是稀疏干枯的爬墙虎。严若野走过去,用手拽了拽,一根枯枝在手中折断,回首冲战原城笑笑。

  

  相机中留下一幅美丽的画面,一个清俊的男子站在异国建筑前回眸而望,凝视的眼波温柔动人。

  

  这里是肖云安排给战原城和苏郁等人的住处。通著暖气的房子里,木质地板赤脚踩上去也很温暖。吃过晚饭众人各自回房歇息,为了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苏郁用脚背勾住门框倒挂著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手里拿著手机通话:"......嘟嘟听不听话啊?......和哥哥晚上吃得什麽好东西啊?......哦~~哥哥又买汉堡包你吃啊,那嘟嘟要乖乖听哥哥的话......爸爸明天就回家......好,和哥哥一起到游乐园去玩儿......爸爸说话算话......"电话那头嘟嘟两只手捧著电话说起来没完,乌鸦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嘟嘟说完了把电话抢过来和苏郁亲热两句。

  

  "看什麽?"战原城洗完澡出来,走到窗前从身後抱住严若野。两个人看著窗外,月亮的清辉笼罩著这个小镇,白日的悠闲变得有些忧伤。掰过严若野的肩头,战原城凝视著他的眼睛说:"明天,为我加油!"

  

  太阳当空照,阳光明媚,陆一水的手下站在一座会所门口,跺著脚搓著手嘴里呵著白气冻得哆嗦成一团。看著陆续过来的车子互相说:哇啊,这辆得几百万吧;哇啊,这辆这辆,我知道,贵的吓死人;哇啊,这辆,全球限量啊;哇啊,还有这辆,够买下这条街了......

  

  肖云把这两场拳赛安排在小镇的一家私人会所里,前来参加的人都需要经过严密地保全检查。拱形大厅前後阶梯形的座位坐满了人,两侧是剧场式的包厢,大厅中心位置搭著两座拳台。同时开两场拳赛,这还是头一次,而且是近几年都没有开过的死局,不单新奇还刺激,吸引了无数猎奇者。

  

  肖云抽著烟斗坐在贵宾席上,手下悄然走过来低语。肖云转头看,门口处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潘建辉走过来,手里拖著一个低著头的男人。肖云看了看那个男人,站在太过醒目的潘建辉身旁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只感觉身材瘦小。潘建辉和肖云冷冷地对视了一眼,昂首向自己定好的贵宾席走过去。

  

  强烈的灯光从拱顶上照射到四个通道口,四个人走了出来。整个大厅爆发出欢呼声。

  

  战原城身穿一条火红色的短裤,腰间系著黑色的腰带,挥舞著手臂走向拳台,他的对面是面目黝黑长相古怪的拳王般猜。

  

  登上拳台的苏郁穿了一条白色短裤,腰间系著银色的腰带,右侧肩头臂膀上粘了两张贴纸,一张是一只粉色的小猪,一张是一只黑色的乌鸦。对面站著高大威猛面目凶恶的拳王阮南。

  

  司仪站在两个拳台之间,全场安静了下来。司仪手持话筒说著开场白。战原城冲严若野坐的地方看去,灯光只照在拳台上,观看的人群隐在黑暗中看不到他。

  

  "站住,不准过来!"安静中守在拳台四周的保全人员大喝一声冲上去拦住了一个人。战原城低头一看,过来的是严若野。

  

  "......下面拳赛正式开始!请出两位评判上场!"司仪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欢呼声、尖叫声和口哨声。

  

  战原城看到严若野被拦在人墙外,在冲自己说著什麽,可是喧哗声中什麽也听不到。战原城冲严若野摆摆手嘴角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看见严若野站在保全人员组成的人墙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甩开手臂用力抛了上来。灯光下那个东西划出一条亮眼的弧线飞到台上,战原城双手接住。

  

  摊开手,掌心中一枚金色的戒指静静地躺著,沈甸甸地。战原城用力攥紧戒指看著严若野。

  

  严若野把另一枚戒指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凝视著战原城,把手指上的戒指放到唇边深深地吻了吻。

 五一、浴血而生

  

  战原城紧紧攥著戒指看著严若野。场中观众的喧嚣声渐渐停了,全场的人都仰首看著拱形圆顶悬垂的几块儿大屏幕。镜头和灯光对准了他。

  

  龙宇看著屏幕上的严若野静立在灯光的边缘处,在人墙外深深地亲吻著手指上的戒指,脸上的深情璨然生辉。龙宇看看屏幕,再看看拳台上与他含笑对视的战原城,唇角不由得展开微笑。微笑间,放在膝上的手被握住,转头一看,潘建辉凝视著自己,昏暗中一双眼眸明亮夺目。

  

  严若野垂下手冲战原城微笑点头,转身走进黑暗中。

  

  一声脆响,两位评判在拳台上冲各自的拳手走过去。拳手的手上不能有任何攻击性的物品,必须是徒手。战原城将戒指塞进黑色的腰带里。

  

  "比赛正式开始!"语音刚落,双方豁然逼近,一霎那,严若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全场同时响起了呐喊助威的声音,在耳边纷纷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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